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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章 血石城 文 / 真血的紋章

    正當林空羽茫然的以為自己第一次控制嗜血花失敗的時候,只見那只被綁著的兔子,像是受到什麼難以承受的傷害,渾身的肌肉都在不斷的抖動,一張兔嘴張大到極限,卻發不任何的聲音,四肢不斷的抽動著,卻難以控制。

    如此的情況只持續了不到兩秒種左右,就見它的口中猛然生長出一根細長的紅色植物枝幹,其頂端有個小小花蕾尚未盛開。於此同時,它渾身的皮毛下,無數細小的植物根須慢慢長出,並且纏繞在它的身體上。從這些傷口中流出的鮮血,幾乎沒有一滴能落到地上,完全被這些根須吸收。幾秒鐘之後,似乎兔子的鮮血已經被完全吸完,此刻的兔子已經有一種失去血色的蒼白感,而那朵一直閉合的花蕾,卻正悄悄的綻放。紅、黃、藍、綠四色組成的花瓣是如此的鮮艷。

    詭異!眼前的情景,只能讓林空羽想到這兩個字。一個鮮活的生命,在短時間內變成被吸乾的僵硬屍體,而在屍體中卻長出一朵四色交織的鮮艷花朵。一種恐怖與美麗結合的怪異場景,讓想起這一幕發生在人類身體上會是如何情景的林空羽,胃液開始翻滾起來。

    「哇,嘔……」一陣大吐,直到再也吐不出什麼之後,他才勉強站直身子,有些責怪的看著小藍:「難道你想要我把這鬼東西用在人的身上嗎?」

    「小主人,難道你還天真的認為,武器也要區分使用對象嗎?哼,想想看那些馬車邊被殺掉的人!想想看,一次狩獵後就回不來的人!如果你還保持著天真的想法,那麼我建議你還是永遠生活在沒有人煙的地方吧!至少,以我的推斷來看,這裡並不是什麼法制的社會,只有實力,足以威懾任何人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生存條件!」小藍面色嚴肅的說著。

    「……」即便已經開始逐漸接受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但是前世作為一個學者,從沒有見過鮮血,甚至保持著天真的善良,來到這個世界不到幾天的林空羽,在下意識中仍然保留著所謂的良知!

    他其實並不責怪小藍,他也明白小藍選擇這種死狀淒慘無比的植物,作為他自保武器的目的。小藍的用心良苦讓林空羽很感動,但一想到慘烈的死狀,又讓他毛骨悚然。

    良久之後,林空羽長歎一聲,「唉,我知道了。但我仍想要保持最起碼的良知。如果是十惡不赦的壞人,那麼我會用它,但是如果是一般人……我恐怕無法下手。」

    「嘻嘻,小主人,你的想法我當然同意啦,我也不想你變成一個冷血殺手的。不過,把情況想得險惡一點也總不是壞事,俗話說有備無患嘛。」小藍又換上了嬉笑的語調。

    對於小藍的變臉速度,林空羽早已經見識到了,當下也不會責怪,反而笑著說:「說得也是,說不定這裡的人類文明,也相當發達哦。」

    經過嗜血花的事情後,林空羽也沒心思好好修煉,草草將今日要完成的修煉任務大致做上一遍之後,便提前返回了營地。這還是他第一次提早返回。

    不同以往的時間,以及有些狼狽的形象,使得他回到營地時,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卡蓮現身相見。雖然卡蓮依舊沒有說任何話,但是從她的眼神中林空羽還是看到了關切。

    在略微說明自己並沒有什麼問題後,卡蓮只是點點頭,隨即就又一次消失,而林空羽也迎來了在營地的最後一個清晨。

    保羅等人是常年在野外生活的獵人,所帶的物品本來就不多,收拾起來的速度自然就很快。與以往相比,今次他們沒有豐厚的收穫,自然也少了原本的歡聲笑語。一行人默默的收拾完東西後,就以卡蓮為先導,順著叢林外的小山路,向著森林邊緣前進。

    原本總是顯得很活躍的艾麗絲受傷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不但沉默寡言,甚至連行動都顯得中規中矩,除了那身相同的盜賊衣服之外,很難看出她原本的身份。連帶著,娜娜也顯得更為安靜。

    年輕的火系女法師原本就像是個深閨中的貴族大小姐,絲毫看出狩獵人有的豪放與激情。似乎是受到了同伴傷亡的打擊,自從那天回到營地起,娜娜就總是隱身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讓她的存在感更加渺小。

    保羅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如既往的發揮著他的熱情。對於他這樣的老狩獵人來說,生離死別早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即便在最初會有一些傷感,但幾天過去之後,他便會再次對生活充滿希望。面對如此的保羅,林空羽不知道該說他是麻木,還是樂觀……

    其實比較艾麗絲,卡蓮更像是個習慣於隱藏在黑暗中的刺客。即便擁有精靈特有的美麗容貌,但她冰冷的神情總是會給人拒人千里的感覺。無論是在戰鬥,還是在每日的守夜中,卡蓮都會顯得相當安靜,甚至給人一種不存在的感覺。即使,林空羽在為她治療傷勢時,她的臉上也從來都沒有任何表情。除去偶而出現在眼神,能夠讓你自己理解其中的意味之外,她絕對不會多說出一個字。

    在林空羽的眼中,這是一支非常奇怪的隊伍。如果按照正常的角度來說,他實在很難想像,是什麼力量將這樣一行人聚集在一起。不過,這並不是林空羽所要關心的,他此刻更關心保羅口中的血石城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按保羅的說法,血石城是黑森林北邊最近的一座城市。也是唯一連接黑森林南部人類邊境要塞「血腥堡壘」的唯一一座重鎮。由於黑森林中豐富的物產,使這裡聚集了數量龐大的狩獵人,自然也就吸引來不少各種族的商人。

    相對於人類與獸人之間的敵視,人類與其他種族之間就顯得友好了許多。雖然還不至於將其他種族上升至貴賓的待遇,但至少表面上維持著互不侵犯的態勢。也正因為這種「國際形勢」,各種族的商人們在血石城中也隨處可見。

    即作為一個商業樞紐,又是一個軍事重鎮,血石城在人類世界中的地位也就由此可見。經過百多年的建設,城市的規模在不斷的增大,人口的數量也越來越多,然而,那裡的治安狀況卻依舊嚴峻。

    無論是狩獵人還是軍隊的士兵,或者是那些冒險者以及傭兵團的護衛們,都是提著腦袋過日子的傢伙。這些在刀口添血的壯漢們,往往會一次口角,一次碰撞而拔刀相向。雖然他們的實力在真正的強者,或者國家機器的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如果真的要認真計較血石城中每日發生的暴力衝突,那麼也許在城市的邊緣需要修煉一座全世界最大的監獄……

    聽著保羅所述說的一切,林空羽開始對未來不再那麼期待。像他這種安於平淡,只想醉心於學術的「天才」,比起冒險的刺激以及名譽、地位的吸引,他更喜歡安全的環境。如果不是現在根本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也許他現在就會放棄跟隨保羅前進。

    從先前的營地前往黑森林的邊緣,只需要一個白天的時間,在夜幕降臨前,一行人已經抵達了黑森林邊緣的檢查站。

    由於目前人類與獸人的關係緊張,因此在這條可以穿越森林的小路口,帝國軍隊也建立了相應的檢查站。

    與原本的擔憂不同,林空羽在這裡看到的帝國士兵雖然算不上精銳,但卻也精神抖擻,負責且嚴謹的擔負起警戒的工作。只是簡單的交納了每人一個銀幣的費用,同時在檢查過他們所攜帶的物品後,一行人順利的通過了檢查站。這也使擔心會出現小說中與「匪軍」衝突的林空羽大大的鬆了口氣。

    由於天色已晚,這一夜在保羅熟悉的引領下,眾人住到了附近的一家農家中,並品嚐了一頓豐盛的農家大餐。只不過,稍稍美中不足的是,這天夜裡有一大隊軍隊開拔進黑森林。雖然軍隊並沒有發出什麼喧嘩聲,但人馬行走的聲音以及鎧甲兵器偶然出現的磕碰聲,依舊讓眾人沒有睡上好覺。

    第二天一早,眾人便重新出發,並在中午前抵達了這座聞名大陸的重要邊境城市。

    借助著中午強烈的陽光,讓林空羽遠在數里之外就見識到了異世界人類文明的繁榮。也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為什麼它會有一個如此古怪的名字。

    整個城市以中央的一座古老城堡為中心,四周圍繞建築著各種軍民用設施以及普通平民的房屋。在城市的外圍,則有高約十米左右的高大城牆,以圓形的方式將所有建築包圍在其中。城牆究竟有多寬,林空羽不知道,但是只看那不到百米就有一座的法師塔,就可以知道它的防禦力量有多強。而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座城市完全由一種火紅色的石頭建築,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正被烈火包圍,滿是鮮血的地獄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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