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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四章 奧野的選擇 文 /

    順著奧野一郎的敘述,一段故事繼續向大家展開……。

    任誰都無法想到,一所眾人眼中的笨蛋學校,一個眾人眼中十足笨蛋的人,竟能在短短的一年中得到如此徹底的脫胎換骨!

    而櫻木在那一年給所有人帶來的那地獄般的訓練,不禁使他們的的信心得到了改變!他們的面貌得到了改變!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命運得到了改變!!!

    奧野以前做夢都不敢想起的東京大學,如今竟然真的在奧野的努力中成為了現實,奧野最終真真正正的成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東大學生!

    可又有人知道嗎?

    成績發表出來的那一天,奧野回到家中的那一刻,奧野父母都正在為弟弟的失利感到惋惜與遺憾,甚至連奧野回到家了也沒有人注意,應該說他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二郎的身上,而對於奧野這個大哥,他們從心底就不抱任何希望!

    就像東大考試前,二郎對奧野這個做哥哥的說得那句話一樣——我真羨慕你這個沒有負擔的人,因為我考不上了整個家庭都會失望,而你考不上則會被認為是正常的吧!

    沒錯,當時整個家庭都陷入了一片愁雲慘霧當中。

    「爸,媽,我考上了。」奧野看著一臉憂愁的父母,試著將這個消息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結果,父母並沒有理會,甚至根本就沒將奧野說的話當做是「人話」!

    「爸,媽,我考上了!」奧野加大音量,試著讓父母再多看一眼自己!

    「吵死了!」父親立即就對著奧野大吼道,「你考考考,考什麼啊?!你以為就憑你那個豬腦袋可以考上什麼大學嗎?我辛辛苦苦將你這個笨蛋養得這麼大,你這個笨蛋能做些什麼我還不知道嗎?!」

    「沒錯!」母親這時也過來幫腔道:「你明天開始就去好好打工,書就不用念了,反正日本的大學也不是你這種笨蛋可以去讀的,還不如好好的去賺點錢,之後供二郎好好唸書,爭取明年可以成功!」

    「不過,若是來年補考的話,在自己的人生檔案就會留下不精彩的一筆,來日畢業找工作的時候就很難找不到一流商社或企業了。」奧野父親感歎道。

    沒錯,在日本一個人從小到大都是有詳細的檔案,而且日本社會認定的天才其實非常狹隘,必須要一生都順順利利,取得重大成就的才能被認定為天才,所以重考生在日本社會是很被鄙視的,更不用說那些門縫窄得比眼皮還窄的一流的大企業或商社。

    「那有什麼辦法,說不定二郎之所以會考試失敗,都是給這個笨蛋傳染的。我都說了在二郎考試期間讓大郎出去住了,哪怕是當做辟邪都好啊,可你硬說無所謂!還有啊,當年懷上大郎的時候就應該打掉,知道是一個笨蛋的話我才不要!」母親指著父親的鼻子一直指責道。

    是啊,奧野一郎已經「笨」到連出生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還要避邪???

    櫻木聽到這裡的時候,目光含淚……。

    可當時,奧野沒有說什麼,或者說他已經麻木到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是將東京大學的錄取書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悲傷的眼淚,總之那一天奧野在自己房間內哭得很徹底,似乎是下定決心要流光這一生都要流的眼淚,奧野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讓眼淚肆意的流淌著。

    之後等他終於決定不再流一滴眼淚,要勇敢的面對人生的時候,他再次打開了房門。

    而房門一經打開,首先映入眼眸的,就是父母親那無比真摯的笑臉,接著還有一個極其熱情的擁抱!

    真摯???

    就當做是吧。

    總之,就在那一天,奧野印象中第一次聽到了父母對自己的讚美聲,真的是第一次……。

    而至於父母對自己展開的笑臉,那上一次的歷史又不知要追溯到公元前多少年……。

    難道,奧野房間的大門是一個神物,連通著兩個世界嗎……?

    也就在那天晚上。

    「我們家出了一個東大學生啊!光宗耀祖啊!!!」父親重重的拍了拍奧野的肩膀,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奧野稱讚道:「我就知道我奧野家的孩子絕非凡品,一個個都將是出人頭地的人中龍鳳,而你身為大哥,果然沒有辜負我多年來的教導,沒有辜負我的期望,老爸我對你深感欣慰!」

    而至於母親則是不停的打著電話,向一個個三姑六婆四姨太等等的人,有些甚至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不厭其煩的重複著:「我告訴你哦,我們家出了一個東大學生了!」

    「哎呀,不是二郎,是大郎啊!」

    「對,你沒聽錯,就是大郎!」

    「我早就跟你說了,我當初要生大郎的時候,只見天降紅瑞,道道霞光普照在我身上,從天空之中隱約有神明降世,告訴我說懷中的孩子可是神明轉世,日後的的成就則必定是如日中天啊!」

    「不過說到底啊,還是我從小就認認真真的教導他,為他打下了良好基礎,同時他也遺傳了我的優秀基因,所以才這麼棒,小試牛刀就輕易地成為了東大學生!」

    呵!呵呵!!呵呵呵!!!

    對於人生,只有無奈的嘲笑。

    總之,那天晚上奧野不僅享受到了這一生從未享受過的待遇,甚至飯桌上的那些精美的飯菜也是些自己從來都沒吃過的,且的的確確是專門為了自己而做的!東大學生的身份,不僅真真正正的一掃其在父母心中根深蒂固的「笨蛋」形象,也成為了父母向外炫耀的資本!

    雖然那一切都來得那麼不真實,但是奧野心中其實是真的很開心的。

    但也就在那一次的飯桌之上,當奧野試著將一塊上好的牛扒夾到弟弟的碗裡,試著鼓勵他振作起來,爭取明年一鼓作氣拿下考試的時候……。

    奧野二郎不僅一把打掉了他的筷子,還將整碗飯狠狠地朝著奧野的臉上扔了過去!!!

    「你不過就是小人得志,還裝什麼好心?!你想笑我就笑啊,不用裝得那麼虛偽!你這垃圾,你這笨蛋!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站在我頭上了嗎?!我告訴你,就憑你這個笨蛋頭腦,永遠也不可能站在我頭上啊!!!」二郎瘋狂的發洩著,臉色一片猙獰,甚至投向奧野的眼神,都**裸的帶著濃郁的憎恨與殺意!

    那個眼神,簡直恨不得將奧野徹底的撕成碎片!!!

    隨後,二郎連飯也不吃,衝入房間內,將房門重重的關上!

    從此,兩兄弟的感情破裂了……。

    如果故事就說到這裡,那雖然是一個傷感的結局,至少還存在著美好的幻想。說不定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兄弟能夠摒棄前嫌,握手言和,從而兄弟連心,破盡世間重重阻礙呢?

    只可惜事情說到這裡,卻仍未結束。

    兩兄弟的冷戰持續著,直至數天前。奧野從東大上完課後回到了家,卻在二郎的房間外撿到了一張試卷,試卷上清秀的寫著二郎的字跡,基本上大部分題目都已經解了出來,唯有少部分是空蕩的,貌似是二郎無法解決問題。

    所以奧野一時好心,就將二郎所解不出的題目都解了出來,並改正了二郎的錯誤,然後輕輕的放在二郎的房門外。

    然後,就過了一會……。

    「彭彭彭!!!」

    奧野本來還在房間裡用心讀書,可這一陣急促的砸門聲卻不得不引開了奧野的注意力。

    之後奧野打開房門,卻見到二郎怒意滔天的站在自己房門,手中還拿著剛剛自己批改過的試卷。

    「有什麼事嗎,二郎?」奧野強裝微笑的問道。

    二郎將那試卷往奧野眼前一提,怒問道:「這份試卷是不是你寫過的?!」

    奧野看了一眼,承認道:「是的。我擔心你犯錯誤,所以順手幫你改正……。」

    「你才犯錯誤,你從出生開始就是個錯誤!」二郎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奧野的話,「你以為你很行嗎?你以為這些題我解不出來嗎?你以為我會輸給你嗎?!別自以為是了!!!」

    二郎指著奧野鼻子繼續罵道:「你這垃圾!你這笨蛋!!你這孬種中的孬種!!!我不過是上次一時大意才沒有考進東大,結果卻給你這個垃圾行了狗屎運,卻這樣你就認為比我強了嗎?!別在我面前裝!!!」

    奧野沒有說些什麼,從小到大的習性讓奧野面對著二郎之時,總是無法抬起頭來做人,更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行為,只能低著頭任憑二郎罵。

    「二郎,你這是在幹什麼?!」這時母親正巧回到家,看到了二郎罵著奧野,不由得心中火起,怒氣沖沖的就走了過去,隨手就給了二郎一巴掌!

    「你這是幹什麼?!奧野是你的大哥,而且是我們家出來的東大生,不准你對他有任何無理!」母親雙手叉腰,站在奧野之前向二郎罵道。

    「母親,你剛剛打我?」二郎摸著自己被打的臉頰還一臉難以置信的向奧野母親問道:「你從來都沒有打過我,如今你竟然為了一個垃圾打我???」

    「不准你再叫你大哥是垃圾!」母親指著二郎吼道:「一郎是東大生,而你不過就是一個補考生,所以你沒資格說一郎是垃圾!」

    「東大,又是東大!你們的眼中只有東大生,而忽略了他是個笨蛋的永遠事實!」二郎絕望地嘶吼著,眼角竟還泛著一絲淚光。

    「不管你怎麼說,總之奧野是東大生是既成事實,而你卻仍未取得成功!不客氣的說,如果你明年再次落榜的話,那你就絕對永遠都無法比得上他!」母親斬釘截鐵的向二郎教訓道。

    「東大生!東大生!!一切都是東大生!!!」二郎心中默念著,臉色越來越猙獰。只見他悄悄地走進廚房,越想就越是憤怒,終於……他持起了放在飯桌上的水果刀,衝了出來,向著他的大哥,奧野刺了過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最後,自然就是二郎進了警局,而奧野就落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趟在醫院。

    「老師,你說我……是不是就真的……跟二郎說的一樣,活著就……是累贅,就是……其他人的……負擔啊?」奧野眼眶又濕潤了,雖然早就跟自己說好永遠也不再流淚,可這次他實在無法承受發生的這一切。

    櫻木輕聲歎了一口氣,向著奧野說道:「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你所願,有樣東西必定會成為你成功的絆腳石,知道是什麼嗎?

    就是人的感情!!!

    無聊的嫉妒、傲慢、偏見、迷戀都是絆腳石,壓制住這些感情,權衡眼前的利益取捨,這就是勝負的關鍵!只有成功才能開創人生道路,不管別人怎樣把你當傻瓜,怎樣被社會無視,只要拿出成果就會全部重新認識你!

    所以大學考試才顯得如此重要,只要通過這一場考試,就能使生活環境發生巨變,被一時感情沖昏而損失利益的人,只能稱之為傻瓜!」

    「嗯,這些您曾經都跟我們說過,可是我迷失了,我真的迷失了!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一切都那麼不真實,或許像我這樣的笨蛋根本就不應該擁有這一切,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這一切!所以這一定上天給我的懲罰!」奧野無助的呢喃道。

    「你這是逃避,**裸的逃避,同時也否定了你過去一年所付出的努力、所灑下的汗水!你現在先好好去想想你過去一年是怎麼過來的,你就明白你如今得到的是不是值得的!」櫻木毅然的否定了奧野的思想,同時向他說出另一個事實:「你的弟弟如今面臨著故意殺人罪的指控,作為受害者,你的態度非常重要!如果你堅持要撤銷對你弟弟的訴訟的話,則檢方就只能與故意傷害罪起訴,按照日本法律,你弟弟將得到極輕的處罰。」

    「不,我不能毀了二郎的一生!」奧野拚命的搖頭說道。

    「身為律師,我必須告訴你,任何違反法律的事情,都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而身為你曾經的老師,我也要告訴你,任何人都應該認清自己犯下的錯誤,並且贖罪,這樣他才不會重犯此前的錯誤!」櫻木看著奧野,認認真真的說道。

    「可是……按照日本刑法典199條,我弟弟可能會死刑的啊!」奧野無力的呢喃著。

    「這個你放心吧,日本已經好多年沒出現死刑了。」櫻木輕輕地拍了拍奧野的肩頭,看了一下時間,說道:「現在很晚了,你先休息吧。總之你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該不該給你弟弟上這人生中的重要一課!」

    隨後櫻木轉身向病房外走去,而就在打開房門的一剎那,櫻木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轉頭回來向著奧野說道:「你不用覺得如此孤單,我想你父母也是在確定你無大礙的情況下才去警局陪他的那個笨蛋兒子,而且我想經過了這件事,你父母應該會想通很多事情,不會再犯此前的錯誤了。」

    然後,櫻木離開了奧野的病房,留下奧野一個人獨自沉思著……。

    到底奧野的選擇會是什麼?

    當櫻木回到律師事務所的時候,東方的天際邊都隱隱的泛著一絲彩霞,再看看手錶,都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

    一夜的忙碌,櫻木的精神再也支撐不住,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一個沒有做任何夢的睡眠,極度的疲憊使櫻木彷彿連身處夢鄉之中都不想做任何事。

    待得櫻木從夢境中醒來的時候,舉起手錶一看,已經是下午三點鐘,意識仍是昏沉沉的,眼皮很重,都彷彿灌了鉛一樣難以睜開,就在櫻木閉上雙眼,欲繼續睡下的時候……。

    「鈴鈴!」手機的音樂再度響起,磨滅了櫻木的睡意。

    打開手機一看,卻是一條信息,而再看信息的發送人,卻正是奧野一郎!

    信息上面則寫著……。

    「櫻木老師,謝謝你!

    我想,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一定還是那個笨蛋,一定還在碌碌無為的過著靜寂的生活。但因為你,我才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才能一躍成為日本第一大學——東京大學的學生!

    所以,我相信你所說的是正確的,犯了錯誤的人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樣才能讓日本社會向著更公正、更廉潔、更出色的方向前進。

    所以,我會起訴二郎的。

    最後,再次感謝你,你是我永遠的老師!」

    看完信息之後,櫻木的嘴角泛出了一道微笑。早已睡意全無,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迎著此時窗外射入的陽光,心中一片晴朗。

    看來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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