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誰下賤
鍾潔點點頭,接著看吳杏兒的目光突然變得很深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在裡面:「我想問吳小姐,你為什麼睡著後一直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誰?」吳杏兒繃直了身體。她不記得自己有睡著後說夢話的習慣。
「賈勿虧。一個名字叫做賈勿虧的人。」
「是嗎?我真這麼叫著?」
鍾潔有些咄人的眼光不離吳杏兒的俏臉:「這是為什麼?」
吳杏兒本來神情煥發的一張俏臉頓時神色淒然,喟然長歎,一臉懊惱。
「是你心上人吧?」鍾潔說這話時,吳杏兒沒有看見對方一雙大眼中剎那間進出的仇恨火花,但只一瞬,就熄滅了。「你和他鬧矛盾了?」鍾潔繼續追蹤打聽。
「不,不是的。他只是我以前的合夥人。」
「以前的?現在不是了?」
「現在?現在我想親手抽他幾十個大嘴巴!昨天我喝得大醉,就是與這件事有關。」
吳杏兒覺得鍾潔雖是風塵煙花女子,但為人誠懇,品行不錯,對自己又有救命之恩,兼之滿腹的苦水,積悶難捱,只有傾瀉出來,才不致鬱積成疾,所以稍一沉吟,便將她與賈勿虧的故事和盤托出,包括丈夫圖大逑如何地背叛自己,下賤主動的上了小妖精藍姬的床,都一股腦兒告訴了鍾潔。
鍾潔聽罷,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怒罵一聲:「賈勿虧這條披著羊皮的狼,壞事做絕,總有一天不得好死!」
看她星眼圓瞪,似有淚光晶瑩的模樣,吳杏兒不由脫口而出:「鍾小姐也認識賈勿虧?」
誰知鍾潔卻收了那氣惱神態,急忙一口否認:「不不不,我怎麼會認識他呢?只是這種狼心狗肺的臭男人,我一聽就有氣,恨不得挖他們的眼睛,剝他們的皮!」
「唉,」吳杏兒茫然的歎道,「第一次是老公背叛,第二次是朋友拋棄,都是在絕然想不到的情況下發生,對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我真有點萬念俱灰,連恨都恨不起來了。」
也許和鍾潔所從事的職業有關,她對這世上的滄桑哀憐之事也許是看的太多了,對吳杏兒這種心境已好像見慣不驚,她順著自己的思路,問另外的問題:
「對了,吳小姐,你原來的先生是不是姓圖?」
吳杏兒感到驚奇:「是呀。你怎麼知道?」
「原來真是那小子!」一想起圖大逑那天晚上在大富豪的跳槽擺譜,讓她失盡了顏面,鍾潔就恨意難消。「哼,」她像一隻突然注射了強心劑的大螞蚱一樣蹦到房子中央,毫無顧忌地張嘴大罵,「在瓊州的大街小巷裡,誰不知道現今出了個新時代的陳世美!那小子臭名遠揚,早成了千夫指萬人咒的爛蝦!呸,喪他祖宗八代的德。出門被車撞死,上街被人踩死,得癌症痛死,患艾滋病爛死……」
鍾潔罵得興起,一時間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最惡毒的語言,一起咒到圖大逑身上。
一旁聽著的吳杏兒,卻奇怪自己竟然沒有產生絲毫快感,圖大逑在一個身份可疑的女人眼中都是這般印象,更使她覺得灰心喪氣,為自己以前被其假象迷惑的生活所痛心。為了制止鍾潔的激動,她只得給以打斷:
「鍾小姐,你到過瓊州嗎?」
鍾潔住了口,回頭看著吳杏兒,咯咯一笑,「我們這種人,只要有兩隻腿一張好看的臉,一個完整的女人身子,那麼,天涯任去留,世界任我走。」
「你的工作是……」話及一半。吳杏兒住了口,雖然能大致猜到鍾潔的身份,但萬一搞錯了呢?侮辱人一女生是做那種工作的,那可是要惹人惱火萬分的!所以她忍不住還是想討個明白,以文化的方式讓鍾潔自己說。
「你看呢?」鍾潔收住艷嘴俏臉不笑了。
吳杏兒這時才放平眼光,將鍾潔仔細打量。
鍾潔看樣子最多二十三、四,屬於風華正茂、光彩照人魅力青春的年齡,身材苗條修長,各個部位長得恰到好處,三圍標緻,胸凸腹平胯部凹,既有「梨花一枝春帶雨」的艷麗,又有無力薔薇臥曉枝的嬌慵。只是臉蛋過於媚活,近似於妖冶,而眼波也過於放浪,帶著一種迷離。
吳杏兒還是不好隨便下斷語,她淺笑一下,搖搖頭。她還是期望鍾潔自己說破。
「還沒看出來嗎?」鍾潔卻非常大方,這樣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早已看得很淡漠,自己做都做得,還有什麼說不得的呢?「我是做無本生意的。」
「哦,」吳杏兒還想在確切的證實一下,她繞著圈子對答,「原來你也是開皮包公司買空賣空?」
鍾潔嘴一癟:「我才不會幹那些傻事,費力不討好。我做的生意呀,出一份力就會有一分收穫,也並非完全不要本錢,只不過我的本錢不會損失,用了還在,喏,就是我自己的身體嘛。」
笑容變成尷尬,雖然早已猜測個八**九,但真的已從這個女人的嘴裡親自說出來,那尷尬的笑容還是凝在吳杏兒臉上。
「大吃一驚是不是?嘻嘻嘻。」鍾潔毫無羞意,像在說香菜十元錢一斤那麼平常。
「啊,不……哦,是有一點,不過又……」
吳杏兒有點語無倫次。鍾潔的直言相告雖然令人難受,但比忸怩做態欲掩欲遮更有勇氣,也更讓人感知到她的性情直爽。
「不過又什麼?我這樣子,這張臉,這身段兒,賣笑為生還不夠格?」鍾潔做出一副認真模樣。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嫌我是一隻下賤的雞婆?」
吳杏兒雙手搖出一片著急:「沒有絕對沒有!我發誓,真的沒有那種意思!」
鍾潔突然一仰頭,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你緊張幹什麼?我知道你在口是心非。其實,不光是你,許多人都認為我是一個不齒於正人君子的爛貨,我自己也從來沒想到要高貴起來。我操他老母,哈,這是我的口頭禪。現在不是講商品經濟嗎?什麼都可以賣。可像我們這種窮得一無所有的人,除了身上這堆肉,又能賣別的什麼?我賣的總是我自己身上長的,是我自己的東西,不傷害其他任何人。而有些當權的傢伙,賣官賣職賣良心,賣得傷害了千千萬萬的老百姓。操他老母!要說下賤,到底是賣肉的下賤還是搞我們的人下賤?現今社會上,搞女人的有幾個是平頭老百姓?他老母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有權有錢的。有的睡了女人還要開發票,寫上學習資料費,回單位去報公家的帳!」
說到激憤處,本該悲極而泣的,鍾潔卻哈哈大笑。
吳杏兒能體會出她的心情,就像自己一樣,憤怒達到極致,反而就沒了憤怒。人通常都是這樣,氣極而樂,樂極而悲。
「哎,聽過這麼一個故事嗎?」鍾潔問。
「什麼故事?」
「那你聽我講。」鍾潔不知哪來的亢奮,對一個剛剛見過一次面的女人這樣感興趣。她點上一隻煙,不管對方有沒有興趣,江河決堤一般地往下傾倒。
她說的是一家工廠,停產已經1年多了,工人們早就沒發一分錢的工資,但上層的廠頭頭們,拿著廠裡的剩餘物資與鄉鎮企業搞協作,照樣有吃有喝花天酒地。
一天晚上,廠長几人酒足飯飽之後,按例去夜總會開ktv包廂,現在的規矩是,吃飯時只怕人少,而唱歌時就只怕人多了。人多了行事不方便不是?
陪廠長的小姐自然是最漂亮的,廠長一摟在懷裡,卻大驚失色,天爺爺!怎麼是廠裡的女工呢?
女工卻見慣不驚,很沉著,蹙眉露齒的嫣然一笑,風情萬種的說:「喲,廠長,你別怕,我不認識你。正如你化了名字叫王老闆,我在這裡面也叫莎莎小姐了,咱們誰也不必擔心誰。該做什麼做什麼,不必為此敗壞了彼此的興致。」
廠長明白過來,趕緊連連點頭:「對對對,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認識誰。」
然而畢竟是多年領導,覺悟高,關心下級已成習慣,所以玩著玩著女工的身子,廠長卻又忍不住發問了:
「莎莎小姐,現在怎麼樣,一切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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