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聽到撤兵的前隊與楊業手下的對話,當即就有種想要撞牆的感覺。碰上這個「拔毛將軍」今夜怕是要繳出所有的戰馬,器械,鎧甲,穿著單衣回營了。
石田根本連楊業的面都不敢見,直接打馬領著心腹手下從小道抄近路回營而去,同時他還不忘派人攔截正往這裡趕的另一批偽裝做雜牌軍的手下。
那一批手下,別看偽裝的是雜牌軍的模樣,可裝備絕不比這批差,甚至還要好一些。畢竟他原本是打算讓那支偽裝的隊伍充作奇兵,要用來出奇制勝的。
永清軍大營外圍的樹林,正上演著一幕奇特場景。原本興沖沖趕來偷襲永清軍的義武軍,不僅沒有見到一個義武軍,反而被倒馬關的「拔毛將軍」給截了個正著,被收繳了所有的戰馬,武器,盔甲等值錢之物,這才悄悄的放他們離開。
林子外生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瞞得過康龍,整個林子的範圍不過四五里方圓,可別忘了,烏羅的狼眼小分隊,可是牢牢的掌控著方圓二十里範圍內的一切動靜。
其實,楊業一行一進入這片區域,就已經被狼眼大隊的人現了,並把這一消息及時的上報到了烏羅處,烏羅又向康龍做了匯報。
康龍此時領著狼眼大隊第一小隊的隊員,已經潛伏了附近。康龍感到非常奇怪,按說義武軍部的人馬並不比來的河東楊業部人馬少,為何聽到他們的倒馬關楊業的名字之後,義武軍的主將竟然悄悄溜走,而留原地的義武軍軍卒,卻非常配合的把馬匹,兵器,盔甲等物主動交給楊業部呢?
楊業?等等,臥槽,莫非是北漢名將楊繼業?也就是北宋王朝之大名鼎鼎的楊家將的第一代家主楊繼業?!
臥槽,這玩笑開大了。若真是同一個人的話,這時間上的差距可是有點大了。楊繼業本是北漢名將,也就是劉知遠的弟弟劉崇建立的北漢王朝的名將,後來轉投趙匡胤帳下,成為北宋王朝的開國名將。
若真是同一人的話,那麼眼前這個楊業就非常值得注意了,若不是同一人,那麼眼前生的事情又該如何解釋呢?
先,名字相同,楊繼業之名是劉崇建立北漢王朝之後,賜楊業國姓,改名劉繼業,後來楊業轉投北宋,又改回本性,但為了不忘老主公恩德,依舊叫做楊繼業。
其次,楊業本來就是河東劉崇部將領,眼前這個楊業,自稱是大晉河東軍倒馬關兵馬都監,也即是說,眼前這個楊業,就是河東劉氏部將,信息吻合,而且眼前的楊業已經相當有名氣,沒看單憑他的名字一被手下喊出來,義武軍部就乖乖的任憑處置了麼。
康龍藉著月光,向楊業部陣營之望去,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楊業果然非同凡響,他手下的兵卒,個個精神抖擻,穿著白色的戰袍,穩若泰山的立於他身後兩側。出來辦交接手續的,是一名長得白白胖胖,臉上塗抹了厚厚白灰的年男子,他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嚇人。說話的時候,不斷的有白色的粉末從臉上脫落,令對面的那名義武軍的指揮非常的恐慌。
楊業的軍卒,個個身上穿戴著精良的鎧甲,手舉著明晃晃的刀槍,他們的低戰鬥單位顯然是小分隊,因為康龍現,每十人之,就有已經身披重甲的隊正,而且,每個戰鬥單位,兵源的配備都非常統一,兩名弓箭手,兩名長槍重裝步騎兵,一名重甲指揮,五名刀盾手。
據康龍所知,如今的軍伍編製,根本就沒有這種模式的戰鬥單位編製,這顯然是楊業自己根據戰鬥的需要編製出來的。
那些長槍步騎兵全部集的話,立馬就可以組織成一股力量強橫的長槍重裝騎兵,絕對是衝鋒陷陣的利刃。那些刀盾手,又是短兵相接時的殺陣利器。
可以說,這支奇特的軍隊,是一支兵種非常齊全,作戰靈活多變的戰鬥部隊。既可以小組作戰,又可以大規模作戰。
這簡直可以跟康龍的特戰隊相媲美了。若不是因為狂狼特戰隊訓練出了一批有全面素質,能夠各種情形下進行戰鬥的狂狼突擊大隊的話,就眼前的狼眼大隊和狼牙大隊,還真無法戰勝眼前的這批兵種齊全的河東軍。
康龍悄悄向烏羅和席志尤下令,命他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跟眼前這支隊伍生直接的衝撞摩擦。康龍之所以下這一道命令,主要並不是他怕了眼前這支兵種齊全的古代特種兵部隊,而是他不想再次過多的耽誤時間,以免貽誤戰機,另一方面,康龍也對這批河東軍和他們的統帥楊業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該如何才能把楊業挖走,讓他成為自己的部下。
如此良將,放河東簡直太可惜了,而且將來他還極有可能會與河東起衝突,屆時若是楊業統兵對陣的話,康龍對於能不能打得過楊業心裡也沒底。
康龍的命令很快傳遍了狂狼特戰隊的各個單位,同時,各個單位也開始悄悄的隱藏的加隱秘。
楊業端坐馬上,眼光大有深意的四周逡巡,他手下的軍卒,全都是他的老部下,對於他的脾氣和性情,瞭解的非常清楚,見到他這幅神情,也知道他正小心的戒備四周,而且肯定是因為他現了一些反常的情形,才會有這種表情。
這批河東軍,河東還有一個加響亮的名字,叫做河東楊家軍。因為他們大部都是楊業的家鄉人,跟隨著楊業南征北戰好幾年,感情之深厚,絕非常人能夠理解。
等所有的義武軍把馬匹器械鎧甲等物全部上繳之後,楊業大手一揮,非常瀟灑的哈哈笑道:「替本將軍多謝你家主公,有空奔將軍一定會去定州當面拜謝!」
義武軍聽到這話,如蒙大赦,趕緊灰溜溜的開始撤離出這篇區域。等所有義武軍撤離之後,楊業若有所思的忘了一眼叢林,忽然打馬轉身,領著全體河東楊家軍揚長而去。
等楊業也撤離之後,眾人才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烏羅奇怪的向康龍問道:「主公,咱們剛才為何不出手?憑咱們的身手,難道還怕打不過他們嗎?」
康龍笑了笑道:「並非是怕打不過他們,而是沒必要此消耗咱們的力量。咱們目前大的敵人是契丹人,而不是原漢人各部兵馬。況且,我也有意想要收服這員猛將。你剛才難道沒有現,這河東楊家軍的建制,非常像咱們的特戰隊嗎?嘿嘿,這樣一支精兵,這樣一員驍將,放河東豈不是浪費?」
烏羅若有所思的點頭。當夜再也無事,康龍命烏羅留下一個小組負責警戒,其餘隊員繼續回到永清軍大營還沒有被燒燬的營帳,飽餐休息,開始準備下面的路程。
同樣的問題,也楊業部被提到,楊業手下的那名面上塗抹了厚厚白灰的那名年男子,向楊業問道:「大郎,你剛才是不是現了那個康龍的人就附近埋伏?」
楊業點頭道:「二叔,我的確現了他們的一些行跡,只不過他們的潛伏之術非常高明,我僅僅現了數人而已,其餘大部人馬,我竟然一點也看不出藏身何處,這種情況還是次碰到,看來這個康龍崛起如此之快,並非偶然。擁有這樣一支精兵,擁有這樣的練兵之道,絕對是侄兒碰到的強勁的對手。」
那名臉上塗抹了厚厚白灰的年人,撇了撇嘴道:「一群只懂得縮頭藏身的傢伙,也值得大郎這樣誇讚?老叔我就不信邪,他們還能打得過咱們楊家軍?」
「二叔,驕兵必敗的道理,想必不用侄兒強調?」楊業皺眉道,同時有些擔心的補充道:「二叔若是敢小瞧這批人,將來一定會他們手上吃虧的。」
「知道了。只是咱們這次出動兩千人馬,聽說那康龍只不過帶出五人馬而已,難道以絕對優勢兵力,加上咱們楊家軍的悍勇血性,難道還不能全殲他們麼?老叔看他們不過是躲那片林子裡而已,只要咱們把林子圍起來,然後放火燒林,他們即便是藏的再好,火起之後,難道他們還能藏起來不成?」
龐嘯這次並沒有跟來,而是留了楊家軍大營之看守大營,另一名腰間插著兩把板斧的孟覆卻跟了過來,這時旁邊幫腔道:「楊將軍,二老爺說的理啊,咱們只要放一把火,準能捉住那姓康的小子,將軍為何不這樣做呢?況且那林子還有永清軍沒有被燒光的大營,咱們為什麼不進去看看?」
「沒必要看了,那大營若還有東西的話,恐怕也被義武軍收刮殆,如今可是全部落入咱們手了,哪裡還有必要再去看。哈哈,你們哪裡能夠明白我的苦心。不過說與你們聽也沒什麼,萬不可把這話傳到下面去,否則主公聽到,又該罵本將了。」楊業哈哈輕鬆的笑了起來。
「大郎,你看你,還是這個脾氣,幹什麼事都喜歡藏心裡,咱們都是自家人,難道還能出賣你不成?」那名臉上塗抹了厚厚白灰的年人故作生氣的道。
「二叔,侄兒說了,保準你該樂了。其實,咱們現沒必要跟康龍起衝突。你們想,康龍這一路北上,會有多少想要巴結契丹人的沒骨氣的漢人要沿途攔截?侄兒想,那康龍既然要奇襲上京,勢必不會收繳敗兵的兵馬器械,但咱們可正缺這些呢,只要跟他們後面趁機打秋風,那可以收繳多少馬匹器械戰甲等物?又可以用這些東西換多少糧草?咱們倒馬關兩萬將士,可是有一個多月沒有糧餉了呢,這可不正解決了讓二叔您頭疼的問題不是?」楊業笑嘻嘻的向那臉上塗抹了厚厚白灰的年人打趣道。
果然,他這話一說完,那年人就嘿嘿的樂了起來,一拍大腿,叫道:「啊呀,還是大郎腦子好使啊,老叔我咋就沒想到這個辦法呢!高,實是高!老叔我這次可得謝謝大郎,讓我這個轉運使頭疼了好幾個月的問題,想不到就這麼被大郎你的一個主意給解決了!孟覆,你待會傳令下去,誰也不許向康龍他們下手,他們現可是我的財神爺,我可指著他們財,解決糧草軍餉的問題呢。」
孟覆也呆愣了一下,旋即嘿嘿笑道:「別人都說楊將軍是個老實人,我看那,他們都是被您憨厚的外表給蒙騙了。得令,小將保證以後沒有一人敢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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