且說劉文輝不鳴則己,一鳴驚人,再一次於千軍叢中生擒活捉第一標標統魯正雄。
趙爾豐看著一臉垂頭喪氣的魯正雄道:「魯標統,你現在服氣了沒有!」魯正雄面無表情道:「敗在徐霞客手下,魯正雄心服口服!」言下之意,他還是服徐矮師不服劉文輝。劉文輝也不在意,只要趙爾豐知道他的軍事能力,如此而以。
趙爾豐也聽聞,劉文輝自小拜江湖怪傑徐矮子為師,可他什麼樣的大人物沒有見過,也不當一回事。你一身功夫縱強,能敵得個千軍萬馬,你一身功夫逆天,難道可以抵槍擋炮?可面對劉文輝時的感觀,那真是一言難盡,以這兩次的表現來看,真是一個思維天馬行空,另人無從著摸的驚才絕艷之輩,不愧四川久傳神童之名,果真神了。
趙爾豐看了看魯正雄與凌雲志,轉頭便對劉文輝道:「劉道台不愧神童之名,今日讓本官大開眼界。你這一次出川,解決了我們營中的後顧之憂,立下大功。此次會操又鶴立雞群,人傑也!本著為朝廷盡忠,為太后辦事,選拔人才。今將你獨立營管帶之職轉正,並且召募千名兵勇,補齊獨立營軍馬……」
魯正雄與凌雲志眼見於此,別無二話,趙爾豐乘勢封官,劉文輝理所當然。劉文輝大喜,對趙爾豐躬身一禮,心道:「這趙爾豐真是個幹練之才,這時封我,正讓魯正雄與凌雲志無話可說。唉,可惜你命不好,再過幾年,你將會死於革命黨人之手。」
趙爾豐見劉文輝多禮,趕忙上前虛扶道:「劉道台天縱之才,理所應當,無需多禮。以後為國盡忠,為太后效力,也就十分好了。」劉文輝連連點頭,一臉大義凜然,心下卻道:「為國盡忠不假,可為太后效力……呃,她沒有幾年好活了。要說這慈禧啊,還真是利害,若是有她在,這清廷止不得還要多活幾年呢!」
看著一個個精壯的小伙子入了獨立營的營門,就文輝便意識到,他們交給自己的並不僅僅是忠誠,還有生命。趙爾豐如今對劉文輝真個是刮目相看,兵勇也先任他挑選勇士,讓他補滿一個營的兵力,成為名附其實的管帶。
新兵入了軍營,給我練,苦練。老家帶來的一百多個士兵,便成為軍官、老兵,帶領著這些生活不下去,吃不上飯的小伙子們,一頓一頓的吃飽了飯,然後又一天一天的將他們變成糞與汗,排出體外。一千多個人,己經不是小隊伍了,劉文輝走到他們面前,便有一千多個人伸出了右手,向他致敬。
1904年3月,從嚴寒中醒來的英軍,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全軍推進到西藏曲米新郭。藏軍的前線指揮拉丁色、朗賽林將軍前去談判。然而就在談判時,陰險的英軍悄悄包圍了藏軍陣地。
就在談判陷入僵局時,英軍突然向藏軍猛烈開火,700餘名藏族士兵被殺害。拉丁色、朗賽林將軍和帕裡地區的官員切波克,也在這次戰鬥中陣亡。屠殺的製造者榮赫鵬毫無人性地寫下:「和屠宰牲畜沒有什麼兩樣,這些可憐的傢伙,全部被困在離我們的槍支僅數碼的地方……」這就是所謂的『外交使團』,所謂的英國紳士。
劉文輝新兵入營才二個月不到,可是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便就找到趙爾豐道:「趙大人,英國人如此猖獗,難道我堂堂大清就沒有人了麼?標下願意提本部兵馬,與英國劊子手榮赫鵬決戰於青藏高原……」趙爾豐看著劉文輝充血的雙眼,他絲毫不懷疑劉文輝的決心,可是,朝廷向來軟弱,怕列強怕到入骨,他們要出兵抗敵,何其難也!
眼見趙爾豐沒有說話,劉文輝定心一歎:「趙爾豐不是怕事之人,只不過,面對滿清如此態度,他也沒有辦法。這就是西藏當局為什麼會有獨立論據的開始,出了事情,被人侵略之時,作為宗主的清廷都不敢有什麼話說,有個明確強硬的表態。這,這……是人都會產生想法的。不是哥有異心,是你對哥太絕情……」
可清廷的確被打怕了,不說是世界第一的日不落帝國,就是個小小的日本,他們都惹不起。但是,其實清廷是可以抵抗的,是一定得抵抗的,就有如當年蔣介石的抗日一般,打得贏要打,打不贏也要打。因為,國力勢弱,平常之時,若是態度再不強硬一些,別人只會得寸進尺。帝國主義雖說不是紙老虎,可他們也有弱點,相互鬥爭,相互制約,所謂民主,死不起人……
清廷那怕沒有一個人能看得清這局勢,但是劉文輝看得清,他瞭解的再透澈不過。英國勢力入西藏,沙俄第一個見不得,德國第二個見不得,美國第三個見不得……雖然這時日俄戰爭正打得如火如塗,雖然他們都對中國沒安好心,但是,他們吃不到嘴邊的肉,他們也絕對不會安安心心的眼看著英國人一口吞下。
劉文輝當面給趙爾豐分析了一番,權衡利弊,道清虛實,趙爾豐沉默了。
劉文輝見趙爾豐意動,便又道:「英國人的行為,就竟有沒有得到女王授權、議會通過,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他們死不起人,我知道他們不受藏族同胞們的歡迎,我更知道沙俄、德國、美國當面不說話,背後指不定正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盯著英國人吃癟。他們得不到的,自然也不想讓英國人得到……
只要我們打得好,守得妙,英國人左右討不得好,他們自然退兵,而只要逼得他們退兵,我們就贏了。如今,在西藏我們是本土作戰;又可暗中得到列強支持;另外,這西藏高原可不是海洋,英國人他們只是紙老虎;更不說,還有趙大人英明神武,練兵有方!我們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不戰則罷,戰則安能不勝哉?」
趙爾豐一臉凝重道:「說得好,劉道台對時局的觀察,我真是望塵莫及。可是,你我都無關係,這朝廷歷來懼怕列強,更不用說是英國人……」
劉文輝拍著胸口道:「趙大人,只要你改變朝廷態度,我便以三寸不爛之舌,遊說於沙俄、德國、美國、法國之間。得到他們的支持,或者是暗中支持。只要他們作壁上觀,默許我們與英國一戰,我相信英國人必然膽氣不足,氣勢不長。到時候,若又被你我引兵敗之,只能退回印度,數年之內不敢復起此念……」
趙爾豐大喜,拍案而起道:「好!只要劉道台先說服列強,得到列強默許,那我便有底氣聯合我兄弟趙爾巽,總督錫良,湖北張香帥,然後聯名上奏,請求朝廷用兵。」劉文輝點頭苦笑道:「我會盡力的!」趙爾豐也知道這事兒不易,只道:「劉道台,凡是盡力就好,無需強求。」
說的不錯,這件事說來簡單,其實很難。沙俄是一定會贊成,他早將勢力達到蒙古,新疆,早早圖謀西藏。德國也好說,英國人向來都是他們的敵人。可美國呢?法國呢?美國一向與英為兄弟之邦,法國與英國這時早早轉而聯合對抗新崛起的德意志……
劉文輝回軍營,交待了徐矮師與眾人,讓他們安心練兵,自己又得回家鄉,然後入上海到北京一躺。這些事兒,只能與列強大使們當面談,然後統一思想,達成共識。就有如當年小日本乘著列強歐戰(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偷偷的逼袁世凱簽下二十一條一樣。袁世凱用計將這個計劃讓列強們得知,列強群起而怒,若不是自己正打得不可開交,那裡會給小日本好臉色。
可就是列強一怒,小日本要滅亡中國的二十一條,才被袁世凱以借力打力的方式化解,最後歸為無形。劉文輝分析了局勢,就給他來個雙管其下,他不相信英國人不屈服。劉文輝胸有成竹,只要他說服了德國人與美國人,法國人的態度就不重要了,力量的天平己經傾斜,他們只會保持沉默。而這樣一來,英國人在西藏作戰只要失利。那他們只能,像烏龜一般,將頭縮回去。
劉文輝打馬出川,這一次,他再沒有什麼閒心闖江湖,得名號,到了武漢,就坐上了羅伯特船行早在那裡等著的專艙,走馬上海,直往北京。誰讓各國最有權的行政大使都在北京呢?誰讓袁世凱這個有遠見的立憲派先鋒頭子在北京,官名直隸總督北洋大臣呢?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趙爾豐自去聯合眾臣,聯名上奏,請願出兵。劉文輝自走北京,聯繫袁世凱,然後與各國大使相互交接。
沙俄、德國、美國、法國大使,齊聚在袁世凱家中。劉文輝抬眼一看,這麼好幾個大使,一個個的都是大鬍子,心下不由一動。感概道:「在中國,除了袁大頭,還有何人有此本領,可將四國大使請來議事?沙俄大使不請自來,美國大使與自己有利益關係,可德國大使與法國大使就得靠這袁大頭的本事了。」
三章己發,業己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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