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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道蹤佛緣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文 / 完美不美

    神族之所以被稱之為「神」,是因為他們的每個個體都擁有極有強悍的實力,要不然仙界也不會在第一次仙神大戰中節節敗退後遲遲找不到任何戰略上的優勢。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放在哪一界都是通行的真理——第二次仙神大戰中,妖天殺針對神族強悍個體實力進行了種種應對戰略部署,從近戰到遠攻處處針對神族個體弱點。

    到底神族有何弱點呢?這一點仙界上上下下研究了頗長時間都不得而知,但是誰也不知道,妖天殺是如何發現以光明力量著稱的神族居然對黑暗力量相當敏感,被黑暗力量擊中的神族輕則失力重則暴斃。不過,仙界以靈氣見長,黑暗力量極為稀缺,所以也只有天殺軍的部分精銳部隊才能配備蘊含黑暗能量的武器。比如說此時此刻被凱爾皇太子拿在手中的暗金色弩箭上,就明顯塗抹了一層內含濃郁黑暗元素力量的物質。

    「怎麼可能?仙界怎麼會出現如此大規模的黑暗物質?這不是黑魔界才會產的物質嗎?」夏洛克手中也拿著一根一模一樣的弩箭,此時此刻,他才清楚為何剛剛的炮灰兵團會被對方像割韭菜一般在短時間內就消滅殆盡。就算此時夏洛克的手上戴著一層隔絕任何能量的手套,但是黝黑的箭頭上散發出的黑色氣息還是讓他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神界都有可能面臨末日之災,那這個世界上還有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呢?」凱爾並沒有抬頭看夏洛克,只是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仔細地打量著手中的弩箭。很明顯,仙界的武器跟第二次仙神大戰時相比已經有了較大的進步,但是眼前這根黝黑細長的弩箭就集合了多種複雜的工藝。首先從材質上看,這種弩箭是應該是用仙界北方特有的玄冰鋼製成的,這種玄冰鋼硬度極高,就算是用神界特有的神明之火鍛燒也不能輕易融化,在第二次仙神大戰時,這類武器還是相當稀缺的,但是天殺軍如今似乎已經把這種武器推廣成了普通制式武器。再者這種弩箭上雕刻著一些神族人員並不能完全看懂的符咒花紋,而且從炮灰們的屍體上看,這種符咒花紋多達數十種,每一種花紋都有冰、火、毒等各種不同的傷敵效果,而且每種花紋似乎都是大規模地批量刻印的,這也跟二次大戰時只有極少數高手才能在自己的武器上銘刻花紋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而最讓凱爾這位未來皇位繼承人感到觸目驚心的是箭身上塗抹的暗黑色澤的物質,的確跟剛剛夏洛克說的一樣,這種不摻和有任何一丁點雜質的絕對黑色能量物質似乎只有神界的死對頭黑魔界才會盛產這種物質。可是,事實上黑魔界跟仙界相差無數位面,唯獨只在神界才會每隔數萬年有數條通向黑魔界的空間裂縫出現,可是為何黑魔界的東西會大批量地出現在這裡,難道仙界已經跟黑魔界聯手了?

    想到這裡,這位一向眼高於頂的皇太子立刻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仙界跟黑魔界聯手對付神界,那對於神界而言無外乎是一場滅頂之災。神界之所以會選擇要大規模遷移,雖然預言中所說的末日是直接原因,但是也只有神族的核心高層才知道,這場末日之災的罪魁禍手就是黑魔界。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凱爾暗暗告訴自己,這完全是自己在嚇唬自己,以魔界那些魔王的實力來看,仙界眾生在他他們眼中就如同螻蟻一般,試問那些強大的存在怎麼可能在乎螻蟻的存亡呢?

    可是,如果仙界沒有跟黑魔界聯手,那麼這些絕對黑暗物質是從何而來呢?凱爾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您看這件事要不要向陛下和元老神殿稟報?」夏洛克自然清楚此事非同小可,但是既然現在已經上了凱爾這條船,就不得不看看眼前這位主子的想法。

    「當然要把消息傳回去,那麼多屍體上都有這玩意兒,藏也藏不住。我估計不用我們稟報,這會兒已經有人把這裡的情況傳回去了。」凱爾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在不遠處指揮騎兵將軍莫扎克,這位神族騎士將軍正是十三皇子正妻的親叔叔,這次出征,這位莫扎克能被硬塞進凱爾指揮的前鋒大軍中,也很大程度上都是他那位同樣對皇位虎視眈眈的十三皇弟在背後使的勁。不過凱爾只是看了莫扎克一眼,就轉過頭繼續研究弩箭,對他來說,莫扎克這種級別的存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阻礙,而且是隨時都可以謀略輕輕抹殺的存在。

    有些人,生來就注定了要扮演被抹殺的小角色,這種小角色雖然不足以影響歷史進程,但是卻能夠在歷史的某一個瞬間改變天平的平衡。

    就在凱爾仔細研究駑箭的同時,後撤五千里的天殺軍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駐紮妥當,雖然因為突然撤退對士氣有所影響,但是因為精神領袖的突然回歸,加上之前以極少的傷亡代價拿下敵軍十八個步兵團,這些都足以抵消撤退對士氣的不良影響。仙界的北方雖然天寒地凍,但是對於天殺軍的軍士們而言,早就習慣了這種冰天雪地中以天為廬以地為席的生活,此時駐紮結束後,大多數人都開始了自己的修煉——打仗拼的是實力,只有自身的實力越強,才能在戰火中獲得更大的生存機會。

    退後五千里,離最極北之地已經有段距離,所以空中的雪花也已經不像剛剛那麼大了,無數打著赤膊的士兵在寒風冰雪中修煉,處處都能看到從身體肌膚上騰起的水氣,顯然雖然極北之地氣候惡劣,靈氣也不夠充沛,但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修煉,修仙者本身的境界增長卻是極為迅速。這也就解釋了為何一陽子來到北方後發現這裡哪怕是一個小兵也都擁有不俗實力的原因了。

    本是休息時間,但是一個白袍身影會是從帥帳中悄悄離開,來到了士兵們駐紮的地方。

    「大將……!」眼尖的士兵已經發現了二少爺的存在,卻被二少爺輕輕的噤聲動作制止。見到頂頭上司兼全軍偶像和精神支柱的新兵格外興奮,以前就聽說大將軍帶兵的時候就經常會跟士兵們吃睡在一起,現在一看果然不假。

    「輕輕回答,叫什麼名字?」二少爺讚賞地打量著眼前的士兵,無論是從體魄上還是從境界上來看,眼前的這個軍銜頗低的年輕小傢伙的確是個好兵苗子。

    「回大將軍,我叫赤溫!」

    「哪兒人?」二少爺已經看出來這個年輕的新兵是仙界土生土長的修仙者,從實力看應該還算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回大將軍,我是河東赤柱人。」

    「哦?」二少爺笑道,「我去過赤柱,那兒原住民很多,但是大多數很排斥我們這種從其他位面修煉成仙的人,你怎麼會想到來投軍?」

    濃眉大眼的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但是表情卻異常認真:「我爺爺是天殺軍,我爹也是天殺軍,所以我一直立志要成為天殺軍。大將軍,我當兵沒有理由,我覺得我生來就應該當兵!」

    「好!說得好!」二少爺很喜歡這種骨子裡有股彪悍勁頭的新兵蛋子,好好培養就是一員帶兵的猛將,而且這個叫赤溫有小傢伙似乎腦子轉得也挺快。指點了赤溫一些修煉的不當之處,又鼓勵了小伙子一番後二少爺繼續而前走動,雖然大多人都進入了修煉狀態,但是時不時地還是會有人認出一身白袍的大將軍,很快,二少爺身邊就圍起了一群熱情洋溢的小伙子。

    「將軍,您給我們講講您在下面的故事唄!」一個愛調皮搗蛋的年輕人開起了玩笑,看來是己經在天殺軍廝混許久的老兵油子了,對妖天殺嚴將親兵的性格非常瞭解。小伙子一開口,周邊的眾人紛紛起哄,只有一些新入伍的小兵不瞭解情況,不敢跟著瞎起哄。

    二少爺坐在一群人高馬大的士兵中間兩米出頭的個頭仍舊顯得鶴立雞群,聽大家起哄,二少爺也不作偽,席地而坐的他捲了捲袖子,就開始講在人間經歷的林林總總。

    從第一世康熙雍正年間的一品大臣,到八面玲瓏的紅頂商人,再到太平天國牛氣哄哄的不敗戰神,接著是從抗日到解放再到土改的開國元勳,二少爺淨挑經典曲折動人的講,聽得一幫光著膀子的大兵一會兒哄笑一會兒又紅眼睛一會兒唏噓感歎,唯獨二少爺沒有講自己的事情。其實對於二少爺現在而言,自己還是那個從崑崙山跑下來的小道士,前四世的記憶就如同一場清晰的夢境一般,其它並無任何意義,而妖天殺的元神記憶,到最後二少爺也搞不清楚是自己把它給吞噬了還是那元神記憶把自己融合了,反正有一點是千真萬確的,不管是二少爺還是妖天殺,都發自內心地喜歡這種豪邁不羈的軍旅生活。雖然現在勾心鬥角的事情對於二少爺來說是小菜一碟,但是相對於跟人鬥心眼兒,二少爺還是喜歡這種實打實地戰爭,尤其是為了某個終極的大同理想而戰鬥。

    說到最後,二少爺突然話鋒一轉:「來,讓我看看,三百年不在,你們的實力有沒有下降!」

    一提到打架,一群老兵油子像瘋了一樣站起來,摩拳擦掌,像對一幫新兵目瞪口呆——誰都知道妖天殺是仙界第一「屠夫」,跟他打架不是擺明了打著燈籠去茅廁——找死嗎?

    可是只有這幫老兵油子知道,跟他們動手,大將軍不會盡全力,而且會盡力幫他們點出戰鬥技巧的不足,妖天殺可是積累了以萬年為單位的打架經驗,整個就跟一移動的修真搏擊圖書館沒啥區別,每一次跟大將軍幹完架,這些老兵油子都會發現自己的實力又大大地提升了一截,有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在天殺軍營裡,就上演了這麼熱鬧而奇怪的一幕:一個白袍年輕人扯下一身白袍,穿著大褲衩站在軍營的空地上,一手背在身後,只用一隻手就將成百上千的猛漢干趴下了。

    不得不說,這是仙界有史以來最為牛叉的大將軍。

    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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