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是沒辦法早睡覺了!」方拓面帶微笑對跟在牢頭身後的人說道。
「那真不好意思了!我可是非常想看你吶!」苗蘊仙等待牢頭打開門,低頭進到裡面,有示意牢頭離開。
「你可真好,知道帶吃的來給我!」方拓看見她手中的食盒眼睛一亮。
「當然啦,這可是我親自下廚做的呢!」苗蘊仙淺笑,一邊蹲下將碗筷遞到方拓手裡:「可惜沒有帶酒,不知道你想不想喝!」
「沒關係!」方拓夾了塊雞肉放在嘴裡:「這牢飯有夠難吃,你能帶這些來我就感激不盡了!」算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一頓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苗蘊仙雙眼一紅道:「因為我才讓你受這些苦!我一趕回來,你已經被判刑了!我去找戴大人解釋也沒什麼用!」
方拓扒飯的動作頓了一頓,卻沒有抬頭:「什麼你不好的?這完全是我自願的!」
「我明天再同我爹和戴肅說明真相還你清白!」苗蘊仙站起來:「我不能讓你代替我送命!」
方拓放下筷子,看了看她,歎口氣:「你真的以為我的品格高尚到能替一個人死的地步?你會武功,應該知道失去武功隊咱們這樣的人意味著什麼!換句話說,即便不幫你頂罪,我也會想辦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你這樣說只是為了讓我寬心,但我根本就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苗蘊仙搖了搖頭,捉住方拓的手哭道。
「你殺人都敢,還在乎這些做什麼?」方拓臉上的肌肉抽動一下,隨即平靜下來,將手放在她的肩上:「我已經簽字畫押,你在解釋也於事無補,不如為了裴冷想想,為你的孩子想想,為你爹想想」接著又笑了起來:「就算為了可憐可憐我,你也要想開點阿!我臨死前向你要個捨身救人的好名聲,你都不給嗎?」
「你!」苗蘊仙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你真要為我好,就讓我平靜得過完這三天吧!」方拓收拾好碗筷,將食盒遞給她:「我現在想睡覺!」
苗蘊仙點點頭,向外走去,沒看見身後方拓臉上那一瞬間出現又立刻小時的古怪笑容。
待她走遠了,方拓仰起頭看向天花板:「憐香!我該怎麼做?被人利用的滋味可不好啊!」
「我有辦法!」憐香現身出來:「如今要救你,還不能擔上逃犯的身份,就只有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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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們幫忙做幾件事情!」第二天一大早,看到柳長風江秋水等人,方拓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來探監的幾個人不由疑惑的相互對視,猜不出他在打什麼注意。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什麼?太快?我還嫌慢呢!)這天早上,方拓的面前被擺上了酒菜,再過兩個時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會被帶到外面斬首示眾了!
牢頭老李暗自鬆了口氣,眼前這個麻煩一死,一切也就太平了,自己再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活。
「蘭小姐,吃一些吧!吃點喝點才好上路吶!」
方拓聞言不禁一笑:「上路?上什麼路?」
「小姐!您別說笑了!」牢頭搖搖頭,給方拓斟滿了酒:「午時三刻一過,您就不在這塵世了!跑天上去享福了!」
「噢!」方拓裝作恍然大悟,又淺笑著說:「如果我說我絕對死不了你信不信?」
「您不要和小的說笑了!」牢頭的腿一陣哆嗦,又立刻在臉上堆滿笑容:「那白紙黑字的都寫著呢,哪是這麼容易更改的事情!您就別嚇小的了!這幾天,小的的膽都快被嚇破了!」三天來,官府大牢總是有蒙面的武林高手光臨,這樣算來,每天三四次之多,雖然沒有囚犯逃脫,也無人傷亡,但明眼人卻知道這些人與死牢中那唯一的囚犯有關,他是深怕一個不小心,讓人成功劫了人去,自己的命也搭上了!
「聽說最近不太平!」方拓若有所指。
「是啊!這幾天,大批的武林中人聚集在揚州,聽說是江南四公子聯名邀請的各地朋友!」牢頭小心地瞄了方拓一眼,又接著說:「監察御史朱瑜朱大人在杭州被劫持,兇徒一路正向揚州趕來,現在總兵衙門,各處捕快是整裝待發,整個揚州地面草木皆兵。」
方拓點點頭,還想問什麼,卻見一個看守在牢頭耳邊嘀咕什麼,牢頭聽完皺眉道:「她這時候來做什麼?」
「是苗小姐吧?」方拓揚起嘴角問道。
「是!」牢頭吃驚的看他一眼。
「讓她進來吧!她不會放我走的!你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好吧!」牢頭不想得罪他們,暗想沒有自己的鑰匙別人也打不開鎖住方拓的鎖鏈,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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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一直在等你呢!」方拓淺淺笑道。
「你等我?」苗蘊仙有些反應不及。
「是啊!等你來問天魔珠的事情啊!」方拓揚了揚眉毛。
「你還知道什麼?」苗蘊仙猛地站起身靠向方拓,兩人的鼻子差一點就貼在一起了。
「我知道你殺包天德的真正原因了!」方拓其始終保持著平靜,目光直視苗蘊仙那滿是殺意的眼睛:「你一開始就騙了我!」
「不錯!」苗蘊仙冷哼一聲:「我就是要吟霄上的天魔珠,包天德交不出來,我自然要殺了他!不過,他確實和我有殺母之仇,也不算騙你了!」
「這樣我還能接受一些!」方拓笑了笑:「不過按理說吟霄在我手裡,你找我要才對啊!怎麼會找上包天德?」
「向你要?別忘了之前吟霄可一直在我手裡,我都沒有發現,你怎麼會知道?」
「我想問你個問題,你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方拓閉上眼睛,說出他的疑惑:「真的是為了回來認罪的麼?你和裴冷到底什麼關係?」
「我有了裴大哥的孩子!」苗蘊仙的聲音有些痛苦:「但我是組織的人,我不能讓孩子生活在組織的陰影當中,知道任務失敗,我想逃得遠遠的,沒想到,最終還是沒有逃脫組織的制裁!」
「裴冷呢?」方拓睜開眼:「你要怎麼做?」
「裴大哥受了重傷,被我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這次回來的目的其實是繼續潛伏下去,直到得到天魔珠的下落!」苗蘊仙歎口氣:「畢竟,知府千金的身份,還是很有利用價值的,組織捨不得放棄!」
「到底是什麼組織如此神通廣大,連你這樣地位的人也會被控制?」
「我不能說!」苗蘊仙搖搖頭:「我只能告訴你!一旦加入這個組織,就永遠沒有脫離的可能!」
「你已經說很多了啊!也不差這個!」方拓失笑道。
「你馬上要死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說出組織的秘密!」
「你到是挺忠心!」方拓禁不住嘲諷道,弄了半天,自己還是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忠心?謝謝誇獎!」苗蘊仙撇撇嘴:「不過那種被毒藥控制的忠心我寧願不要!組織簡直無孔不入,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我孩子的安危冒險!」說完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完全沒有剛剛狠厲的模樣。
「你回來認罪的那齣戲是怎麼回事?」方拓實在不想提這樣殺風景的事情,但是在所剩無幾,他必須問個明白。
「其實不用你,也自然會有人替我開脫罪行的!」苗蘊仙神色複雜的看了看方拓:「我的任務是回來剷除知情的方拓方公子,不過你這麼一攪和,我省事不少,只要保證你午時順利被斬首,我就算完成一項任務了!真沒想到,一個人因為服飾的不同,竟然會有兩種完全不一樣效果,男裝時有男人瀟灑的氣質,女裝時又盡顯女人的嬌媚。若不是你告訴我,我還一直以為你只是一個倒霉的替罪羊呢!」
「外面有柳長風他們,你應該清楚,讓我死,即便是我願意,恐怕沒那麼容易吧?」方拓苦笑道。
「現在外面如此緊張的局勢,多半是你一手策劃的吧?」苗蘊仙笑得很燦爛,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吃了這個,即便是你被劫走也不活過午時三刻!你現在沒有武功,更是沒有辦法反抗我的計劃了!」
「哎!」方拓看著她拿藥的手接近自己,歎口氣:「你的這些話足夠我無罪釋放了!」眨了眨眼睛,又低聲說道:「如果有下次,勸你在作案的時候小心察看四周的情況,殺包天德的時候你讓月湄兒瞭解了底細,現在,你又用自己的行動挽回了我一時的愚蠢,我真該慶幸你的這種粗心!」
「你?」苗蘊仙聽他這麼說,非常疑惑,剛要問個清楚,身邊突然就出現了兩個人,明白了一切已經晚了,她瞬間被制住了穴道。
「怎麼樣?讓你們藏在這裡收穫不小吧?」方拓笑了笑,他的對面,冷幕白站在那裡,他的一支手正揪著一個穿著官服的年輕人的衣領。
「還可以,就是等的時間太長,我的腿都麻了!」冷幕白笑了笑:「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
這時候外面傳來喧嘩聲,不一會,柳長風和余文傑綁著戴肅來到這裡,他們的身後,一群拿著武器的蒙面人正和官兵對峙著。
「參見御史大人!」柳長風等人見到那年輕人微微一笑,行禮道。
「免,各位免禮!」監察御史朱瑜看了看拎著自己衣領的冷幕白的臉色,縮了縮脖子,乾笑道。
「大人,這是為何?」戴肅使勁掙扎,想掙脫捆住自己的繩子:「這些人無故捉來本官,難道是大人你的命令?」
「本官已經瞭解了事情的真相,苗蘊仙作案在先,還妄圖殺人滅口,罪大當誅。戴肅辦案不利並嚴刑逼供,以至屈打成招,卸去其官職。蘭若冰純屬無辜,揭發真兇有功,現無罪釋放,朝廷另行褒獎!」一個渾身狼狽的監察御史當場說道,不過他的話實在太流利好像事先背好的一樣。講完這些,還獻媚似的對冷幕白笑道:「可以放開我了吧?」
冷幕白笑了一下,放開手,並且幫著他理平衣服。
「大人,下官沒有錯!」戴肅不服道。
「沒錯?」年輕人冷笑一聲:「犯人剛才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而且滿月樓的月湄兒已經改了口供,證實苗蘊仙就是殺害包天德的兇手!你對蘭若冰使用酷刑也是事實,還有什麼可狡辯的?」他總算在戴肅的身上找回監察御史的官威。
「大人」戴肅還想說什麼,卻被柳長風點了穴道.
「這件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你們已經看到的,柳長風等人雖然劫持身為朝廷命官的戴肅甚是不妥,姑且念其初犯,又是在救人心切的情況下,所以不予追究。現場官兵捉賊有功,待我稟報聖上再做封賞,現在都退下吧!」朱瑜當場宣佈完,揮了揮手,就將仍然是雲裡霧裡的眾官兵打發了!
當然也沒忘了讓人將苗蘊仙和戴肅也帶了下去!
「師兄,你下次能不能出手輕一點?」朱瑜見沒有外人,便毫無架子的向冷幕白抱怨道。
「誰讓你動作那麼慢?武功也不好好練,要不然能用我這麼累?」冷幕白撇撇嘴,一連不屑的樣子。
「哈哈!」柳長風幾天來陰沉的面目總算舒展開來:「小瑜不及二十便官拜御史,你師兄自然眼紅,見面難免火爆些!」
「我也沒想到好賭成性,懶散慣了的朱小弟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作為,比你那整天裝模作樣的師兄可強多了!」余文傑也不甘落後的挑撥道。
「各位大哥,留點口德吧!你們是誠心想讓我被師兄弄死啊!」朱瑜苦笑著轉圈作揖道。
「喂!」方拓半瞇著眼睛,很是火大道:「你們聊得倒挺開心的,把我涼在這裡是什麼意思?」說完擺動一下四肢,他還被鐵鏈鎖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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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勁的吸了幾口外面清新的空氣,方拓揉了揉手腕,笑道:「還是自由好啊!關在牢裡太陽都看不見!」
「你還有臉說?看你下次還敢這麼胡鬧?」前來迎接的江秋水看見他的樣子,劈頭訓道:「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害我哭得好慘,尤其是聽說他們劫獄屢次失敗之後,人家真的以為你要死了哩!」
「對不起!」方拓愧疚的說道,隨即神色變得黯淡:「我也為自己真的要死了!沒想到,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你,」江秋水看清他的表情,心臟抖的厲害,著實後怕:「你那時真的是要」
「好了!咱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冷幕白叉開話題,並不想這樣的氣氛繼續下去:「也算是給我的師弟洗塵壓驚!」
「好!只要你們請客,小弟隨時奉陪,什麼監察御史?玩幾天再說!」朱瑜聰明的迎合道,走到方拓的面前,深施一禮:「生命誠是可貴,輕易放棄不是聰明之舉!」頓了一頓,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方拓:「姑娘真的好漂亮,而且給人的感覺也很特別!不知」還沒說完,腰上已經重重的挨了一記。
方拓被他說得煩躁,索性就一腳揣來眼前這討厭的人。倒是旁邊的柳長風等人見狀大笑道:「朱小子慘了,阿拓最恨別人叫他姑娘,若在往日,不死也得殘廢!哈哈哈!」
「跟你們在一起,人家的阿拓也變得粗魯呢!」江秋水掩口輕笑,也加入了調笑的行列。幾人不理會行人驚艷羨慕的目光,就站在大路中間肆意說笑,直說得方拓臉色發青才聰明的住嘴。
「你們誤會了!」朱瑜撫著腰,解釋道:「我的一個丫環和蘭阿拓給人的感覺非常相像,我是想問,她們是不是同時來自一個叫21世紀的地方!我沒別的意思啊!」
「什麼?」方拓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使勁的搖晃道:「你那個丫環人呢?在哪?」
「今天下午就能趕到揚州!」朱瑜扒開前胸的手,心疼的理平衣服,這可是剛做的官服啊!這幫人怎麼都愛揪衣領呢?
方拓強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轉過身吸口氣。21世紀,多遙遠又親切的名詞啊!沒想到今天還能從別人的嘴裡聽到!
眾人都感受到他激動的心情,雖然不解,但他們也不打算深究什麼,只要眼前方拓能平安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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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香,該告訴我心魔的真相了吧?」方拓一回到流芳閣,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撫摸著手上的天魔珠開始召喚憐香。
「什,什麼真相?」憐香語氣有些慌張,而且沒有現身。
「不用騙我了!你口中的能影響我心智的心魔,就是你自己對不對?」方拓曬道:「你說的話才是前後矛盾,最先說心魔是因為被打在胸口的溫玉產生的,後來又說我從甘願受柳長風一掌那裡就開始不正常,這就是很大一個破綻啊!」
「這是十八天魔珠的考驗,也是軒轅寶典持有者資格的測驗!」憐香歎口氣:「你以後還會經受很多!」
「那些也會像這次一樣影響一個人的行為心智?」方拓皺眉,那也太危險了,光這次就差點讓自己喪命。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麼:「那晚,我同柳長風都很反常,是不是也是那個什麼心魔在作怪!」
「可能吧!按照你描述的情景來看!那股力量想要你的性命!」憐香說完這句話,又安慰道:「不過,你現在過關了!以後不會遇到這樣的情形了!」
「那就好!看來你的來歷真的不簡單。那這次測驗的是什麼?勇氣?心胸?智慧還是品格?」
「這個嘛!」憐香頓了一頓:「暫時保密,你以後會知道的!」
「你怎麼能這樣?」方拓無奈的歎口氣:「好了,我不想深究,畢竟我安全過關了!不過,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什麼話?」憐香疑惑道。
「我的武功能恢復麼?」方拓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在古代,尤其是自己這樣的情況,沒功夫還混什麼呀!
「當然能!要我幫忙的化會更快!」憐香的語氣相當肯定,讓方拓放下心來。
「那就好,以後拜託你了!」方拓喃喃的說,目光望向窗外很遠的地方,自己也在心中做下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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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方拓抿著嘴,對著坐在他對面的女子自我介紹道:「也是蘭若冰,你可以叫我阿拓!」
「於芊芊!」女子笑了笑:「不過我喜歡你叫我嫣玉。」
「嫣玉?看樣子你很喜歡現在的身份!」方拓給自己倒了杯茶。
「習慣了!」嫣玉的目光一瞬間變得迷茫又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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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苗蘊仙死了?」方拓赤腳站在房門外,朱瑜和嫣玉今早就離開了,聊了一整天的他剛要睡下補眠卻聽到這樣的消息,睡意一下子就沒了。
「不錯,是服毒自盡!」余文傑歎口氣:「我到的時候已經沒救了!」
「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柳長風也走了過來,看到方拓的樣子,呆了半響:「你,你能不能去穿上鞋,這樣很不雅觀!」
方拓白了他一眼,柳長風最近的表現實在有夠神經質。決定不理會他:「苗蘊仙有身孕,絕對不會自殺!現場沒有別的線索?」
余文傑搖搖頭:「看來,要徹查哪神秘組織的事情,這條線是斷了!」
「算了!我有感覺,以後還會有機會的!」方拓抬頭看看天,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這個天下,正湧動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並且與他們有關!
流芳閣江秋水的住所,因為方拓的回歸又恢復了往日的歡聲笑語。但是,三天之後
余文傑有事情到杭州了,極度無聊的柳長風和冷幕白一早就來到這裡,因為太早,不方便進入內院,所以只能坐在前廳蹭茶。
正說得開心的時候,披頭散髮的江秋水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
「你,你怎麼了?」冷幕白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阿拓呢?」柳長風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江秋水的身後。
「你們自己看!」江秋水歎口氣,將一張紙放在桌子上。
「後會有期?」柳長風和冷幕白湊過去,看到紙上的落款是方拓,不由倒吸口涼氣。
「他,他就這麼走了?」冷幕白有些不敢置信。
「這怎麼成?」柳長風急得跳了起來:「她現在武功全失,不是很危險嗎?」
「是啊!」江秋水歎口氣,倒在椅子上:「就這麼走了!帶著小文宇,傷還沒養好!關鍵是她們帶的錢根本就不多,到外面不是吃苦去嗎?」說完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要走怎麼不帶上我啊,我都說死也要跟著你了!」
「把余文傑找回來,能派的人都派出去,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回來!」柳長風頭上青筋湧動:「一個人受著傷,還帶個小孩子,沒有多少錢,能到哪去?簡直是胡鬧!」最後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
這時,揚州南下的一條小路上,
「師兄,以後就咱們兩個闖蕩江湖啦!」顧文宇有些興奮,這段日子方拓陪在他身邊的日子少只又少,前幾天甚至連面都見不到,好不容易回到流芳閣了,師兄還天天被幾個纏人精磨著,這是他的師兄耶,怎麼總有人搶呢?所以方拓一帶他出來,他就高興的不得了,終於能擺脫那些人了。
「是啊!咱們先找個地方,我養好傷!」方拓寵溺的摸了摸小文宇的頭:「去峨眉山,再拜訪一下刀君,順便遊覽整個江南!」
「好啊!」顧文宇一下攬住他的脖子:「我還以為師兄不要我了呢!」
「怎麼會?你是我這世界唯一的親人了,怎麼回不要你!」想到這幾天確實忽略了顧文宇,方拓有些愧疚的說:「我會和你在一起的!」
「師兄最好了!」顧文宇完全的沉浸在那溫暖的懷抱中,眼睛有些濕潤了。
「可憐的孩子!」方拓歎口氣,緊緊的抱住了他。陽光下,山道上,兩人的影子灑在路中,被拉的老長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