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碟不服輸地一聲長鳴,奮力向上飛去,全然忘了自己背上四人的安全,只聽得方圓那多一聲尖叫,似乎暈了過去,而秦天見的世面雖然多多了,但是他也被這恐怖速度嚇得夠嗆,只覺自己身周的雲霧急速度往下飛墜,耳朵邊卻傳來呼呼地風聲,他東張西望了一下,突然打了個寒戰。
方勝在他身後大聲喊道:「大哥,這上面好冷啊,不過呼吸起來卻很舒服,我覺得要是能在這裡練功,一定可以事半功倍。哇!哈哈!我從來都沒這麼舒服過。」他突然大聲喊叫起來,彷彿不這樣就難以宣洩這突如其來的美妙感覺一般。
旱盜見卻一聲不響,彷彿就連眼睛也沒眨過一下。秦天的御劍飛行的速度雖然比不上飛碟,但他耳力、目力何等厲害,秦天四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自是毫無遺漏,全部落進了他的耳目。
也就這樣,這四人的性格便被他猜出了個大概。他覺得若論內力修為和氣勢,秦天在四人當中自是略勝半籌,而且義薄雲天,但若論心機深沉,狂妄自傲,則屬旱盜見了,外人完全無法揣摩他的喜怒哀樂,可堪獨當一面的大將。
而方圓那多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小聰明,但就那點膽子,實在無法成其大事,耍陰謀可能有一套,否則這褚交龍應該不會結交了他,方勝嘛,則完全是隨心所欲,喜怒於外,乃是一個性情中人,若是機緣好,修煉的前途一定不錯。無形之中,秦天這些的想法卻是決定了四人的未來。
想到這裡,他心下已有了計議,決定先幫四人加強一下實力,然後再去投靠侯天北,不論怎麼樣,就自己的本事,在他手下謀個將軍應該不是難事,開宗立派的事,現在也是急不來,先跟著侯天北弄點便宜再說。況且就自己對陣法的瞭解,在魔天塚出世這緊要關頭,也應該被亂域奉為上賓的。
巨鳥峰的峰頂,參天大樹林立,秋季傍晚的陽光此刻在茂密的樹林裡顯得特別的無力,要不是幾人都已經過靈丹妙藥的加強,此刻他們哪裡能禁受得住強行打通週身經脈的痛苦。
秦天花了半個多時辰布了一個聚靈陣,然後又在外圍布了個**陣,以防外人打擾。就這樣,秦天四人各佔一方,而秦天卻盤腿虛浮在高空。只見他通體都綻放著紅光,就好像一輪初升的太陽一般,而秦天四人的身體卻是在慢慢旋轉。
秦天的十指翻飛,不停地在四人身上連點,體內的鬥氣也隨之狂瀉而出。突然他大喝一聲「連」,只見四人的身上出現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七彩光芒,接著那七彩光芒慢慢地隱進了他們的身體。
秦天沒想到給四人打通經脈竟這麼耗費鬥氣,他只覺自己一陣虛脫,竟連走路都有些不穩了。他搖搖晃晃地坐了下來,心想這師尊也實在不好做,要是以後收弟子都這般替他們打通經脈那多累啊。
正自這般想著,秦天四人已運功完畢,站起身正向他走來。方圓那多現在可是高興極了,他活蹦亂跳地來到了秦天的面前,而秦天、旱盜見和方勝則恭身一旁,不敢出聲打擾。
他閉著眼說道:「如今你們離凡間的絕頂高手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不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現在沾沾自喜卻還是為時過早。為師這裡有一部修煉功法,你們拿去,記牢了我們便上路趕往亂域,去找路巖、侯一德。齊恆去。」
已是晚間吃飯時間,且又逢月黑風高的,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客棧和酒樓都是生意最好的時段,而且吵吵嚷嚷,大江南北,什麼人都有,什麼口音也都混雜其間,但荊朝城內一家最具盛名的酒樓,雷霆宗內卻是劍拔弩張。
原本這也沒什麼,但畢竟是亂域腳子,這些人為什麼這麼大膽呢?而且還是在後台強硬的雷霆宗惹事呢?這實在是件耐人尋味的事。要說可能嘛,無非也就只有三個了。
第一,這些在此鬧事的人自然也是高官,所以不怕那雷霆宗的後台。
第二,這些人的勢力和武功都很了不起,根本沒把雷霆宗放在眼裡。
第三嘛,這些人純粹是來找茬的。
可是如果是知道雷霆宗後台的人,那又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敢落了他穆俊的面子。要說這穆俊,先不說他的地位如何,就光光他門人和各方朋友的勢力,那也是令絕大數知情人聞風傷膽的,況且他自身的境界又極高,就是荊朝的斗師軒元也得讓他三分。
雷霆宗內,只見爭鬥雙分各都穿著錦衣玉服,而且赫然還有兩個氣宇軒昂,眉目開磕間閃著凌厲氣勢的年輕公子。尤其令人注目的是這兩個年輕公子都穿著皇家特有的方圓黃色的袍服。
「你欺人太甚,哼,別以為父皇意欲立你為太子,我就什麼都怕了你。今天秋笛姑娘難得答應了我,陪我練劍,你這般硬要橫插一腳,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斗師不傳之密衍生真訣的厲害,你們讓開。」
說話之人乃是當今亂域侯南國的第三子侯光,而另一人則是亂域侯南國最為寵愛的妃子灩姬的兒子侯海。要說這灩姬和侯光的母親嫣然皇后,那身份自是有所不同,但奈何侯南國卻是喜歡一骨子裡透著風騷和妖媚的灩姬。
灩姬一受寵,那侯海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漸漸的他門下的各方奇人異士也蓋過了嫣然的愛子侯光。
「斗師的衍生真訣我仰慕已久,奈何你修煉時日尚短,怎能比得過我的龍炎真訣,今日大哥就讓你明白我們兩人的差距,哈哈,只是在聖君的陣法之下比試,難免讓我們的實力都大打折扣,打起來也不過癮,你有膽跟我到外面去比嗎?」
「有何不敢,我也正想領教你的高招呢。」
言罷環顧四周屬下,喝令道:「你們誰都不准跟來。」
剛說完話,他便率先衝了出去,要知道這一戰也是他盼望已久的,自從灩姬受寵以來,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勢力可是大不如以前了,原本心中就有氣的他,怎能忍受這個時候他還要來破壞美事呢。如果今日他能戰勝大哥侯海,那麼這劣勢,他多少也能扳回一些,如果戰敗,那自己也無顏再和大哥爭什麼了,乾脆浪跡天涯,拜師求道去了。
兩人都已是修到了斗師的強者了,要說這體內的鬥氣,比起世間的絕頂高手也是強了很多,這身法的速度麼,在凡人看來,那更是有如鬼魅一般了。但是看在秦天的眼裡,那又是不算快了。
他定睛看去,只見這兩人都是身穿黃袍,顯然是皇族中人,便微微一笑道:「我正在愁以什麼名義去找亂域,這下機會就送上門來了,看他們這身手,最多也就一兩階斗師,哈,該不會是侯天北的兒子吧!」
他雖是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身手畢竟不弱。只聽他說話的這份兒,聲音已遠遠傳來:「呆會兒侯天北就該知道自己兒子在狗咬狗了,你們在那等著吧,有人過來就告訴他們方向,我可要在旁看著點,要不然這兩個小子要死了一個,那今次這麼好的機會也就沒了。」
他剛剛去遠,突然從雷霆宗的最上層走出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只聽她對著空氣冷冷地說道:「去查查,剛才那人是誰,我們的計劃可不能讓他破壞了。」她的聲音雖是冷冷的,但若仔細回想,便可聽出這冷冷的味道當中還夾雜著一絲憂愁和溫柔。這是一件極為矛盾的事情,但卻無比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