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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備戰 文 / 真血的紋章

    清晨的曙光逐漸出現時,忙活了一夜的林空羽這才和小藍關上了交易平台。雖然還有太多的東西想要購買,但是迫於靈力點以及該死的時代限制,他只能望著它們流水口。

    總督周全對於林空羽等人的照顧,真可以用「周全」來形容。在林空羽剛走出房門,想要呼吸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時,就發現不遠的小院門口,一名管家模樣打扮的男人,正恭敬地向他行禮。一問之下,這才知道,此人是奉了周全的命令,在這裡看看林空羽什麼事時候出來,就請他去偏廳享用早餐。正好林空羽也有些事情必須得到周全的幫助,當下就欣然應允。

    偏廳距離林空羽的小院並不算院,沐浴在晨光下,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在蘭伯特兄弟的陪同下,安步當車不久就在管家的帶領下走入了偏廳。原本林空羽還以為自己是最早的一個,但沒想到,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已經聚齊。

    眾人寒暄幾句之後,豐盛且具有南方特色的美食就被侍女們魚貫端出,在周全熱情的招呼下,眾人也算是享受了幾十天以來,最為舒適的早餐。

    飯後,將那些殘羹冷炙撤去之後,林空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周全說道:「總督大人,昨天我和凱瑟琳小姐商量了一下,決定留在米蘭。今後這段時間還請您多關照。」

    聽聞此言,周全胖嘟嘟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就在蘭伯特兩兄弟陰沉的臉色中消散。只見他躊躇片刻後,試探著說道:「侯爵大人願意留下來,自然是我米特行省的榮耀,也是我的榮幸。只是,現在獸人的動向不明,米蘭隨時都可能會遭受到獸人的攻擊,為了您的安全考慮,您看是否還是退向帝國腹地?」

    「大人,總督大人說的不錯,這裡的確太危險。我等兄弟身負皇命,必須要保證您的安全,所以……」帕潘當下側身恭敬地向林空羽行禮之後,以婉轉的語氣提醒他羅格特三世臨走前的吩咐。

    「這個我知道。」林空羽點點頭,但是隨即就說道:「但如果陛下知道我留在這裡的原因,想必也會答應我的要求的。」

    在場眾人除了凱瑟琳之外,並沒有明白林空羽所言何意。林空羽也不解釋,只是將目光望向了坐在對面的美麗貴族小姐。

    凱瑟琳的臉色顯然不怎麼好看,秀美的臉龐上帶這著淡淡的倦意,一雙美麗的眼眸中還能隱約看到幾條血絲。看起來,昨天一夜她也沒睡好,必然是安排四處採購火藥原料的事情。不過,她的臉上卻也有幾分興奮,此刻更是信心滿滿地對林空羽點頭。

    眼見凱瑟琳表示已經準備妥當,林空羽便也不再賣關子,隨即將自己昨夜與凱瑟琳之間的對話,有選擇地說出了一部分。在小藍的開解下,他已經放下了原本心中的擔憂,此刻自然不會有什麼保留。只是火藥的配方,卻依舊牢牢地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

    聽完關於火藥方面的介紹,在場眾人的表情只能用精彩來形容。帕潘兩兄弟是一臉的震驚,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竟然能夠憑借隻言片語就推斷出獸人的新武器。如果僅僅如此,那他們大概還只能是「驚歎」,可沒想到,這位侯爵大人,竟然還說出可以複製出相同的東西!這就不得不讓他們佩服了。

    安娜一向沉穩的神色也顯得有些驚愕,但很快就被瘋狂崇拜的目光所代替。長久以來,她算是最瞭解林空羽的人,但是對於他層出不窮的本領,除了崇拜之外,似乎沒有其他言語可以來形容。

    「匡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只見周全完全不顧地上的碎片,三兩步以完全不符合自己體型的敏捷,衝到林空羽的面前,急切地說道:「大人,您說的是真的嗎?您不但可以製造這種火藥,而且還可以讓他迅速成軍?」

    「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我想簡單的運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林空羽沉穩地點點頭之後說道:「火藥的配方我知道,但是……暫時我不會公佈,畢竟這種東西太危險,但是我可以在短時間內配置一些出來。而使用方面則可以這樣……」

    說著林空羽走到了一邊的書桌旁,拿起了一張白紙,開始用鵝毛筆在其上書畫起來。眾人都跟隨在他身後,緊張地圍繞在書桌旁。

    簡單的幾筆勾畫出大概之後,林空羽有些尷尬地笑笑說道:「畫畫方面我沒什麼天賦,就是勾勒一個大概。」

    說到這裡,他乾咳一聲說道:「我會將大約兩公斤重的火藥,防止在這種圓形的木球中,然後再其外放上十五公斤左右重的鐵釘。而最外層則以牛皮紙緊密的包裹起來,最終成形一個重量不超過二十公斤的圓球。這根線就是導火索,用於引燃其中的火藥。至於實物,我今天就會做出來,到時候大家會看的更為直觀。」

    雖然林空羽已經大致解釋了一番,但是眾人都不明白其中的用意。周全很想問,但是看起來有所顧忌。而蘭伯特行動則是陷入身份,無法開口。最終還是凱瑟琳歪著腦袋想了一陣之後問道:「為什麼要把火藥放在木球裡?這樣不是會威力大減嗎?還有這些鐵釘是幹什麼用的?」

    林空羽原本還認為對方會知道用途,卻沒想過隔行如隔山,因此只能再次解釋道:「火藥的威力不在於燃燒,而在於爆炸。這個完全掏空內部,只留下小小一個缺口放入火藥的木球,可以使火藥在密閉的空間中劇烈燃燒,形成強大的爆炸氣流。向四周散射。當然,如果有合適的其他物品,比如十分薄的空心鐵球,甚至是毛竹,都可以代替。而外面的鐵釘則是真正的殺人利器。在火藥劇烈燃燒,產生爆炸之後,會將這些鐵釘以極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散射。據我估計,這樣一個球體,一旦爆炸之後,將會覆蓋直徑二十米的範圍。位於其中的任何生物,恐怕都難逃一死。嗯,也許獸人的生命力強大,但是被如此密集的鐵釘射中,即便是流血過多,都可以讓他們短時間內死亡。」

    聽完林空羽的解釋,眾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誰都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玩意,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周全不愧是總督,最先反應過來,又仔細的思考片刻之後,他小心問道:「大人,您將它設計成球形,目的是否是想要利用投石器來投射?」

    「是的。現在我們無論是兵力還是人員都處於劣勢。雖然我不會排兵佈陣,但是也能夠想到,寶貴的防禦的兵力不能消耗在進攻中。所以我將他設計成圓形,並且重量不超過二十公斤,這樣就算是小型的投石機應該也可以將它們仍到千米之外,能夠形成有效的打擊。」林空羽點點頭。

    可沒想到周全卻是苦笑一聲說道:「不瞞您說,我們米蘭城中根本就沒有投石器了。投石器是進攻武器,一向都掌握在正規軍團中,我們這裡雖然還有一些部隊,但都是地方部隊,就算是匠人營裡,也沒人會製造投石器。」

    「沒關係,重型精密投石車雖然沒辦法製造,但是簡單的小型投石器,道格拉斯家族的商會中也能製造。只是,需要使用不少的木材,這方面還需要總督大人幫助。」凱瑟琳想都不想的說道。

    周全面上一喜,他可是知道道格拉斯家族的能量,對於他們成功製造投石器也沒什麼反感,當下就拍著胸脯答應立刻就發動城中的青年去城外砍伐需要的樹木。

    「空羽,你覺得,如果把它們設計成長條狀,用弩箭發射可行嗎?」解決投石器之後,凱瑟琳又開始發揮自己的想像力。

    對於這個冰雪聰明能夠舉一反三的貴族少女,林空羽不禁又看了一眼,這才說道:「如果經過一定的時間研究,我想應該是可行的。但是目前來說,我們卻沒有這個時間。各位可以想像一下,這個東西的威力非常驚人。甚至說不好會不會有什麼缺陷,米蘭城中沒有巨弩,而如果讓士兵使用的手弩發射,那麼一旦出現意外,恐怕就是數十上百人的傷亡。另外,材料的製造也不是一夕之間,所以我建議還是盡可能的多製造一些這種投石器用的炸彈。」

    眾人聽完之後紛紛點頭,畢竟這東西可是林空羽一個人「想」出來的,其他人也只能跟著他的思維做紙上談兵。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麼就盡量想把這個做出來,其他的等以後再說。」凱瑟琳想了想之後點頭認同。

    「火藥方面,只要原料到了,我就可以開始配置,時間不會很久。就是這個木球……」林空羽將目光望向了周全。

    「侯爵大人放心,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可以交給您上百個木球以及其他所需要的材料。」周全拍著胸脯保證。

    「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就先等第一個投石炸彈做出來,我們實驗之後再說吧。」林空羽點點頭,想了想之後,這才說道:「這件事情希望各位都能保守秘密,其中的厲害關係,相信各位也能瞭解。」

    對於這點,眾人到是沒有任何的迴避。紛紛以各自家族的名義保證不會外傳,就連蘭伯特兄弟也答應在沒有得到林空羽的同意前,不會將此事傳回帝都。

    炸彈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的,在周全和凱瑟琳各自召來自己的部下吩咐一番之後,眾人就又坐回了廳中,將話題扯到了軍事上。這不問還好,一問之下,眾人的臉色都是一陣發白。蘭伯特兄弟更是又準備鼓動林空羽趕快逃命……

    在周全無奈的語調中,眾人先瞭解到了米蘭城的軍力。

    一個師團的輕裝騎兵,人員裝備都還算是齊全,但是在米蘭守衛戰中,估計只能當成步兵來使用。要他們騎馬去衝擊獸人的陣營,幾乎和讓他們去送死沒什麼區別。至於那些戰馬……嗯,也許可以在糧盡的時候,當成食物。

    半個師團的魔法師部隊。魔法師師團的編制,就算是滿編也不過五千人左右。而能夠從血色要塞逃出來的,也僅兩千人左右。如果加上米蘭城中魔法師工會以及傭兵中的魔法師們,到時候估計可以湊出一個師團左右的規模。雖然米蘭城中沒有魔法炮這樣的強力魔法塔,但卻有八座魔法防禦塔。米蘭可是個大城,不是小小的要塞,就算是八個魔法塔全開,也只能勉強覆蓋住全城。但是……一座防禦塔的控制就需要超過五百名魔法師,看起來好像勉強夠,但是魔法師們的消耗可是非常快的。正常戰爭中,一座防禦塔就需要半個師團的魔法師來負責。真正圍城的時候,這些防禦塔能起多大作用,也只有天知道了。

    兩個師團的城衛部隊。說到這裡,不得不感謝米蘭這座南方重鎮是南線的軍械倉庫了。原本這些城衛部隊的裝備十分簡陋,但是經過換裝之後,雖然不能與正規的重裝步兵相比,但也能與正規軍的輕裝步兵們一較高下。衝鋒陷陣不行,但至少爬到城牆上守衛還算可以。

    以上這些加起來,大約三萬五千人。如果再加上總督的親衛隊以及林空羽等人帶來的人馬,總數在四萬不到。這些就算是正規軍。

    米蘭雖然是南方重鎮,但是由於經常受到獸人的威脅,因此這裡的人口不像北方城市那麼多,平時也只不過四十幾萬人。如今,因為米特行省中,大多數小村鎮中的平民都已經在近二十天的時間內撤離到米蘭,因此人口直線上升,聚集了超過七十萬人。這些都要歸功與戰死在血色要塞的威爾遜以及那些將士們。如果不是他們的堅守爭取到時間,平民們也不會有從容撤退的機會。

    七十萬人,如果按照窮兵黷武的「五抽一」臨時徵兵法,看起來,至少可以徵召到十幾萬人的「大軍」。想來帝國也是如此考慮,才讓周全封鎖了消息,目的就是為了能夠盡可能的抵擋住獸人軍隊,爭取寶貴的時間。可是,這些人真的戰鬥起來,能有多大的作用,又是另說。

    軍隊不是一般的組織,雖然魔法大陸中的男人們幾乎個個都會一點武藝,可是沒有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沒有默契的配合,仍然是一盤散沙,不說發揮出實力,甚至還可能互相影響。因此這些臨時民兵中,除去少數的傭兵之外,真正能派上用場的也就是炮灰作用。

    接著就是重型武器。對獸人的戰爭中,人類始終出於劣勢的一方,因此重型武器就顯得非常重要。帝隊這麼久都沒有派出援軍,一方面是因為路途遙遠,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運輸能力有限。軍隊中的重型武器很多,但是要移動則會相當慢,並且受到天氣的影響,這也是最無奈的地方。至於先派點輕裝部隊這樣的添油戰術,只要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不會選擇,更何況是帝國統帥部。在帝國來說,情願用空間換時間,也不願意消耗掉寶貴的兵力。

    而重型武器又正是米蘭最為薄弱的環節。有用的大型裝備早已經葬送在血色要塞中,而米蘭城中的則是單兵裝備為主。即便是投石機都需要臨時製造,更何況是如同巨弩一樣的利器。缺少了這些,米蘭就像是一隻沒爪子的老虎,即便體形龐大,但真正的威脅卻幾乎沒有。

    再次則是城防。米蘭是一座城市,雖然也有高達十米的城牆,但是卻沒有要塞中那種多層佈局的建築。別說是城牆上的弩台,就算是單薄城牆的寬度,就算是其上的箭垛,都比血色要塞要小很多。這樣的城牆要防禦住獸人的衝擊,的確是要難上許多。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米蘭的周圍有一條名為藍水河的支流,這也使整個城市有了護城河,相對製造了一些獸人攻城的難度。

    最後則是部隊的指揮將領。原本眾人也沒期待過米蘭城中還會有什麼傑出的將領,但卻沒想到周全就是整個城市中最高統帥了。

    「城衛軍指揮官呢?既然有兩個師團在,為什麼沒有指揮官?」

    帕潘問出此言之後,周全帶著鄙夷說道:「指揮官?以前的確有過,但在獸人進攻開始的時候,卡波家的混蛋就突然生病,會帝都療養去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但是眾人卻都露出了了然和鄙視的神情,只有林空羽不明所以。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凱瑟琳不屑地說道:「卡波家族是帝國的蛀蟲!他們除了會阿諛奉承之外,幾乎沒任何本事。陛下雖然不喜歡這樣的人,但是他們也很少犯錯誤,而且還是先皇最寵信的家族。因此,雖然在帝都中他們不得勢,但是在各地卻還有不少身居要職。哼,是卡波家的人,就難怪會『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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