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玄天魔尊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登大斗師台 文 / 格子裡的秋天

    秦天在濃密的樹林中搜索溪邊的蹤跡,前面的白影速度極快,卻也並非遙不可及。每在轉角之時,溪邊會自然而然停下來,等待秦天跟上去。等秦天到達這個位置之時,白影已經在下一處等著他了。秦天心中感到有些詫異:這小東西的目的似乎不是僅僅為了玩耍,倒像是帶自己往某個地方,何況它本來就生長於此,哪裡有危險應當比自己還要熟悉。想到這裡,雖然有些猶豫,秦天仍舊緊緊跟在溪邊的身後。

    越到後來,山路越是崎嶇,有些地方似乎根本沒有路,卻總在臨到轉角處柳暗花明。秦天心中越來越奇怪,照著溪邊走到路線,分明是往天蹊峰頂而去,楊震曾經特別交代,這一帶地勢險峻,且怪獸出沒極為頻繁,連他自己也從未深入。自己跟了溪邊這麼久,不但沒有遇上一頭怪獸,就連道路也並非楊震所說那麼難以攀沿。

    走到後來,樹木已是越來越稀少,漸漸已快到峰巔,秦天偶爾回過頭去,不禁耳暈目眩,不知道自己糊里糊塗竟然爬了這麼高。到這時心中也不禁埋怨起溪邊這個小東西起來。只是此時已經勢成騎虎,只得咬著牙緊跟在溪邊身後。

    終於攀到峰頂,秦天翼此時已是氣喘吁吁,筋疲力盡了,他翻過一塊岩石,一處極為平整的平台出現在自己眼前。

    秦天翼不禁眼前一亮,只覺一切豁然開朗。遠處溪邊正立在一塊大石上,回頭朝自己歡叫,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個畜生,真是害苦我了。」只得咬著牙走過去,這時兩股站站,幾乎連腿都邁不開了。

    走到近處,秦天翼靠在大石旁,這才有機會打量這天蹊峰頂的景致,不禁暗自稱奇。他這數日聽過楊震介紹,自然對這一帶的草木已不是一無所知:只見這峰頂面積甚廣,且極為平整,平台上生滿了胡蔓草,野悉密花等等奇花異草,尤其是臨風而立的一塊大石上,竟然長滿了諸如龍芻草,那提槿花,大斗師人絛等花草,這些花草不依土壤,從石峰中生出,只聽過楊震描述,只知道這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奇草木,平常在各處從未見過,而溪邊也顯然甚是識貨,單揀這幾類花草吃食。

    這塊大石方圓數丈,高僅兩米多,秦天翻身爬到大石之上,拍拍正低頭專心覓食的溪邊,笑道:「你倒是會挑地方,居然知道找到這裡。」

    溪邊仰頭歡叫兩聲,似是心情極為舒暢,它搖搖尾,走到秦天身邊,咬住他的褲腳,秦天笑道:「幹什麼?我的褲子可不好吃。」溪邊卻不理會,拽住他的褲腳奮力朝大石中央拖去。秦天被它拽的一趔趄,不禁有些奇怪,只得順著這東西的意思朝大石中央走去。

    走到大石中央,不禁「咦」地一聲,原來這石頭正中卻與石頭其它地方有所不同:大約三四平方米的範圍光滑平整,寸草不生,細細看去,中央有兩處一大一小細微的凹痕。溪邊走到那小凹痕上,盤腿而臥,回頭朝秦天叫了幾聲,秦天心中不由一動:「難道這凹痕有人坐過?小白是叫我坐到上面?」只見溪邊又叫了兩聲,似是有些不耐,只得學著溪邊的模樣,盤腿坐了下來。

    剛坐下身,忍不住喝一聲彩,眼前雲霧飄渺,萬刃朝天,果然好風景,山風吹動衣襟裂裂,這時真有成大斗師得道,直欲飛天而去的感受。

    好不容易定下心來,這時方覺得此處空氣清新異常,秦天深吸一口氣,隱約間似乎一口清氣自丹田處升起,在週身四處遊走。這時只覺渾身舒泰,暢快異常,來時的疲倦困頓,一掃而空。秦天定下神來,細細品味這種奇異的感受。他目視前方,眼前雲氣氤氳,忽然福至心靈,察覺出這雲氣遊走,雖無定勢,卻與自己體內此時採取的清氣遊走方式竟然絲絲相映。

    清氣在週身遊走循環,不知過了多久,復歸於丹田,秦天這才清醒過來,此時「太陽」大如車輪,正暮暮西垂,秦天跳起身來,只覺渾身上下好像輕了幾分,幾有飄飄欲大斗師的感覺,他拍拍身旁的溪邊,笑道:「夥計,我們要回去了,再遲一些楊震那小子以為我們失蹤了。」

    一人一獸沿著原路下山,此時秦天身輕如燕,比上山時不知輕鬆了幾萬倍,只半個小時功夫,已經回到居處。秦天心中奇怪異常,只是猜不透其中的道理。

    楊震遠遠的見到秦天身影,不禁大聲道:「你到哪裡去了?怎麼會這麼晚?」

    秦天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我和小白多玩了一會,忘了時間。」

    楊震埋怨道:「我還以為出事了,正準備去找你,你和這畜生到底去了哪裡?」溪邊朝著楊震連叫數聲,似是對楊震叫它畜生極為不滿。

    秦天歉然道:「我和小白到對面的天蹊峰去了,來回耽誤了一些時間。」

    楊震大驚道:「你去了天蹊峰?那座山怪獸出沒頻繁,而且兇猛異常,還好你運氣好,沒有碰到。」

    秦天知道一兩句話說不清楚,道:「我們進去說話吧。峰頂有一處奇妙的地方,我正要請教公羊老伯。」

    兩人走進洞內,楊穆河在洞內早已聽到秦天所說的話,笑道:「小兄弟,有什麼要問老夫?只怕我解答不了呢。」

    秦天定下神,將在天蹊峰頂所遇的奇事細細說了,楊穆河雖不答話,神色卻越來越是驚訝。

    待到秦天翼說完,楊穆河細細打量了秦天幾眼,道:「小九,你來看看,你簡大哥比昨日有何不同?」

    楊震摸不透爺爺的意思,疑惑地打量著秦天,喃喃道:「我不覺得有些不同啊,只是……」他撓撓頭,道:「好像比以前好看了,相貌卻沒什麼改變。」

    楊穆河歎道:「正是如此。小哥才來時,我瞧你體內並無半點真氣,只是一日間的功夫,你的體內真氣暗生,雖然極為細微,但我看你氣質已變,我猜想必然與你在那登大斗師台上的半日不無關係。」

    秦天笑道:「我也不知是什麼緣故,只是覺得身體輕盈,精神也從未如此爽利。」

    楊穆河道:「天蹊峰頂那塊大石叫登大斗師台,傳說是古時姬伯華飛昇之所,看來傳說之事,未必全是虛妄。」

    秦天忍不住道:「老伯,難道真有大斗師人一說?」

    楊穆河看了秦天一樣,緩緩道:「此事當然不假。我年輕時曾師事九陽宗,只是因為資質駑鈍,未能成為九陽門下的正式弟子,因此只學得一點煉氣的基礎功夫,數百年來雖然修煉不輟,至今卻只能完成脫胎七境的基礎工夫,再想進一步已不可能。雖說如此,那時九陽門下的幾位散人的神通法力,我卻曾經親眼目睹,何況九陽宗的當代掌門長生真人更已修至地大斗師境界,海內外似長生真人的地大斗師高人雖然數量不多,但也並非決無僅有,這等事怎能做假?」

    秦天道:「那姬伯華又是什麼人?」

    楊穆河道:「姬伯華正是九陽宗的鼻祖,如果我所料不差,那登大斗師台正是他飛昇後的遺跡。依你所說,我看那姬大斗師人飛昇之後也許還留下一些玄機也說不定。」他的神色忽然興奮起來,看了秦天一眼,訥訥道:「小兄弟,不知你明日可否帶我老頭子去看一看?」

    秦天慨然道:「那又有什麼問題。我也有些疑問,老伯願意去看看最好,也能解我心中的疑惑。」

    楊震站在一旁,早已聽的欣羨無比,連忙道:「我也去。」

    楊穆河瞥了他一眼,道:「大家一起去好了。老夫年紀一大把,修真成道的心早已淡了,倒是此事對於你,也許是一個機緣也未可知。」

    他低下頭,看了溪邊一眼,道:「小哥說你是由這溪邊引路到那裡,看來這東西並不簡單,一定有些來歷。」

    溪邊在秦天腳下歡快地兜著圈子,全然沒有察覺三人對他的注意。

    第二天天未亮時,三人便沿著秦天昨日走過的道路向天蹊峰頂趕去,如果不是溪邊前頭帶路,秦天根本找不到原路。

    三人停停走走,終於在日中時到了峰頂。秦天昨天已經來過,還不覺得如何,公羊爺孫二人神色卻極為激動,連連驚歎不已。

    楊穆河連聲歎道:「我在這裡住了三百年,從未想過此地竟然如此奇妙。你看,生於石上的那龍芻草,那提槿花,大斗師人絛,無一不是煉丹的好材料,平常有一株已是難得,這裡卻生的這麼許多。」

    三人躍上石台,秦天指著那處凹下去一塊的石頭道:「老伯你看,這就是我昨日坐過的地方。」

    楊穆河不禁一副神往之色,道:「不錯,這正是姬真人煉氣打坐之處,你看,大概是因為坐的時間太久,連石頭都留下了凹痕。」只是為何凹痕有兩個之多,而且大小不一,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緣故,他朝楊震點頭示意道:「小九,你坐到這上面試試。」

    楊震答應一聲,過去盤膝坐下。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楊震的神色越來越迷茫,楊穆河見楊震神色有異,忍不住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楊震一臉不解,老實答道:「好像…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楊穆河卻頗為著急,道:「你這孩子。你先下來,讓我來試試。」他不等楊震完全站起身,就急不可待地坐下來。

    秦天心中也是暗自奇怪,自己昨日分明深有體味,怎麼楊震竟會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不敢打擾楊穆河,將楊震拉到一旁,將昨日的情形小聲敘述了一遍,楊震卻連連搖頭,道:「奇怪,你說的那些感覺,我可一樣都沒有出現。」

    隔了半晌,楊穆河終於站起身來,神色沮喪之極,秦天不禁惴惴不安地問道:「老伯,難道你也沒有感覺?我昨日明明是有的。」

    楊穆河連連歎氣,道:「難道是我等並無此等大斗師緣?」他忽然神色一動:「小哥,我將我所習練氣法門傳授於你,你試試看。」

    秦天道:「那怎麼可以,所謂法不傳六耳,我怎好意思要老伯傳授。」

    楊穆河笑道:「那又不是什麼稀罕的玩意,只不過是練氣的一些基本法門,何況我要你試試的意思,是要印證一番,看看能不能解開這登大斗師台的玄機,有何不可?」秦天聽他這麼一說,便不再堅持。

    秦天在丹田中蘊起一口清氣,照著楊穆河所說的經脈線路,逼迫清氣在體內遊走。開始並不困難,但是到後來行氣卻艱難無比,漸漸真氣滯澀不前,楊穆河所說的經脈似乎完全堵塞一般,秦天強行為之,胸口卻氣悶無比,腦子也有些暈眩,真氣無處可去,卻忽然一轉,朝另一處經脈走去,秦天大吃一驚,但真氣行走圓滑迅暢,竟然無法運用自如,只得聽任其在身體內隨意遊走,真氣在體內遊走一圈,胸口煩悶,腦中暈眩便豁然而解,秦天心中一動,隱隱記得這條路線正和昨日的行氣經脈相同。

    楊穆河皺眉苦思,卻全然不解,不禁歎道:「小哥,你方纔所說的情形,我也猜不透其中的緣故,看來我們祖孫二人實在是無此緣分了。只是你雖然有此機緣,但因為你全無半點基礎,不但自身沒有可以參詳的典籍,也沒有指點你的明師,如想有所成就仍是難上加難。」

    秦天笑道:「我本意不在此。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是找到我的同伴,其它的我並沒有想的太多。」

    楊穆河早從秦天口中得知他的情形,當下點點頭,道:「難得你有此澹泊之心,這也是我們及不上你的地方。只是你現在可有什麼線索?」

    關於這件事,秦天卻有些頭痛,他皺皺眉,道:「如果我的飛船未毀,倒是有這可能,現在茫無頭緒,自然無從找起。」

    楊穆河笑道:「我倒有個主意。近年六闕宗正四處收錄第四代弟子,你不如去試一試。」

    秦天搖搖頭,道:「我遲早會出去看一看,呆在這裡自然找不到線索。只是我心繫尋人,哪裡還有心思投師尋道?」

    楊穆河道:「那也未必。你一個人勢單力孤,做什麼都不容易。六闕宗人多勢重,你如在六闕宗站穩腳跟,借助門派力量尋找豈不是事半功倍?何況六闕宗第二代以上各個法力深厚,你即便討的一個兩個長輩的歡心,求他運用法力,如若你的友人與你一樣流落到這裡,找到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秦天不禁大喜,道:「多謝老伯指教,還是我自己糊塗,沒有想到這件事倒是一舉兩得。」

    楊震笑道:「六闕宗五十年一度招收門徒正好三個月後開始。爺爺本就準備讓我去試一試,大哥與我同去正好,也省得孤單了。」他拉住秦天的手,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此後數日,秦天每日清晨便同溪邊來到登大斗師台上練氣打坐,楊震也勤習苦修,為三月後六闕收徒做準備。山中歲月本極清閒,加之秦天與楊震心無旁騖,日子自然過的飛快,三個月的時間不知不覺中便悄然逝去。

    六闕宗位於連雲山脈腳下,六闕宗是大陸上有數的大派之一,僅僅正式弟子現已達到數千之眾。因為楚界上並無國家政權,因此各修真門派便成為實質上的執政體,六闕宗自建派以來,經歷代弟子的苦心經營,早已成為依據重真派為中心,方圓數百里的一座大城,居住在城中的人口據說有數百萬之眾。

    城中街道上熙來攘往,街道兩旁店舖林立,生意興隆,秦天心道這裡雖說是一處修真之地,外表看來與上並沒有多大不同,楊震卻左顧又瞧,看什麼都新鮮,倒比自己更像是星外來客,忍不住笑道:「小九,難道這地方你從來沒有來過嗎?」

    楊震呵呵一笑,道:「我自幼便和爺爺住在山中,只二十多歲時到過這裡一次。記得那時尚未有這麼繁華。」

    秦天指著市中心一座高出雲霄的建築,道:「那便是六闕宗的大本營?好高。」只是在這繁華的都市中聳然立起這樣一座神大斗師府邸,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楊震點頭道:「正是。聽說這次報名人數眾多,城中設了多處報名點。我們還是先吃點東西,晚些時候,等人少一些再去。」

    兩人來到一處酒館,找了一張遠離眾人的桌子坐了下來,秦天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小九,我忘了問你,這裡吃飯買東西用什麼支付?」

    楊震笑道:「大哥不用擔心這個,來時爺爺給的錢足夠有餘了,」他從懷中摸出幾枚方寸大小,刀柄狀的金屬錢幣:「大哥你瞧,這就是我們這裡用的錢幣。」

    秦天接過錢幣,仔細打量,這錢幣似是用金屬鑄就,表面泛著淡紅色,觸手溫熱,不知是什麼金屬製成。楊震笑道:「這是最次的玄朱鐵所鑄,僅供普通人流通之用,修真之士所用的奇珍異寶,再多玄朱幣也無法購得。」

    秦天饒有興味地問道:「玄朱鐵,那是什麼東西?」

    楊震伸伸舌頭,故做誇張的樣子笑道:「大哥,你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去,不知會驚訝到什麼程度咧。玄朱鐵是修煉法器的主要材料之一。品質越高的玄朱,所練法器越純,玄朱幣用的是品質最次的廢品鑄就,這種玄朱鐵只有南方才產,那裡是少陽派的勢力範圍。」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