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舅舅的「病」漸漸好了,在此期間,太子劉榮倒是沒有來過一次。此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卻也都不點破。其實,就自元旦上皇帝對栗姬和太子的態度上,便可以看出皇帝對栗姬和太子的疏遠!
自從我那日的烏龍事件之後,皇帝舅舅對我的態度倒是越發的好了起來。這一次,倒是把我安在了他與外祖母的身旁坐著。這個位置倒是正好可以看見一年未見的小舅,他倒是一如既往的英俊瀟灑,看來倒是一派**。
「小舅舅!」我是跟著小舅舅出來的,在宴會上,他衝我使了個眼神,我便想了個借口尾隨他而來。
小舅舅轉身便將我抱起,「嬌嬌!」在我的腦門上輕輕的印了個腦崩。
「小舅舅,你好嗎?」
「好,小舅舅好啊!」劉武依然笑的暢快,「小舅舅可是聽說了嬌嬌在宮中的作為了,卻是聰明得很吶!」
我偏著頭,看著他!「外祖母又和你說什麼了?」
「呵呵,你外祖母說啊,你就是個小機靈鬼!」小舅舅將我抱著坐在早已鋪滿白雪的地上,將披風蓋,倒也不覺得寒冷。
「嬌嬌啊,你可知你在你皇帝舅舅生病期間所做之事,倒是把小舅舅嚇了一跳!」小舅舅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我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小舅舅,您在說什麼呢?」
小舅舅摸了摸我的頭,「嬌嬌還想瞞著小舅舅嗎?這皇家的事,你可以少管就該少管,何必參與那麼多?」
我睜大眼看著小舅舅,他,似乎是知道什麼的!
「你啊,運氣好,幸好那是你皇帝舅舅故意設下的計在試探太子等人!可若是,此事是他人設計,小舅舅可不敢想像,我是否可以千里救女啊!」
小舅舅的聲音極小,但是在這樣寂靜的夜空裡卻也顯得頗為清晰。
「小舅舅,你……」我不想說明,這是小舅舅在提醒我,他其實在皇宮中是有人的嗎?但是,他在皇宮中安插人做什麼?
唉!小舅舅歎了口氣!「嬌嬌,你明年就十歲了,有些事。你也會漸漸明白的,小舅送你的玉珮可還好生保管著?」
「喏!」我將脖子裡的玉珮拿出來,那玉還溫潤得很!
小舅帶著笑看了一眼,「好好護著便好!嬌嬌,明日舅舅走時,再送你一個驚喜!」
「小舅明日就要走?」梁王今日才到,按外祖母的脾性,怎麼可能要他明日就走!
小舅笑了笑,頗有些無奈!「嬌嬌,有的嫌,不避不行啊!」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這一次的小舅倒是沒有初見時那樣瀟灑了。我低下了頭,忽然想起了我今日匆匆而來的父親,沒有踏入長門園一步,只在客棧中稍事休息便匆匆入了宮。我的母親,其實在長門園口,望了許久!卻只換來父親直入了長樂宮中的消息。
我見到父親的時候,他似乎是瞬間便蒼老了,一個人孤苦的坐在角落,不喜不悲!
「小舅舅,你明日會和我父親同行嗎?」
「你父親?堂邑侯?」
我點點頭,「父親看起來身體似乎有些羸弱,小舅舅若是可以和父親同行一截,還望小舅舅可以代嬌嬌照料一番!」我的手畫著身下的白雪,腦海中卻是一派無奈。
小舅舅偏著頭看著我,「嬌嬌,你在傷心?」
我立馬勾起笑臉,看著小舅!「小舅說什麼話?嬌嬌開心得很!」
「可是你母親,性子太過剛烈。把你父親傷著了!?」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年前嬌嬌受傷,父親來住了一段時日。發生了一些事情,嬌嬌把父親傷了!」
子女不言父母之過,這個是一個基本的禮節,我是萬萬不想說我那兩個其實都是極愛我的父母親的不好的。
「是你父親和栗姬之事?」
「小舅也知道?」
小舅點點頭,「當年你母親和你父親的事,鬧得轟轟烈烈,我又是你母親的小弟,若想不知道那也是難的!」
小舅將我抱在他的懷裡,「只是沒有想到,那些陳年舊事,還會影響到了嬌嬌!」
「小舅,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舅歎了一口氣,「當年的事,就是你父親母親都不一定可以說得清楚。更何況是你小舅這個外人!」
「那你覺得當年究竟孰是孰非?」我一下抬起頭,有些孩子氣的看著小舅。小舅哭笑不得!
「嬌嬌,感情這種事有什麼孰是孰非?只不過是遵從一個心意罷了!等你日後長大了,便會明白了!」
小舅說的模模糊糊,我也聽得有些煩躁。我的確是還沒有觸及過所謂的男女之情,倒是不明白小舅說的是何意思!不過,在我的心底,因著那人是我父,那人是我母,我到底是下意識的便將栗姬想做了邪惡之人。
「小舅聽說,彘兒許了金屋之諾?可是真的?」小舅忽然說起這個話題,我倒是有些不高興了!
「怎麼忽然說起這個?」
「怎麼?不能說嗎?」小舅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就像是劉彘的眼睛一般!
「不過是童言無忌,小舅莫不死還跟那些無聊的人一般,把那事當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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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小舅「嘶」了一口氣,「我今兒怎麼覺得嬌嬌越大說話倒是越伶俐了呢?」
我知小舅的話外音,斜睨了他一眼,便直接忽略。不知什麼,有種錯覺,劉彘長大,會不會就是他這個模樣的?
「小舅難不成是想嬌嬌就知道悶著話,憋在心裡啊?」
「這倒也不是,只是小舅覺得吧。嬌嬌說到關於之事時。顯得倒是有些不同呢!」
「小舅,你再三番四次提起他,我可要走了!」
「哈哈……」小舅大笑起來,眼角上翹,這讓我想起狐狸的模樣。
我看著小舅笑的前俯後仰的,直接一下站起來,直接一跺腳便跑開了!
「哎,嬌嬌,舅舅還有事要問你呢!」小舅的聲音在身後傳來!我卻頭也不回的說!
「我才不要理你了,不跟你說話了!」我想起小舅方纔的行為就有些惱怒,沒事幹嘛總把我與劉彘連在一起?那可是我這輩子都要躲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