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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文 / 格子裡的秋天

    便在剎那之間,玄冥劍光華大漲,在空中劃過一道紫色長虹,疾如流星一般朝桓盡謀電射而來,這一劍顯是木元平全力而為,劍光甚是強烈,此時雖已是夜晚,眾人卻只覺眼前光芒極是強烈,直教人無法直視,那劍光上的力量還未轟然而至,一股強大已極的凜冽之氣已朝桓盡謀直逼而來,這當兒實已是躲閃不及,桓盡謀胸中亦激起蓬勃戰意,怒吼一聲,運起全身真元,運用劍光,朝木元平迎去。

    這一劍聲勢如此驚人,木元平一劍襲出,明霞島幾位弟子已忍耐不住,轟然叫起好來,紫陽身後幾名弟子面色均是凝重之極,心中暗自估算,換作是自己,能否擋的下這一來勢凌厲的一劍?只有紫陽卻是心中大定,他自知桓盡謀功力遠在木元平之上,只要抵住對方情急拚命的這一招,取勝當不在話下,只是心中亦是暗自驚詫,明霞島前後兩名弟子竟有如此功力,當真出乎意料之外。

    這一邊周通與木道亭,易承戍卻均已看出不妥,都是暗暗焦急,周通忍不住朝秦天輕聲責問道:「所謂剛不可久,照眼下情形,平兒雖暫時佔著上風,落敗怕只是遲早的事,少兄,怎地情形並非如你所說?」

    秦天笑道:「前輩大可放心,小平尚未盡全力,此時談論勝負還言之過早哩。」周通雖不相信,見秦天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卻不好刨根問底,只得凝神觀戰。

    秦天心道:「你怎知以這少年個性,若教他避免與敵人正面作戰,只怕比要了他的命還難,若不讓他以率意應敵,又怎能發揮出魔宗功夫的最大威力?」

    地面上觀戰眾人心態各異,空中對戰二人卻已在這剎那正面接觸,玄冥劍與那白色劍光甫一相交,預料之中的驚天動地的場面卻沒有出現,除秦天外,觀戰眾人均是大出意料:便在兩柄大斗師劍正面衝撞的瞬間,方才劍光轟鳴之聲,劍氣劃破氣流之聲突地戛然而至,天地似是靜止下來一般。

    一時間空中寂靜無比,這情形詭異之極,眾人心中均是暗叫古怪,周通簡直不相信自己的雙眼,喃喃道:「奇怪,這是什麼緣故?」

    紫陽此時面上亦是喜色頓失,他雖修煉年久,見多識廣,似這等情形卻從未見過,一時也是疑惑不定,心中漸感不妥。

    桓盡謀運足真元,當自己劍光與木元平劍光相交之時,自己寓極全力擊出的一劍,似是打到空氣中一般,全無一點著力之處,胸中亦是空蕩蕩一片,難受之極,心中暗叫不好,卻已是不及收勢。

    他體內氣血翻騰,只覺難受之極,正調息真元,強壓丹田內紊亂的真元之際,忽地眼前情形又變,便在這眨眼功夫,「轟」地一聲巨響,玄冥劍光華暴長,已如泰山壓頂一般朝自己頭頂上劈來,此時正值自己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倉促間運力相抗,已是不及,只覺胸口大震,如遭雷擊,一聲慘叫,已昏迷過去,朝地面上悠悠墜去。

    紫陽眼見自己心愛弟子在瞬間莫名其妙地敗在對方劍下,神色頓時大變,一揚手,已飛出一道青芒,將桓盡謀包裹在其中,朝地面上緩緩落下,面上神色卻已是難看之極,他修為雖是深湛無比,卻也看不出桓盡謀是怎樣敗的。

    明霞島幾名弟子歡呼雷動,早將從空中落下的木元平團團圍住,紛紛細問端詳,木元平赧然一笑,自己心中也是疑惑不解,自己功力明明不及對方,卻為何能夠取勝?想起來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

    周通又驚又喜,這情形實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不禁朝秦天看去,心中實有萬千疑問,想要請教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少年,秦天知他心意,微笑道:「師祖,兩場比試一勝一負,看來第三場比試方才是關鍵哩。」

    木元平取勝原在秦天意料之中,天魔策中所載心法實是奇妙無比,只要將心法運用到極致,每一重天均有一門威力無比的絕技,昔年魔門中弟子往往能擊敗功力勝過自己甚多的敵手,便是因此。木元平所習玄冥心法,大半脫胎於天魔策中所載四大王眾天心訣,這一重天的絕技,秦天將之命名為「幻劍」。

    原來當木元平最後一擊中玄冥心法已運用至極致,旁人雖見兩劍相交,卻沒有發出半點聲息,那時玄冥劍其實尚未與對手劍光接觸,眾人所見均是幻象,即使連身在其中的桓盡謀也未能察覺,因此才會判斷失誤,將自己的劍光擊到空處,便在他舊力將盡之時,玄冥劍方至,便是因這短暫無比的瞬間產生的錯覺,功力原本高過木元平甚多的桓盡謀方才失了先機,敗在木元平劍下。這其中道理只有秦天方才知曉,便是木元平也只是聽從秦天吩咐,教他無須顧及,全力應戰,究竟為何會取勝,連他自己也並不知道。此中涉及天魔策中的隱秘,秦天自是不好告訴周通其中究竟。

    紫陽暗自查看桓盡謀的傷勢,見他雖是昏迷不醒,似是受傷頗重,卻無性命之憂,這才稍感告慰,只是心中又驚又怒,實是到了極點,忍不住長聲冷笑道:「易兄,你好深的心機,不知何時教出一位如此厲害的弟子,桓某當真是小覷了貴派啦,這一場是我們輸了,只是第三場卻尚不知鹿死誰手,易兄千萬莫要得意的太早哩。」

    周通苦笑不語,他雖不知木元平為何會取勝,卻知即便說出來眼前這位脾氣乖戾的青宸派高人也不會相信,只得轉頭朝秦天道:「便由……你去比試這第三場,千萬小心了。」他此時已不擔心秦天會敗在對方手下,只盼他能明白自己意思,待會莫要傷得對方弟子太重,以致與青宸派結下無法化解的仇怨。

    秦天點點頭,緩步走入場中,笑道:「在下餐霞派弟子……易青簡,不知道哪一位出來領教?」他將自己的名字顛倒了過來念,倒也與餐霞派弟子易木二姓相合。易彩林站在一旁,聽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似是而非的假名,忍不住撲哧一笑,秦天回過頭來,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可露了破綻。

    此等情形落到青宸派眾弟子眼中,自是看做此人神情輕佻,到此時尚不忘與師妹眉目傳情,全不將自己這一方看在眼裡,無不氣炸了肺,均是恨不得衝出去教訓教訓這無禮小子,紫陽卻是暗暗詫異,眼前這少年雙眼無神,腳步輕浮,似是修為淺薄之極,只是對方既敢派他出場,這小子功力縱然比方纔那少年弱,想必也差不了許多,以自己一身修為,竟看不出此人深淺,實是有些不解,這第三場實已是不能再輸,不敢怠慢,朝身後一個長身玉立的是少年吩咐道:「度巖,你與餐霞派這位高弟比試這第三場。」這少年桓度巖只比自己功力稍遜,是近來來四海三洲年輕一輩之中的後起之秀,與其他幾位弟子相比更是秀出同儕,想來自是穩可取勝。

    卻聽桓度巖朝秦天略一拱手,朗聲道:「在下青宸派第三代弟子桓度巖,還請易兄多多指教。」

    這少年丰姿卓越,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實是俊美異常,秦天心中忍不住喝了一聲彩,暗道:「這小子看上去可比他那位師祖順眼的多。」笑道:「不敢,桓兄氣宇軒昂,英武非凡,想來功力定是極高的了,呆會還望手下留情才是。」

    桓度巖不禁一呆,還當他說的是反話,尷尬一笑,道:「易兄過獎了,我們這便開始吧?」

    秦天笑道:「桓兄,請了。」

    桓度巖見他似是要等自己先行出招,只得朗聲道:「易兄,小心了!」手捏劍訣,一道青色光華已朝秦天電射而去。劍光飛至空中,與秦天頭頂只距咫尺之際,卻見秦天依舊微笑立在當處,忙運用真元,收回劍光,奇道:「易兄,你為何還不出劍?」

    秦天笑道:「在下迄今尚沒有一把好劍,只得赤手與桓兄相鬥啦。」

    桓度巖道:「易兄竟然沒有大斗師劍?」他見秦天神色誠懇,倒不似是說謊,歉然道:「原來如此,在下倒是過於冒失了。」收了劍光,道:「易兄,請賜教。」

    秦天見他收了劍光,奇道:「桓兄,你這是做什麼?」

    桓度巖笑道:「易兄既是沒有大斗師劍,在下自應與易兄赤手相鬥才是。」

    秦天心道:「這少年倒是個老實人,與他這位師祖大不相同。」朝紫陽看去,卻見此人神色發青,顯是對這少年近乎弱智的行為已是不滿之極。

    明霞島眾人卻早已見識過秦天無形劍氣的威力,見此情形均是面露喜色,心道這少年此舉無異將一個大便宜賣給了自己,這一場取勝當是輕而易舉,只是這少年行跡光明,與青宸派其他諸人所為大不相同,無不心聲好感,只盼秦天莫要將他傷的太重才好。

    桓度巖笑道:「易兄,小心啦!」話音未落,已揉身而上,一記掌力已朝秦天攻去,秦天隨手擋拆,只覺手心一沉,心道:「難怪這少年如此自信,以這少年功力,只怕赤手與人相鬥,平常修煉之士也不是對手。」

    二人出手均是快速之極,片刻間翻翻滾滾已鬥了數百招,且出手均蘊涵極大罡氣,聲勢甚是驚人,圍觀眾人只覺陣陣罡風拂面而來,均不停朝後退卻,眼見二人所斗圈子越來越大,招式也越來越見凌厲。

    桓度巖攻勢如潮,且招式越來越是巧妙,秦天雖一一將之輕易化解,心中亦不禁暗暗讚歎,旁邊圍觀之人無一不是修煉有成的修煉之士,似這等近身肉搏的情形從所未見,一時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紫陽面色卻越來越是難看,自己這位徒孫行事實是荒謬之極,明明可以借助法器將敵手擊敗,卻學那武夫一般與對手纏鬥不休,實是丟盡了修煉之士的臉面,偏偏對方那位少年招式也頗為巧妙,一時間竟然難分高下,只怕要想取勝亦是萬難,他觀鬥良久,終於忍耐不住,怒道:「度巖,你與這小子糾纏做甚,這小子明明是在騙你,你怎可當真?」

    桓度巖退後一步,笑道:「易兄功力不凡,在下極是佩服,」手捏心訣,叫道:「易兄,小心了!」一道無形劍氣已朝秦天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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