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時間轉瞬即過。
天光微明,雲若心一宿沒怎麼睡著,聽到外頭有人叩門,立刻批了上衣,拉開門問道:「怎麼樣?人來了沒?」
「到了,在廂房裡等著。」丫頭壓低聲音道。
「我馬上過去。」雲若心重新關好門,稍稍微梳洗了一下,便跟著丫頭去了偏廳。
王爺的人早就等在偏廳了,只是稍微衝她頷首,全當打招呼了。
雲若心也不敢拐彎抹角,直接開口道:「他們人就在房裡睡著,馬上應該要起身早飯了。」
為首的那人道:「你想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有個叫寧澤的,相貌也不錯,不過一身都有武藝。早飯的時候我把他引開,你們抓住機會動手。」雲若心低聲道,「不過對付他一定要多上幾個人。」
「這個不用你操心。」那人粗聲粗氣道,「既然長得不錯,我也一併帶去給王爺好了,到時候王爺念著你的情,你夫家也能沾一沾恩澤。」
這人是王爺面前的大紅人,雲若心聞言大喜,忙道:「還希望您在王爺面前美言幾句。」
兩人說完,互相笑了一笑,便開始商議具體細節。
****
前一日晚上雲若心和父母又是和雲見之好一頓親暱,寧澤幾人默契的沒有打攪他們。雲見之一直被父母拉著,也沒有機會和他們講話。
不過看起來,雲見之似乎也有些激動。看得寧澤也不由得想起了清華峰的秋晚歌,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醒。
第二天清晨,寧澤早早起床,被丫頭帶去廳裡吃飯。
雲見之和雲若心幾人已經在了,隔了好一會,小籐和周成也到了,只是沒見到杜馳的人。
寧澤有些奇怪:「杜師兄呢?」
「難道起晚了?」
其他人也在奇怪,等了一會,一個丫頭匆匆忙忙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說,「不好了!杜公子不見了!」
「不見了?」雲若心低斥一聲,「好好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丫頭鎮定了一下,順了口氣,才解釋道:「方纔我去叫杜公子來吃飯,敲了一會門,又等了好久,也不見裡面有聲音。我擔心公子出事,就大著膽子去推門,沒想到門根本就沒有鎖,裡面被子已經疊起來了,根本沒有人!」」杜公子莫不是出去了?」雲若心忙道,「你快差人去找找。」
寧澤和雲見之都有些驚訝,可是卻並沒有多意外。
「不必了,杜師兄可能有事出去了,我去找吧。」猜到杜馳肯定是自己一個人去廣靈門了,寧澤道,「你們先吃飯。」
雲若心正愁怎麼把寧澤引到王爺手下那裡,聽了他的話立刻道:「我叫丫頭引你出去,這鎮子雖然不大,你們初來乍到,恐怕找不到路。」
寧澤要追到杜馳,得施展法術,肯定不能叫他們跟著:「不必麻煩了,我出去一趟就回來。昨晚我聽師兄說他要出去買點東西,恐怕不會走遠。」
雲若心笑道:「那更得跟著了,說不定杜公子就是迷路了才沒回來。」
雲見之知道寧澤要去追杜馳,插嘴道:「讓寧師弟去吧,他不會迷路的。」
雲見之開了口,雲若心也不好一直說什麼,也怕打草驚蛇。
於是道:「那就這樣吧,我吩咐廚房給你們留著早點。」
見寧澤離開,雲若心一拍額頭:「瞧我這記性,我叫廚房煮了糖水,忘了叫他們送上來,你們先吃,我去叫丫頭送來。」
說完她匆匆的走出去,一路一直走到花園的假山後,招手叫來下人:「你去跟他們說,寧澤出門了,叫他們跟著他,半路把他截住。這邊也能動手了。」
見下人領命去了,她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看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這邊寧澤卻不知道雲若心的鬼主意,出了門之後,他四下裡看了一遍,就朝一個小巷子裡鑽。
這裡人來人往的,不避開人驚動了普通人,勢必又是一場風波。
鑽進巷子裡,他一路往前,直到走到一個荒僻小路上,四周都是田地,並沒有別人。他鬆了口氣,正要御劍去追杜馳,就聽到身後有人道:「你是寧澤?」
寧澤一愣,轉身看到後面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穿著黑緞子長袍對的中年人,長的人高馬大的。
中年人看到他的臉,略微有些驚訝,繼而滿意的點點頭。
比一般小白臉還生得好看些,想必王爺會喜歡的。
「我是三王爺手下的門客,名叫谷昌,你可願意入王爺府伺候王爺?從此必定保你一生榮華富貴。」中年人沉聲開口道。
寧澤
於是道:「那就這樣吧,我吩咐廚房給你們留著早點。」
見寧澤離開,雲若心一拍額頭:「瞧我這記性,我叫廚房煮了糖水,忘了叫他們送上來,你們先吃,我去叫丫頭送來。」
說完她匆匆的走出去,一路一直走到花園的假山後,招手叫來下人:「你去跟他們說,寧澤出門了,叫他們跟著他,半路把他截住。這邊也能動手了。」
見下
人領命去了,她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看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這邊寧澤卻不知道雲若心的鬼主意,出了門之後,他四下裡看了一遍,就朝一個小巷子裡鑽。
這裡人來人往的,不避開人驚動了普通人,勢必又是一場風波。
鑽進巷子裡,他一路往前,直到走到一個荒僻小路上,四周都是田地,並沒有別人。他鬆了口氣,正要御劍去追杜馳,就聽到身後有人道:「你是寧澤?」
寧澤一愣,轉身看到後面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穿著黑緞子長袍對的中年人,長的人高馬大的。
中年人看到他的臉,略微有些驚訝,繼而滿意的點點頭。
比一般小白臉還生得好看些,想必王爺會喜歡的。
「我是三王爺手下的門客,名叫谷昌,你可願意入王爺府伺候王爺?從此必定保你一生榮華富貴。」中年人沉聲開口道。
寧澤活了幾百年,還第一次聽到這種話。
王爺?榮華富貴?
寧澤心裡微哂,轉身就要走。
谷昌想不到他這麼不識抬舉,又是低喝一聲:「你可別不知好歹,王爺要的人,從來沒有能逃得出去的。我看你細皮嫩肉,想必也不想吃皮肉之苦,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寧澤本來一心急著去追杜馳,可是聽他兩次說道王爺,卻忽然想起來昨天雲若心的話,當時雲若心打的主意就是要把雲見之送給那個什麼王爺。
寧澤頓住腳步,再次轉身,認真地看著谷昌問道:「你們是雲若心叫來的?」
「這個你不用知道。」谷昌一揮手,他身後四五個人迅速散開,將寧澤圍在中間。
寧澤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神情淡定:「若是你說了,我還能饒你一命。」
「哈哈哈哈——」中年人看著他偏瘦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長開的五官,忍不住狂笑起來,「饒我一命?你可知道你跟誰在說話?我可是當今第一高手,王爺手下最說得上話的門客,就連當今聖上也得對我客客氣氣……」
他聲音粗噶,聒噪得很。
寧澤打斷他的話:「回答我的問題。」
中年男人不屑的哼了一聲,抬手就要去抓寧澤的衣襟。
寧澤眉稍一挑,右腳踹了出去。
砰地一聲,中年男人飛出好遠,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這……」還圍著寧澤的三兩個人臉色頓時十分精彩起來。
他們本來都要動手了,一人已經準備衝過來,見自己老大被寧澤輕飄飄一腳踹了出去,飛速收住身形,乾笑一聲,又退了回去。
谷昌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剛才寧澤那一腳很慢,按理說他應該能夠輕而易舉的躲開的,可他偏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踹飛了。
這傢伙使得什麼妖術!
眼見得其他人都不動手,谷昌高喝一聲:「你竟然敢偷襲!大家上,抓住他重重有賞。」
說話間他已經跳起來,從袖子掏出一把匕首,朝寧澤衝來。
他一動,其他人也不能不動,都先後朝寧澤撲來。
寧澤哪裡把這些普通人放在眼裡,右手握拳,眾人只覺得眼前數道殘影閃過,已經被寧澤擊飛出去。
為首的谷昌更是被打中兩拳,鼻青臉腫。
見寧澤朝自己走來,其他人都躺在地上裝死,谷昌也不由得心慌起來。
寧澤見他這模樣,知道能問出東西來。彎腰把他的衣領抓起來,正要開口問,卻見面前的谷昌黑色的眼珠子忽然一翻,渾身都爆發出濃烈的鬼氣。
寧澤下意識要把人丟開,然而谷昌的左手卻快如鬼魅,五指彎曲,如同五道鐵鉤,飛快的抓向寧澤的胸口。
他縱身飛退,仍然覺得心口一涼,衣衫被抓出了五道口子,殷紅的鮮血慢慢滲出來。
谷昌面色木訥,眼珠子完全翻成了白色,口中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反應還不錯,這些普通人真是天真,還想跟修士動手。」
寧澤面色凝重:「你是什麼人?」
「等你死了,我會告訴你的。」那聲音俏皮一笑,可愛清脆的聲音裡透露出濃重的殺氣。
寧澤不敢怠慢,也顧不得還有旁人在,取出雙生筆,搶先攻來。
銀絲萬丈,捲向谷昌,然而谷昌卻似乎早就料到他要動手,身體彷彿沒有重量一般,朝空中飄去,避開了雙生筆,咧嘴一笑,身體驟然消失。
下一刻寧澤只覺得後心一涼,他下意識地就地一滾。
嗤啦一聲,他後心還是被抓出五道深深地傷口。
谷昌身上的到底是什麼玩意?
一般修士是沒有這種憑空消失的法術的,這濃烈的鬼氣,難道是魔修?
寧澤召出飛劍,暫時擋住了谷昌的攻擊,腦海中卻飛速的思考著。
可就算是魔修,也不可能有這等法術……
更何況還是在操縱別人的情況下。
咋一分神,寧澤身上又著了一下,右肩上五道傷口肌肉外翻,鮮血淋漓。
然而就這一下,卻叫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鬼靈!這傢伙是鬼靈!
思及此處,寧澤正要反攻,脖子一涼,卻已經被一隻手掐住。
那谷昌不知何時,竟然繞到了他身側,一把掐抓他,另一隻手則再次掏向他的心口。
避無可避。
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