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老臉一紅,連忙起身,乾笑道:「他們追來了,我們快走!」
這時聽到有人在外面喝道:「老倌,你這裡今天有外人來嗎?」
「沒有啊,將軍你去別家問問吧!」
吳晨一頭霧水,自己和這老闆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麼要幫自己?轉念一想,將軍如果進來抓人,打鬥起來,老闆的家當就完了。果然,棉布簾一挑,老闆走了進來,吳晨二話沒說,撂給他5兩銀子,這錢足夠買200籠包子了,又拿出15兩碎銀子放在桌上,反正錢都是南陽到長安的路上他和小倩從那些富戶家中「借」來的。
老闆會意,店裡的其他客人也心領神會。老闆帶著四人從後門出了包子鋪。
包子鋪的後面正好是一條小街。東漢時,紙的產量不高,紙是奢侈和富裕的象徵,因此只有大戶人家才會用,用來糊窗稜的就更少。普通人家用不起紙,糊窗稜的東西更是什麼都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不透光,當然還有更窮的根本點不起油燈,所以這條屋背後的街非常陰暗。
鍾繇家將新來,許多街口還沒有人把守,四人穿出小街,藉著大雪的掩護,由徐庶提攜著贏天,避過幾個鍾繇家將把守的街口,橫穿小鎮,終於來到小鎮的西出口,一路上行來,到處可見鍾繇的家將在盤問村裡的住戶,粗略估計應該有4-500人。鍾繇治軍極嚴,治理雍州2年來,手下兵丁擾民的事件極少,像這次大動干戈的事更是極為少見,想見他應該對有人當街調戲他女兒相當震怒。
四人從一堵破敗的土牆向鎮口望去,不禁齊叫聲苦。紛紛的大雪中,離這幢土牆大約60多步的鎮外空曠地帶,隱約可見有四、五十個兵丁騎馬站在幾棵大樹下。
鍾繇的兵丁一家一戶的搜查,漸漸就向這邊移過來。後有追兵,前有堵截,三人雖素有急智,此時竟是毫無辦法。
「剛才包子鋪的老倌來報,他們四人藏在背街上!大家快去搜,搜到有重賞!活的捉不到,死的也行!」一把粗豪的嗓子響起,還差就家就要搜到四人的隊伍立時後撤,三人提起的氣終於松下,心中不知道是應該罵包子鋪的老闆還是該感謝他。
忽聽「嘩啦」一聲巨響,接著響起幾個人的怒罵聲,吳晨探頭看去,原來離這裡向東40步遠的一座房子,房上的雪堆積太多終於向下滑去,卻壓住了幾個剛搜完這家的士兵。吳晨轉頭正碰上徐庶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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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前面的,站住,再往前走就放箭了!」馬上的偏將大聲喝道,身後的兵丁張弓搭箭,箭尖直指前面40步遠的吳晨。
「喂,兵哥哥,這麼大的雪,咱們來玩堆雪人吧!」吳晨大聲喊道。
「嗖」的一聲,一隻箭正射在吳晨腳下三尺遠處。
「回去,不然就射穿你!」偏將厲聲喝道。
吳晨一下座到在雪地上,雙手拍打著雪,大聲嚎啕:「奶奶呀,外婆呀,外公呀,有人要打我啊!我就要死了啊!」接著就在雪地上亂滾。
眾兵丁相視一笑,原來是個傻子,紛紛放下手中的弓。
吳晨突然一躍而起,雙手連發雪球,嘴裡叫道:「你們不跟我玩,我跟你們玩!」
眾兵丁心中一驚,紛紛抬起手中弓來,卻發現雪球毫無勁道,沒到身前20尺已然墜下,不由又哈哈大笑起來。
「有人要玩堆雪人嗎?我最喜歡堆雪人了!」從鎮上又走出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一步沒走好,「咕通」一聲摔了一大跤。眾兵丁本來已經舉起了弓,眼見此人如此好笑,不由笑的前仰後合,有的更是連眼淚也笑了出來。
一聲長笑卻突然在左邊響起,一人從大雪中騰身飛來,眾人正要舉弓之時,忽聽「卡嚓」一聲,一棵大樹的枝椏折斷,整個砸了下來,樹上的積雪紛紛落下。那些士兵本來在大樹下就是躲雪的,卻沒想到被那人以拳氣擊斷樹枝,製造了一個人為的雪崩,幾個人立即被枝椏砸倒,另一些則被雪埋住,厚厚的積雪落在地上「轟」的一聲濺起沖天的雪霧,戰馬受驚,嘶鳴一聲,四竄而去。
吳晨身體向前竄出,徐庶身形降下拉住幾匹剛從雪堆中爬起的戰馬,順便給那些爬出的士兵一人一腳,將他們踢昏過去。
小倩攜著贏天的手也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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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內的兵丁在背街沒有搜到人,又聽到鎮西邊一陣巨響,紛紛趕了過來。卻見樹下2-30人被大雪壓在身上,戰馬四處亂跑,這次領頭搜人的偏將一把揪住一個剛從雪裡爬出的兵丁,厲聲喝道:「怎麼回事?」
那人啞著嗓子哭道:「那四個耍詐,擊斷了樹枝將我們埋在雪下,搶了馬跑了。」
偏將真想將這群在大雪天敢在樹下站著的飯桶們全宰了,咬牙切齒的喊道:「你們這群飯桶,他們往哪兒跑了?」。
「往那兒跑了!」兵丁指了指西方,偏將一把將兵丁狠摜在雪堆上,大聲向部下喝道:「上馬,給我追!」
400多人馬立即向西方追去。
偏將追出了大半個時辰,忽然拉住了馬,仰天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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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丁看著偏將領著人馬向西急馳而去,臉上露出笑容,伸手摘下頭盔,扔在地上,大聲叫道:「好了,大家可以出來了!」
徐庶從雪裡走出,隨起一腳將一個暈暈乎乎正要爬起來的兵丁再踢昏過去,口裡大笑道:「你指方向太快了,那個偏將很快就會發現的!」
「嘿嘿,他哪有徐大哥這麼聰明啊,我估計他能發現也得等到天亮,那時我們早都走遠了。」吳晨奸笑道。
小倩和贏天這時也從雪堆裡爬出,贏天開口說道:「鍾繇追未來女婿,你為什麼不跟去啊?醜女婿總要見岳丈岳母的。」
小倩本來笑盈盈的臉立時拉了下來。
吳晨恨不得飛起一腳踢爆他的腦袋,看來「好人沒好報」這句古話,果然是正確的。
心裡正在詛咒贏天,卻見他雙目忽然變赤,口鼻開始扭曲,臉上筋脈盡現,口中「呵呵」有聲,不禁大叫一聲:「變身了!」
徐庶搶上前去,伸指連點贏天身上、頭上的諸大穴。
吳晨吃驚的問道:「他怎麼了?」心裡想,老天爺,我剛才只是開開玩笑,可沒真心要他死啊!
徐庶低聲歎道:「看來是身上藥發作了,我們不是『洛神宮』的人,不知道怎麼解毒,只怕他……」
小倩聽到,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哽咽道:「不會的,他還這麼小,不會的……」
吳晨大聲向空曠的天空喊道:「前輩,你在嗎?你能不能救他?」
紛紛揚揚的大雪繼續不停的落下,夜色沉沉的天空毫無迴響。
小倩雙膝跪地,不住向天空跪拜,嘶聲道:「前輩,你一定有辦法的,他還這麼小,你一定要救救他……」
天地之間只有大雪洋洋灑灑的落下。
吳晨厲聲喝道:「奸商,不要裝神弄鬼了,我知道你沒死,老實的就快出來,我掏錢買你的『大還丹』。」
徐庶也拱手道:「前輩,希望你能施展回春妙手,救這孩兒一救!」
一陣寒風吹過,捲起一片雪霧,隨著翩翩起舞的雪花一起飛揚。
吳晨呆了半晌,淚水止不住的滾滾而出:「真的不是他,我怎麼會這麼傻,死的人怎麼還會活轉過來。」
徐庶鄂立良久,半晌才說道:「我想只能這樣了,我們三人用先天真氣來暫時壓住他體內的藥,『天人合一訣』既然能迅速治療我們受到的內傷,那麼也應該可以治療體內的毒素。」
徐庶抱起贏天,吳晨扶起小倩,四人返回小鎮,吳晨給了悅來客棧的老闆一錠1兩重的黃金,老闆立即變了臉色,屁顛屁顛的圍著三人打轉。
三人要了一間上房,老闆親自將四人送進去,又親自為他們打來熱水,徐庶隨即告訴老闆,明天天明之前不准來打擾,老闆立即指天發誓,即使天帝下凡他也會攔住,徐庶滿意的點了點頭,老闆滿臉喜色的出了房門。三人立即將贏天團團圍住。徐庶在後用雙掌抵住贏天的背後,吳晨拉住贏天左手,小倩拉住右手,天人合一真氣慢慢流入贏天的體內。贏天體內毒素之強烈令三人大吃一驚,難怪他小小年紀,一張臉黑的像碳了。三人真氣被毒素分割包圍,再被一點兒一點兒的蠶食。徐庶修習《天人合一訣》的時日最少,不過本身真力修為高深,應付起來還不是太困難;小倩修習《天人合一訣》最純正,真氣和毒素的耗損比最小;吳晨在修習《天人合一訣》時耍小聰明,走了大大的彎路,直到在襄陽城外和左方交戰之前才終於領悟,所以反倒是吳晨最費勁,第一個退了出來。
徐庶和小倩合力將毒素逼到贏天的左手,贏天的左手立時黑的透亮,吳晨忙用木盆打來水,將它泡在水裡,水立時就黑了,連換了15盆水,手色才終於恢復到了正常的肉色。這時小倩也終於支持不住退了下來,吳晨又打來水給小倩洗臉,小倩擦了臉後靠在吳晨的懷裡沉沉睡去,兩人早間的疙瘩到此才終於消失。
半個時辰後,徐庶也支持不下去了,吳晨給徐庶打來了水之後,接替徐庶繼續幫贏天驅毒。贏天看了看熟睡中的小倩,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徐庶,累的滿頭大汗的吳晨,鼻子一酸,眼淚滾滾而下。
「很疼嗎?」吳晨輕聲說道。
「嗯,不疼了!」贏天哽咽道,「其實你的心腸也不錯,從早上起我一直以為你是壞人呢!」
吳晨輕笑道:「哦,呵呵,我當然是好人了,今天可是我救了你!」
贏天撇撇嘴:「像你這樣假惺惺的人我看多了,表面說要救我,一見哪雲,臉色立變,狠勁的打我,用活烤我,用皮鞭抽我,只要哪雲高興,就怎麼折磨我!」
「哦,你小小年紀吃的苦不少啊!」吳晨歎道,和他相比,自己不知幸運多少倍了。
贏天傲然的抬起頭:「當然了,可是我知道我不會被他們嚇倒的,越折磨我,我越要活下去,我沒讀過書,可是我聽一個白鬍子老頭說過,『天將將大任於此人,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
吳晨低聲笑起來。贏天用眼白看了看他,生氣的說道:「笑什麼?」
「不是『此人』,是『斯人』!」
「別想騙我,『死人』還能擔當大任?」贏天一副『我才不會上你的當』的表情。
吳晨已經忍不住了,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小倩聽到異響,真開眼來,卻看見吳晨在地上打滾,慌忙跑上前去,抱住吳晨,急聲道:「公子,你怎麼了,徐大哥……」
徐庶聽到小倩的叫聲,也睜開眼,卻看見吳晨一張賊嘻嘻的臉,大笑道:「這傢伙佔便宜佔上癮了!」
小倩低頭一看,連忙將吳晨丟開。
「哎呦!」吳晨捂著磕在地板上的後腦勺,大叫起來。
「哈哈,活該!」贏天在床上鼓掌大叫,小倩想向上去,只是看他大呼小叫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沒事,還是忍住了。徐庶卻忽然舉起手,肅然道:「鍾繇的人又回來了!」
另外三人不由的屏住呼吸,一盞茶的功夫,就聽到鎮外面馬蹄翻動的聲音,漸漸而來,聲音越響越大,不過卻沒在鎮內停留,直接向東而去,聲音也漸漸變小,直到再也聽不見。
徐庶輕笑道:「呵呵,這次可真是因禍得福了,沒想到鍾元常手下的一名偏將也這麼厲害,以後對上了絕不可小覷。」
吳晨歎道:「鍾繇鎮守雍州以來,馬騰來犯過三次,次次剎羽而歸,雖然都是因為鍾繇挑撥成宜,張橫等人在後面斷馬騰糧道,不過如果鍾繇沒有過人之能,恐怕他們也早聯合起來攻打雍州了!」
徐庶也歎道:「小小偏將這麼厲害,鍾繇就更厲害了,看來涼州不好得,雍州更不好得!」
吳晨哈哈大笑起來:「徐大哥,你也終於開始叫名不叫字了!」
徐庶一鄂,隨即也哈哈大笑起來:「終於被你這傢伙帶壞了!」
吳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向小倩問道:「小倩,今天的繡花針絕技,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小倩臉一紅,從懷裡取出那本《葵花寶典》:「我們學的《天人合一訣》只有兩章,兩副圖,分別學了怎樣吸取天地元氣,和將這些元氣化作先天真氣,我想以後的圖應該是教我們怎樣用這些先天真氣的,可惜……我想這本書既然是翟大哥遺留下來,公子也說它是當世秘籍,我就照著它練了一些用氣用力的法子!」
吳晨張大了嘴:「你,你練《葵花寶典》?」
贏天從床上跳下來,拿過《葵花寶典》,叫道:「怪不得小倩姐姐你這麼厲害,打得哪雲妖婦望風而逃,我也要練,我也要練《葵花寶典》,小倩姐你一定要教我!」
吳晨一把奪過《葵花寶典》,大聲笑道:「練不得,練不得,男人練了會變人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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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天瞪大了眼問道:「什麼是人妖?」
吳晨一時噎住,最後終於背道:「妖怪如果有了仁義之心,那就不再是妖怪,而是人妖!」
「你是說練了《葵花寶典》人就會變成妖怪了?你是說小倩姐現在是妖怪了?」贏天一副『想讓我上當,沒門』的表情。
吳晨伸手在贏天腦袋上打了個爆栗:「我說男人練了就會變人妖,女孩子練我從來沒聽說過,我怎麼知道!」
轉頭紅著臉小倩問道:「哪個,你練了有什麼……有沒有那個……」
練《葵花寶典》最大的害處就是**如烈火焚身,吳晨想問又不不好意思開口。
小倩頭一低,吶聲說道:「剛開始練就覺得全身像著了火一樣,我只能坐在冰水裡用《天人合一訣》第一勢吸收冰水中的元氣來進行壓制。」
吳晨心頭火起,大聲叫道:「這麼苦,你還要練?難道武功對你真的這麼重要?」
小倩眼圈一紅,低聲抽泣道:「南陽城外,左方讓公子受了那麼重的傷,可我一點兒忙都幫不上,要不是有老前輩在,我們就……」忽然抬起頭對著吳晨喊道:「我不想公子死,我不想再失去唯一的親人!」從贏天身邊擠過,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吳晨一呆,當胸被贏天推了一把:「你這個壞蛋,你敢害的小倩姐姐哭!」
吳晨被推得倒退了一步,滿臉還是愕然之色,贏天一張臉氣得通紅,正要再上前去,被徐庶一把拉住,徐庶向他搖了搖頭,贏天咬牙切齒的瞪著吳晨。徐庶走上前去,拍了拍吳晨的肩膀,輕聲說道:「還不快追!」
吳晨如夢初醒,跑出了房門。
贏天向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恨聲說道:「我就知道『小白臉,沒有好心眼』,以後他再敢欺負小倩姐,我一拳打死他!」
徐庶笑道:「只怕你小倩姐不會同意……」忽然面色大變,叫道:「不好,鍾繇的兵又回來了!」拉著贏天的手快步出了房門。
出來才發現,連下了兩天的大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風也不刮了。順著地上的足跡,在鎮外的雪地找到小倩和吳晨倆人。
「鍾繇的兵又回來了!我們要快些走!」
吳晨一鄂,「這麼快?」
贏天瞪著他,叫道:「你笨死了,雪停了,那個笨蛋偏將在前面沒發現我們的足跡,當然折回來了!」
吳晨裝作沒聽見,低頭想了想,隨即說道:「我們只能上渭河了!」
現在是12月底,雖然是天寒地凍,但渭河中間的某些地方,冰還是不夠厚,人在上面走,也很可能就突然陷下去,即使不被淹死也會被冰水凍死,所以渭河的河面現在是唯一的地方來擺脫大規模馬隊的追襲。
徐庶攜著贏天,四人迅速向冰面上走去,三人雖然都是輕功高強的人,滑不留丟的冰面還是極大的減慢了他們的速度。
偏將根據斥候的消息,很快就找到了幾人的足跡,一小隊馬兵搶功心切,騎著馬就上了河面,冰上的積雪不厚,一匹馬的馬蹄打滑,直接就摔了出去,連帶著撞倒了前面的幾匹馬,後面的馬收勢不及,也摔了下來,場面登時極度混亂,氣的偏將大罵這些人飯桶,當即命令所有人下馬,由一小隊人看著馬,另一小隊探路看能否將馬帶過河去,其他人和他向前追。
吳晨四人拿後面的追兵也是沒辦法,如果現在是三人的話,甩掉追兵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只是現在多了一個不會輕功的贏天,三人只能輪流攜著他,大大的降低了前行的速度。偏將跟隨鍾繇多時,自負機智沒有鍾繇的8分也有7分,卻一再被前面的4人耍弄,發起了蠻性,發誓一定要抓到四人。兩撥人就這樣耗了六天,過渭河後的第二天,贏天起始學《天人合一訣》,他只花了半個時辰時間體會到天地元氣,這樣就大大省了三人的事,後面三天的路好走了許多,只是到第5天時,偏將與馬隊匯合,前面三天落下的路一天就追回來了。
吳晨四人在路上更是耍盡了渾身解術以甩脫追兵,偏將上的當越多,就越想抓住他們四人以洩心頭之恨。就這樣,從渭河邊的小鎮一直追到咸陽,兩撥人前後腳的進了城。咸陽太守馮翊早接到探馬的消息迎接偏將,偏將把鍾繇的手諭給了馮翊後就昏倒了,馮翊大怒,立時封鎖了整個咸陽,嚴禁人出入。
馮翊為官清廉,很為鍾繇器重,徐庶知道馮翊素有名聲,凡事身先士卒,全城搜索必然自己坐鎮在府上,四人行險到了他的官宅。果然,雖然外面鬧翻了天,四人卻在馮翊的官宅內連睡了三天,餓了就讓吳晨去外面「借」點吃得來,順便打探一下消息。
「鍾昂醒了?」徐庶問道。鍾昂就是那個偏將,這些天的打聽吳晨倒是沒白費。
「嗯,所以我們要走了!」吳晨點了點頭。
贏天問道:「怎麼走?全城都被封鎖了。」
「嘿嘿,他們的馬匹還放在咸陽城內呢!」吳晨奸笑道。
徐庶拍手笑道:「哈哈,一石兩鳥,好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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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昂帶著兵丁搜索馮翊官宅之時,只找到了一地的污穢,馮翊氣的破口大罵,卻聽到外面喧嘩異常,二人急忙跑了出來,只看見城南一片火光。
馮翊驚叫一聲:「不好,馬棚著火了!快去救火!」
鍾昂也是大叫一聲:「聲東擊西,快去攔住城門,不要讓他們跑了!」
這時傳令兵也跑了來:「報,報告大人,馬棚著火了。」
馮翊氣得哆嗦:「那還不快去救火!」
「不,不行,那些馬都被人放了出來,還有人四處在說是西涼兵打來了,全城都騷動了,道路擁塞,不能通行!」
鍾昂恨聲說道:「無中生有,混水摸魚,你們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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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馬上的吳晨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揉了揉鼻子笑道:「一想二罵,肯定是有人想我了!」
徐庶笑道:「我看鍾昂想你想得緊!」
贏天在徐庶懷中也笑道:「我看鍾惠想他想得緊!」
「其實是奴家想你想得緊!」
四人大吃一驚回頭望去,月光下,一人白衣赤足立於馬上,長髮飄飄,姿勢曼妙有若出水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