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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涼州好大雪 第二十五章 龍戰於野 文 / 姜尚

    聽說吳晨被打,安定的百姓扶老攜幼的擁到安定太守府前探望。門前的空地圍滿了人擠得水洩不通。徐庶出去了幾趟到門外講了讓大家放心,可是人群依舊不散,有的老百姓更是在門前點起了長明燈為吳晨祈求天帝的庇佑。

    在家修養的史紘也趕了過來,領著安定一眾文官探視吳晨。末了留在大廳裡和徐庶、馬超、翟星等人一起等吳晨甦醒。

    「百草齋」的少掌櫃親自送來了祖傳密藥,「隆福盛」老掌櫃送來了親自煲的公雞湯為吳晨補身,零零總總,不時有人送這送那的,忙的贏天、段明、蘇俊、孟曉、蘇娟等人焦頭爛額。

    直到掌燈時分,吳晨才甦醒,翟星這才悠悠然的把所有人趕出了吳晨的病室。

    「呵呵,這一頓軍棍打得你通體舒泰了吧?」翟星從懷裡掏出「大還丹」,拿起桌上的藥碗倒上水,將藥水滴進碗裡,屋內頓時清香四溢。翟星在吳晨眼前晃著藥碗:「呵呵,是不是不想喝?」

    吳晨臉色蒼白、冷汗直冒,一邊艱難的挺起身一邊低聲咒道:「奸商,我都疼死了,你還鬧。」

    翟星將藥碗遞給吳晨,輕笑道:「呵呵,你這一頓軍棍挨得值啊,既嚴肅了軍紀,又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今後徐庶、馬超也要掂量掂量軍法的厲害了,而且還博得仁將之命。你沒看到那些安定、石城的士兵一個個感動的要死要活的,真要讓他們為你去死,我看他們都是願意的。『仁將者,可以予之生,可以予之死』,大概就是說這種情況了。」

    吳晨正在大口大口的喝著藥水,聽了翟星的話立即停住了嘴眼淚撲漱漱的流了下來。

    「呵呵,所以說有失有得嘛,你一石三鳥總要付出點代價,你說是不是。」隨起一掌拍在吳晨的後腰。吳晨慘叫一聲,怒道:「奸商,你幹嗎?」

    「呵呵,打醒你啊,你連名不見經傳的蒙夔的當都上,以後還有誰的當不上?荀彧、荀攸、郭嘉、諸葛亮、龐統、周瑜、陸遜,你說說,哪一個不比蒙夔要厲害一萬倍?

    我看以後啊,這板子你是少不了要挨的,而且以後死得人會更多,就算有五湖四海的淚也不夠你流的。這樣好了,看在我們這麼熟的份上,黃蓋這本『十三太保橫練』我就六折賣給你了。」

    「哼,前面說的還有些道理,後面又扯到你的生意經。奸商,你人既聰明人緣又好,為什麼非要當奸商呢?你真的這麼喜歡做生意?」

    翟星挺起了胸,得意洋洋的說道:「呵呵,我不喜歡做生意怎麼會幹這行?就像你喜歡當元帥一樣,我就喜歡當一個成功的商人。人這一輩子啊,每個人都有他來時去時路,不是人人都會喜歡你走的路的。話說回來,這書你到底要不要啊,它可是物超所值,你練了之後就算是一千軍棍你也不怕了,真的是『一但擁有,別無所求』哦。」

    說著就將書塞到吳晨眼皮底下。

    吳晨怒聲道:「不要,不要。唔,對了,既然你這麼喜歡作生意,那就把『天人合一訣』剩下的四本都給我吧!」

    「呵呵,好啊,總共是七億九千萬個信用點,少一個子都不賣。」

    吳晨失聲驚叫道:「什麼?這麼貴?你上次還說一萬個信用點的……」

    翟星攤了攤手,無辜的說道:「呵呵,隨行就市啊。你想想,你現在軍隊共有九千一百一十三名兵丁,加上你昏倒後新投你的六千五百四十八名石城兵丁,而照以前的情況看,你那九千多人都在練『天人合一訣』第一式,所以只要你手裡有『天人合一訣』後面的四式,就相當於有萬把人在練習『天人合一訣』,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練,我開這個價已經很公道,很合理了。」

    吳晨眼珠轉了轉:「我現在沒這麼多……」

    翟星在吳晨床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微笑道:「唉,小本買賣,概不賒欠。」

    吳晨直恨得牙癢癢:「那我把程銀的那些金銀珠寶……」

    「哇,你不要害我,我要是拿一個青銅板回去,時空管理局就非得罰得我傾家蕩產不可。」

    「哼,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的武功一直都這麼低了?你不怕我萬一掛了,你們公司的招牌不就徹底砸了?」

    翟星痛心疾首的道:「罷罷罷,看樣子我就只能把壓箱底的寶貝給你了。」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來走到吳晨身旁,一副想給又不想給的樣子。吳晨心癢難搔,伸手就去奪,卻被翟星將書藏在背後,卻攤出右手伸在吳晨面前:「呵呵,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吳晨瞪著翟星:「什麼書?讓我看看名字我才能決定買不買。」

    「呵呵,信譽保證產品,絕對是天下聞名的武功秘籍。」

    吳晨揶揄道:「不會又是什麼『葵花寶典』,『蓮花寶典』一類的吧?」

    翟星認真的說道:「絕對不是,練這一門武功不但不會讓你自殘身體,還會讓你強身健體。」

    吳晨半信半疑的說道:「真的?」

    翟星肅容道:「當然是真的。如果這本書真的讓你自殘身體,我把四本『天人合一訣』免費送給你。」

    吳晨疑惑的看著他,又小心的加問一句:「不會是什麼『橫練』,『豎練』的吧?」

    翟星板著臉:「實話告訴你好了,這本書這個時代的人絕對沒有人練過也沒有人聽過,但它在後世卻是眾人皆知的武林秘籍。如果有『橫練』、『豎練』的,叫我以後做生意做一樁賠一樁。」

    吳晨端詳了翟星半天,這奸商竟是眼睛眨都不眨。奸商騙人的功夫吳晨是甘拜下風,但好奇心又被他挑起來,他壓箱底的秘籍到底是什麼?

    「不行,上次上了一次當,這次不看書名我是絕對不會買的。」

    翟星聳聳肩:「呵呵,生意談崩了。」轉身慢慢踱回座位悠閒的坐了下來接著端起了茶碗。

    吳晨恨得直想跳起來掐死他,可是不看書名,誰知道他又拿什麼稀奇古怪的書出來,不過看樣子他是不讓看書名了,只能深吸一口氣把好奇心壓下去。

    「喂,奸商,這一陣子你到哪裡去了?」

    翟星輕啜一口茶:「呵呵,你惹了關羽,惹馬超,我就算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你折騰的,所以我還是藏起來比較好。現在好了,你的命有馬超操心,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出來了。哎,不用藏起來的日子,真好!」

    「哼,你不是說找老朋友的嗎?」

    「呵呵,是啊,我去了穎川找荀諶來著,路上碰巧撞到了徐庶的弟弟徐康,無意之中給他說起徐庶在安定,所以他就帶著老母親來投親了。」

    吳晨直是驚喜莫名:「什麼?你把徐庶的母親接來了?」

    新野之戰中曹操捉住了徐庶的母親,徐庶不得不前往曹營還留下了『方寸已亂』的名句。如今翟星把徐庶的母親接來,只要將她好好安頓在安定,並全力將安定經營成穩固的大後方,徐庶被逼的事情想來是不會再出現了,這樣的喜訊怎能不讓吳晨動容?

    「呵呵,這旅途上一路的花銷,吳老闆是不是應該給報個銷啊?」

    吳晨連連點頭:「當然,當然,黃金、白銀要多少拿多少,信用點卻是一個沒有。」

    「呵呵,好啊,吳老闆果然大方。對了,我在長安看見有人在賣棉花種子,就買了四百多斤,可這一路上只顧著照看人了,忽然就忘了放到哪裡去了,看我這記性,我到底放到哪裡去了?」嘴上說的疑問句,眼睛卻笑瞇瞇的看著吳晨。

    西涼苦寒,沒有棉花怎麼能過冬?吳晨當然知道四百斤棉花種子的價值,咬咬牙說道:「說吧,你要多少?」

    「看在我們這麼熟的份上,一口價:一千。」

    「一折。」「九折。」「兩折。」「八折。」「兩折半。」「成交。」

    吳晨本已經準備說「三折」,聽到翟星說「成交」,一口氣沒緩過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贏天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師傅,大哥,外邊快馬來報,說有緊急軍情。」

    翟星微微一笑:「呵呵,想來應該是程銀來了。看來那把火燒的不夠旺。」

    吳晨面色一沉,眼中寒光閃動:「哼哼,我現在手裡有一萬五千人,程銀的四萬鐵騎不過土雞瓦狗一般,他既然急著送死,那我只能成全他了。」

    ※※※

    月黑,風高,殺人夜。

    幾聲尖厲的慘叫,頓時劃破夜的寂靜。

    三萬多人的軍營如沉寂的海洋突然被颶風吹起。

    人影憧憧,人影每到一處營帳,營帳立時被點著,裡面熟睡的兵丁慘叫著奔出著火的營帳,還沒有來得及扑打身上的火,喉間一陣涼,早已屍首兩地。

    長刀映著跳躍的火光,揮起,如長電破空,血花四濺,慘呼乍起即斷。

    一聲呼哨,正在殺人放火的立即向營外掠去。剛定下神的兵丁吶喊一聲追了出去,那些人突然轉身,只聽「哧哧」連響,追在最前面的數十人立時摔倒一片,慘呼著在地下翻滾。後面的人收勢不及,被絆在地下,立即滾倒一地,待到重新整好隊形追出營門,敵跡早渺。

    這已經是兩天來的第九次,程銀恨的牙癢癢。

    白天不見蹤影,一到晚上就來騷擾。不理它就派小股部隊衝到營帳裡殺人放火,一理它就跑的無影無蹤。這麼無恥的敵人,程銀也是首次碰到。

    「大人,大人,不好了,公子帶著五千人追出去了。」令官撲通一聲撲進了營帳。

    程銀看著令官泛黑的眼圈。前幾天是馬棚動不動著火,這幾天又不時被吳晨無恥小兒的人偷襲,幾天來沒有一刻安生過,每天都在提心吊膽,自己的樣子也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傳令官看著程銀呆呆的望著自己,不由渾身顫抖。程銀冷哼一聲:「有什麼不好,我看好的很。不殺幾個兔崽子,他們不知道我的厲害。謠言惑眾,來人,把他拖下去斬了。」

    ※※※

    程虎咬著牙瞪著前面幾十人,不匆忙,不著急,總在弓箭的範圍外讓自己墜著,跑得遠了,還會停下馬來聊聊天等等自己,這麼囂張的敵人還從來沒遇到過,真是把肺都氣炸了。

    那些人兜兜轉轉,讓程虎在後面追了半個時辰,突然轉過身來,程虎身前的親兵立即慘呼著摔下馬來。

    軍號嗚嗚的響起,暗夜中說不出的淒厲。

    程虎慘叫一聲:「埋伏,中埋伏了,撤,快撤。」

    「咚!」

    一聲戰鼓,如死神的催命魔音,箭雨暴至,人臨死時尖利的慘叫和戰馬的悲鳴立即迴響在眾人的耳旁,驚慌間所有人立即勒住馬向來路狂奔而去。

    「咚!」

    又一聲戰鼓,如來自靈魂深處的迴響,眾人驚的魂飛魄散,拚命催打身下的馬。

    身後不時傳來的慘叫驚的兵丁心膽俱碎。

    咚咚的戰鼓聲追著這些兵丁一直來到營帳。

    老遠看見營帳,程虎就扯開了嗓子大叫:「快門,快開門,讓我進去。」

    守營的兵丁聽出是程虎的聲音,立即撤開鹿砦,敞開營門。

    程虎的兵丁倉皇而入。

    戰鼓聲突然加急,如雨點般敲著,喊殺聲跟著震天而起。

    一人大聲喝道:「馬超馬孟起在此,程銀,你的死期到了。」

    聲音如春雷陣陣,在四野滾滾迴盪。

    馬超白衣如雪,身後追隨著他的是黑色的洪流,黑夜中就像尖錐的鋒芒,引領著洪流勢不可擋的衝垮一切阻礙。

    值夜官大聲慘叫:「放箭,快放箭,讓馬超進來我們都得死……」

    箭如雨下,程虎的兵丁慘叫著摔下馬來,離營門近的兵丁,狠勁抽著身下的馬向前衝,剛從鬼門關逃出來的兵丁惶惶急急也向裡面擠,聞聲趕來守備的兵丁立時被亂流衝垮。

    馬既火光突起,受驚的兩萬匹戰馬衝出柵欄,身上帶著火在營中狂嘶亂踏,營盤霎時變成一片火海,到處都是倉皇逃命的兵丁,尖利的慘叫不時在營中迴響。

    「關門,快關門……」值夜官尖利的呼聲有如哭泣的夜梟。

    那些還沒有逃進門裡的兵丁使勁催著戰馬向前,剛掩上一半的大門又被倉皇逃命的兵丁和發狂的戰馬衝開。

    馬超揮舞著亮銀槍,撥打著亂射而來的羽箭,身後的王樂、段明、贏天等人摯起強弩,營上的弓兵慘叫著翻身摔下來。

    「砰!」馬超一槍挑在營門,半張的營門無聲無息向後疾飛,在空中突然爆裂炸成萬千碎片,每一個碎片呼嘯著穿透蜂擁而退的兵丁,鮮血爆裂成一朵朵禮花,在明滅的火光中驚艷的綻放,妖嬈而嫵媚。

    關門的兵丁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湧來,身體不由自主的隨之起舞,飛上半空,轉瞬又落到地面,砸在人群中,有些人的頭與後退的兵丁的頭相撞,兩頭瞬間爆裂,白色的腦漿,紅色的血液立即濺了旁邊的人一身一臉,所有的守兵都眼前恐怖的景象嚇呆了。

    又是輕「嗤」一聲,亮銀槍沿著天道的軌跡,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循,馬超身前的值夜官連人帶馬爆裂成一陣血霧,隨風飄散。

    馬超一身白衣早已染成紅色,火光中猶如遠古的戰神蚩尤浴火重生。望著沾滿鮮血的英俊臉龐,程銀的兵丁只覺得陣陣寒氣從靈魂深處不斷湧起。

    安定的兵丁如洪水般湧進營盤,衝進營帳,屠戮著倉皇逃跑的敵人,黑色的洪流像一把無堅不摧的匕首深深插進程銀的軍隊。

    吶喊,慘呼,血花瞬間綻放,又在無邊的夜色中無聲凋謝。

    湧進來的兵丁越來越多,營門的缺口越來越大,營內的火越來越旺。

    每個人都在呼叫,攻擊一方在宣洩著屠戮的快感,臨死的一方試圖用呼喊驅散心中的恐懼。

    有組織的抵抗立時換來又一陣血腥的屠殺,血水在刀光中迸濺,意志在死亡面前崩潰。

    馬超血色的身影就像死神的召喚,所有在他身前的守兵都會在一個回合內化成殘肢斷臂或是一陣血霧,恐懼在每個守兵的靈魂深處震顫。局部的潰散最終導致全盤的崩潰,防守的兵丁嘶喊一聲,丟下對手,一窩蜂衝向另一邊的營門,自相踐踏,自相殘殺。一個兵士一刀劈向堵在身前的另一個兵丁,兵丁慘呼都沒有發出,立時身首異處。那人正欣喜的向前擠,突覺脖子一陣涼,頭忽然看見了自己的身子,還有身後一張既猙獰又充滿恐懼的臉。

    夜風中傳來陣陣的血腥,絕望的呼聲越來越低沉,勝利的號角越來越嘹亮。

    黑色的血慢慢流出軍營,濃黑的就像這化不開的夜色。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

    晨曦漸散,程銀連退四十里,這才安下營來。

    殘兵敗將各個灰頭土臉。

    程銀看著來時三萬的軍隊現在剩下不到五千人,每個人臉上又都佈滿了倉皇和驚恐,心中淒苦,不禁濁淚縱橫。

    「爹爹,秦川我們還有一萬人,我們這就趕回去,然後捲土重來,一定能殺了奸詐的吳晨王八糕子。」

    程銀一個巴掌扇來:「都是你這個敗家子,追,你追啊!」

    程虎從來沒受什麼苦,一個巴掌立即被扇的連轉幾個圈子,然後一個趔趄摔到地上。

    捂著臉呆了呆,這才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撲在他爹身上揪打。

    程銀本來就這一根獨苗,平日裡愛的像寶貝,今日兵敗,連自家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卻被這潑皮兒子在一邊糾纏,立即惱羞成怒,拔出腰中佩刀就要剁了他。

    兩邊的親衛只好擁過來勸架。正在鬧的不可開交,大地一陣顫動,陣陣的悶雷由遠處傳來,天邊一線間捲起滾滾的煙塵。

    一條黑線慢慢從煙塵中浮現,漸漸清晰成一片黑色,在那一片黑色中,一點紅芒卻是無比的刺目。

    淒厲的慘叫立時響起:「馬超,馬超又來了!」

    那是來自靈魂最深處的震顫,所有人立即拋下手中的物品,倉皇跳上馬背,玩了命的打著馬。

    五千人的隊伍潰不成軍,四散在平原的每一處。

    一聲呼哨,追擊的軍隊立即散了開來,強弩聲中,戰馬慘叫著撲倒在地,馬上的人立即被摔倒在地,被摔的七昏八素剛剛爬起,後面追兵早已趕到,一刀劈下,慘叫一聲立時了帳。

    程銀眼睜睜的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親兵被人到處屠戮,只覺全身血液向頭湧去,怒喝一聲:「馬超,我跟你拼了。」撥轉馬頭向馬超衝去。

    「哈哈,程銀,我正等你呢!」

    程銀手中斬馬刀捲起一片狂風當頭就向馬超劈去。

    馬超大喝一聲,內力匯聚成針,直穿程銀心脾,程銀內力雖強橫,在一吼之下身子也是晃了一晃。馬超長槍抖出,槍尖急速旋轉,槍身暗合天道軌跡,在空中劃著優美的弧線後發先至。

    程銀大驚回刀急斬,馬超的槍卻再變,幻化成萬千槍影,槍尖激盪的無數小渦流逐漸在程銀周圍匯聚,互相激盪,互相融合,程銀身前身周的氣流越來越強勁,猶如狂風捲沙,程銀身下的戰馬在急速旋轉的氣流下不住大顫,站立不穩,馬身上的程銀再也坐不穩,當即怒吼一聲,躍起在空中。

    「哈哈!」馬超一躍而起迎向空中的程銀,只聽叮叮噹噹幾百聲脆響,程銀一聲慘叫被震飛下來,遠遠飛出,落地後仍止不住勢子,又在地上滑出幾丈遠,張口噴出一口血箭。那把被戳的全身是洞的斬馬刀這時才插落地上,嗡嗡不住顫抖。

    ※※※

    昌平平原一役,安定軍以一萬兵力殲滅、俘虜四萬程銀鐵騎,程銀兵敗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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