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請息怒,我並不知那位前輩的名字,只聽他告訴我說,修煉的功法名叫『玄天魔尊』。前輩若是有事要找那位前輩,那麼日後若是有緣能再見到那老前輩,一定通知前輩,讓前輩知道。」雷傲此刻對血風那是恭敬至極,彷彿他是一位好學的學生,而血風則是一位學富五車、德高望重的飽學之士。
「『玄天魔尊』當中一共有六步修神功法,但我看你卻不倫不類,好像修煉了好幾部,但都只是零星一點,並不全。放眼整個界,六步修神功法當中有三部的也不到十個,而且這裡面沒幾個是好東西,你若是能告訴我那人是誰,他人在哪,我倒是可以傳你幾句口訣,若不然,待你功力漸深,你一定會走火自爆,形神俱滅。」血風瞳孔內方圓星一閃,像是想看穿雷傲的為人。
秦天聽天女說過,自然知道玄天魔尊是哪六部功法,這時聽血風說的話,好像他自己便是那十個不到裡面的一個。若是如此,不知是敵是友,以後倒是要仔細留意。
雷傲一驚,看來那老傢伙果然沒安什麼好心,竟然東挑西撿的,給自己不全的口訣。但隨即想道:這未必是此人想套我的話,好讓我恐懼,全部告訴於他。冷哼一聲道:「那老前輩對我恩重如山,絕不會加害於我,前輩若是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就請您不要胡言亂語。」他言語間甚為憤怒,似乎他那口中的老前輩便是他最親的人,不能容忍有任何人去誹謗和詆毀他。
「不信就罷,只希望你不要為虎作倀,否則就你那點本事,還不夠我全力一擊的。」他瞪了雷傲一眼,突然飄逸而去,聲音從老遠傳來:「朋友,你的那柄魔刀就先借於我用了,我血風一言九鼎,到時候自會救你三次命。」
秦天轉顏一笑,道:「血風何須動怒,我這朋友一向如此,也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有我在,他多少會給點面子,不會亂來的。」
雷傲展顏一笑道:「我只是不能容忍他如此詆毀我心中最崇敬的神明,你不知道,那老前輩他是如何栽培我的。罷了,此次前來,可是有大事要與帝師大人相商。」
秦天作了個請的姿勢,道:「還請血風直說。」他一邊和雷傲向外走去,同時又示意司徒放去看看范天山。
「不瞞帝師,我那女兒自從見了帝師您,心中一直念念不忘。他所修煉的功法最忌動情,前些天在她閉關修煉的時候,險些走火入魔,幸好讓老夫及時發現,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說話時一直露出擔心的神色,可是司徒放事情早已和他商量過此事,所以縱使他雷傲說得再如何真切和嚴重,秦天自是不會相信半分。
他也露出擔心的神色,道:「令女才貌雙全,在下也甚是歡喜,只礙我於我所修煉的功法不能動情,若不然前功盡棄,那就得不償失了,至於令女,我一定會替她解開此心結。」
雷傲聞言,心中不禁一喜:不能動情,那我偏偏要讓你動情,如此一來,我又將少了一個勁敵。但他的臉色卻更是不好了,道:「希望能承帝師吉言,洛兒是我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對她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如果她有什麼不測,那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他長歎一聲氣,道:「前些天,亂域曾找過我,要我把雷霆宗劃分到七星樓的名下,成為一個整體,共同討伐東西兩賊,我自覺有些心不從心,但亂域之令,焉敢不從,我能做的也只有把我的一些手下借與你差遣了。
夜深人靜,普通凡人勞動了一整天,此刻早已安睡,只有那些精力過剩抑或根本不需要睡眠的人在思量著、打算著、策劃著明日要做些什麼,要怎樣將目前的形勢往自己預期的方向走。
一座無名小山,一條小溪旁邊,一高瘦中年人臨風而立,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只見他低頭、彎著腰說道:「少爺,剛才我回程途中,遇見一強者。很奇怪,他所使用的不是鬥氣,而是一種古怪至極的力量。我處在隱身狀態之下,想靠近仔細觀察,卻差點被他發現。他使用的兵刃也奇怪至極,是火屬性的,但屬下卻同時感覺到了其中蘊含了好幾重的靈火。」
那被稱作少爺的人,乃是界七大天君之首雷廷宣之子雷默,只聽他淡淡地道:「生命就像一場遊戲,幾個人玩,或者是一下子就玩完了,那有什麼意思,只有人多了,大家都拼了命的來玩,那才有意思。那侯滅不是也想得到真正的章嗎?就讓他們先上演一場精彩遊戲,我們只管到最後出手收拾就是了。」
說話間,彈指射出一道銀光,只見遠處的兩隻正在為食物捨命而相鬥的沙尖鼠,其中處於優勢的一隻竟被他打斷了一條腿,頓時原本的優勢,因為他這一道銀光而消失不見。只聽他斷斷續續地說道:「真是沒用,被我打斷一條腿,竟還是鬥不過。」又是一道銀光,遠處的那兩隻沙尖鼠同時化為了一道輕煙。
黑衣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半生也不敢吭,他知道雷默的脾氣,若是在他生氣之時,去觸他的霉頭,說不定下一刻倒霉的便是自己。
過了好半晌,雷默才出聲道:「你同星宿一起出去,打探一下那所謂強者的來歷,還有,那小子雖然聰明,但是他的野心太大,眼裡容不得任何強過他的人,你要是發現辦事利索的人,給我留意一下。」
「是,少爺。」
天色漸漸變亮,酒樓、旅店、青樓、客棧都還依然關著門,但是有一個很重大的消息,卻在此時,傳開了去,那便是七星樓樓主司徒放退位讓於剛剛被拜為帝師的秦天,除此之處,還有一個很重大的消息,那就是雷霆宗從此以後歸屬七星樓的名下。
生存在這樣一個有紛爭,有陰謀並且群雄四起的時代,要想一翻風順的發展和壯大,那是很困難的。秦天自從投靠侯天北之後,可以說各方面進行的都相當順利。首先是他自身力量增強了好幾倍,其次是得到了整個侯南國最大的情報組織---七星樓,最後是身為帝師的他,只要能保住侯天北的江山,同時又不讓他獨霸天下,那麼他便可永遠享受這份尊崇。
就目前來看,不管從哪方面,秦天無疑是勝利者,大贏家,但是他並沒有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他不是那麼衝動之人。
很懶散地躺在一條長椅上,秦天閉著眼,始終沒有說話,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說是讓司徒放陪他聊聊,可是躺了三天,竟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司徒放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雖然名義上他不再是七星樓的樓主,但畢竟有很多事,還是非得他親自處理不可。
「大哥是不是在擔心討伐東、西兩候的事。」司徒放試探著問道。
秦天點點頭,依然沒有說話。
「我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在魔天塚出世之前,他們是不可能主動前來挑釁的,因為萬一發生衝突,到時候魔天塚出世,就意味著他們沒有了爭奪的實力。這其中要麼有著很大的陰謀,要麼就是有著不為我們所知的秘密。而且我也奇怪,一向心高氣傲的趙百川,這次竟然會在侯天北的壓力之下妥協於你,要知道他的實力放在那裡,全天下都不可能有一個人會去主動招惹他,包括我們七星樓。」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要說他們是想在這時候與侯天北較勁,那是不可能的,因為誰都知道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突然發難,那效果才是最好的。干侯龍和邵奇亮卻要反其道而行,我想這未必不是他們在轉意我們的注意力。你想想看,這天下間有沒有這麼一個讓他們兩個都同時臣服於的人?」
司徒放覺得秦天所說也甚是有理,雖然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但是也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尤其是在目前這種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有針對性的猜測和探討那卻是很有必要的。
司徒放道:「聽師兄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他就是南候中子青。只不過此人素來都十分低調,不喜結交,不戀權力,也不近女色,博愛眾生。因為他很早,又是智慧過人,東、西兩候在之時,曾多次向他討教的問題。雖無師徒之稱,但亦有師徒之禮。而且兩人素來也都把他當作了自己的老師。當年在他修入中位斗師的之時,都傳言大陸唯一能得道成的只有他一人而已,不過他卻選擇了修,曾經干侯龍專門去問過他,為何要兵解修,他說了這麼一句話『我一生雖是博愛眾生,但畢竟殺戮過多,雖從不曾親自動手殺人,但如不是我出計策,他們都絕不會死』。
秦天沉吟道:「那侯天北知道這件事嗎?我說得是討教這件事。」
司徒放道:「當時兩人並未成名,我想不知道的可能性為大,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那是因為在他們成名後,我曾大力打探過他們的前身。」
秦天道:「如此說來,這件事應該是個秘密囉。」
司徒放點了點頭。
「你立即將這件事告訴侯天北,哦,對了,你不要露面,最好是暗中假扮一敵人身份,那樣反而會引起侯天北的懷疑,我想侯天北一定會有所警惕的。我要閉關一陣子,要是沒什麼特殊的事情,你就自己決定吧!」
司徒放還想再和秦天討論幾句,要他小心雷傲這個人,可是秦天已經閉上了眼。他走出頂層,本想立即按照秦天說得去辦,不想侯天北的傳信官來了。
傳信官是一女者,雖然修為並不高,但是與侯天北的多年相處,讓她自然而然地擁有了位高權重者的氣勢。司徒放淡泊權力,自然沒把她放在眼裡,可是畢竟是亂域的人,他還是打算恭敬地問聲好,不想傳信官卻焦急地道:「太傅大人何在?陛下有急事要找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