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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涼州好大雪 第三十六章 涼州不涼 文 / 姜尚

    三人聞言大驚,側頭看去,正是姜敘。

    吳晨嘿嘿乾笑道:「姜先生還沒有入睡嗎?」

    姜敘拾級而上,慢悠悠的說道:「睡了,不過夢裡周公告知將有三位高人在小涼亭中談論挖牆腳的事,我為了長長見識,只好爬起來了。」

    徐庶呵呵笑了起來:「剛才沈太守說程游的時候,我正想和公子說,看怎麼著把你也搶過來的,沒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門了!」

    姜敘笑道:「別人挖牆腳都要神神秘秘,躲躲藏藏,怎麼你們就這麼大鳴大放,難道不怕我去告密?」

    吳晨一把拉住姜敘:「別人我就怕,是你,我就不怕。你啊,席上盡幫我們說話,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你來幫我吧,以後徐大哥為正軍師,你為副軍師,如何?」

    徐庶哈哈大笑:「好啊,安定的軍務繁雜,現在的我已是焦頭爛額,如果述之肯來,我當副職好了。」

    姜敘大笑:「元直兄真有夠壞的,你忙的焦頭爛額就想把燙手山芋扔給我,告訴你,我不上這個當,副職就副職,心煩的事正好由你擋著。」

    吳晨大喜:「姜兄真的願意幫我?」

    姜敘點了點頭:「為什麼不幫?剛才那位吟詩的先生也說了,若要盡展胸中所學,必要有明主才行。說到明主,以孟起之才,對公子也是敬愛有加,何況公子手下主薄,元直,段明,贏天,王樂等人都是極富抱負,極具才能之士,更難得的是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並沒有相互擠壓,而是精誠合作,和衷共濟,足見公子用人之明。萬金易得,明主難尋,怕只怕公子嫌述之識見短淺,為人粗陋,不想要我……」

    沈思捻著鬍鬚道:「述之乃安邦定國之才,公子有你輔助,涼州已如囊中之物。」

    姜敘笑道:「呵呵,本來我也認為自己有安邦定國之才,直到遇到公子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徐庶立即道:「怎麼說?」

    姜敘接道:「公子在天水營中舌燦蓮花,我看我的兩個好友都被說的啞口無言,就想用鍾元常屯兵馮翊刁難公子,沒想到卻被公子說的口服心服。」

    徐庶,沈思兩人異口同聲道:「快說來聽聽。」

    姜敘立即就將與吳晨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徐庶撫掌歎道:「哈哈,鍾元常此人果然厲害。屯兵馮翊,一石三鳥。我們現在還可以與他相安無事,怕只怕韓遂兵敗,接下來就輪到我們了。」

    沈思低喃道:「前有威猛絕倫的西涼鐵騎,後有狡猾多智的鍾繇,身在夾縫中還真是難啊!唔,公子,你看我們能不能和高幹,郭援結盟,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全力對付韓遂再不用擔心鍾元常在後面搗鬼。」

    姜敘搖搖頭:「郭援此人驕橫跋扈,若非他是鍾繇的侄子早已被人千刀萬剮了。高幹此人更是眼高過頂,只知門戶之見,沒有識人之能,若非是袁本初的侄子也不會當上刺史。我們與他們結盟徒然自取其辱。」

    吳晨道:「去年十月袁紹兵敗官渡,曹操率青州兵一直在後窮追不捨,只因為天寒地凍補給難以保障才作罷,但袁紹始終是曹操的心腹大患。如今春暖花開,曹操必然有所行動。以袁紹愛惜自身羽毛的個性,他不會直纓曹操的正面追擊,一定會催促高幹在并州起兵從側面牽制曹操,以爭取時間讓他收攏河北兵。高幹、郭援雖然沒什麼本事,但終究人多勢眾,鍾繇還是需要小心應付的。而且,擊敗韓遂對鍾繇肯定也有威懾作用,使他不敢輕易發兵攻打安定。否則,安定、河東、并州三面夾擊雍州,只怕安定未滅,長安已保不住了。因此我看結盟只是個形式。」

    徐庶搖了搖頭:「但最怕的就是高幹、郭援玩什麼『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把戲,靜等鍾繇發兵滅了安定,然後再起兵攻擊鍾繇。」

    姜敘點點頭:「不錯,我聽聞曹操正在集結兵力準備東進黎陽。黎陽是河北門戶,黎陽失守,河北不保,黎陽之戰已是河北存亡與否的關鍵,袁紹必然會給高幹的極大的壓力。但高幹此人只知花天酒地,胡吃海喝,真讓他起兵他還沒這個膽量。依他的個性,只有別人先起兵,他見有利可圖才會跑出來佔便宜。」

    沈思沉吟道:「唔,聽聞南匈奴單于和袁紹的關係不錯,如今袁紹勢危,或許真是匈奴來襲,好為袁紹解危……」

    徐庶搖了搖頭:「肯定不是。匈奴化外蠻族心中毫無誠信之念,所作所為只為利益。如今四月中旬,草木不盛不利騎兵供給;百姓手中無糧,不能讓他們劫掠,匈奴肯定不來。我看要來至少也得等到九月中或者十月初。」

    沈思長歎一聲:「十月初?今天閻行明行刺不成,西涼鐵騎這幾天就有動作,我們不得不採取措施以茲對應。六個月的時間,我們怎麼熬得了?」

    吳晨笑道:「鍾繇對涼州的戰略就是讓涼州諸侯內鬥不止,這樣一來雍州西面就不會形成真正的威脅,他才可以集中精力對付郭援、高幹。我們和韓遂打得不亦樂乎,他一定樂得冒鼻涕泡泡。而且局勢至今尚不明朗,怎麼看都是韓遂佔上風,我們處劣勢,鍾繇為了讓我們撐得時間長一點,死得人多點,過幾天必然派人送糧食、兵器過來,順便堅定一下我們死戰到底的決心。我們對付韓遂,鍾繇決不會在後面動手動腳。難就難在我們要逼出韓遂就得出盡全力,那時安定後方空虛,郭援、高幹兩個草包又自以為是,坐失戰機,讓鍾繇銜尾追擊安定。安定失守,我們只能像張橫和成宜一樣落草為寇了。」

    姜敘搖頭笑道:「公子前面說的很形象,但後面就不對了。」

    徐庶摸著頷下胡茬,微笑道:「述之心中一定早有應對之策了?」

    姜敘笑著點了點頭,吳晨大喜,催促道:「快說來聽聽。」

    「其實呢,這計策並沒有什麼,但如果不熟悉涼州的人卻絕對不會知道,」姜敘走到涼亭邊,用袍袖拂了拂石欄,坐了上去,「馬岱遠退西涼,街亭、狄道成了西涼軍唯一的空當,按公子剛才所說,我軍的戰略是由此突進,掃蕩西涼後方,逼迫韓遂放棄堅城之利,到平原上決戰,不知我猜的對不對?」

    吳晨點點頭,走到姜敘對面的石欄邊,用袖子拂了拂,也坐了下來:「不錯,我是這麼想的,但還需要和軍師商議。」

    徐庶搖了搖頭:「戰略雖好,實現難度太大。如果我軍軍容強盛,能在兩面抵禦韓遂和馬騰,這樣的話再派出一支人馬掃蕩西涼後方,方可談必勝。否則我軍遠擊,韓遂由金城攻安定,天水馬騰軍出兵騷擾我軍後方,斷我歸路,我們不想落草為寇只怕也不行了。」

    沈思在吳晨身邊坐下,微笑道:「討論來,討論去,給我的感覺就是強秦一統天下是絕對無法逆轉的。六國互相征伐皆因彼此互不信任,連橫一計雖然簡單,卻難倒千古英雄,呵呵……」

    徐庶在另一邊的石欄邊坐下,哈哈笑道:「不是不想信任張橫和成宜,但『防人之心』總是該有的,如果張橫或者成宜肯進軍街亭,我軍在後面攻擊韓遂,我是非常樂意的而且絕對不動手腳。」

    吳晨眼珠轉了轉,對姜敘道:「軍師到底有什麼計策?」

    「公子的戰略很好,而且實行起來並不像軍師想得那麼難,」姜敘的聲音平穩沉靜,「其實不需盡出主力,只需三千人就可以將金城的韓遂逼出來。」

    「什麼?」吳晨差點跳起來,三千人突進西涼後方,這不是和送死差不多嗎。

    「呵呵,所以說不知西涼底細的人絕對想不到此計。」姜敘的笑容更加燦爛,「我聽贏天說公子愛兵如子,對兵士的底細知之甚詳,不知公子有沒有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吳晨呆了呆:「很有趣?讓我想想。」站起身在廳內走了幾圈,臉上一片茫然的看著姜敘。

    姜敘慢悠悠的說道:「公子既然深知兵士底細,總該知道他們都是從哪兒來的吧?」

    吳晨眼珠轉了又轉,忽然「啊」的叫了一聲,整個人興奮的跳起來,「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不過一直沒在意,直到今天軍師提起我才真正知道了。」

    沈思道:「是什麼?」

    「當陽,義兄的三千羌兵十有七八都是來自當陽的。」

    在旁一直沉默不語的徐庶也激動的跳了起來:「哈哈,述之,韓遂如破,頭功非你莫數。」

    姜敘苦笑道:「你們兩個也太聰明了吧,我只不過剛開了頭,你們就全知道了,我還想籍此表現表現哪?」

    沈思在旁笑道:「沒關係,有你表現的機會,他們兩個知道了,我還不知道呢!」

    姜敘苦著臉:「說出來這策略也簡單,西涼羌兵大部分都是從當陽募集的,對西涼來說當陽的重要性不亞於韓遂苦心經營的涼州城。只是羌人不喜築城,因此當陽羌民雖眾,防守卻極為薄弱。當陽失守,韓遂也壓不住營內羌人,被逼之下只能從金城竄出來。」

    沈思長「哦」一聲,隨即哈哈大笑。

    徐庶走過來拍拍姜敘的肩膀:「述之,你不知道被四面圍困的日子有多煩心。這兩個月我徹夜輾轉難眠,你看,你看,我頭髮都要掉光了。有了你,我真的覺得輕鬆多了,心中真的很感激老天,賜下你這樣一位人才。史孔間曾說過『天不棄涼州』,你的出現讓我知道,真的是天不棄涼州。」

    一番話真情流露,語氣誠懇質樸,姜敘心湖流過一陣暖流,當即狠狠的點了點頭。

    吳晨一旁道:「都是我太沒用才讓徐大哥這麼累,姜兄以後就要多靠你輔助徐大哥了。」

    姜敘點了點頭,沈思道:「公子已經做的夠好的了。西涼之劫一過,以後的路就好走多了。」

    徐庶道:「是呀,要不是看著你天天晚睡早起的,我也不會這麼拚命了。述之,你可要小心了,他可是個工作狂人!」

    姜敘呵呵笑道:「今天我才問贏天『烏鴉嘴』什麼意思,徐大哥嘴裡又蹦出一個『工作狂人』,安定的新詞還真多啊!」

    沈思指著吳晨笑道:「都是跟公子學的,他的新詞多得很,什麼『圍點打援』啦,什麼『摩擦力』、『向心力』啦,還有什麼『老公打老婆』啦,以後你就知道,保準每天一個新詞不重複!」

    吳晨老臉微紅,乾咳一聲,道:「政略的事我們都已經談完了,我和徐大哥兩人對涼州都不太熟悉,不如述之給我們講講涼州好了,讓我們長長見識。」

    徐庶拍手叫好:「述之熟悉涼州,這教導的責任是萬萬不能推托的。」

    姜敘道:「好是好,不過我有一事覺得奇怪。今天席上吟詩的那位先生很熟悉涼州,而且我看大家對他也極為尊敬,你們應該和他很熟才對,怎麼沒向他請教過嗎?」

    吳晨心想:「他是專業導遊,不熟悉才怪。只是讓他開口可是要錢的。」點頭接道:「那是我師兄,姓翟名星字奸商。他是很熟悉涼州,只是他個性淡泊,不喜歡打打殺殺……」

    姜敘驚訝的道:「原來他就是翟奸商?哎呀,難怪閻令被驚走了,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他住在哪裡,能不能給我引見引見?」

    徐庶道:「他就住在太守府,不過『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天天都能碰見,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不過只要在太守府住下去,總有一天能見到的。」

    姜敘長「哦」一聲,既像是遺憾,又像是期盼。

    吳晨看著姜敘一臉敬仰的神態,心中微微泛酸:「奸商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武功強了點,也用不著這麼崇拜吧!不過看來武功高的人還真是比較佔便宜,他那本『壓箱底的秘籍』我是不是應該買下來呢?」想著想著心中就開始合計天亮後應該怎麼和奸商討價還價。

    姜敘遺憾了一陣,開口道:「公子說他個性淡泊,不過『生為人傑,死亦鬼雄』,氣魄如此恢宏的詞句能出自他口,他應該是那種氣度超群,豪邁不羈的人才對啊?」

    吳晨心想:「他那兩句是抄李清照的,唱的曲子我不知道,不過十有**也是順手牽羊、反手牽豬來的。他要是來句『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你不是要說他『愁腸百轉』了嗎?」臉上卻堆著笑,道:「姜兄果然有知人之能,我師兄見到你一定會把你引為平生知己的。」

    姜敘大喜,衝口說道:「真的?」

    「嗯。」吳晨連連點頭,心想:「誰見了奸商都會以為奸商把他當知己的,你也不會例外。」

    姜敘臉上立即浮現一絲微笑,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就講講涼州,唔,從哪裡開始呢?就從翟奸商引用的那句民謠說起好了。公子,你還記得那首民謠嗎?」

    吳晨想了想:「好像是『金張掖,銀武威,金銀滿倉是上邦』,不知道記錯了沒有。」

    姜敘點了點頭:「不錯,這句民謠形容的是涼州三個地方,它的意思很淺顯,很明白,是說此三地乃金銀之地。」

    吳晨和徐庶一臉的不以為然。

    沈思道:「張掖,武威我沒有去過,不好加以評論,但我確曾在天水住過一段時間,天水的確是不負金銀滿倉的比喻。」

    「哦,真的嗎?」吳晨半信半疑的問道。

    沈思點了點頭:「確是真的。以地勢看,南天山的支流在天水西面橫穿而過,擋住了西面強烈的風沙,所以天水氣候與涼州其它地方不同,極為溫和,再加上境內涇水、渭水澆灌,是涼州唯一能種植南方水稻的地方。」

    吳晨點了點頭,道:「哦,奸商席上說,天水人物秀麗,我今天,呵呵,應該是昨天了,在成宜的天水大營見到那些文官確是非常俊美,想來也應該是真的了?」

    沈思笑道:「說全部俊美那是騙人,但大部分俊美卻是真的,這裡不是有一個天水人嗎,你們說標誌不標誌。」

    姜敘道:「太守取笑了。」

    徐庶說道:「呵呵,我看太守說的有理。唔,不要不好意思,接下去說啊!」

    「嗯,其實奸商引用的那句話還不是很全面,有一句民謠對涼州的描述才是最形象的,」姜敘頓了頓,低聲吟誦道,「『涼州不涼,天下糧米倉』。」

    吳晨半皺著臉:「涼州不涼,天下糧米倉?」

    姜敘點頭道:「不錯,涼州以外的人絕對不會相信,事實上涼州確是天下糧倉。

    『黃河百害,唯利一套』……」姜敘邊說邊用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幾」字形,「黃河上游水勢清冽,水量不大,到了下游則水勢湍急,春冬凍結,夏秋氾濫,唯有在河套這一帶由於幾個大的迂迴,導致水勢流速減緩,整條河蜿蜒平坦,加上黃河春秋定時氾濫,因此河兩岸土地肥沃,水草豐茂,北面有賀蘭山脈阻擋北方強勁的冷氣流南下,所以這裡氣候極為宜人,一隻千人的隊伍在此屯田,可供幾萬人食用。」

    「哇,這麼厲害!」吳晨是吃夠了沒糧的苦,聽到這裡,不由發出一聲驚歎。

    「嗯。張掖在黃河上游北岸,武威在河套北岸,對這兩地民謠已經拿儲金蓄銀來比喻,自金城向北這一帶可以說是北方土地最肥沃的地段,真要找詞形容,只能是『金玉滿堂』了。」

    沈思皺眉道:「我們如果能佔據這裡就好了,不過河套一帶居住的多是羌胡、匈奴部落,要在此立足只怕不容易哪!」

    徐庶搖頭道:「我看有天水就可以了。自古以來征戰天下都以中原為主,誰得中原才能真的稱兼有天下,若退居河套,不過是偏安之局。」

    吳晨接道:「徐大哥說的有理。自文、武建都豐、鎬以來,攻佔雍州,緊扼天下之喉才是爭天下的王霸之相,其它的不過是偏安一方罷了。不過如果真能佔據河套,由河套產糧供給我軍使用,聽起來確實是極為誘人。」吳晨眼中滿是黃燦燦的糧食。

    姜敘笑道:「公子若真想得河套也不是很難,只要西涼兵退後,佔據北地,九月匈奴南下之時,再把匈奴狠狠的揍一頓,河套就是公子的了?」

    吳晨呆了呆:「不會吧,這麼簡單?」

    姜敘道:「不錯,別人就很難,公子要得河套就是這麼簡單!」

    吳晨吃驚的問道:「為什麼?」

    沈思笑道:「因為孟起是天威將軍啊!這可不是自己想當就能當的,而是羌人共封的,羌部落對孟起敬若天人,有他出面,羌人必然歸順!所以說我們現在已經得了一半河套。」

    徐庶接道:「匈奴好勇鬥狠,平生只服強者,對弱者卻是蠻不講理。我們狠狠的揍南匈奴單于一頓,河套內的各匈奴小部族心存敬畏,不敢不服。」

    姜敘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中平六年(公元190年),董卓焚燒洛陽宮殿,並挾洛陽十萬戶來長安,當時長安人口過百萬,加上董卓所攜人口,共計一百二十餘萬,如今長安人口不足三十萬,其它90萬哪裡去了?」

    吳晨道:「死於戰亂,南遷至荊州,還有一部分遷回洛陽、許昌。」

    姜敘搖了搖頭:「不全,其實還有一部分北遷至鮮卑、羌、匈奴境內。據我手上的戶籍典籍所示,河套一帶散居的漢人估計在七萬到八萬戶之間。十餘年來,這些人及其子孫經常和鮮卑、匈奴交戰,漢人身上文弱之風已消失殆盡,個個生性彪悍好鬥。

    但這些人和我們終究同種同源,天朝如果能夠擊敗他們深恨的匈奴,然後再征招他們的話,他們一定會幫我們的。」

    吳晨震驚的道:「竟然有這樣的事?」

    姜敘點頭道:「不錯,但能否能讓他們聽從我們調遣,前提條件就是我們能擊敗匈奴人。」

    「厲害,厲害,若非姜兄提醒,我差點忘了。呵呵,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有兩個要揍的人了。」

    沈思詫異的問道:「兩個?」

    吳晨道:「韓遂啊!我們不先揍他,怎麼能揍其他人呢?」

    沈思擼著長鬚:「哈哈,述之說的這些秘辛我聞所未聞,早把韓遂忘了。」

    吳晨道:「高幹此人域於門戶之見,想來對這些人不會有什麼興趣,能招收他們的也只有我們。不過,這些人始終都在河套一帶,對於他們我們可以慢慢來,西涼卻是眼前的心腹大患,西涼一日不平,安定始終處於被兩面夾擊之境,所以我們的主要精力還應該放在西涼這一邊。」

    徐庶、姜敘、沈思三人站起,齊聲應是。

    吳晨也站起身,看了看西沉的彎月:「天快亮了,結盟的事情還需要軍師和主薄多操心,金城方面,我看最佳的戰略是由我們逼出韓遂,由黑甲軍和西涼軍火並;天水方面,我們就可以用韓遂的失敗誘出馬騰,軍師覺得還有什麼要進行補充?」

    徐庶道:「我看還需要派出斥候小隊監視鍾繇在左馮翊的軍馬,對駐右扶風的軍馬我們也不能大意,以鍾繇思慮的周密,他不可能不對天水的馬騰進行防範。」

    姜敘道:「不錯,馬騰長於西涼貧寒之家,長安的浮華奢侈對他有極大的誘惑力。

    如果我們逼得他太急,鍾繇再派出一名能說會道的說客,馬騰投向鍾繇的可能性極大。」

    吳晨道:「呀,這我還沒想過。唔,這件事是很棘手我要和義兄商量商量。徐大哥,關於派出斥候小隊的事,你可以和李文商議。關於結盟的事,主薄,這就要多麻煩你了。」

    徐庶、沈思連忙點頭。吳晨對姜敘道:「天亮之後我會去找奸商,不知道姜兄到時候有沒有事?」姜敘搖了搖頭,吳晨道:「那你就和我一起去見他好了。」

    姜敘大喜,向吳晨深鞠一恭:「多謝公子!」

    吳晨微微一笑:「一轉眼半個多時辰就過去了,我還真有點睏了。幸好現在離天明還有一點時間,天亮後事情還多,大家也都回去休息吧!」

    (作者按:現在的水稻經過千年的選種,雜交,對氣候已經不太挑剔,但三國時期水稻確是南方特產,因此沈思拿此作為天水氣候溫和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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