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丁玲趕回冰火洞的時候,秦天已經受傷了。若不是身處這惡劣的環境,侯東平不敢用厲害的靈訣,別說一個秦天,就是再加兩個秦天,也不是侯東平的對手。
侯東平不但有上古神器乾罡神鏡,而且自身修為也比秦天要高出很多。儘管秦天體內的小宇宙可以極大、快速地提供星力,但是他現在修為不夠,拚個一兩招,他或許可能還堅持得住,但要是打持久戰,他絕不是對手。
丁玲見秦天受傷,沒來由的心裡燃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她心裡很想衝上去與侯東平硬拚了,不過她沒有這麼做,因為現在侯天北在她的手上,完全可以向他發洩一下。
侯東平見丁玲沒有帶幫手來,大笑道:「怎麼?幫手沒請來嗎?」
丁玲取出瓷瓶,笑道:「先別高興得這麼早,我的幫手就在裡面。」他打開瓶蓋,對著裡面的侯天北說道:「侯天北,你的父親就在這裡,你想跟他說說話嗎?」
侯東平聞言一驚,但隨即他便不屑道:「你們想用侯天北來威脅我,這太幼稚了。他雖然是我的人,但是還沒有達到作人質的程度。」
秦天自從丁玲回來以後,他就一直觀察著侯東平的面部表情,但令他失望的是,侯東平並沒有絲毫的驚慌或者驚訝。但丁玲卻是通過分析他的能量波動,知道了侯東平是在故意掩飾。她微笑道:「真的嗎?若是如此,那我就不請他出來了,相信用不了兩刻鐘,他就被化為膿水了。」
侯東平恨得咬牙切齒,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道:「他雖然可有可無,但是為我也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你們要是傷害他的話,這個仇我是不能不報的,要不然我手下的那些人哪裡還肯給我好好辦事。」
秦天從遠處走過來,道:「我也懶得和你囉嗦,咱們一人換一人,我放了你兒子侯天北,你放了秋笛姑娘。」
侯東平聞言心中一驚,不知秦天是如何知道侯天北是自己兒子的,難道他真是界勢力一方嗎?如若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事情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他的事情,自己卻是一點也不知道,看來自己一心為了修煉,倒是疏忽了很多事情。
他大笑道:「其實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秦天也笑道:「面對比我們強大的敵人,我們確實可以合作,不過事情一碼歸一碼,你先放了秋笛姑娘,我們再談合作的事情。」他心裡其實根本不願和侯東平結盟。剛剛還追著自己打,現在卻要和自己結盟,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不但心裡覺得自己像個小孩任由侯東平在那裡耍,而且也覺得和這種人太難相處了,搞不好什麼時候被他黑了都不知道。
侯東平沒想到秦天這麼好說話,心裡雖然也有些摸不透這個人,但是現在最大的敵人是雷默,只要秦天能幫助自己剷除雷默,那以後的事情就容易辦多了。只是他現在仍然不能肯定秦天到底有多強的力量,從他自身修為看應該尚不及自己。
想到這裡,侯東平欣然答應了秦天的要求。他伸開右手,只見他衣袍袖口寬大,內裡咧咧生風,更似有潺潺水聲,顯然是別有洞天。那袖口越張越大,侯東平把左手伸進右手的袖口,等他把左手伸出來之時,秋笛已然呈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一招袖裡藏天,說明侯東平在法術上的造詣已經超越那些渡過十二次的,接近地的水平了。
秋笛見秦天在,急忙過去,道:「公子,你送給我的那件寶貝被他拿走了。」
秦天一愣,但隨即便明白了,他一直不知道那件的寶貝的名字,可是既然侯東平把它拿走了,想必不是一件凡品。他裝作思考的樣子,一直未說話。
侯東平笑道:「碧筠簪乃是界戮藏天君的寶貝,我身為他的親信,自然有義務收回它。」
秦天心裡想就算玄天再笨,也絕對不會將敵人東西送給自己,便不屑道:「戮藏天君的碧筠簪?真是笑話了,它明明是我主人送與我的。」
侯東平尷尬道:「張兄,剛才是小弟試探你的,實在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釋禁天君的人。哈,他老人家和家父十分友好,修為比家父還要高。不知道此次派張兄下來,所謂何事?」
秦天心裡一愣,如果這個釋禁天君果真和戮藏天君同穿一條褲子的話,那自己的身份遲早都要被拆穿。而如果侯東平只是嘴上說說好聽的,其實釋禁天君是個中性派的,誰都不惹的話,那自己倒是可以冒充一下他的人。看來自己要盡快與天女見面。
秦天故弄玄虛道:「小弟其實並不是天君的什麼人,只不過我師傅在他手下辦事而已。托師傅的福,天君竟然傳我修煉功法,我不好意思白白接受這個恩惠,便要幫天君做些事情。從師傅那裡,我知道了天君的想法。」秦天用眼睛示意讓丁玲放了侯天北。
丁玲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侯天北放了。她突然想到,侯天北若是將姬嫣然的事情說出來,將會對事情的發展極為不利。
果然,侯天北一出來,一眼看見自己的父親就在眼前,便脫口而出道:「父親,他們還抓了嫣然。」
侯東平用目興冷冷地看了侯天北一眼,然後道:「張兄,這嫣然關係著北伯侯對我們的態度。您有所不知,此人雖然是煉丹大師,但卻是十分好鬥之人。眼前山雖然失蹤了,但是鎮守的七個和我都知道它所在的方向,只要不是很遠,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找到。在此關鍵時刻,如果他帶頭造反,各帝國必然群起而攻之。」
就在這時,丁玲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撲面而來,她微一皺眉,傳音給秦天,道:「弟弟,情況對我們不利,假扮過趙百川的那個也來了,不過他隱了身,而且他應該是侯天北的人,看來他是想偷襲我們。」她說完話,又感到有兩個人也來了,這兩個人她都很熟悉,於是又傳音道:「那個血風和范天山也來了,看來他兩人是尾隨那個來的。」
秦天一直微笑著,同時也傳音道:「依你看,我們四人打他們兩人,有多少勝算。」
丁玲不知秦天為何如此肯定血風會冒著生命危險幫助自己,不過她還是傳音道:「范天山的修為低了點,在這裡打,我們幾乎沒什麼勝算。如果在外面打,血風可以對付那個,而我們三人打侯東平,也許能打個平手,不過可能要付出很重的代價。因為他手中的神器,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如果加上趙百川,二對一的輪流著打,或許還有六、七成的勝算。
秦天點了點頭,微笑道:「我既然帶她出來,我就不能再還給你,一來,我已給人承諾過,我就不能失信。二來,我認為大丈夫處事就應該光明磊落,這樣才能做一個亂域的榜樣。如果亂域和帝國相互猜忌了,那亂世將不遠矣。如果您不放心,我願親自前往說服北伯侯,相信他會給我這個面子。」
就在這時候,血風和范天山已經到了,他們看見是秦天,便立即過來了。侯東平心中暗歎不好,他知道剛來的這兩人修為都很高,尤其是領先的那一個,竟然已經到了斗師後期的修為。
這讓他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如果這四人聯手,自己一個人很難突破。即便僥倖逃脫,也會是一個重傷的代價。他也有幫手,而且還是人,可是現在他也不敢貿然求助,因為界的另一大勢力,也就是雷廷宣之子雷默,他也有人的幫助,甚至比自己的還有多,修為也更高。
若是在此時被發現,自己的日子也就要到頭了,而且自己的父親在界也會成為眾矢之的。可是若要同意秦天的要求,那自己出來後所做的一切都要白費了。
他正想採用緩兵之計,打算和秦天商量商量之時,徐青卻突然出現了,令秦天和丁玲意外的是,徐青竟然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此人老奸巨滑、背信棄義、陰奉陽違,令人心寒。當初,我不惜功德,助他平定四方,本也只是想希望他傳我一些修煉心法,誰知他只是給我封了個我根本就不在乎的諸侯。界的人向來都知道,權勢對我來說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只有永生才是我追求的目標。你們現在看看他,氣逼人,又不是之體,分明是早就渡過,修成了半之體。」說完唏噓不已,像是一個後悔當初的老頭子,讓人認為他已有悔過之心了。
丁玲傳音給秦天道:「看來他便是南侯徐青了,不過此人為了修行也太不擇手段了,心胸也太過狹窄,這不是入魔了嗎?你說我們應該相信誰,和誰結盟。」
秦天傳音道:「這兩個人可以說是半斤八兩,誰我都不會相信,和他們結盟,等於是與虎謀皮。我們不如先借助徐青的力量,狠狠地教訓一下侯東平,讓整個亂域都陷入混戰。」
丁玲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心中想自己這個弟弟怎麼突然變得有些陰狠了,因為一旦諸侯陷入混戰,必定要犧牲很多的平民百姓。
秦天傳音道:「一場大戰必然是無法避免了,我只不過是將時間提早了些。和這些人比起來,我應該算是最天真、善良了吧!」說完,他心中像是也有些愧疚,於是又說道:「大不了,到時候我來安定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讓他們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