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保持安靜,這是醫院!」護士嚴厲警告。
宋宇被訓得雙手叉頭頹然在椅上坐下,羅靜則轉成輕輕抽泣。
幾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下,在我們急切目光中,醫生說了句「節哀」。羅靜當場暈倒於地,宋宇更是雙目呆滯,臉色煞白;醫生面對這種狀況顯然很有經驗,掐住羅靜人中讓她甦醒,剛醒的她「哇」一聲大哭讓我也跟著哭起來。
公公去了,這事讓我們猝不及防,可生活還得繼續;公公只有宋宇一個兒子,後事自然由他操辦。
靈堂設在郊區別墅,公公生前人脈不錯,追悼會時來了不少人,我沒想到余傑堯也會出現;他對公公遺像鞠完躬,得體扶起回禮的宋宇,並自然地拍了拍我肩:「節哀,注意身體。」宋宇好像錯愕了一下,但當時的情形不容他有多問的時間。
吃飯時我父母都在,宋宇問我:「小琪,今天余傑堯怎麼會來,我好像沒有邀請他,我看他和你好像挺熟的樣子,你們認識?」
我還沒說話,我媽居然把碗打翻了,湯散了一桌,還濺到我爸身上,不知是否被湯弄髒衣物不高興,我爸的臉色頓然沉下。
「媽,看看你,總說我毛手毛腳,自己連個碗都拿不住!」說話的是我弟溫龍,他只比我小兩歲,但他被我媽寵壞了,不知世事,吊兒郎當,做事也喜任性枉為;曾被一些狐朋狗友拖去賭博欠下不少錢,還是宋宇幫他搞定的,不過當時我爸狠狠教訓了他,並告誡所有人不許再幫他他才不再沾賭。
「小龍,怎麼跟媽說話?」我責備的同時拿紙巾幫我媽擦桌子。
溫龍滿不在乎地斜了我一眼,顧自己吃東西懶得再搭腔。
「沒事沒事,這碗滑,我沒拿穩。」我媽訕笑著打圓場。
我給我媽重新盛湯並回答宋宇:「嗯,早些天我們公司週年慶請他當嘉賓時認識的,後來又見過一次,不過他今天來應該是以前和爸有交情吧。」
「噢。」宋宇若有所思地點下頭,沒再發表意見。
處理完公公後事當天我們在別墅住下,商量羅靜的事。
之前宋宇雖不再反對羅靜與公公領證,但可能是公公身體不好,他們並未拿到證,公公在時羅靜可以是宋家女主人,公公不在了她的身份就變得有些尷尬;儘管她懷了公公孩子,可沒有那張證,算起來她只是公公的情人;對於她的孩子,宋宇態度很明確:「去做掉,我會補償你一大筆錢,往後你可以自由地過你想要的生活。」
羅靜聽後一聲冷笑,「你在打發乞丐麼?」
宋宇瞇起他的桃花眼:「那你想怎樣?」
羅靜答得意味深長:「生下他,他是你宋家骨肉。」
宋宇鎖眉,語氣中有了不耐:「少威脅我!你若強行要生,別想從宋家得到一分錢!」
「哈哈哈!」羅靜居然大笑起來,「幸好老宋有先見之明,知道你不會照顧我們娘倆,事先留了一手!」
說罷羅靜去房間取出幾張紙,竟然是份經過公證的遺囑!公公什麼時候立了遺囑我們還真不知道,見到內容我們更是目瞪口呆:上面清楚寫著公公死後他的資金股票房車均留給羅靜!宋宇只分得小部分現金和一套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