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除了雷傲的雷霆宗,這名氣和聲望便要數七星樓為最了。
雷霆宗以歌舞聞名於世,而七星樓則以茶和酒稱冠。當然,除了這以外,雷霆宗和七星樓其它的產業也是數不勝數的,諸如賭場、斗師館、客棧、藥店、妓院、鏢局等等。可以說在城當中,它們這兩家涉及的生意至少佔了總的六成以上。
天還未亮,空氣中始終彌滿著一層水氣,雖說冷絲絲的,但是卻令人神清氣爽。秦天獨自一人走在街上,他是要趕去七星樓名下的全博賭場找人幫忙。
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七星樓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但他現在去七星樓有兩個目的。第一,他想用七星樓的人來查探這次的事件。第二,既然天女把七星樓交給他管理,那麼他就一定要把它管理得更為出色,而前提條件則是必須瞭解七星樓。
來到全博賭場門前,他抬頭看了一下門匾,想要進去,卻被門前的兩個壯漢攔住了。「對不起,先生,這裡不招待生客。」說完便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就仿若當他不存在一般。
秦天不想把事情鬧大,取出腰間的一塊玉牌,遞上去傳音道:「我是袁尚書的朋友,有要事與司徒樓主相商。」
那兩人接過去一看,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領著秦天來到了二樓的一間書房,道:「大人,樓主就在裡面的內廳裡,因為前幾日被人打傷,所以不能親自出來迎接。」
秦天揮揮身,表示不妨事。他走進去揭開門簾,但看見一個面目枯瘦,全身上下只剩一把皮包骨頭的老人。
「這……這是何人所為,竟如此心狠手辣。」秦天瞪著眼睛仔細地看著那老人,發現他體內的正在被一種毒蟲噬咬著。若是旁人看到他那憤怒的眼神便會以為面前的人乃是他最親最愛的人。
那老人想說話,卻一陣子咳嗽,過了好半天,才說道:「不防事,我早已料到會有今日的。聽說大人乃是袁尚書的朋友,未知找司徒放有什麼要事。」
秦天將天女交給他的玉瞳簡遞給後,沉聲道:「你身上所受得傷是不是『殺神』的人所為?」
司徒放用神識看了看裡面的內容,便要起身下跪,心中想道幾百年僵局終於有希望打破了。秦天趕緊上前阻止道:「司徒兄弟無需如此,你我都是受過子恩惠的人,地位並無貴賤,叫我一聲大哥則可。」
司徒放哆嗦著從懷中拿出一料丹丸,放入口中,顯然他此時的情緒有些激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打出一道禁制後,才開口說道:「大哥,殺神內高手眾多,據我所知光雷霆宗內就有一位和兩位期以上修為的人。我們七星樓雖說很多方面比不上他們,但是情報方面卻是比他們還要出色,所以他們這才打上我們七星樓的主意。這我自然是絕不會同意的,所以。」
「既然袁尚書是我們的人,那為何不將七星樓的總部建到袁尚書的府第上去?」秦天打斷他道。
「這個辦法我也想過,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到時候一起衝突,那我們七星樓便會被連根拔起。」
秦天沉思了一會兒,道:「雷霆宗準備將我拉入他們的陣營當中,他們已有人找上了我,哼,我正好借這個機會將你們納入我個人的勢力,我看他們會如何做。」
司徒放低頭不語,似乎也在思索。秦天又道:「我的一位弟子被人所傷,現在我要借助七星樓的人來查探是何人所為。」
「這個我已有所耳聞,據我們的人所知,是當朝斗師軒侯的弟子干的,但目的何在我們卻是不為所知。」
秦天的雙眼突然射出一道丈許長的方圓光,冷哼道:「我道為何剛才他要阻止我調用禁衛後補營的人,哼,這個仇我一定要向他們加倍地討回來。」
兩人久久不語,秦天突然從儲物手鐲中拿出十幾件寶貝,說道:「我準備將七星樓遷到禁衛後補營的旁邊,然後再以我的名義,加上這十幾件兵招納出竅期以上的高手,兄弟消息靈通,如果可靠的話,可以直接找上門去。當然,條件是必須那種無門派背景的人,你看如何?」
司徒放點頭表示贊同,然後拿起其中一把飛劍,仔細看了一會兒,道:「恩人煉製的果然都是兵,嗯,憑借這十幾件寶貝,即便是也會動心的。只是這樣一來,亂域可就要提防起大哥來了。」
秦天微笑道:「無防,這個我已想到了辦法。兄弟的消息如此靈通,難道會不知道我的行動嗎?」
司徒放點頭道:「聽說大哥抓了不少的人,不知都是些什麼身份的人?」
「現在我還不知道,但是這次魔天塚的事已經驚動了亂域的所有門派,甚至連附近幾個星球的者都有可能希望分一杯羹。這背後肯定是有人在搞鬼,如果我猜得沒錯,很有可能會是『殺神』的人,因為局勢越亂,對他們會越有利。只要我將我所知道的告訴亂域,我想他一定會盡力拉攏殺神的人,但是他又會擔心殺神太過強大,而我們的勢力雖說不強大,但加上他自己的力量卻是足已鉗制殺神的。」
「大哥這個辦法的確是妙極,三足鼎力之勢指日可成矣!如果大哥能把握住那支禁衛後補營,我們將不會再是最弱的了。」司徒放突然神采飛揚地說道。
「嗯,這個我會想辦法將他們收為己用的。目前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勢,我馬上就到雷霆宗走一趟。」兩人又將當前的形勢討論了一下,特別是關於雷霆宗的雷傲,司徒放講得很是詳細。秦天見時間已經不早,便起身告辭了。
天已濛濛亮了,禁衛後補營也已經收兵回營,由於離早朝還有一段時間,所以秦天首先來到了雷霆宗。
「師兄,洛兒說得不錯,此人的修為的確是深不可測。靜時有如一面鏡子,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包藏萬千玄機;動時則有如一座高山,令人無法相抗。現在我已經按您指示將軒侯不戰而敗的消息傳出去了,相信不用幾天,城的每一個人都會知道這件事。」一個蒙面男子對著一個手拿竹扇的俊逸公子說道。
「嗯,辦得很好,你繼續監視,一有情況就回來向我匯報。」
「是,師兄。」那蒙面人說完袍袖一揮,已然化成一陣風不知去向了。
不過那蒙面人前腳剛走,便有人來報說:「聖君,樓下有一位自稱是七星樓的大東家在外求見。」
「哦?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是的,不過來人並不是司徒放本人,而是一個生面孔,屬下等從未見過此人。」
雷傲打開竹扇微笑道:「看來七星樓也不簡單啊!好吧!你帶他到三樓的客廳去,我隨後就到。」
秦天跟著那人來到三樓的客廳,因為估計到他此行的來意,所以領路之人並未叫任何歌妓和舞孃,只是給他泡了一杯茶,道:「聽聞七星樓的人都好茶道,不過雷霆宗並不精通此術,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小兄弟客氣了,雷霆宗聞名天下,今日小弟有幸能進得這扇門,那已是讓許多人羨慕至極了,怎敢還有其它要求。」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很爽然的笑聲,道:「不知帝師大駕光臨小樓,兄弟為賠不是,自罰三杯。」說完,他便拿起桌上的杯子和酒壺,倒得滿滿的三杯,一口氣喝了下去。看他說話豪爽的模樣,又會有誰想的到他其實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呢?
秦天乾笑一聲,道:「嘿嘿,比起聖君您來,小弟那真是辛苦啊!天下間恐怕再也找不出比我還要窩囊的帝師了。」
「怎麼會呢?我剛聽說在禁衛後補營裡,帝師不戰而敗那軒侯老兒,哈!此人甚是卑鄙,帝師之舉可乃謂是大快人心啊!」
「聖君,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和你耍花槍了。七星樓乃是我暗中培植的勢力,但前幾日我的代理人卻被貴樓的人給打成了重傷。我是希望我們雙方能化干戈為玉帛,不知聖君意下如何?」
雷傲面不改色,微笑道:「這實在是個天大的誤會,如果我們知道七星樓乃是帝師的勢力,這個主意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有的。小弟為賠不是,願親自向司徒樓主道謙,另外有靈丹妙藥一瓶,可以消除任何毒傷或疼痛。」
秦天沒想到這雷傲竟然這麼好說話,但見目的已達,便也毫不客氣地接過丹藥,道:「聖君之誠意,我已看出。這日後若有用得著我張某之處,我張某是絕不會推辭的。現在張某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聖君的清靜了,告辭!」
「帝師只要有空,在下隨時恭候。」他一副彬彬有禮,謙謙君子的模樣,讓人一見面就會對他心生好感,但司徒放和他說過的話畢竟沒有白費,秦天此時心裡已經將他列入那種最難應付的人了。
秦天來到禁衛後補營之時,秦天、方圓那多和旱盜見早已在門外等候了。
三人異口同聲叫了聲師傅後,旱盜見說道:「師傅,一共抓獲十七名形跡可疑的人,其中有兩人方圓發紅目,身邊還帶著兩隻十分凶悍的怪獸,弟子三人和營地內見多識廣的兄弟都說從未見過此等種族。陛下聽聞這個信息後,馬上就帶人來了。現如今他正在親自審問,不過因為語言不通,我們用過各種辦法都毫無用處。」
秦天微笑不語,眼內方圓光一閃而過,顯示出一種殘酷的興奮。別人不知道方圓發紅目的種族,但他卻是最清楚不過了,因為五百年前他便是在天闕宗主的幫助下從那群人手中逃脫的。
那時候他才剛出世不久。對這個世界還不理解,充滿著好奇,總是到處玩耍。母親很顯然擔心他遇到危險,所以總是不讓他去遠了。但是一次一次的相安無事,使得他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他開始去遠的地方,但就在第一次,他就遇到了獸類的天敵,訓獸齋的人。
那一次成了他永遠的惡夢。從此,他的頭部就被戴上了無數的環和繩索;從此,他便再無自由;從此,他為了生存,不得不與同類進行撕殺、惡鬥搏得他們的歡心。
「亂域,微臣未經您的允許,私自作決定,罪大惡極,請亂域懲罰以示公正。」秦天來到營地內唯一的一間大廳,向侯天北跪道。
「呵,老師何罪之有,老師快快請起,只要是為朕辦事,何需在意諸多的繁文縟節呢?先父曾教誨過朕,欲做大事者,不可拘小節。朕既已拜您為老師,自是信得過老師的為人。」侯天北親自上前扶起秦天。
他雖不知道秦天的來歷,但是他深信只要值得去拉攏,這天下間就沒有拉攏不了的人。秦天能讓自負的軒侯認敗,那自然就有可利用之處。
「朕懷疑這兩人乃是遙遠星域的人,但奈何語言不通,卻也沒辦法明白他們的話。老師修為高深,見多識廣,不知是否有無主意?」
「微臣也從未聽聞,不過微臣有一朋友,在這方面卻是博古通今,別說是華碩星域,就是宇宙邊緣地帶,他都有所瞭解。只是我這位朋友現如今正身受重傷,而且又個怪癖,即便是知己去請求他,也要替他辦一件事。」
侯天北見秦天說話嚴肅認真,不懷有假。便道:「此事事關重大,老師不妨去問問你的朋友,他有什麼要求,只要朕能力所及,一定答應他。」
秦天裝故有些為難,過了半晌才吞吐說道:「亂域一定聽說過七星樓吧!微臣說得這位朋友便是七星樓的樓主。」
侯天北站起來,神采奕奕地道:「此人的確是位能人,朕以前欣賞他,想要請他幫忙,卻被他拒絕了。老師若能將此人拉攏過來,朕願不惜身邊的任何寶物。」
「微臣十分瞭解這位朋友,他一不願當官,二不願受人束縛,三不願受人恩惠。若要收服此人,唯有以情義和恩惠施之。」
「事不宜遲,老師現在就去一趟七星樓,只要條件不太難,老師可以替朕答應他。」
「是,微臣一定不負亂域厚望。」秦天彎著腰,臉上卻不免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心中想道:如此以來,雷霆宗的狐狸尾巴就會盡露無疑。亂域就算真的怕他們三分,也會找人牽制的。哈!這人一旦管得事情多了,權力也會跟著大起來的。到時候他們再來拉攏我,我說話的份量也就有了。嗯,子的那仇人也是個聰明人,只要我鬥得過那雷傲,他就越會重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