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陸峰很快的摒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地下躺著的一群群無辜的百姓屍體上,要害之處都是劍痕,清清楚楚都是劍痕!
一個人口近千人的山村,就在陸峰一去一回之間,被屠殺得乾乾淨淨!
「這是誰幹的?!」陸峰怒氣滔天!
可馬上,陸峰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可怕的可能性,如果這小山村的人盡皆被屠殺,那麼……夜音呢?!
夜音!!
夜音!!!
陸峰以身平最快的速度,衝向自己的小舊屋,尚未入屋之前,他已經發現,房門……已經被破壞了。
「夜音!」陸峰撲入房內,一眼掃過這間簡陋的房子,很快的就發現有個人影正躺在床沿,痛苦的抽泣著。
不是別人,正是夜音!
只是……。
夜音身上被劃出了多條劍痕,雖未及要害,但出血甚猛。而肋骨寸斷,顯然是受到了極重的打擊,而在夜音四肢關節處,不多不少共插進了四支硬筷,單看手法,這次襲擊的兇手呼之欲出!
更為可怕的是,夜音的腹部亦受到了劇烈的打擊,下-體大量出血,染紅了了整條裙子。而夜音又是有孕在身,看起來,很有可能會出現最壞的結局——一屍兩命!
陸峰急忙撲倒在夜音面前,不住的叫喚著她的名字,雙眼已再度朦朧。
聽到陸峰的聲音,夜音也漸漸有了反應,微微的睜開了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而此時卻失去了以往的光彩,卻在這最後一刻,眼眸中照耀人,浮動著的都是同一個影子。
「峰……。」夜音艱難的說出了一個字。
「夜音,我立即帶你回劍靈門,懇請五峰峰主為你醫治,用最好的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陸峰梗咽的向夜音說著。
夜音卻微微的搖搖頭:「算了,峰……沒用了。只可惜,到最後,我還是沒給你留下一個小天涯……。」
「不,你一定會好的!」陸峰痛徹心扉,沙啞的嗓子不斷的述說著對情人的呼喚。
夜音卻靜靜的看著他,顫巍巍的繼續說著:「峰,我一直相信,我的男人總有一天會成為青雲最強的男人,雖然你這條路漆黑又沒有盡頭,但可惜,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後……。」
陸峰淚眼朦朧,捉住夜音的雙手不停的顫抖,他彷彿知道即將到來的一幕,可他能接受嗎?他又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嗎?
他不能!!!
可是,他卻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峰……。」夜音再度說著:「我死了之後,將我的屍骨埋在一座風景秀麗的山巔,讓我可以感受那四面吹來的清風。同時,答應我,當你在武道上陷入迷茫之時,就回來陪我……。」
陸峰艱難的點點頭,苦澀的說著:「我答應你,只要你能一直陪著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夜音再度露出一絲微笑,就像是嚴寒的冬梅,經歷了殘酷的煎熬而綻放,但最終,也還是會走向花謝花落……。
終於,夜音的眼神,失焦了……。
那個一直陪伴在陸峰身邊的女人,走了……。
那個守候了陸峰十三年的女人,走了……。
走了……。
走了……。
只有一句熟悉的話依稀仍在耳邊環繞——風,我就是一陣來去自由的風,一陣無拘無束的風!
「不!」陸峰仰天狂嘯,雙手奮力的抱著這位他深愛的女人,試圖給她逐漸冷卻的身體注入一絲溫暖。
可是,沒用了……。
一個叱吒於天地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超級強者,卻最終還是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從此高峰獨聳,遙遙在上,不過是加倍孤獨罷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陸峰從哭,到不哭。從顫動,到穩定。從撕心裂肺,到心若止水。
陸峰還是就這麼抱著夜音,抱著,一刻都沒松過手,抱著……。
數日之後,陸峰終於輕輕的將夜音早已冰涼的屍體放下來,飛去市集,給自己找了一件喪服,之後扯下結婚之時於整個小屋內牽滿的紅布紅線,將夜音纖細的身體牢牢地綁在身後,拔起插於地下的「無匹」,便向屋外走去。
而亂天門內,此時一片歡聲笑語,載歌載舞,大肆慶祝。
一臉鬍鬚的鄧霸天坐於主位,滿臉紅光,顯然是喝得相當盡興,一杯下肚,一旁的弟子急忙拿起酒壺,恭恭敬敬的將杯滿上。
而台下的一位統領則顯得有些憂心,向鄧霸天單膝跪下,雙手握拳的向其勸告道:「門主,我們此舉無疑已經得罪了陸峰,而陸峰畢竟曾經是劍靈門的首席大弟子,一旦找上門來,怕是不好收拾吧。」
鄧霸天一聽,笑得更加猖狂,擺擺手說道:「放心吧,我已經向幻風真人打聽過了,那小子不過是一個剛突破上弦級的新丁,雖然實力也還算可以,但是我已經密調亂天門十大長老前來協助,再加上我,陸峰要是敢來,定是有來無回!」
聽到陸峰的實力只有後上弦級,那統領神色微寬,自飲一杯,算是向在場眾人賠罪。
可是,陸峰的實力怎麼可能才是後上弦級呢?
而幻風真人明知如此,又為什麼將陸峰的實力報低於鄧霸天呢?
總之,一場足以載入南派武林秘史的腥風血雨,即將到來……。
「今晚可真冷!」亂天門山腳下,一個守大門的弟子向身旁搓手說道。
「是啊,都已經是寒冬臘月了,這大雪下的,還要來守夜,真他-媽-的受罪!」另一位弟子應和道。
「不知道山頂的那群人在慶祝什麼?有吃有喝,還有娘們抱,真他娘的嫉妒死我了!」弟子們抬頭望著山頂說道。
「你就別做夢了,老老實實的守你的大門吧,山頂與這是不同的世界!」
「唉……。」歎息過後,弟子們也都瞭解什麼叫做現實的殘酷,還是老老實實的,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誰?!」突然,前面的巡邏弟子發現了一絲不對,大聲吼道。
眾人順著看了過去,只見到一個朦朧的人影站在前方不遠處,一身白衣,交織著幾條紅色的線條,似乎還背著某個巨大的行囊,正向此處走了過來。
越走越近。
「小心戒備!」巡邏隊隊長向後一呼,眾弟子嘩啦啦的拔出武器,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逐漸清晰的身影。
可那人彷彿僅僅跨出了數步,但身體卻以驚人的速度接近著,轉眼間已到眾人眼前,看清楚他的裝扮,眾人一片驚呼。
這男人,身上竟然穿著的是喪服,而身後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行囊,而是人!不,那「人」根本就沒有生命反應,是屍體!
而那男人,右手提著一柄極為巨大的重劍,火光照射在這柄重劍之上,就像是一面鏡子完全將光芒反射回來。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敵襲!!!
「燃燒狼煙!」巡邏隊長再度向後方下達了命令。可當他再轉頭回來時,陸峰不知何時已到他跟前,正當他準備躲開時,只看到陸峰持劍在他身前虛幻的一劃,似乎什麼感覺都沒有,可不多時,劇痛開始傳來,自己的身體……已被切成兩半!
五臟灑滿一地……。
陸峰眼神微抬,看著面前大呼小叫的亂天門弟子們,臉色沒有半分變化,那感覺就像是眼前所跳動的……不過都是死人!
月光下,大雪天,殺戮就此開始!
「報!!!」正當亂天門內的酒宴達到高-潮時,一個弟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神色緊張的跪至鄧霸天跟前。
「慌什麼?!」被打斷了酒興的鄧霸天顯然很不高興,大聲的斥喝著。
「報門主!」弟子顯得更加緊張了,「山門處燃起狼煙,敵襲!」
鄧霸天頗不以為然,向著台下眾統領喊道:「陸峰那小子來了,一個後上弦級的小子,你們誰幫我將其捉來,我重重有賞!」
「我去!」一時間,亂天門七統領紛紛站起身來,聽到陸峰的實力如此不濟,而陸峰與門主又是血海深仇,這一份送到眼前的大功勞,怎麼會沒人去搶呢?
鄧霸天隨意一指:「就五統領和六統領去吧,其他的人繼續喝酒,不要被個小雜毛壞了興致!」
不久之後。
「報!!!」弟子再次衝了進來,不過神色間更加慌張了。
「五統領和六統領被殺,目前敵人已經攻至半山腰了!」
「什麼?!」這回終於引起了鄧霸天的注意,急忙叫停酒宴,帶著剩餘的統領,還有門下所有弟子便直接前往山頭俯望戰局。
而這一看,他驚呆了……。
如果這世間真的有地獄,那它一定就在眼前!
強盛的土元力氣息在陸峰身上激盪著,帶動著「無匹」無堅不摧的劍芒,奇怪的引力總將讓四周的弟子不斷地被拖到陸峰身前,卻沒有一名弟子的長劍能夠接近陸峰一步內,而一旦被陸峰四散開來的劍光帶到,十死無生!
陸峰的速度不快,以尋常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沿著石階向山頂走著,然而每走一步,鮮血都染紅了他前進的台階!
走一路,殺一路!
以陸峰的修為,他完全可以直接飛到亂天門山頂,直接挑戰鄧霸天。
可他沒有,他就是要順著亂天門唯一的道路漫步於上,他就是要屠盡整個亂天門,他就是要用亂天門一整門的鮮血,來祭奠山村內的近千生靈,來祭奠逝去的夜音!!!
即便世上真的會有天譴,我也要閻王殿上站立的萬千魂魄,報的都是我陸峰的名字!!!
殺!!!
鄧霸天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裡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不是沒見過殺戮,但這樣一個人製造的慘烈血腥,卻是第一次遇到,他隱隱明白,自己恐怕是被幻風真人擺了一道了。
不過當下還是強裝鎮定,他急忙下令:「亂天門所有統領,帶上全部弟子,圍殲陸峰!」
就是要以多打少,哪怕全都是螞蟻,也要咬死你這只凶獸!
不過即便這樣,鄧霸天還是覺得不夠保險,急忙下令,請亂天門十位長老出關,並迅速通告周邊門派,請求支援。
隨著亂天門所有弟子的參戰,這場戰鬥,顯得更加血腥了……。
不過,陸峰的神色間還是沒有一絲變化,亂天門弟子參戰???
笑話,我陸峰今天就是要殺盡整個亂天門,無論你們來不來,你們都只有一條路——死!!!
一時間,喊殺聲,哀嚎聲,響徹千里之外……。
而陸峰的元力氣息,隨著殺戮的延續,顯得更加熾烈,源源不斷的元力促使著劍氣愈加鋒芒,重劍壤過,掀起的儘是一片片鮮血及碎肉,紛飛的劍舞,直把陸峰周圍數十米內劃分為絕對的死亡區域,只有冤魂在九天幽冥不住的鬼鳴!
大雪依舊在狂舞,月色依舊皎潔,但整個天地之間,此時彷彿僅剩下兩種顏色,淒美的雪白,以及慘烈的血紅。
很快,亂天門所有統領皆死於陸峰的劍下,對於實力僅有上弦級的統領們來說,陸峰的實力是絕對無法抗衡的,上弦級挑戰下弦級,有可能勝利嗎?
而逃跑也是枉然的,在陸峰的劍下,此刻已容不下半條生靈。死,是他們唯一的歸宿。
太陽逐漸在地平線上升起了,大雪也在陽光的照耀下漸融於水,試圖清洗這一條台階上所銘刻的罪惡,但無論怎麼清晰,那鮮明的紅色已深深地刻入石階中,除了路旁那條染紅了的河流,再也沒有什麼是能被拭去的了。
而這時,山腳下已然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一晚的喧囂,怎能不驚動山門邊的百姓們,而亂天門周圍的各大門派,接到求援後都立即趕往此處,還以為是北方入侵,不過看清楚之後,掌門之間神色各異,可已無人敢參與其中了。
「峰兒……。」劍靈五峰峰主帶著少數弟子,以極快的速度御劍趕來此地,可見是陸峰,幻風真人果斷的命令所有人懸於此處,不得深入。
無人敢幫亂天門!!!
陸峰此刻,身上原本披著的白色喪服,已經被血染得通紅,而夜音冰冷的身軀還緊緊地繫在陸峰的身後,神色之間還保持著離世時的平和,她已不知,她生前最心愛的男人,已為她掀起了多大的腥風血雨!
殺至清晨,亂天門門下四千五百七十二名弟子,連同七大統領,盡皆陣亡!!!
陸峰一抹嘴角邊的鮮血,順著屍體鋪成的道路,繼續朝山頂走去,而前方,已經沒有人再攔阻著他了。
行至亂天門山頂正門的草坪上,陸峰的神色微微一動,一股不可抑制的殺意再度爆發了出來,因為映入眼前的十一個人,除卻了亂天門十大長老之外,居中的一位,正是陸峰恨之入骨的鄧霸天!
鄧霸天手持著九鉤狼牙棒,怒視著陸峰,惡狠狠的吼道:「陸峰,你竟敢殺了我亂天門那麼多弟子,我今日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陸峰沒有回應他,滔天的恨意已讓陸峰無法看著殺死夜音的仇人還在世上多停留一分一秒,虛影閃過,陸峰已經攻向了鄧霸天!
「救門主!」十位長老齊聲吼道,十把長劍齊刷刷的拔了出來,以不同的位置,封住了陸峰可能躲避的線路,一起向陸峰攻來!
十位長老的實力顯然不是此前那些嘍囉能比的,他們修武一生,最差的長老也有後上弦級的實力,最強的甚至能達到前下弦級,而配合多年,其綜合實力又豈是簡單的一加一那麼簡單?!
只見他們將陸峰牢牢困住,十把長劍分別指向不同方位刺向陸峰,陸峰沒有猶豫,重劍一揮,立即轟向了長老中實力最差之人,尋找突破點。
可那些長老似乎意料到陸峰此舉,只見那實力稍遜的長老攻勢回收,舉手側擋七劍,步伐回收三步,將陸峰的攻勢化於無形,之後其餘長老迅速改變攻擊方向,再度將陸峰籠罩於璀璨劍光之下。
陸峰再度催加元力,試圖在包圍圈形成之前先轟出去,可那長老實力雖弱,卻就像一個牛皮糖,橫豎就是沒有衝得出去的缺口。
而這時,包圍圈已然形成!
只見一柄長劍削向陸峰喉嚨,陸峰微微閃過,其距離卻不過數毫米,而就在這半個呼吸的時間,又是數柄長劍同時刺向陸峰各處要害,重劍橫擋,卸去數道攻勢之後,凌厲的劍氣又再度射向陸峰的後心。
長老們的攻勢就像潮水般,一浪接著一浪,直至完全淹沒對手為止!
一時間,陸峰竟身處下風!
而鄧霸天一看己方佔據上風,精神為之一振,打狗要趁落水時,挺起九鉤狼牙棒,大吼一聲,便加入了戰局。
……還真的當陸峰是落水狗啊?
再看刺向陸峰身後的一劍,陸峰已經被眾長老逼至極限,而身後的一劍卻是無法抵擋,可這一劍一旦刺中,那不僅僅是陸峰會受傷,夜音的遺體也會劃破!
怎麼可能再讓夜音受到一絲傷害?!
「無匹」劃破雲霄,陸峰竟將手中劍直接拋向面前攻來的長老,就在長老們防守的那瞬間的空隙,陸峰一個轉身,迎向長劍攻來的方向,就是一抓!
空手入劍!!!
鮮血,順著長劍滴落……。
陸峰空手硬生生的抓住身後長劍,任劍鋒劃破了自己的手心,翻滾中的殺意已如排山倒海之勢壓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短短幾個字,此時從陸峰的口中說出來,就像九泉下閻王的判決,一字一句都那麼悲慼。
那長老被陸峰帶著死亡的氣勢壓制住了,竟然當場愣在原地,而就是這短暫的機會,陸峰已經一拳揮出,正面轟在長老的臉上!
七孔流血,腦漿紛飛,在陸峰的手下,不可能還有生命。
而這時,看到自己相處多年的摯友被殺,其餘長老都是一聲怒吼,再度向陸峰圍殺而來!
而這時,土黃色的氣霧從地面上升起,沙石閃爍,無數的土塵如巨浪般將所有長老籠罩於內,以陸峰為核心,竟凝結一個獨立的空間!
各長老還在為這土黃色的區域感到詫異的時候,身體猛然一沉,就好像突然有座山壓在自己身上一樣,無盡的壓力沉重的壓於自己的肩上,就連舉劍都那麼費力!
陸峰獨創的招式,十三重壓之重力領域!
而陸峰本人卻是不受影響,無盡的殺意襯托在他臉上,似乎只有鮮血與生命才能讓他得到一絲的慰藉,只見他從容的從各長老身邊走過,拔起掉落地面的「無匹」,再從容的走到各長老身前,舉起長劍……。
長老們被重重的壓制在地上,即便強撐著抵抗重力站了起來,速度與身手又豈能與陸峰抗衡?!
殺!!!
鄧霸天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所惹上的人,是一個怎麼樣的怪物!
悔之莫及!!!
殺光所有長老之後,陸峰走到鄧霸天身前,同樣舉起了長劍……。
「不要殺我,我是被逼的,是你的師尊,跟我串通,讓我殺死那女人啊!一切都是你師尊安排的,不要殺我!」鄧霸天一個勁的求饒,倉惶間,竟說出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內幕!
陸峰一個愣神,抬頭看向半空之中的幻風真人,師徒對視,卻有諸多情緒盡在不言中。
事情的一切都弄明白了!
而至於幻風真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答案很明顯,不是嗎!
憎意?憤怒?怨恨?
這些感情,陸峰都沒有,看著自己的師尊,內心卻出乎意料的平和。
大概是麻木了吧……。
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被阻止、被憎恨、被詛咒……!
或許結局,冥冥之早有注定!!!
而就在陸峰鬆懈的一瞬間,鄧霸天爆發全身元力,持起九鉤狼牙棒,欲先將陸峰殺死,偷襲!
天真!!!
陸峰連頭都沒有轉回來,只是手中的「無匹」亂舞,就像在虛空中編製著一幅血腥巨圖。
鄧霸天來不及叫喊,因為僅僅是一瞬間,鄧霸天的身體就被分成了1985塊。
為什麼是這個數字?
因為,小山村裡原本生存的村民,不多不少,就是1985人!
殘忍嗎?
陸峰殺死鄧霸天之後,絲毫沒停下腳步,直接走向了亂天門總堂。
亂天門內還有奴僕2857人,記名弟子1468人,門人家屬3796人,其中還有那個被陸峰打得僅剩下一口氣的淫-蕩公子……。
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殘忍嗎??
殘忍嗎???
當陸峰的長劍刺穿最後一個人體時候,陸峰看著滿地屍體,神色間依舊沒什麼變化,只是原本就已經一片死寂的眼神此刻更暗淡了一些。
緩緩的御劍升空,冥鋒停留在自己的師尊,幻風真人的面前。
卻一句話也不說……。
而濃重的血腥之氣,還有這極度慘烈的場面,讓一些還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弟子忍不住的乾嘔。
而陸峰依舊與幻風真人懸於半空,面對面的這樣望著。
「你想殺了我嗎?」過了許久,幻風真人看著曾經的愛徒,口氣平和的問道。
陸峰沒有立即應道,而是沉默了好久,才斷斷續續的說著:「不,我已經殺夠了。」
「我已經另立門主繼承人,尊號為聖金真人。而你已經自由了。」從幻風真人身後,一個弟子往前飛出,正是陸峰曾經擊敗過的雙元力弟子。
「謝謝。」
「那你……還願意回來嗎?」幻風真人試探的問道,臉色滿是誠懇。
或許,在幻風真人的心中,還牢牢的記著這段師徒情。
「不。我要先去埋葬好我的夫人,之後我就會去挑戰聖雲血王。」陸峰淡淡的說著。
「陸峰,你畢竟是劍靈門的弟子啊,我從來都沒有將你逐出門派。」幻風真人神色悲傷。
陸峰露出一個極為苦澀的笑容,顫抖的說道:「陸峰?不,你認錯人了,我不再是陸峰,早在你殺死夜音的時候,陸峰,也就跟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去了……。」
陸峰仰望蒼天,縱聲狂嘯!!!
「我的餘生,只為了挑戰高手而活著,只為了追求巔峰而活著,只為了自己而活著!」
「現在開始,我的名字叫做——冥鋒!!!」
說完,陸峰……不,冥鋒轉過頭去,不再看向幻風真人一眼,只是向著某一個方向,做一次毫無目標的飛離。
陸峰已逝,冥鋒得生!
而在冥鋒的心中,一顆真摯的強者之心,從來就沒有喪失過!
只是缺少了引路的明燈,在漫漫的強者之路中,最終還是……誤入歧途!!!
(外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