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蘇陽那邊靜了靜,這才說，「我認識一個朋友，正好缺個秘，你過來吧？」
「端茶送水？」我問。
蘇陽點點頭,「如果不去的話,你也可以選擇繼續考研或者另找工作。」
我想了想，雖然走後門有點可恥,但是畢竟這節奏快的社會讓我這等屁民很難生存，更別提以後了，單是老師的房租都不夠付了。
這麼想著,我就點點頭，「那我什麼時候面試啊。」
「你明天就過去上班吧。」蘇陽想了想,這麼說。「小清，我打算出國了。」
「哎？」我傻眼，公車到了跟前，我也沒想著上車。「怎麼好好的要出國啊？」
蘇陽比我大了整整四歲，我高中畢業的時候他還在讀醫學院，如今他剛開始實習了，我卻快要畢業了。
蘇陽應該是我懵懂的青春裡唯一認真過的人吧，不過說起來現在好像反而沒什麼多大的感覺了，但是聽到他說要出國，心思還是不輕不重的小小的刺了一下。
「我有女朋友了，小清。」他淡淡的笑了笑，「就在前幾天，院長的女兒。」
我一時就覺得心酸，似乎是懂了些什麼，「院長的女兒啊……那挺好。」
那頭沉默了一下，才終於說道，「我等會把公司的地址發給你，就在我醫院的附近，到時候你去報道完了之後就來找我，我請你吃飯。」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底子都虛了很多。「好。」
電話掛斷的時候，我已經錯過之前跑走的那輛公車三分鐘了。
等到學校的時候，我才混混沌沌的想起來，昨天說要把房租費給席老師，但後來被他扔了行李箱出來之後……就忘記給了。
小米在寢室裡，小米原本也打算出去找工作，不過不知道怎麼想的，去過一趟圖書館結實了一位師兄之後就果斷拋棄了我投身於考研大軍中。
我不怪她，畢竟如果她也選擇畢業的話……那我就多了一位競爭者。
小米見我回來，只是抬了抬眼睛，「回來了？」
「嗯。」我點點頭，拿了茶杯去倒水喝。「小米，蘇陽要出國了。」
小米含糊的應了一聲，應完很是震驚的扭過頭來，「什麼？」
我點點頭，「出國了，和女朋友。」
「和女朋友？」小米不淡定了，「誰的女朋友？」
「……」我黑線。「當然是蘇陽自己的女朋友，據說是院長的女兒。」
小米這回不說話了，噤聲了。她坐在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沒關係啊……蘇陽這樣趨炎附勢的咱們才不喜歡呢。」
小米是唯一一個知道我過去的人，呃，作為壞事一起做，課一起逃的好基友，她也沒理由會不知道我這陳年舊事。
不過我難道沒告訴她我早就死心了麼……
我撓了撓頭，努力的措辭了一下，「其實我已經不是很喜歡他了……」
我記得我之前剛誇自己有自知之明來著，我一個連找工作都有困難的人，和他這樣有著一片大好光明的醫生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就像現在，他會屈服於現實社會，和院長的女兒在一起，獲得公司外派出國進修的名額。但如果跟我在一起，他什麼也得不到。
不是我的想法黑暗，在蘇陽親口說女朋友是院長的女兒時我就知道他想表達的就是這個。
他語氣裡的無可奈何和欲言又止，她聽明白了。
小米沉默了好一會，才苦著一張臉揉著我的頭髮安慰道：「其實不喜歡了也好，蘇陽這樣的人你根本沒法……和他走到最後。」
呃……
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直接的。
小米頓了頓，突然鬱悶起來，「怎麼我整的比你還難受啊，現在社會麵包可比愛情重要多了，傅小清，你不能太傻了。」
瞬間氣氛就有些沉重的詭異。
晚上，我坐的公車回家，剛走到樓道就看見席以辰的大門正虛掩著，聽見樓道裡的動靜沒多久，席以辰就走了出來。
他大概正在改作業，鼻樑上架了一副眼鏡，白色的襯衫，深色的休閒褲。
我歪著腦袋看了他好一會，才突然想起昨晚沒幹完的事情，趕緊開了門去拿錢，等我拿了錢出來席以辰已經不在門口了，門卻開著。
咦，這是請君入甕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