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功夫入詞典
且說辜鴻銘用出過目不忘的神通，嚇走了那些對他們指指點點的洋婆子。可劉文輝還是要回中國的，來到身邊，什麼也不說，只急道：「快走，快走，莫要因為她們，影響了文輝賢弟上船的時間。」
劉文輝一眾這才舉步又前，彷彿剛才那事兒，只不過是一時興起。一路走來，機車處處，劉文輝一眾也沒有心思看，莫名其妙就到了碼頭。碼頭那裡，人山人海，到處都是金髮碧眼的洋鬼子，彷彿在那裡看著什麼。見他們擋住了通往船上的路，劉文輝一眾就擠開眾人，眾中穿過，正好上船。
那裡原來是一個走江湖的在耍把式，不過，不同於中國的賣藝，外國人統稱為大力士。原來是一個沙俄的力士，光著頭，一身橫肉，那胳膊肘兒比大腿還粗。正在一坐二三米的高台之上，走來走去賣弄肌肉。還別說，老毛子還真不是蓋的，如果論塊頭的大小，那一定是天下第一。
走來走去可能有些不過癮，便又找來一條手臂粗的繩子，一邊站上十來人，他就站在中間拉著。幹什麼呢？拔河，以顯示其力氣之大。那二十來個小伙子卻拉不過那大力士，只見其用力一吼，左右手一動，胳膊上青筋一冒，便將兩邊二十來個人統統拖在了地上。
別的什麼也不說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在那裡仰天狂叫，並用力拍打著胸膛，就有如一隻發情的大猩猩。劉文輝一眾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穿過人群之後，也不去看，只是想著要上船回國。那俄國大力士嘰嘰喳喳的叫開了，說的什麼劉文輝也沒有聽懂，正在出人群，只聽得眾洋人一聲驚叫……
劉文輝聽到了辜鴻銘的聲音，便回頭一看，這一看不得了，看了出大事。只見那俄國大力士一手拉出辜鴻銘的辮子，一手捉住他的腰，將之舉得老高，並一個勁的在那裡耀武揚威的轉圈子。劉文輝怒不可遏，順手飛過手中一張紙牌，那紙牌打著旋，只聽『嗤』一聲，那力士腰間的布腰帶被切掉，褲子一鬆，莫名下落。
那力士只覺下身一涼，也不多想，只能放下辜鴻銘，然後用雙手將褲子提起來。提起褲子時，場中己經響起一片哈哈大笑，這一幕卻是滑稽，讓人開懷。別人開懷，可力士卻是白臉一紅，順著別人的眼神，也就看向劉文輝一眾人等。回過神來的辜鴻銘破口大罵，指著那力士，將爹說得不是爹，將娘說得不是娘。
大力士丟了臉，挽起褲衩，也不多說，只怒道：「那低等的黃皮猴子，剛才可是你作的手腳，讓我丟了這好大的臉？」劉文輝也怒道：「我和朋友們從台前走過，與你一無瓜葛，二無仇怨，你何以要將我朋友戲弄？是你無禮在先，丟了臉之後，你又怎麼有臉來計較，說是我害你丟臉，好無恥！」
這些話雖說是用英語說出，可那力士也是用的英語，自然能聽懂，怒吼道：「你們今天誰也莫要想走。你們這些中國豬，東亞病夫，有什麼權力從我巴甫洛夫的台前走過！快些過來認錯道歉，陪償我的顏面損失，要不然的話，我就將你們像沙包一樣的打死，丟出去！」說完話，接好褲帶之後，便跳下台來，伸手就向劉文輝與辜鴻銘捉到。
辜鴻銘一臉通紅，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縱然他文曲星下凡，又怎能與這巴甫洛夫講道理。講不清道理，那便無需再講，二牛與狗娃也學了些拳腳，見劉文輝要動手，就大怒道：「大哥，讓我們來！」運了氣，鼓了勁，衝了上去。可巴甫洛夫並非浪得虛名，那真個是打遍十來國，縱橫歐洲北美無敵手，上去才沒二個回合，就被巴甫洛夫兩巴掌給打了回來。
二牛與狗娃立之不穩，當場就在地上一滾，起身之後就到了劉文輝面前，一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劉文輝順手一揚，幾張紙牌又自飛出，那巴甫洛夫見幾點寒星飛來，將週身肌肉一鼓，然後又用雙臂將頭臉蓋住。紙牌打在了上面，只留下幾道白印子，當下就被那一身橫肉彈飛。
場中洋人一聲驚呼：「哦，飛牌絕技，原來是熊貓使者劉文輝！唉呀，這下有好戲看了。這巴甫洛夫可是西洋第一大力士，一連走遍數十強國，未嘗一敗，得金牌四十七枚……」場中之人，有看好劉文輝的，認為他的飛牌絕技定然可以破那巴甫洛夫的一身橫肉；也有看好那巴甫洛夫的，認為劉文輝那飛牌縱然利害，可紙總是紙，剛才的結果己經表明。
劉文輝自知不敵，眼見巴甫洛夫趕上，正要後退將場子留給徐矮師，就聽場中一聲驚呼道：「唉呀！是亞特蘭蒂斯的公主到了……」安吉麗娜雖然沒有對劉文輝說要來送他，可她還是來了。這時，也就自動現身相見。她自然是站在劉文輝這一方，指著那巴甫洛夫就道：「還請巴甫洛夫先生講些道理，有些風度。你們白人自以為高人一籌，難道就是這般胡作非為，恃強凌弱嗎？」
巴甫洛夫見了安吉麗娜，一身的煞氣歸於無行，彷彿一時間人矮了不少，人的名兒，樹的影兒，不容得他不低頭。他去年在美國闖蕩之時，就曾去看過安吉麗娜的歌劇，是以如此。
劉文輝向安吉麗娜點頭，算是謝過她的公道話，可徐矮師卻忍不得劉文輝與安吉麗娜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再說了，依他的本事，他會怕個巴甫洛夫?
排眾而出，站在劉文輝與辜鴻銘面前，徐矮師就對辜鴻銘道：「辜先生，請對他講：他要讓我們道歉也行，只不過，他得有這個本事勝過我。如果勝不過我，那就請他將剛才那句東亞病夫的話收回去，自己叫自己三聲『西歐病夫』！從此以後，不要讓我在看到他，要不然，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辜鴻銘心頭的氣正不順，也知道徐矮師有本事，聞言大喜，便扯高氣揚的開口去講。劉文輝見此，便驚道：「師傅，你不是一向不想理這些破事兒麼？今天怎麼……」
徐矮師回頭道：「首先，我們不是東亞病夫，不見得長得牛高馬大，便以為自己是牛鬼蛇神，可以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其二，我不領那安吉麗娜的情，要不然，你的魂兒怕是都要被她勾走了，你沒有見她那一雙碧綠綠的眼睛麼？」
劉文輝尷尬不言，徐矮師也不去多說，只用個旱地拔蔥，便從台下跳起，如一隻飛天而起的青蛙，落在了八十來平米方圓的高台之上。也沒聽清辜鴻銘說了什麼，反正將那巴甫洛夫氣得不行，眼見徐矮師跳上高台，便哇哇大叫道：「好哇你們？本看在亞特蘭蒂斯公主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的放你們一馬……嘿嘿，你們本來就是『東亞病夫』，難道想不認賬……」
徐矮師話不多說，當著那巴甫洛夫的面就衝了過去。徐矮師精通地趟拳，也不知道用個什麼法，莫名其妙就將那巴甫洛夫掃倒在地，『啪』一聲，摔在了高台之上。那巴甫洛夫那裡有時間反應，只覺得身子莫名頭重腳輕，便是一聲悶哼。這一倒，就有如一隻狗熊摔在了地上，那高台連連顫了幾顫，有如地震。
場中頓時一空，鴉雀無聲，徐矮師拿出腰帶上的焊煙，抽了一口才道：「將你剛才的話收回去……」眾洋人失機，反應不過來，唯有辜鴻銘心下最是痛快，用各著語言大吼大叫道：「將你剛才的話收回去，收回去！究竟誰才是『病夫』……」
巴甫洛夫終於被他們一方的工作人員救了起來，巴甫洛夫半天才回神，搖了搖頭，盯著徐矮師就怒道：「你們中國人真不講規矩，比武之時，怎麼能事先都不通知呢？而且，大家都應該知道，雙方比武之時，不能用腳？」辜鴻銘破口大罵，因其無恥。中國人比武，若是不能用腿，那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巴甫洛夫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白人，他都不能丟這個臉。反正他是不相信，徐矮師能是他的對手，剛才那只不過是他不小心，這才中了中國人的暗算。他大約二米左右，而徐矮師呢，矮了他也不知道多少頭，總之，不是一個層面的對手。如果他用上自己拿手的左勾拳，再來一個右直拳，他有把握一招ko對手。
到了最後，他堅信自己的本領，只是笑道：「若是公平教量，就怕我一拳將你們都打死了……」徐矮師聽了辜鴻銘的話，心頭一歎道：「果然公平！媽的……」面上卻笑道：「辜先生，你再告訴他。他打不打死我不要緊，我只怕到時候死的是他。不過，你讓他放心，我不會打死他，我只會讓他將剛才所說過的話都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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