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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驚蟄 第二十一章 此情可待曾追憶 文 / 卜印縝

    「哈哈!今天天氣很好啊!」隆雲來到方拓的面前就坐到剛才嫣玉的椅子上,口中打著哈哈!

    「是啊!天氣要不好,您在外面站了那麼久不早就病了?」方拓歪著頭笑了笑。

    「哈!」隆於對她話中的諷刺毫不在意,反而另有所指的說道:「我聽說嫣玉姑娘可是朱瑜的愛婢,奪人所愛可不合方兄一貫的作風啊!」

    「是嗎?」方拓表情未變:「非禮勿視,您的做為也不妥當吧?」

    「呵!」隆雲苦笑著搖頭:「我是不會同別人說起這件事情的,我只想以後和你交個朋友!」

    「咱們現在不算朋友?」方拓故作驚訝狀:「原來是我自以為是了!」

    「算我錯!」隆雲大感吃不消,搔著頭乾笑。半晌,又提起精神:「怕是方兄太悶了才會招惹一個丫環吧!這要出了事情可不好處理。上次我的手下介紹來幾位青樓的姑娘,可惜我怕影響不好,打發掉了,嘿嘿!她們可不是良家婦女!如果方兄有意思,儘管同我說,我保證沒別人知道……」說完露出一個男人都瞭解的表情。

    這下輪到方拓苦笑了,沒想到自己同嫣玉的事情會讓人想得如此齷齪,看了看隆雲那英挺的鼻子,真想一拳砸上去了事兒。

    隆雲見她不說話,以為是不好意思,當下瞭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時候甲板上的人多了起來,方拓看看四周,有了主意,馬上擺出一副最無害的笑容:「隆兄,小弟想再品嚐你的葡萄酒,可又行動不便,麻煩你幫我連同幾樣小菜送來可好?」

    「好!」隆雲立刻站起身點頭說道:「咱們好好喝幾杯!」說完就往船艙裡走。

    方拓見他走開,壞笑一聲,用最高的音量喊道:「隆兄,下次召妓可得多想想這幫兄弟啊!別像上次那樣光顧著自己享受!」這些話一說完,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隆雲的身上。

    隆雲臉上困窘,沒注意腳下一個啷嗆跌到了甲板上,慌忙站起來,運起輕功,用最快的速度閃入船艙,再也沒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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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很忙啊!方拓看了看眼前的椅子,這麼一會兒工夫它就換了三個主人。

    來人坐下來,掏出手帕在眼前晃來晃去:「真熱啊,你說是不是?」

    「你又湊什麼熱鬧?」方拓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見一次吵一次的那個……「女人!」

    「別女人女人的。人家可有名字!」那女人噘著嘴:「我叫沈如芸!記住,可別忘了!」

    「噢!」方拓挖了挖耳朵算是應付過去了!

    「沒想到你這下流鬼竟然是踏歌公子方拓!」沈如芸擰起眉毛,上下打量著她。

    「我不叫你女人,你也別說我下流!」

    「還說不下流?剛和女人親熱完,就又談起妓女的事情!」沈如芸撇撇嘴。

    「我怎麼聞到好大一股酸味兒?」方拓將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

    「那有?」她連忙反駁,聲音也大了好多。

    「沒有最好!」方拓抬高下巴,不屑的說了一句,又轉頭對剛來在身邊的人笑道:「你主子怎麼沒過來?」那人正是隆雲的護衛之一。

    那護衛將一個托盤放在方拓身前的桌子上,欠身行了一禮:「我家主人身體不舒服,特別囑咐小人向公子賠個不是!」

    「沒什麼!」方拓瞭解的點點頭,看那護衛下去了,才笑了起來。丟那麼大的臉,要是身體「舒服」才怪拉!

    「你們有錢人的命真好!」沈如芸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嚥了口口水說道。

    方拓懶得和她多說,看她的樣子笑了笑,將酒壺遞了過去:「嘗嘗這個,這一壺可值百兩黃金!」

    「真的?那可不能給你們留了,我都要了!」沈如芸猶豫一下,立刻接過酒壺,對著壺嘴就仰頭倒了起來。

    「喂!那有這麼喝酒的?」方拓驚呼道,這也太沒規矩了,讓別人怎麼喝阿?

    「呸!這什麼東西啊?」沈如芸卻將口中的酒都吐了出「辣死了!」

    「大驚小怪!你是不是沒喝過酒?」方拓呵斥道。心下卻奇怪,葡萄酒不辣阿!拿過酒壺,打開蓋子看了看,紅色的,顏色對啊!湊上去聞了一下,好傢伙,這哪是葡萄酒啊?分明是辣椒炸的油嘛!這不注意還真的分辨不出來!隆雲是存心想報復!又看了看正苦著臉蹲在地上不停吐口水的沈如芸,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人替她遭罪了,這就是嘴饞的代價,一下子喝那麼多,不辣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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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躺在艙裡的床上,感受著身下的起伏晃蕩。也許是因為身體的原因,竟有些恍惚迷惘。不知不覺便沉沉的睡去。

    睡至中夜,忽見苗蘊仙走至塌邊,譏諷道:「替我頂罪?我可沒那福氣!」面孔突地又變得猙獰:「說!你為什麼要害我?」想辯解,苗蘊仙卻又消失了。方拓頹然坐倒,裴冷突然現身怨憤地掐住她的脖子,厲聲道:「我詛咒你,詛咒你今生沒有好下場,我死後我的孩子會給我們報仇的!哈哈!若不是你,我又為何會變成這樣子,我屍骨無存都是你害的!你償命來!」裴冷的眼珠子連帶著血肉竟然一塊一塊的滑落,變成了一副骨架。

    方拓自覺小命休矣,又瞥見姨媽吳蓮挺身兒來,手中寶劍直襲向裴冷,裴冷一接觸到寶劍,便灰飛煙滅。方拓頓時放心,剛要道謝,那吳蓮竟然只是冷冷的看著她:「這是冰兒的身體,你這不男不女的東西趕緊滾回去!」手一揚,方拓便被掀了幾個跟頭,一爬起,已在大學宿舍內。

    「還好!只是噩夢!」她拍著胸口道。

    「你又做噩夢了!」一個古裝女子翩翩而至,扶住了她,赫然是嫣玉。

    「方郎!」嫣玉眸子燃燒著一種狂熱的光,滿是皺紋的面頰上漾起一片紅暈,微微的張著嘴。方拓凝望著她的也注滿柔情,慢慢的走向她,就待將她抱入懷中,身後卻傳來哭聲:「阿拓!你難道忘了我麼?」回頭,竟然是江秋水。

    「不!」方拓甩開嫣玉扶住自己的手,轉身攬住江秋水:「我怎麼會忘了你?」說著便向懷中之人吻去。但剛要接近江秋水那美麗的臉,眼前突然白光一閃,晃得她睜不開眼。

    好容易再能視物,懷中的江秋水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滿面鬍鬚的男人。

    「喂!小娘子!你抱著我做什麼?」

    「啊!」……

    驚駭下,方拓已被無形力量拉回。猛一睜開眼,喉頭湧上一股郁氣,帶著股腥甜。只覺背上一痛,轉眼望去,燭火如豆,不住跳躍,原來是船艙內的房間,而自己也此時正躺在地上。

    「你怎麼了?」門外衝進一道人影,看到她的樣子,連忙上前將她扶到床上。

    「做了個噩夢!嚇死我了!」方拓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那一定是很可怕的夢!要不然你怎麼會滾到地上?」嫣玉巧笑著給她蓋好被子,又用臉貼近她的額頭:「沒發燒啊!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不要走!」方拓一把拉住打算出去的嫣玉,語帶懇求:「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你怎麼了?」嫣玉看到她這個怪樣子,愣了一下,又笑道:「我也要睡覺啊!咱們擠一張床不成?」

    方拓仍舊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陪我坐一會兒再回去吧!我一個人很無聊!」

    「好!反正我也睡不著!」嫣玉拉著張凳子,坐到床邊,眼睛上下瞄著方拓:「你今晚怎麼了?好怪啊!」

    「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方拓隨口敷衍:「反正時候還早!咱們隨便聊一些什麼吧!」

    「聊什麼呢?」嫣玉輕蹙蛾眉,想了半天,又看向方拓,突然神秘的笑道:「咱們說說化妝吧!女人啊!皮膚最重要!我當初剛剛來到古代,我什麼都記不起來,可還是簡直每天用面膜敷臉呢……」

    方拓睜大了眼睛:「失憶了竟然還還不忘做面膜保養皮膚。」女人的執念,真是可怕啊!

    「那當然!」嫣玉白了她一眼,不無得意道:「美容是女人一定要堅持的東西!」

    雖然這種話題很怪,但方拓才不在乎聊天的內容呢!她只是想讓嫣玉多陪自己一會兒而已。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很久,而隨著聊天內容的逐漸變「深」。困意也漸漸的襲上她的心頭,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我就知道這種話題對於你來說很有催眠效果!」嫣玉盯著她那快要合在一起的眼皮,輕聲的感歎,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憂色。手輕柔的撫上方拓額頭,溫言道:「好好的睡一覺吧!你這幾天的情形真的不好!」

    艙內的燭光跳動在她的側面,映得她原本輕靈的臉幾如透明,猶如神仙中人。恍惚中,方拓看到就是這幅絢爛而又神秘的圖畫,心頭一個聲音告訴她,無論時間過去多久,她也不可能將這幅畫在記憶中抹去了。

    「芊芊!」方拓強撐起精神,念得卻是嫣玉另一個名字:「如果咱們都會家了,那個朱瑜也不要你,你同我在一起……」但奇怪的是無論怎麼努力都地擋不住那濃濃的睡意,這句話說到最後,已經變成無意識的低喃了。

    「晚了!」嫣玉聽到她的話,身子抖了一下,目光也變得深邃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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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來,方拓和嫣玉依舊是老樣子,似乎誰也沒有將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接下來的日子也算是風平浪靜了,除了沈如芸偶爾會同方拓吵一架外,隆雲也來得很勤,自從有一天他喝多了說出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後,大家對他的態度算還是和過去一樣,但真正能放下心中包袱對待他的人恐怕就只有方拓了。

    經過長時間接觸,方拓發現隆雲除了奢侈一些,自大一點外,在他俊美的容貌下還掩藏著遊牧民族特有的豪情,不拘小節,大方豁達。只是……

    「喂!我說你這人棋品怎麼這麼差啊?」方拓火大道。

    「緩一步吧!就一次,最後一次!」隆雲用身子擋住方拓要收棋子的手,口中苦苦哀求道。

    「好了!好了!」方拓不耐煩的擺擺手,心裡歎口氣,這隆雲口中「最後一次」她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她心軟來著。「最後一次啊!你說話可得算數!」同時看向窗外,他們已經到了長江岸的蕪湖,休息幾天後將繼續逆流而上,今天朱瑜他們連同顧文宇都跑出去了,將自己仍在這裡,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好了,你來吧!」隆雲說道。

    「你真的決定這麼走了?可不能後悔了!」方拓看了看棋盤,用眼睛掃了隆雲兩眼,看他點頭,拿起「車」就吃掉了對方的炮:「將車!」同時心裡加上一句「白癡!」

    「不要啊!」隆雲還要反悔的時候,一個人卻闖了進來:「不好了,朱瑜少爺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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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和隆雲走出房間,正好看見柳長風等人扶著朱瑜回來,顧文宇則與嫣玉遠遠的跟在後面。

    「怎麼了?」方拓看了看雖是鼻青臉腫,神色卻異常興奮的朱瑜:「他們說你出事兒了?」

    「別理他們!就會大驚小怪,這點事情算什麼?」朱瑜撇撇嘴,也不用人攙扶了,自己動作利索的坐到椅子上。

    冷幕白沉著一張臉也坐下來,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堂堂宣諭使,朝廷重臣,跑到賭場去賭博也就算了,還與人爭風吃醋在街上大打出手,成何體統?好看啊?」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沒看到那廝的德行!」朱瑜不服氣道:「我家嫣玉是他能調戲的?」

    「你還好意思說?瘋劍客的徒弟被一市井無賴打得鼻青臉腫!」冷幕白雙目一瞪:「咱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以為這還是在你家任你胡鬧?你多大了?」

    「打架嘛!動用功夫那是欺負人,男人之間的決鬥,拳頭對拳頭,拳拳到肉,那才叫過癮!」朱瑜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你再說?」冷幕白舉起手威脅道:「用不用和我過過癮?」

    「本來嘛!」朱瑜縮了縮腦袋,口中卻依然嘟囔著。

    方拓已經瞭解了大概,不由失笑道:「爛賭鬼又去賭了?」朱瑜的賭性奇大,這是眾所周知的,卻又有些疑惑:「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

    「是一起出去的!到市集不是又分開了嘛!」柳長風笑了笑,對待方拓他永遠是這種滿面春風的表情:「誰想到轉一圈回來,正好看見這傢伙在賭場門口和人拳拳到肉呢!」

    方拓搖搖頭,又看向嫣玉,見她一直低頭不語,便湊上去輕聲問道:「你和他在一起,就任由這小子胡鬧?」

    嫣玉的頭更低了:「我不是看他在船上太悶了嘛!他要開開心,我也就答應了!」

    冷幕白這時候拍著椅子扶手站了起來對嫣玉厲聲喝道:「你更胡鬧,你主子因為你跟人打架,你不勸開也就算了,竟然站在那裡拍手叫好,和你主子一樣,太沒規矩!」

    「我們沒什麼不對!你不要對她這麼凶好不好?」朱瑜這時候不幹了,走到嫣玉身前,看她那泛紅的眼圈不由大為心疼:「你們能在大白天去喝花酒,我嫌悶去賭幾手,打打架有什麼不行?」

    冷幕白沒想到他會這麼對自己說話,大覺自己這做師兄的沒面子,剛要再喝斥什麼,衣服卻被人拽住了。

    「喝花酒?」方拓擰緊眉毛,氣憤地指著一直躲在余文傑身後的顧文宇,大聲喝道:「你們領著這麼小一個孩子去那種地方,還喝花酒?」

    「是啊!是啊!」朱瑜來了精神,也不顧其他幾人那能殺人的目光了,適時的填上把火,澆了點油:「他們說讓小文宇去見識見識,知道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別整天纏著你這個」看看方拓,小心地說:「男人婆!」又連忙搖手解釋:「這是他們說的,可不是我的意思!真的!」

    方拓咬咬牙,張了張嘴,到最後卻只能歎口長氣:「算了!」臉色瞬間黯淡下來,落魄的走了出去。

    從頭到尾一言未發的隆雲看了看四周眾人的臉色,向旁邊橫移幾步,來到余文傑身旁,神色古怪地問道:「男人婆?」瞟了眼門口,歎口氣:「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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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下流鬼,你在做什麼?」沈如芸看見方拓,臉上露出笑容:「聽說這裡挺熱鬧,我來看看,你怎麼一個人啊?」卻見她始終一言不發地盯著江面,不像過去那樣反擊自己,覺得奇怪,走到跟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不說話?」皺起眉頭,又使勁在他後背捶了兩下:「說話啊?傻了?」卻聽的方拓歎口氣,終於吐出三個字:「男人婆!」

    沈如芸氣的七竅生煙,剛要上去踹幾腳,隆雲卻走來打斷她的動作。

    「他們要處罰嫣玉姑娘!」隆雲站在方拓身旁,沒理會撅著嘴的沈如芸,只是抬頭盯著遠處的雲彩:「你不去看看,你們不是關係不錯嗎?裡面吵起來了,她可不妙啊!」

    方拓這才收回目光,對著江水輕聲說了句:「謝謝!」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男人婆?」一直沒人搭理的沈如芸挫敗地嘟囔道:「我哪點像男人婆?之前也說我沒女人味,真是」抬頭瞧見隆雲爭看著自己,冷哼一聲,將臉貼了過去,凶道:「看什麼看?長的俊有什麼用?沒一點男子氣概!」當下也轉身追方拓去了。

    只剩下隆雲呆愣愣地站在那裡苦笑:「我招誰惹誰了我?」

    「我今天就是要教訓你!」

    方拓剛進房間,就聽的冷幕白這聲大喝,於是接口道:「你要教訓誰我不管!就是我們嫣玉不行!」瞇起眼睛在眾人尷尬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定位在嫣玉身上:「你跟我來!」說完就上前拉住她的手。

    「我!」嫣玉猶豫的看了看其他在場的人。

    「理這幫混蛋幹什麼?」方拓可還在生氣呢,二話不說,拉著人就走了出去。

    「等等我!」朱瑜見狀要追,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柳長風揚了揚眉毛:「阿拓我們管不起,還治不了你小子?壞我們好事兒,想跑嗎?」

    余文傑在一旁揉捏著雙手,嘿嘿笑道:「拳拳到肉是嗎?我也想過過癮哩!」

    朱瑜大駭,轉頭用眼神像冷幕白求助,卻見他始終抬頭看著天花板,偶爾摸著下巴露出品頭論足的神色,可就是不向這裡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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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不好吧?我這麼出來,他」嫣玉還有些猶豫.

    「怎麼?你想進去被教訓啊?」方拓白了她一眼。

    「教訓我?」嫣玉愣了一下:「冷大哥說的是朱瑜!」

    「朱瑜?」方拓提高音量,隨即甩甩頭:「不管他,他也不是什麼好鳥,活該!」

    「可是」嫣玉回頭,卻正好聽見朱瑜的求救聲:「他在喊救命!」

    「嗯?是挺淒慘的!」方拓皺眉,又笑了起來:「他死不了!」將嫣玉的腦袋扳了過來:「你去換男裝,咱們出去!」

    「幹什麼?」

    方拓微微一笑,打開折扇在身前扇了扇:「喝花酒!」

    不過最後還是沒去成,因為沈如芸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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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吃你炮!」方拓抬眼看了看四周站得滿滿的護衛僕人:「你下棋帶這麼多人做什麼?」

    「我跑還不行?」隆雲頭也沒抬,只專注在棋盤上:「人言可畏,只有咱們在一起畢竟不好!」他知道中原人最在乎這個!

    方拓歎口氣:「將車!」

    「好,下一盤!」隆雲自己動手撿棋子來,出乎意料的沒有要求悔棋,這讓方拓極不習慣:「你怎麼不悔棋了?」

    隆雲尷尬地搔搔額頭:「此一時彼一時!」端正坐姿:「我的棋品棋是一向很好地!」

    「切~」方拓嘴唇動了動,也懶得理他,剛拿起棋子,卻又有人闖了進來:「不好了,朱瑜少爺出事兒了!」正是上次那個僕人。

    兩人猛翻白眼,決定繼續下棋。

    那僕人看他們這樣子,愣了一下:「這會真出大事兒了,朱瑜少爺在西山被圍攻,派人求援,我家主子趕去了,臨走還讓我通知二位公子!」

    「你怎麼不早說?」方拓扔下棋子就奔出去。

    「下次說清楚點,耽誤事兒!」隆雲也呵斥一句,領著手下追上去了。

    「我我」獨留下那僕人站在房間,委屈地說不出話來!

    ********

    「還是來晚了!」方拓茫然的看著滿地的鮮血,這血是朱瑜的還是嫣玉的?她感到胸口有什麼東西碎開了,冷列的風穿透他的身體,因為那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了!「千萬不要出事啊!」快走幾步,來到一處懸崖前,只見,冷幕白幾人圍在一起,身前,嫣玉失神的跪坐於地,在她的懷裡,赫然是滿面鮮血的朱瑜

    「你不會有事的!」嫣玉手撫著朱瑜的嘴角,語帶哭音:「少爺!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嫣玉啊!你的嫣玉!」

    冷幕白聞言偏過頭,拳頭隨著身軀的抖動越握越緊,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嫣玉!節哀吧!他不行了!」柳長風直接跌坐在那裡,抬頭看著天,哽咽道。說到最後,已經語不成聲,沈如芸也控制不住,大哭起來。

    「不!他不會死的!」嫣玉似乎被抽走了靈魂,口中只有來回這麼一句。

    突然,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她竟然笑了起來。

    「嫣玉!你怎麼了?」方拓擔心問道。

    「她不會死的!」嫣玉那空洞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片刻,接著低下頭,捧起朱瑜的身體,將臉貼了上去:「大道無名、先天地生,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她這番動作,讓眾人更是焦急,冷幕白同余文傑對視一眼,剛要上前將朱瑜的屍體搶過來,卻聽得「轟」一聲,天地竟然出現了異像。

    一道旋轉不休的銀色光柱從天而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在巨大光柱的間隙,有許多細小的光線做著各種姿態,盡情買弄風騷,而且越聚越大,越來越亮,天籟般聲音響起,像天宮的音樂,也像無數人的吟唱。

    「這是」眾人哪見過這樣的景象,都驚愕的呆立在那裡,反應不過來.

    「我走了!」就在眾人失神的剎那,嫣玉抱著朱瑜的屍體,縱身躍向前方的萬丈深崖。

    「不!」一直注意著她的方拓進到這樣子心駭欲裂,想也不想的也跟著跳了出去,打算將嫣玉拉回來。

    但她任憑身子在半空中翻轉,卻怎麼也抓不住前方的嫣玉,終於氣息一窒,身子向下落去,而就在那瞬間,她正好看見柳長風等人那悲痛莫名,駭然失色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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