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苑路北四環高架,一輛絲毫不顯山露水的廣州本田第七代「雅閣」不緊不慢,以三十碼的速度勻速前進,這樣的車放在北京城排不上任何檔次,但是在這個比只比號牌不比品牌的城市,這樣一個車牌號足以讓任何一個在京城威風八面的紈褲噤若寒蟬。請用.訪問本站
人本身並不是一種可怕的動物,可怕的卻是社會化後的被冠以各種社會能量的人。
坐在這輛非常低調的廣本雅閣中的女人,放眼京城,恐怕很難有人敢小覷這樣一個女人的能量。
這輛在北京城內永遠保持不超過三十碼速度的汽車後座坐著一個一身迷彩服的女子,出奇的是今天她既沒有拿出一堆沒有處理完的文件內參,也沒有拿出一周固定更換一次的深奧英文法律學術週刊,而是一反常態地靜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車窗外一輛又一輛車超越過去。\
秀眉緊鎖,頗有種「深坐蹙額眉」的意境,這個在京城以強悍著稱的董家女菩薩終於在遠離人群的地方露出了自己還算染塵的一面。
「劍叔,剛剛沒有受傷吧?」董小蠻平常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難得會在這個時候露出此許溫和的氣息,
開車的正是剛剛手持制式手槍的中年大叔,也正是董小蠻口中的「劍叔」。雖然沒有後面出面的那個白衣女人來得神秘,但是這位實力強悍的保鏢大叔也算得上是來無影去無蹤,也只在此時安靜地坐在駕駛位上開車的時候,才會讓人看到他後腦勺上從頭頂一直沿伸到脖子下緣的猙獰傷痕。\
「小姐你放心吧,我這把老骨頭還是經得起折騰的。」劍叔的那張大眾臉上已經皺紋頗多,但是此時卻洋溢著淡淡的曖意,「小姐,那個男的不簡單,如果以後碰到他,盡量避著點。」
「哦?」董小蠻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有些置疑劍叔的話,但是在這一方面,劍叔看人的本事要比她強上百倍都不止。
「單他那個女保鏢就已經不是我能應付的,那個男人就更不用說了。」劍叔難得講這麼多話,董小蠻也微微有些吃驚,能讓昔日北京軍區第一高手的劍叔如此看重,說明那個無賴一般的白袍男人肯定大有來頭。\「劍叔,你不是開玩笑吧,他可能也就力氣大一點,這一點我倒是相信的。」董小蠻剛剛親身做過試驗,那白袍男子的驚人力道讓她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
「不是力氣大,如果我的直覺不錯的話,他根本就不是個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董小蠻有些微微吃驚,「你是說他是……」
「嗯!我的直覺應該不會錯。」劍叔一邊開車,一邊重重地點了點頭,「所以小姐,不管他剛剛做了什麼不禮貌的事情,還是都忘了吧,這類人,能不惹還是不要惹的好。」
「可是劍叔……」董小蠻臉色微嗔,似乎還在腹誹剛剛那個登徒子的放浪動作,一個陌生的男人第一見面就去摸人家女孩子的胸,碰到哪個女孩不上火才怪。\「我不管,總之他要為他今天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此時的董家女人居然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女孩姿態,如果有在她手上吃過憋的京城紈褲出現在她面前的話,足以嚇掉一地眼鏡,外加一池塘眼珠子。
……
仍舊是京郊靶場,靶場內只剩下四輛「牧馬人」的主人外加兩位京城大少帶來的mm,只是四個玩槍玩得相當順溜的**誰也不打靶了,只剩下那個東北妞兒和京城姑娘一臉好奇外地擺弄著手中的槍械。
「哥,那白衣服的小子是幹嘛的?怎麼整得跟武俠小說裡的主角似的,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搞半天還整出個女俠一樣的女保鏢,什麼玩意兒呀!」周曉祥叼著一根「中南海」,對於抽慣了小熊貓的他來說,這種煙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抽不習慣,可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啥跟前這位發小就看這種十幾塊錢一包的煙。\
「啪!」一個暴栗。出手的不是羅斯瀚,卻是一直會在一旁恬靜微笑的寧家大小姐,看著周曉祥再度吃憋,活潑可愛的蕊蕊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
「青姐,幹嘛又揍我,我說的是實話……得得得,我不說還不成嗎?」周曉祥捧著腦袋做亂頭鼠竄狀,也就只有寧青和蕊蕊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能欺負周家大少,放眼整個北京,估計也只有這兩雙嫩手敢時不時地給周曉祥來些下馬威。\這讓在一邊看著的北京姑娘眼裡滿是羨慕,也不知道是羨慕寧青能降服這兩個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大少,還是羨慕這四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能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可是她並不清楚,她就是再奮鬥一輩子,也踩不進這個以羅家大少為首的小圈子。
有些差距,不是金錢和權力就可以彌補的。
笑得前伏後仰的蕊蕊偷偷看了寧青一眼,低聲對剛剛吃憋的周曉祥道:「寧家姐姐發春了!」
「什麼?」周曉祥沒聽清。蕊蕊湊到他耳邊耳語了一番。\
周曉祥恍悟:「青姐發春了?」
「啪!」又是一個暴栗,梅開二度的周曉祥可憐巴巴地一臉委屈,「姐,又不是我說的,是蕊蕊說你發春了!」
「帽子戲法」再度上演,周家大少已經準備抱頭鼠竄了。
「別鬧了,青姐!」羅斯瀚開口了,寧青這才放過了周曉祥,「青姐,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寧青從來都不敢小覷這個在國外勤工儉學六年不要家裡一分錢也能拿到普林斯頓經濟學碩士學位的小弟。「怎麼連你也取笑我?」寧青的臉微微有些發燙。
羅斯瀚表面放蕩不羈,實則誠府最深,對於戰略的謀化,一向眼界頗高的寧青也要甘敗下峰。\寥寥數字:「你的婚事!」
「婚事?」寧青的臉色變了變,這樁門當戶對的婚事如同她生命中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毀了她此生所有的自由和尊嚴。對方無論從家世、學歷、能力各方面,都與如今在中國移動總部任職的她相匹配,可是愛情這種東西就是奇怪,任憑那個年輕男人使出了百般手段,卻仍舊沒能觸動寧大小姐心底的哪怕一根心弦。
「對!」羅斯瀚點了點頭,難得這個從來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羅家大爺居然對剛剛認識的白袍男子產生了一絲愧疚,彷彿把對方推入了火坑,不過愧疚之外,他還有一些小小的期待,如果他能降伏寧青這朵高山雪蓮,那也不枉費了他對這個陌生男人說不清楚的信任。\
一旁的周曉祥好了傷疤又忘了疼,這會兒又來勁了:「對對對,看那小子神秘兮兮的樣子,沒準兒真大有來歷呢?如果真是有些來頭,就算是把你搶了,他們皇甫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可是哥,你就那麼肯定那小子來頭不小?萬一是跑到北京來裝逼的角色,最後倒霉的還不是青姐,婚沒逃成,就算是嫁去皇甫家了,也招人不待見呀!」
這回寧青倒也沒再賞他個暴栗,反倒是感激地看了這個平時完全不著邊際的花花大少一眼,難得這個從來只用下半身考慮問題的傢伙在這個時候還真能站在她的立場上多考慮些問題。\
「有感覺嗎?」羅斯瀚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也只寧青聽懂了,這個活了二十七年卻看了天下男人的女子微微搖了搖頭。要她對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一見衷情,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10分制,打幾分?」還是羅家大少開的口。
寧青稍稍遲疑了一下,才咬了兄弟下唇道:「勉強7.5分吧。」
周曉祥和蕊蕊同時大吃一驚,在半開玩笑中,他們都哄著寧青給這倆男人打過分,羅斯瀚只有很倒霉的2分,周曉祥更慘,按寧家女人的評價標準,直接就負分了。現在寧青能給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打7.5分,這怎麼能讓這幾個發小不吃驚。
只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眾人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平白惹了董小姐,這初次印象分完全可以打到8分的。」
寧家女人心目中的8分是什麼樣的位置,恐怕很少有人很想像得出來,但是羅家大少心裡卻是清楚,眼前的寧青從小到大就只有一個偶像,那就是開闢下這片江山的那位領袖,而那位功過七三開的偉人,在她心目的評分也才8.5分。
「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有兩件事。」羅斯瀚抽了口煙,吐出一個相當華麗的大煙圈,「第一,青姐你要跟好董家女人那條線,甭管她以前有多不待見我和曉祥,這件事她開口了,作用完全不一樣;第二件事,就是要看看,這位神秘的朋友到底是什麼來歷。曉祥,你路子廣,你去查查看,不過不要用野路子,免得惹人家反感,現在是我們求人家辦事兒!」語畢,空中的煙圈才悄然消失,只是羅家大少心中的一句話誰也沒有聽到。
「我們的命運,很有可能會因為今天而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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