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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版第六卷 一生一夢 第六章 文 / 卜印縝

    杭州

    這是一間不大的居室,雖然布設簡單,沒什麼過多的裝飾,卻也清雅整齊一塵不染。

    方拓佇立書桌前,看著窗外那隨風擺舞的楊柳出神,過了好久,才收回目光,接著拿起毛筆飛快地點在面前的宣紙上,她下筆的動作極快,像用劍一樣,縱橫飛舞。

    「好快!」她身旁的顧文宇也同樣拿著筆,不過,他只有張大嘴巴感歎的份。

    「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或咫尺之圖,寫百里之景,東西南北,宛爾目前。春夏秋冬生於筆下。」方拓微微一笑,手中的毛筆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動作反而更快了:「要容納天地萬物,才能做到吞吐自如、來去無阻。能保持天人合一、心有萬象、天馬行空的方法和心態才是作畫的最高境界!」此時,她已經題好了字,將毛筆丟在一旁。

    顧文宇探過頭,看向桌上的水墨畫,紙上只畫了幾株楊柳,著墨不多,只是寥寥幾筆,但整幅畫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的怪異,除了那根粗枝外,其他的枝椏全都左右搖動,便連旁邊的題字也是半楷半草,東倒西歪如醉酒一般。整幅畫看上去節奏明快,動盪感十足,卻有種狂放不羈,超凡飄逸的神韻。他呆立半晌,又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吐了吐舌頭。

    方拓甩甩手腕,拿起旁邊的香茶泯了一口,跺了幾步,站到顧文宇的身後,看到那紙上黑乎乎的一片,扯開嘴笑了笑,指著畫上的一處道:「還可以,你畫的那石頭挺有特點,多做練習的話遲早能超過我!」說完還鼓勵似的拍拍他的肩頭,其實心裡卻在連連歎氣:「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這小子這輩子與畫筆無緣!」

    「是嗎?」顧文宇樂得合不攏嘴,不過還是懂得稍微謙虛一下:「師兄才厲害啊!我怎麼樣也趕不上!對了」他頓了頓,才極小聲地,一本正經地強調道:「師兄啊!剛剛你指的那個不是石頭,是樹!」

    方拓乾咳一聲,叉開話題:「今天外面聽熱鬧的,不知道是什麼日子!」這倒也不是瞎問的,她一大早出去的時候,就看見各個門樓前都紮結上了各色彩綢。各個店舖都懸掛上了紗燈,一派喜慶的氣氛。

    「今宇的眼睛眨了眨:「師兄怎會不知道?」

    「中秋啊!」方拓歎口氣,又是團圓的日子了!不禁想到過去的時光,一時間,她的精神就有些恍惚了!

    顧文宇搓著手,眼睛看向方拓,顯然是想說什麼又不敢!

    「有什麼話就直說!」方拓再次歎口氣,自己那麼可怕麼?

    「這個」顧文宇有些猶豫道:「晚上去看綵燈好不好?」他看到方拓那皺起的眉頭,又連忙說:「不行的話我在家裡養傷也可以啊!」接著又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小聲」嘀咕:「上次我說要出去玩,你就把我罵一頓,這次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也該出去轉轉了吧!」因為他的傷很重,需要細心調養,更不能勞累,所以方拓不允許他出門!

    「好吧!」方拓看了看他的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氣色比前幾天要好很多,出去逛逛大街也沒什麼吧!再說這年紀的男孩也呆不住,總是逼他學畫解悶也不是長久之際!

    「好啊!」顧文宇興奮地跳了起來!

    方拓看到他那樣子,第三次長歎口氣,自己真的很嚴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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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瀰漫著濃厚的過節氣氛。大小商舖開始販賣新酒,重新佈置門前的綵樓。到了晚上,人家爭登酒樓賞月,絲竹簫管並作。里巷兒童通宵玩耍,夜市人馬雜沓,至於天明。

    而在杭州,拜月,花燈,觀潮可都是中秋佳節少不得的節目。

    大街小巷,人群擁擠,整個大街都被燈火裝點起來,猶如天上的繁星,十分的漂亮!當然,吸引人們的還有那五花八門的小吃了!

    「真好!」喬碧心伸展一下手臂:「來杭州這麼多天,這還第一次逛街呢!」

    「哈!」方拓的心情也不錯:「若是天天逛,怕就麼不會像今晚這樣有興致了!」

    「師父!」剛拐上大街,白仙衣就拽住了方拓的袖子。

    「怎麼了?」方拓有些詫異的低下頭,卻見徒弟那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那冒出的熱氣,瞭然的笑笑,大步的走前幾步,率先走進了那小攤。

    「這位公子,帶著孩子看燈啊!」那小攤的夥計一邊給她搬張凳子,一邊招呼道。

    「是啊!」她笑了笑:「三個孩子!」這時候,幾人已經坐定,顧文宇和白仙衣更是大嚼起來。

    「三個?」那夥計卻是愣了,那個面色蒼白有著三分稚氣少年勉強算是孩子吧,加上那小姑娘也才兩個阿!

    「是三個啊!」方拓笑得更加開心了:「你再好好看看!除了我之外,不正是三個孩子嗎?」她用下巴點了點正在同白仙衣調笑的喬碧心,話裡滿是調侃的味道。

    「方拓,你在說誰?」喬碧心放下酥燒餅,嗔怪的白了她一眼:「沒正行!」

    方拓盯著她嘴邊殘留的芝麻,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年輕還不好?」

    「哼!」喬碧心哼了一聲,卻沒有絲毫的不喜。

    就在這時,棚子外面卻騷動起來。

    「去去去!你這個老東西,大過節的跑來掃興!」卻是那點夥計在驅趕一乞丐。

    方拓訝然的望去,只見那乞丐年紀已經很大了,彎腰曲背,老態龍鍾,兩鬢飛雪,面白無鬚。頂上頭髮卻仍青黑如染。只知道嘻嘻傻笑,看樣子是個是個瘋乞丐!穿一領寬袖長袍,那袍子破舊不堪,骯髒之極。

    「夥計!」喬碧心有些不忍,開口道:「給那老人家一碗麵吧!錢算我們這裡!」

    夥計無奈,扭身取了一碗麵遞到那瘋乞丐手中,不耐煩道:「去,上一邊吃去!」

    「夥計!」喬碧心看不過去了,站了起來:「做人還是多存幾分善心的好!你沒有年邁或者走投無路的時候嗎?」

    「唉!」那夥計一臉苦相:「姑娘你不知道,這老瘋子差不多每天都到這裡混吃食,偏偏一句好話都不會說,就知道傻笑,客人們都不耐煩啊!」

    方拓卻有些不自在,因為她總覺得那老乞丐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怪,而且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他皺著眉,強壓下心頭的不安,索性轉過身打算對付桌上的面。卻在剎那間,她的身後突然傳來破空聲,一聲尖細的呵斥跟著傳來:「妖媚,你去死!」話音未落,一雙手掌帶著呼嘯的聲音襲向她的後腦。

    「小心!」在喬碧心這聲嬌呼聲中,方拓已經有了感應,身體向旁一偏,躲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她面前的桌子被勁力擊得粉碎。這時候,方拓已經閃身站到一旁,軟劍也同時抽了出來。

    「你是誰?」方拓軟劍一抖,光華一爆急收,只見一道青色劍芒遙指攻擊自己的瘋乞丐,四面蕭殺之意大起。

    那乞丐卻沒有在答話,只是嘿嘿一笑,曲指成爪,由右至左破空一劃,勁力撕裂空氣的同時竟伴隨著爆破聲,硬生生掃向方拓的腰部。

    這一招來勢強勁,在這小棚子裡根本無處可躲,方拓一咬牙,雙足點向地面,「嘩啦」穿破了木頭搭就的棚頂,身子直衝而上。空中換氣,她的身體滑了一道優雅的弧線,落向街道中心。正在這時,卻見那乞丐已經追擊出來,可真火大了,這老傢伙還有完沒完阿?

    「你不是死了麼?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那老乞丐口中嘶喊著,欺身而上。

    「你在說什麼?啊!是你?」方拓愣了一下,接著便什麼都想起來了,這傢伙不是當初在船上打斷自己一條腿的那個瘋子麼?真有仇阿!見一次面就打一次。

    挺身而上,此時的她已不再是吳下阿蒙,自然不會一交手就被打斷腿了。

    那瘋乞丐眼中神光一閃,右掌泛出一片青色光芒,只聽噹的一聲巨響,劍掌交擊處居然發出金鐵交鳴聲,掌與軟劍同時向後盪開,在方拓一愣間,瘋乞丐豈會客氣?右掌收回的同時,左手成爪已經無聲無息地穿向方拓右肩,眼看就要擊上,這時,一道蘊力極大的極大的掌力向著乞丐的側面轟來,喬碧心出手了,方拓趁著這個機會,左手也拍向對方。

    那老乞丐卻是不慌不忙,一手對付一人,三人的掌力在半空中相遇,只聽轟然一聲爆響,四面氣流鼓蕩,街上的花燈,木架,還有那些小販們用來做生意的棚子,全被勁力激得轟塌下來,一時間,街道上煙塵滾滾,叫聲嚷嚷。

    「殺人啦!打架啦!」原本喜慶的氣氛變了味,人群逃命似的四散開來,生怕禍及池魚,跑慢一步弄不好就得遭殃。

    而在場中,三人誰也沒佔到便宜。

    「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苦苦相逼?」方拓的身子飄後幾步,看著那瘋乞丐憤恨道。

    「你們真的不認識?」喬碧心詫異道:「不像啊!」她拔劍出鞘,只見劍端隱隱泛著紅光,旋身一繞,紅光如同一條火龍在週身閃動:「這人怕是瘋了吧?」

    「本來就是瘋子!上次就打斷我一條腿!」方拓斜了一眼四周,見顧文宇和白仙衣兩個孩子都安全的站在遠處的屋頂上,直到這時喬碧心的傑作,稍微放下心來。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可以好好鬥一場。

    「你不是死了麼?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那老乞丐目光呆滯,口中兀自重複著這句話。但是,也就在一瞬間,他的眼神變了,突然爆起一抹精光,大喝一聲,再次朝方拓襲來。

    方喬兩人招呼一聲,同時一躍,勢若電閃的往前直撲,手中寶劍一左一右急刺對方。

    瘋乞丐白眉一揚,手爪驀然加速。

    這一爪氣勢強勁,兩人知道他功力高深,自己都不是對手,不敢正面交架,方拓立時一個高躍讓過,同時在空中一舞軟劍,劍光霎時化作劍山,由上而下向著對方頂門壓下。而喬碧心卻是陡然收勢,一面驀地右旋身閃到方拓原先站裡的位置,正好讓過瘋乞丐的一招,寶劍同時一翻,化成一線光華向敵人的前胸刺去。

    那乞丐動作也不慢,只見他身形一閃,飄身退出幾步遠,一霎那的時間又重新衝回,目標正是剛要落下的方拓。

    方拓與喬碧心撲了個空,眼見對方衝來,這麼一來變成方拓首當其衝,喬碧心卻給恰巧錄下的方拓擋住,非常危險。

    不過方拓臨危不亂,手腳一張一振,整個身體忽然在半空中一滯,頓了一頓才重新落下,這麼一頓,喬碧心已經衝到,仍是兩對一的局面。瘋乞丐喝了一聲,手中青光立即爆起,忽地騰空轉身,雙掌舞動極快,向著四面八方飛灑呼其,同時往兩人身上招呼。

    就這樣,三人又瞬間交手百多招,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喬碧心見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突然腦中靈光咋現,想起自己師門的秘招,靠口對方拓說道:「你刺他天樞穴!」

    方拓卻是一愣,手中軟劍停滯半晌,就是找不著下手的地方:「天樞穴在哪啊?」別的她懂,這穴道她可不在行!

    那瘋乞丐得到喘息的機會,頓時覺得減輕,雙掌一閃一散,雙臂由二變八,八道虛幻的爪影向方拓的上盤急轟,竟不知道那兩道才是真的。

    方拓的由於打亂的攻擊的步驟,敵人的雙掌襲來,她這時已沒時間在出手,只能閃避,她一劍拍擊到遞面,險險的再一個半空翻轉,啪的一聲撞到地面,跟著連續十餘個翻滾閃開,只不過如此一來,背後還是被抓了一掌。

    「你怎麼這麼笨?」喬碧心的額頭爆起青筋,若不是還在交手,她非得上前踹上幾腳不可:「一身功夫怎麼練的?」口中說著,手上可不含糊,寶劍襲向對方面門。

    瘋乞丐微微一皺眉,兩手向內一折,恰好擊中喬碧心執劍的手臂內側,又是轟的一聲,喬碧心劍勢一偏,乞丐趁虛而入,右掌正好拍在她的胸口。

    喬碧心經受不住,吐血倒飛,直直摔向地面。

    方拓此時已經已經來到乞丐面前,怕他傷害地上的喬碧心,急運全身功力:「馭劍決!」那曾經在上京城郊外顯露的曠世絕技再次出現,手中巨大光劍夾雜著嘶嘶的聲響,焦灼著周圍的氣體,盤旋著絲絲迴旋的橘紅火焰,向敵人轟去。

    她原本對這一招有著極大的信心,但是被破了!

    只見那老乞丐一就不慌不忙,身子不退反進,雙掌急翻下,竟然從那光劍的火焰中透了過來,又爆喝一聲,雙掌收攏,隱隱的沉雷聲一震,一股刺耳的氣嘯聲傳出,方拓的臉上霎時一片雪白,接著轉而變紅,那乞丐竟然夾住了軟劍,用力一扭「砰」的巨響,方拓只覺得手腕一麻,軟劍竟然脫手飛了出去。

    「你去死吧!」那瘋乞丐雙周還冒著熱氣,攻勢卻一點頭沒老,反比直前還要凌厲,眨眼間已經到達方拓眼前。

    方拓一咬牙,運氣剩餘功力,毫不取巧地向著對方掌力聚集處迎去。兩方掌力尚未接觸,一連串氣爆聲已經綿密的響個不停,接觸時又是一聲巨響,激盪的激流向著四面散溢。

    兩人卻誰也沒後退,似乎是有著某種默契,竟同時收手,再出擊,四掌相對。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的聲音都超過上一次,每一次都似乎拼勁了全力。只聽得「砰砰」聲不絕於耳,兩人腳下的石板經受不住真力的錘擊,竟然碎裂了!在那氣場中,有些甚至化作的粉末,消散在半空中。

    「好啊!師父好厲害!」站在遠處屋頂上的白仙衣不知道此戰的凶險,看兩人打得漂亮竟然蹦跳著拍手鼓起掌來!

    「這就是高手對決!」顧文宇卻是另一股心思,雖然他知道方拓的武功很高,也在上京也曾見她出過手,但那時的敵人都只是武功一般兵卒,所以也不怎麼覺得有多厲害。但今天就不同了,兩人碰撞的氣勁站在這麼遠的地方都能夠感受到,這有多驚世駭俗?

    他此時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多麼希望,場中那飄逸絕倫的身影是自己,他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種境界阿!

    第三掌對完,方拓連著退後了好幾步,最後跌坐到地上,此時她渾身的骨頭像是散架一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跟別說反擊了!方拓轉頭看了看跪坐於不遠處的喬碧心,在哪裡,她也是一副硬撐的樣子,開來也沒有還手之力了。

    「還要打麼?」方拓悲淒的苦笑,卻又立刻昂起頭,多年的習慣使然,她不能低下頭,因為那樣會更難受!

    那瘋乞丐逼方拓要好很多,但臉色卻也十分蒼白。他怔怔的看了看方拓,再不似剛剛那瘋顛的樣子,眼中竟然閃現出一股柔情:「還是這樣」他咧開嘴笑了一下,喃喃道:「我榮軒竟然殺不了一個妖媚,二十多年前是這樣,今天還是這樣!」緊接著,他打張開雙臂,向天空嘶喊著:「皇上,皇上!」白髮隨風舞動,聲音裡竟有著說不出的悲蒼:「皇上皇上」身形突然飄起,彷彿風吹柳絮般的向遠處掠去,又一次的,他帶著那淒涼的聲音,在此走遠了,那一方天上的星斗明亮,眨阿眨,似乎在嘲笑這世間的一切

    「榮軒?」喬碧心艱難的爬起身來:「當年宮廷第一高手,怎麼回落到這般下場?他不是隱居了麼?」

    「宮廷第一高手?」方拓的眉頭抖動一下:「難怪他總喊什麼皇上,皇上的!他是那個朝廷的人?」

    「這你都不知道?」喬碧心白了她一眼,不過又想到這傢伙連天樞穴都找不到,也就不奇怪了:「他是太祖皇帝的貼身侍衛,據說太祖架崩後就隱居了,卻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還同咱們兩個小輩過不去!」

    「太祖?」方拓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隨即恢復了平靜:「他瘋了!」

    「是啊!瘋了,真想不到!」喬碧心上前攙扶她,卻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師父,你好厲害!」白仙衣奔了過來,崇拜的說道:「我也要和你一樣強!」

    「好!」方拓的嘴角翹了起來:「回去扎一個時辰的馬步!」

    「啊!」白仙衣那原本興奮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走吧!回去養傷再說吧!呆會兒官府得派人來了,不走的化會很麻煩!」喬碧心搖搖頭,幫助方拓站了起來,招呼了一聲,既向住所的方向走去,而他們誰也沒注意到,顧文宇正愣愣的看著地上碎裂的石板,臉上的表情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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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在調息中轉醒過來,身上的傷勢已經好轉許多。再不似先前那副孱弱的模樣了!

    剛剛下了床,卻聽的外面傳來呼喝還有勁氣激盪的聲音,心中大感詫異。推來房門,只見一道身影在院落中上下翻飛,一套棍法使得虎虎生風,人棍合一,剛柔相濟。

    方拓見狀,皺眉道:「文宇,你在胡鬧什麼?傷還沒好就做這樣劇烈的運動,不要命了?」

    顧文宇聞言,身體卻只是頓了一頓,手上的鐵棍卻又立刻舞動了起來。

    方拓氣極,快走兩步,上前一把奪過棍子,厲聲喝道:「我說的話你沒聽明白是不是?不許再練了!」

    一招就讓人奪了武器,顧文宇有些氣餒的低下頭,眼睛盯望著腳面,喃喃道:「我就是想快點練功!」緊接著他抬起頭,下巴對著旁邊:「我長大了!怎麼樣都不用你管!」語氣卻有些怪異。

    方拓愣了一下:「你怎麼會這麼說?我不是在關心你麼?」

    顧文宇甩甩手腕,一言不發的就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方拓眉頭擰的更緊。

    「我出去走走,你別操心了!」顧文宇頭也沒回,只是狀似隨意的擺了擺手,接著就消失了身影。

    「他怎麼會不聽你的話?你不是他的師兄嗎?」喬碧心立在方拓身後,剛剛的情景她看的一清二楚。

    「算了!他長大了!已經到了叛逆期!」方拓歎口氣,聲音了夾雜了些許的苦澀。

    「叛逆?」喬碧心不懂。

    「是啊!長大了!這一階段的人最叛逆的了!」方拓牽動嘴角,哂然道:「但年我可是和我我爹對著干吶!」

    喬碧心上下打量著她,對於方拓的話她還是有些不明白.

    這時候,方拓低下了頭,長長的歎了口氣,那握著棍子的手卻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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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的夜晚。

    「聽說你們和人打了一架,戰況如何?」冷幕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武功能比過阿拓的人,這世上還真是不多,我真想會一會阿!」余文傑哈哈一笑,坐到了兄弟旁邊。

    「不要這麼說!我著武功算什麼?」想起當日拚鬥的情景,方拓連連苦笑,緊接著將目光投向余文傑,調笑道:「余老闆厲害啦!連你爺爺的話都不聽了?」

    余文傑的笑容立刻垮掉,慘兮兮的說道:「他老人家整天讓我看那些賬本,頭都暈了。我也是被憋得沒辦法阿!哪像你,可以到契丹」

    「不要說這些了!」冷幕白打斷他的話,掃了眼抱著白仙衣卻一直沒說話的喬碧心,悠然道:「哪厲害的人是誰?」

    「榮軒!」方拓微微一笑,神秘的說道:「就是當日在船上打斷我一條腿的人!」

    「那老瘋子?」余文傑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他還活著?」

    「活得很好呢!」方拓歎氣道。

    「他為什麼要和你過不去?」冷幕白眉心緊緊糾鎖:「按理說,你們沒仇啊!」

    「我哪知道!」方拓聳聳肩。

    「算了,不說這個!」冷幕白一直看著她的眼睛慢慢的移開,轉到在旁邊低頭喝茶的顧文宇身上:「文宇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顧文宇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聽到別人問他,便漫不經心的道:「但要全好還得花費一番時間。」

    「他可不是好多了?」白仙衣撇撇嘴,對他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大有意見:「成天就知道勾引別人家的姑娘!」

    「別胡說?」顧文宇瞪著眼睛道:「我哪有勾引誰?」

    「還說沒有?」白仙衣不服,衝著他吐吐舌頭:「你還說要娶隔壁家的周姐姐呢!你妻子的位置不是留給江藍江姐姐的嗎?花心!」

    「小丫頭懂什麼?」顧文宇困窘得滿臉通紅:「我那只是開玩笑而已!況且」他嚥了口口水:「男為尊,女為卑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啊!怎麼樣也輪不到你管!」

    此言一出,室內的氣氛立時凝重起來。喬碧心整整的看向方拓,不知道這番言論是否是他交給師弟的。

    方拓手上的茶杯湊到嘴邊,抿了一口,他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余文傑則神色平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倒是冷幕白,劍眉不停的跳動,顯得極為氣憤,大掌往桌上一拍,站起身來,厲聲喝道:「胡鬧,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

    顧文宇神色緊張的瞟了眼方拓,接著長出口氣,擰緊脖子,口中倔強道:「我又沒說錯,萬面都是這樣」

    「夠了!」冷幕白的目光陡然轉為森厲地射向他:「下次若再提及這個話題,你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

    「你們不要鬧了!」方拓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淡然道:「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說完站了起來。抬步就往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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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拓!」方拓剛剛走出房間,身後就傳來冷幕白的聲音:「你不要緊吧?」

    方拓狀似奇怪的轉過頭:「我怎麼了?」

    「你」冷幕白擔心的看著她,嘴唇動了動,卻始終沒說出一個字來.

    「算了!」過了好久,方拓重新轉過身,仰起頭看向天上的月亮,幽幽的歎口氣:「我明天就同喬碧心到天心道的總壇去。仙衣和文宇就拜託你們照顧了!」說著,她又重新抬步向前面走。

    「散散心也好!」冷幕白苦澀的點點頭,又猶豫了一下,小心的問道:「你還會回來麼?」

    方拓身子一振,卻沒有答話,前進的步伐頓了頓又接著繼續走下去。

    「師父好可憐啊!」方拓的身影剛剛在陰影中消失,白仙衣就出現在冷幕白的身旁。

    「可憐?」冷幕白奇怪的看了看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雖然和大家在一起,但她總顯得孤單單的!」白仙衣盯著院落中的夜色,口中卻說出一番與她的年齡極其不相符的話來。

    冷幕白聽她這麼說,神色瞬間黯淡下去,悠長的歎口氣,久久沒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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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章給我的感覺非常的怪異,真的,寫起來怪怪的,渾身不舒服!汗!建議看過vip的各位重新看一邊,因為我不小心將底稿的後半部分刪掉了,55555555555,憑著記憶又重新寫了一遍,我命苦阿!為什麼總是遇到這種事情呢?

    關於顧文宇,那些話未必出自真心,但青春期原本就是叛逆的時期,男人的」尊嚴」開始崛起,他自然是不甘心被人比下去,尤其是方拓這種角色,換作是我的話也是這樣吧?說起來,從小就被管得死死的,而且還不能按照自己的願望去選擇婚姻,有些牴觸也是難免的!而且他能安心的接受長輩給他安排的婚姻,讓一個琴棋書畫,武功樣貌都超過他的人做他的妻子?呵呵!這個暫時保密吧!

    過去一直小心的避免這種事情,因為他還很小,我甚至提都懶得提起(這也就是顧文宇戲份少的原因!)但不能否認,他們這種矛盾是很有看頭的,雖然不會寫成bl,但這樣的情節實在是不能少!hoho否則這個角色不是白設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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