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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版第二卷 紅塵狂歌 第五章 文 / 卜印縝

    方拓舉起酒罈,將裡面的酒小心地倒進嘴裡,他的心裡其實有很多的疑問。

    戰場上,誰會用沒什麼殺傷力的木棍作武器?余文傑又怎麼認識軍人習練的棍法?聽說北方正準備和契丹打仗(這得說一下,故事發生的時候,北方的遼國將名

    字改回了契丹,幾十年後才改過來稱遼!)作為軍人的曹天道隻身南下,真的只

    是為了執行軍務?又怎麼有時間陪自己拼酒?不過他不是喜歡打破砂鍋的人,從

    他這麼長時間仍然不知道自己佩劍的名字就能夠看得出來。而且通過鬥酒的一段

    時間接觸,曹天道已經成功的在眾人心中樹立了寬厚的大哥形象,而這已經足夠

    了!

    曹天道同樣在打量著方拓,年紀很輕,連鬍鬚都沒有,長得相當俊俏漂亮,

    舉止得體瀟灑,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表現出來。當然他最欣賞的還是那種盡顯男兒

    本色的豪爽作派。注意到方拓臉狹那抹不自然的紅潤,他笑了笑,這小兄弟的修

    為雖然十分難得,但比起刀口求生的自己還是差了一截:「兄弟,還繼續比下去

    麼?」

    方拓搖了搖頭:「大哥,我知道自己鬥不過你了,但事情要有始有終,不如

    這樣,咱們不要用內功逼出酒氣了,怎麼痛快怎麼來,一醉方休,如何?」他之

    前拖延時間也有找個樂子的成份在裡面,如今曹天道已如此說,他自然不會硬撐

    下去,更何況他喜歡享受這種過程,根本不在乎輸贏。

    「好!」曹天道立刻同意了,之前這麼做只能算是拼酒,絕對不是喝酒,能

    痛痛快快的喝一頓,他為什麼要反對?

    方拓拿起酒罈,作了個請的姿勢,然後率先喝了一大口,滿足地哈了口酒氣

    ,對曹天道頷首致意。於是兩人你來我望,真正的對拼起來,不一會兒,半罈酒

    下肚,方拓已經有了暈眩的感覺了,很長時間沒喝過這麼多白酒,現在只覺得過

    癮,於是又喝了一口,鬆了鬆衣領,想讓自己更舒服些。

    「兄弟」曹天道看他那貪酒的樣子笑了笑想說什麼,目光觸及方拓衣領

    下那潔白的脖頸時卻硬生生地將話嚥了回去,瞳孔猛地收縮,刷地站了起來,他這一

    突然舉動立時吸引了當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方拓抬起頭,詫異地看了看曹天道:「大哥,你怎麼了?不是說好一醉方休麼?站起來做什麼?」他說話的神態已經帶著明顯的醉意。

    曹天道張了張嘴,一副育言又止的樣子,眼睛掃了掃圍觀的人們,低下頭對

    方拓輕聲道:「跟我來!」說完就向道路旁邊的一個小樹林躍去/

    方拓呆了呆,只好站起身,顧不得那酸麻的痛苦感覺,強自提起已經失去知

    覺的雙腿,也跟了上去,不過他仍然沒有忘記拎上一罈酒。

    一個姿勢利落,快若流星,一個上下起伏如風中舞蝶,灑脫飄逸。一前一後

    ,幾個起落間就消失了身影。只留下眾人心中的疑惑以及滿路的讚歎。

    ***************

    方拓斜身靠在一株老樹上,又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擦嘴,向背對著他的曹

    天道說道:「曹大哥,你讓我跟過來,到底什麼事情啊?」已經很長時間了,曹

    天道一句話沒有說,只是一動不動的站著。

    「你!」曹天道美育回頭,但他那猶豫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方拓的耳朵:「

    你不是男人?」

    手上的酒罈鬆脫出去,落到地上變成點點碎片,聲音尖銳刺耳如他此刻的心

    境。「你不是男人!」這句話引出了那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痛。如今酒精已經侵

    襲大腦,讓他再撐不起往日那灑脫的偽裝。「我曾經是男人,現在也是!」說了

    這句話,方拓兩眼無神的蹲了下去,彷彿是了所有的力氣,蜷在一起,渾身顫抖

    著。

    曹天道轉頭看到了方拓的表情,心下疑慮頓生,按照之前的設想,現在的方

    拓要麼驚惶失措,要麼故作鎮定抵賴到底甚至大方的承認自己是女扮男裝,但方

    拓的表情卻只能用悲痛欲絕失魂落魄來形容。「曾經是男人」?什麼意思?心中

    想起一種可能,連忙上前拉住方拓的雙手。手上佈滿老繭,曹天道一眼就能看出

    這絕對不是練武留下的,而是粗重勞動留下的痕跡,這是一個從小就遭受貧窮折

    磨的孩子啊!

    這時候方拓已經漸漸平復過來。他抽回自己的手,抬起頭勉強笑了笑:「是

    男是女都沒關係啊!我現在過得很好!」自己的秘密還是藏在心裡為好,別人是

    絕對不會相信這種離奇的事情的。看來以後還是少喝一點酒為好,免得又像剛才

    那樣失態。

    「可憐的孩子!」曹天道看他那種表情心中更是不忍,歎口氣,上前扶住他

    的肩膀:「雖然你做不成男人,但大哥絕對會照顧你,不讓人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方拓的大腦還是昏沉沉的,並不能很快的理解曹天道這句話

    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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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哪了?」方拓挑起車簾,半瞇著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自己乘的馬車

    行駛在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明顯是到城鎮了。從樹林回來後酒氣上湧,三天

    沒睡的他狠狠的睡了好久,要不是四周越來越嘈雜的喧嘩聲,他還在跟周公下棋

    呢!

    「白沙渡!」旁邊的柳長風牽著馬小心地避開撞向他的路人,一邊笑著回答

    「我睡多久了?」方拓提起精神,看了看日頭。

    「一整天了!」冷幕白也湊過來:「怎麼樣?第一次看你喝醉!餓了吧?」

    「切~」方拓撇撇嘴:「這算什麼?想當年」猛地住口,當年和哥們通

    宵拼酒,最後在宿舍睡了兩天一夜,不過這可是不能說的:「想當年誰見了我不叫聲

    酒仙啊!」

    「師兄,不對吧!」顧文宇也來湊熱鬧:「過去姨媽讓你喝酒你可死活不肯呢!」這也差太多了,當初師兄滴酒不沾,姨媽直抱怨說她不是江湖兒女,什麼時

    候成酒仙了?

    「就你多話!」方拓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我喝酒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呢!

    顧文宇委屈的縮了縮脖子,做個鬼臉嘟囔道:「就會欺負人!」他那可愛的

    表情一下子把眾人都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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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沙渡余府別院

    「不是要在這裡等三天後的船麼?有什麼節目安排沒?」方拓將顧文宇打發

    給兩個車伕,就跑到另一個房間,打開門就大呼小叫,他可是睡足了!

    「什麼節目?當然是睡覺!走了那麼多天,我們還沒沾過床呢!」余文傑搖

    搖頭,舉起茶杯,對曹天道說道:「曹大哥喝茶,不要理他!」

    「不行,難得來著熱鬧的地方,不好好逛一逛怎麼行?」方拓坐在椅子上,

    拿起旁邊的茶杯就喝了起來,他也想散散心,舒解一下鬱悶的心情。

    「那你說要幹什麼?」冷幕白悠閒地打開折扇:「這地方你可不熟悉吧?沒

    我們引路,你不怕把自己丟了?」

    「我!」方拓四下掃了幾眼,然後壞壞的笑道:「我想去妓院!」

    「不行!」除了曹天道,其餘的人都站了起來,開什麼玩笑,過去不知道方

    拓的身份才依著他去那種污穢的地方,現在他們死活都不能答應。

    「為什麼?」方拓揚了揚眉,他其實是想到那次在妓院戲耍幾人的事情,故

    意拿話來刺激他們的:「那次你們玩的『很開心』不是麼?」

    「那次我們不知道你是」柳長風看了看曹天道,終是沒有將話繼續下去:

    「反正就是不可以!」

    「你只能看不能摸,有什麼樂趣可言?不如到酒樓吃些河鮮!」冷幕白搖

    晃著扇子,語氣輕佻。

    「我支持阿拓!就去妓院!」曹天道這時候站起來,狠狠地瞪了冷幕白一眼

    「曹大哥,你不知道他其實是」余文傑甚感詫異,要解釋什麼卻被曹天

    道打斷了!

    「我不想看到你們欺負他,瞧不起他!」曹天道語氣堅定:「他說去妓院,

    就去妓院!」說完攬住方拓的肩就往外走!

    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幾人乾瞪眼,一頭霧水阿!自問沒得罪曹天道阿,怎麼會

    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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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抬頭看了看頭頂那誇張的招牌。「百花樓?」再轉過身看看百花樓的對

    面:「萬花樓?」心裡歎口氣,怪不得小說裡某某妓院都是什麼百花樓,萬花樓

    的,原來事實就是如此阿!

    「阿拓!你搖頭做什麼?這裡可就只有兩個大妓院,你還不滿意?」曹天道看

    他哪家也不進,只是站在街上自顧自的搖頭,當下奇怪地問道。

    方拓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兩家妓院的招牌:「揚州的流芳閣,滿月樓,好聽

    又文雅,你再看這裡。」搖了搖頭:「俗,簡直俗不可耐!」又對站著不吭聲的

    柳長風等人說到:「你們說是不是?」

    「哎呦~~」一個老鴇帶著令人窒息的香風迎了上來,顯然沒有聽到方拓剛才

    的話:「公子啊!第一次來是不是?我們百花樓的姑娘可是各頂各的溫柔嫻熟!

    這方圓百里沒有不知道的!」上下打量了方拓,兩眼一瞇,膩聲道:「公子這般

    俊俏人物,媽媽我要是年輕十歲,一定捨不得放手哩!」又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說

    :「那萬花樓的老鴇出了名的黑心肝,您一進去呀,這腰包裡的銀子可就都飛到

    別人拿裡去了!」

    方拓強忍住捂鼻子的衝動,學著電視裡的情節笑嘻嘻地淫笑道:「給我安排

    個好房間,找最好的姑娘上來。」說完掏出一錠金子遞過去,那老鴇金子入手,

    更是眉開眼笑,攀住他的胳膊就往裡拽,口中還喊道:「這位公子要最好的姑娘!快,把翠蓮,紅香,倚鷺都叫來!」這舉動將街上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方拓

    的方向,讓他好不尷尬!

    這時候,一聲譏諷傳來:「下流!」這聲音雖小,怎能逃過他的耳朵?循聲

    望去,只見一個窈窕的身影立在斜對面的胭脂店門口,是一個穿著粉紅色儒裙的

    女子,那比之江秋水也毫不遜色的精緻面孔眼下正滿帶不屑地看向他。

    方拓毫不在意那輕蔑的目光,甜甜地笑了笑,輕搖折扇,略微頷首致意一下

    ,就再不理會旁人,拉著曹天道等人走向百花樓。

    卻不知道他那帶著獨特魅力的笑容和灑脫的舉止讓那女子愣住了,半響才止

    住臉上的陣陣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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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包廂,剛一坐定,老鴇卻推門而入,讓方拓一陣惱火:「不是說不讓你

    們過來打擾的嗎?」

    「幾位公子,外面一個大爺說有事情找方拓方公子!」老鴇看到室內幾個人

    的表情,愣了一下,不過又馬上露出職業化的笑容,笑著說,卻沒有像往常那樣

    粘上來。

    老鴇的話讓柳長風等人著實鬆了口氣!

    「是誰?」方拓看了看眾人,自己在這裡沒有認識的人,難道是顧文宇來了?不是吧?除了什麼事情:「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老鴇領進幾個人,卻沒有顧文宇的身影。

    「在下隆雲,久仰踏歌公子的大名,特來拜見!」一個出眾的年輕人站在最

    前面,看到方拓眼睛一亮,率先報拳行禮道。

    「您是?」方拓還了一禮,想不出在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人,更不知道他為什

    麼一眼就認出了他。

    「公子在車頂拼酒的時候在下就在場,對公子的氣魄尤為仰慕,聽說您在此

    ,忍不住過來打擾一番,尚請見量!」那年輕人有著俊俏的面容,高挺的鼻樑上

    ,一雙黑而大的眸子發著奪目的光亮,比之天上的星辰也毫不遜色。薄的很有個

    性的嘴唇微微上翹,很是性感,濃密的黑髮由一根銀色的絲帶束著,服順地貼在

    身上。高挑的身材,很瘦卻並不顯得單薄,反而在那略黑皮膚的襯托下,削減了

    咋一見面帶給人的書生印象。不得不承認,這是方拓見過的人當中,最出色的。

    甚至比有江南第一美男子之稱的冷幕白還要英俊。(江南第一美男子,方拓出現

    後就落到了他的頭上,只是他不承認而已!)

    「您已經見到了!」冷幕白這時候開口了,顯然,對於這個比自己還要英俊

    的人,他有些敵意。

    方拓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麼,他現在也確實沒有心情結交什麼新的朋友

    ,也就有著冷幕白去了!

    那隆雲顯然修養極好,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阻止身後欲上前的手下,又一抱

    拳:「在下明晚將在城東宴請賓客,希望公子能夠賞臉!」說完,那張美麗的纖

    細的大手遞過來一張紅貼子。

    方拓接過來,微微一笑:「隆公子,在場幾人都比在下的名頭要響亮的多,

    為什麼單單只請我一個人呢?」

    隆雲微微一笑:「隆雲當然知道各位的大名,只是準備倉促,只留了一個貼

    子,稍候,其餘的自當奉上!」說完,就禮貌的走了出去,順手還關了房門!

    「真是好周到!」冷幕白譏嘲道。

    「我聞到一股味道!」曹天道這時候卻突然插口。

    「味道?」方拓一愣?不知道曹天道為什麼會冒出這樣讓人不解的話來。

    「一股蠻子的臊味兒!」曹天道站了起來,似笑菲笑地看了看方拓,略帶深意

    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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