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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驚蟄 第十三章 歲晏知君歸不歸 文 / 卜印縝

    「唉!」一聲幽幽的歎息過後,方拓猛地推開了自己房間的窗戶。那件事過去已經有兩天了,她躲在屋子裡,沒有吃,也沒有睡,來找她的柳長風等人,便連顧文宇和江秋水都被拒在了門外,她沒有心情見別人。

    窗外,月色慘淡,淒淒秋風拂動樹梢,片片落葉在空中飄旋,顯出一派悲慼蕭索之氣,正應和了她的情緒,沉甸甸的,辛酸而苦澀,悲憤又茫然。苗蘊仙那淒厲的話語猶自在耳中反覆出現,讓她悶悶不樂悒悒不歡。

    「不要想那麼多了!你這樣,很讓人擔心啊!」憐香立在她的身後,緩慢而輕微的歎息一聲。

    「這就是江湖嗎?」雙手扶住窗台,方拓苦歎道:「以為是在幫助別人,卻沒想到將對方害了!還有什麼武林三公子,好歹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聲,竟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逼迫一個女人家,虧得他們做得出來!」

    憐香偏過頭,想了很長時間才開口道:「從一個方面來說,確實是苗蘊仙利用了你的善良,在他們眼裡,苗蘊仙是一個很壞的女人,所以,他們這麼做,也是情有可原!」

    「事情都有兩面的!」方拓扯動下嘴角:「可我還是震驚於他們的表現,太有心計,真的好狠!一切運作都在暗地裡,虧得他們還表現得那麼焦急,完全將我蒙在鼓裡。」就像是看到一個很完美的東西,等翻過背面,卻那麼不堪,方拓一下子根本適應不過來。

    憐香幽幽道:「你閱歷太淺,所以難以體會,等時間長了,你便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江湖了。鮮衣怒馬,一擲千金的豪氣,畢竟只是江湖的一面。弱肉強食,才是它的準則,這是沒人能改變的!他們畢竟闖蕩多年,自然比你體會到的要多。之所以瞞著你,想來也是出於一番好心。」

    「我錯了麼?」沉默半晌,方拓突然道。

    「赤子之心有什麼錯?雖然好心辦壞事,卻也難得!」憐香繼續開解道:「錯的是這個社會,你沒責任,柳長風他們更沒責任阿!你如此對待他們,豈不讓人心寒?」

    「我知道了!」方拓喃喃道:「也許,我該找他們談一談,畢竟他們是我的朋友阿!無論如何,都不會害我的!」

    「這就好!」憐香見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效,便笑道:「不過你今後千萬不要做這種傻事了!」

    「我那還敢啊!」方拓的心情漸漸舒緩過來:「有了這次還不夠麼?」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傳來江秋水的聲音:「阿拓!開門啊!」

    方拓打開門,看到滿面關切的江秋水,只覺心中一暖,笑了起來:「秋水,有什麼事情麼?」

    「啊?」江秋水十分意外的張大嘴巴,想像中方拓那陰雲密佈的臉色變成了燦爛的笑容,讓她反應不及,過了好半天,才諾諾道:「柳長風托我給你傳話,他在蓬萊居擺了桌酒席,算是給你賠罪。」又猶豫的看了她一眼:「另外,哪個什麼宣諭使也辦完事情趕來了,人家也算幫你脫困,你好歹也見個面吧?」

    「好!我這就去!」方拓爽快的點頭,又接受到江秋水那疑惑的目光,瀟灑的送了聳肩膀:「你也說了!人家好歹救我一命,上次卻讓我給罵了,這次怎麼也要喝上幾杯賠罪不是?」說完拉起江秋水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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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氣不錯啊!」方拓漫步在星光照耀的大街上,看了看天:「奇怪,我怎麼剛才沒看出來!」

    「那是你心情發生變化的關係吧!」江秋水走在她身側,聞言笑了笑:「你這幾天的情形真的讓人擔心哩,還好!看你現在的樣子是恢復了!」

    「讓你擔心了!」方拓笑道:「你說,要我怎麼賠償你?」

    「那還不簡單?」江秋水白了她一眼:「待會兒我的酒你一力承擔便是了!」說著貼近了方拓,在她耳旁道:「其實,你能始終這麼陪著我,人家便滿足了!」

    方拓原本陶醉於她的綿柔細膩,吐氣如蘭。但聽到她的話卻一陣愕然,身子抖了一抖,才故意調笑道:「難道秋水小姐放棄車馬,非要拉著在下漫步月下就為了說這個?」

    「你真的很怪!」江秋水天籟般的嗓音在夜風中變得悠遠:「如果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還真以為你是男人呢!太像了。從神態,舉止,氣質,哪點都像,一點都看不出女人的痕跡。我縱橫風塵近10年,自認已經看透的人生百態。但是你,對我來說,始終是個謎!你的身上似乎有說不完的秘密。」

    「人人都有一張面具,你看到的,也許只是我眾多面具中的一個罷了!人心隔肚皮,誰敢說真正看透某個人呢?」方拓喃喃說道:「我有過兩次生命,第一次沒有心,似乎體會不到人間的喜怒哀樂,第二次,我才發現自己是正常人,我能哭,能笑,會生氣,現在想來,我其實還是我,也許,我還是沒有找到心,這些不過是個假象?我還是沒有追求,沒有慾望!」

    江秋水聽不懂這些話,也不打算深究:「有的事情,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變得連自己都不熟悉!如果是前幾天,我還相信你沒有心,因為當時你對任何事情好像都提不起興趣,但現在,我非常清楚了,你是一個正常人,那些感情都是真的!你也會生氣,也會失落。更會做傻事!」說到這裡,她又笑了。

    「對不起!這幾天你一定過得很不好吧!」方拓望著她那明顯消瘦的面龐,心中泛起一陣愧疚。

    「你還有臉說?看你下次還敢這麼胡鬧?」江秋水雙目一瞪,劈頭訓道:「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害我哭得好慘,尤其是聽說他們劫獄屢次失敗之後,人家真的以為你要死了哩!」

    方拓神色變得黯淡:「我也為自己真的要死了!沒想到,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你,」江秋水看清他的表情,心臟抖的厲害,著實後怕:「你那時真的是要」

    「哈!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方拓哈哈大笑:「說實話,我那幾天還在擔心不會武功的你會去劫法場呢!」

    「我是有這種想法!」江秋水堅定的語氣讓四周的空氣一滯:「你也許不相信,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會為你瘋狂到底的。即便即便是現在這樣,我知道,我已經不能自拔的動了情,我」她再也說不下去了,這是世俗不容的感情,她沒有勇氣說下去.

    「傻瓜!」方拓忘記了此時的身份,溫柔的給她拭去了淚水:「你明知道」

    「是的,我知道」江秋水不顧一切的靠進她的懷裡:「我知道不可能,可是,已經身不由己了,怎麼辦?怎麼辦?」方拓再無言語,只能抱住懷裡的嬌軀,緊緊的,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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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和滿面赤紅的江秋水趕到蓬萊居,在夥計的引導下,她們來到早就被包下的二層,柳長風,冷幕白,余文傑已經坐在那裡,看樣子等好久了!見到方拓二人,連忙起身相迎。面對方拓,更是小心翼翼,賠上滿臉笑容。

    方拓心結已解,還是像過去那樣對待幾人,不一會兒,最初的尷尬氣氛也慢慢的開始轉變了。

    「咦?」聊了半天的方拓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她環顧四周:「那個宣諭使大人沒來麼?」

    「別大人大人的叫!」冷幕白不客氣道:「你就同我們一樣叫他名字便好了!至於那傢伙,被新任知府纏住了,估計馬上就會到。」

    果然,他話音未落,一道聲音就自樓梯口方向傳來。眾人轉頭看去,只見樓下上來一男一女,男的相當年輕,臉上帶著頑皮的笑容,正是前幾天見過面的宣諭使朱瑜。女的則亭亭玉立,做婢女打扮。

    「師兄好!」朱瑜笑了笑,又對眾人轉圈行禮,口中誇張道:「各位大哥好!許久不見,小弟想念的緊哩!」

    「你看看,才兩個時辰不見,到他這裡就變味了。官場裡順口胡說的本事倒是學了個十足。」柳長風苦笑著搖搖頭:「只怕再過幾年,你把我們賣了,哥幾個還替你數錢呢!」

    「還不過來坐下?」冷幕白擺出那副師兄的臭架子:「是不是要我們請你啊?」話裡卻有掩不住的笑意。

    「不用不用!」朱瑜連忙上前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在冷幕白旁邊,而那婢女也一言不發地坐在主子旁邊。

    「上次在江寧分開快一年了吧?嫣玉丫頭越來越漂亮了!」冷幕白全不似先前對朱瑜的態度,滿面春風地向那婢女笑道:「朱小子沒有欺負你吧?有就和師兄說,我幫你治他!」

    「我哪敢!」朱瑜抱屈道:「她管得我可嚴了,好像她才是主子,這不准,那不許的!」眼睛卻彎了起來。

    「活該!」余文傑插嘴道:「你這小子就該有人管管,免得做了官也給我們兄弟丟臉!」又抬頭對嫣玉說:「嫣玉以後可得更嚴厲些,讓他多吃些苦頭!」

    方拓則詫異的看著一切顯然,在眾人心目中,那嫣玉的地位比朱瑜要高得多。對她說話的語氣竟還有著一絲尊重。在這個時代,真的很難讓人相信。

    「嫣玉知道了!」正疑惑間,卻見那嫣玉微微一福:「不過我家少爺雖然年輕,調皮好動了些,但每遇大事卻臨危不亂,處理的井井有條,恐怕再過不久就用不到我了!」隨即臉色一黯。

    「哪裡話?我是不會不要你的!」朱瑜連忙轉頭,當眾捉住她的手軟聲道:「你不是說要一輩子服侍我嗎?不許反悔哦!」

    「咳!」眾人一陣猛咳,並一個勁兒地瞟向方拓和江秋水:「收斂點,不像話!」

    「嘿!」朱瑜尷尬地搔搔頭,卻也突然瞧見江秋水,一抹讚賞在眼中閃動,拱手道:「這便是秋水小姐了吧?早聞小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阿!」

    江秋水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可能是想到對方的身份,所以有些靦腆。

    而朱瑜對她的異樣並未在意,只是轉過頭,好奇的打量著方拓,問道:「這位大哥是?」他顯然沒有認出來。

    「你不認識他?她是阿拓!上次牢房裡那個!」柳長風拍拍他的肩,露出一副吃驚的臉色,卻假得很:「怎麼樣?是不是完全不同?」

    「阿,阿拓?那個蘭姑娘?」朱瑜音調抬高不少,明顯被嚇住了。過了半晌,將嘴貼在柳長風的耳邊,輕輕說道:「上次見她明明是個相當嫵媚動人的女子,沒想到穿上男裝是這樣有,有氣質,真讓人不敢相信!」又仔細地打量了方拓,再次壓低聲音:「如此與眾不同的人物,我師兄竟然放過了!更是不可思議!這樣……」緩了緩,搓著雙手,用最低的聲音道:「你看小弟我有沒有機會一親芳澤,大哥引見一下,扇扇風什麼的,小弟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剛說完就覺著後背火辣辣地疼,卻見嫣玉陰沉著臉盯著他,且一隻手放在他的身後,又一陣疼痛傳來,他立刻頭一縮,嘟囔道:「開個玩笑也不行?」

    方拓心裡歎口氣,終於忍下殺了那兩人的衝動,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嫣玉一眼,才對朱瑜抱拳道:「上次多謝宣諭使大人相救!只是當日在下心情不好,言語中冒犯了大人,還請原諒則個。」

    「阿,阿拓?」朱瑜舔了舔嘴唇:「你是眾位大哥的朋友,怎好如此客氣,直呼我名字就好!什麼狗屁淮南東路宣諭使,那是外人叫的!在這裡,小弟怎敢拖大?」他又看了眼冷幕白,故做委屈道:「否則師兄非收拾我不可,從小到大,他最拿手的就是這個!」

    「哈哈!你還知道!」眾人一陣大笑,便連嫣玉和江秋水也掩起嘴來。

    卻見那朱瑜突然正起面孔,朝方拓深施一禮:「生命誠是可貴,輕易放棄不是聰明之舉!」

    方拓看著他,暗感其心思靈動。回禮道:「我已經想明白了!」

    「好了!既然一切都解決了。咱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冷幕白叉開話題,並不想這樣的氣氛繼續下去:「也算是給我的師弟重新洗塵壓驚!」

    而到此時,席間的氣氛才真正熱絡起來。

    方拓淺嘗著杯中之酒,她很享受現在的氣氛,大家決不勾心鬥角,臉上掛著的也是真誠的笑容,只是,隨著對人類社會瞭解的加深,從今以後,這樣的日子還會經常出現麼?她有些茫然,恍惚間,耳中卻聽到一陣熟悉的旋律,不自覺的,她站了起來。

    眾人察覺到她的異樣,也停止了閒聊。場面頓時靜了下來,而下層傳來的歌聲也越發的清晰了。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鳥飛去了,縱然是千古風liu浪裡搖,風瀟瀟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換,到頭來輸贏又何妨。日與夜互消長富與貴難久長,今早的容顏老於昨晚……」在那邊,那婢女嫣玉竟也輕聲的附和唱起來。

    「咦?」冷幕白好奇的轉頭:「嫣玉丫頭不是一直在杭州今日才到麼?怎的也會唱這首歌?」

    嫣玉喃喃道:「我自然會唱,這首歌再熟悉不過了!」她的眸中光彩流動,那裡有欣慰,又興奮,又迷惘,還有一絲驚喜和迫不及待的焦急。過了許久,她身子動了動,似乎想衝下樓去,但腳抬起又落下,猶豫一陣,才對眾人說:「這是小婢家鄉的歌曲呢!很久沒在這裡聽到了!不知道小婢能否越矩將那唱歌的人請上來!小婢對那個會唱我家鄉歌曲的人很好奇呢!」

    「哈!」柳長風大笑一聲,眼中閃現一絲狂熱:「這你可就問對人了!你知道這首歌在揚州最早出自一位仙子之口!」他指向方拓:「那仙子不是別人,正是阿拓阿!」

    方拓雖不喜柳長風對自己的稱呼,但她更震驚於嫣玉的言詞,驚喜的扭頭望去。

    同時,嫣玉也看到了方拓那悠遠而又深邃的眼睛,身子竟連連抖動不止。

    眾人詫異於兩人的反應,雖然不解,但卻無人有心情打擾那對視的二人,過了許久,才聽得嫣玉那帶著複雜情緒的說道:「少爺,待會兒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同這位蘭姑娘好好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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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流芳閣,方拓房間。

    「方拓」方拓抿著嘴,對著坐在她對面的女子重新自我介紹道:「也是蘭若冰,你可以叫我阿拓!」

    「於芊芊!」女子笑了笑:「不過我喜歡你叫我嫣玉。」

    「嫣玉?看樣子你很喜歡現在的身份!」方拓給自己倒了杯茶。將自己的經歷講述了一遍,才道:「你願意說出你來這裡的過程麼?」

    「你可能不相信,我之所以會出現在北宋,完全是因為一個失敗了的法術……」嫣玉的目光一瞬間變得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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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苗蘊仙死了?」女裝的方拓站在房門外,對面便是衙門的劉捕頭。

    「是啊!是服毒自盡!」劉捕頭歎口氣:「只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毒藥,如此霸道,我到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開始潰爛了,連相貌都分辨不出來,不過按衣著與身材來看,確是苗蘊仙無疑!」

    「這樣啊!」方拓故意皺緊眉頭,看向劉捕頭身後,那裡柳長風剛剛走進來,並向著她點頭。她微微一笑,口中卻道:「這可麻煩了!怎麼就這麼死了呢?」

    「你們怎麼看管的?不是說好我們要親眼看著她死麼?」柳長風插進身來,語帶刁難:「好好的一個人竟能讓她服毒自盡?豈不是便宜了她?」

    「我們也莫名其妙阿!」劉捕頭的樣子像是快要哭出來了,心中卻在歎氣,真是流年不利。怎麼會讓人死了呢?

    「那就算了吧!」柳長風也跟著歎口氣,掏出一張銀票塞到對方手中:「雖然不能親眼看到那可惡的女人伏法有些可惜,但也怨不得你們!誰讓那女人那麼狡猾呢?這些銀子捕頭大人就拿去喝杯茶吧!」

    劉捕頭千恩萬謝的離開後,柳長風才幽幽長歎道:「他們已經離開揚州了!但願你這次做的不是傻事!」說完,也跟著走了出去。

    方拓看著他那蕭索的背影,突然道:「憐香,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什麼話?」半空中飄出一道聲音。

    「我的武功能恢復麼?」方拓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在古代,尤其是自己這樣的情況,沒功夫還混什麼呀!

    「當然能!要我幫忙的話會更快!」憐香的語氣相當肯定,這也讓方拓放下心來。

    「那就好,以後拜託你了!」方拓喃喃的說,目光望向窗外很遠的地方,自己也在心中做下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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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後

    余文傑有事情到杭州了,極度無聊的柳長風和冷幕白一早就來到這裡,因為太早,不方便進入內院,所以只能坐在前廳蹭茶。

    正說得開心的時候,披頭散髮的江秋水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

    「你,你怎麼了?」冷幕白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阿拓呢?」柳長風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江秋水的身後。

    「你們自己看!」江秋水歎口氣,將一張紙放在桌子上。

    「後會有期?」柳長風和冷幕白湊過去,看到紙上的落款是方拓,不由倒吸口涼氣。

    「她,她就這麼走了?」冷幕白有些不敢置信。

    「這怎麼成?」柳長風急得跳了起來:「她現在武功全失,不是很危險嗎?」

    「是啊!」江秋水歎口氣,倒在椅子上:「就這麼走了!帶著小文宇,傷還沒養好!關鍵是她們帶的錢根本就不多,到外面不是吃苦去嗎?」說完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要走怎麼不帶上我啊,我都說死也要跟著你了!」

    「把余文傑找回來,能派的人都派出去,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回來!」柳長風頭上青筋湧動:「一個人受著傷,還帶個小孩子,沒有多少錢,能到哪去?簡直是胡鬧!」最後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

    這時,揚州南下的一條小路上,「師兄,以後就咱們兩個闖蕩江湖啦!」顧文宇有些興奮,這段日子方拓陪在他身邊的日子少只又少,前幾天甚至連面都見不到,好不容易回到流芳閣了,師兄還天天被幾個纏人精磨著,這是他的師兄耶,怎麼總有人搶呢?所以方拓一帶他出來,他就高興的不得了,終於能擺脫那些人了。

    「是啊!咱們先找個地方,我養好傷!」方拓寵溺的摸了摸小文宇的頭:「去峨眉山,再拜訪一下刀君,順便遊覽整個江南!」

    「好啊!」顧文宇一下攬住他的脖子:「我還以為師兄不要我了呢!」

    「怎麼會?你是我這世界唯一的親人了,怎麼回不要你!」想到這幾天確實忽略了顧文宇,方拓有些愧疚的說:「我會和你在一起的!」

    「師兄最好了!」顧文宇完全的沉浸在那溫暖的懷抱中,眼睛有些濕潤了。

    「可憐的孩子!」方拓歎口氣,低身抱住了他。陽光下,山道上,兩人的影子灑在路中,被拉的老長老長!——

    ps:有朋友說穿越時空的人不應該太多,哈哈!其實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君不見,整個軍團,甚至一個城市到了古代的事情不是比比皆是麼?哈哈!至於什麼獨特性,不要也罷!而且,嫣玉的出現牽涉到了未來的結局,不得不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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