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翻雲覆雨過後,司徒北北愜意地用下頜抵著修澤楷的肩膀,像只考拉一樣攀附在修澤楷身上,小手則不安分地隔著襯衫在修澤楷的背上畫著圈圈。
「請問修警官,我們現在,算是在偷情嗎?」
修澤楷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眼神幽幽地捉住某人不安分的小手,包裹在自己寬大的手掌中,但笑不語。
「快說快說快說。」司徒北北從修澤楷的懷抱中掙脫開來,粉拳一下接著一下地捶著某人結實的胸膛。
修澤楷又好氣又好笑地望著身上調皮的人兒,任她胡鬧。
打累了,司徒北北軟綿綿地趴到修澤楷的胸前,氣息不穩地開口道,「我覺得現在這個姿勢,不怎麼對勁……」
「嗯哼?」
「這個姿勢,感覺好像是我強上你一樣……」
修澤楷嘴角含春地揉了揉司徒北北的頭髮,輕笑道,「你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呢。」
「我是不是很邪惡……」
「……」
「快說快說快說。」
「嗯,很邪惡。」
「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嗎……唔……修……」
介於某人的話實在太多,某只大腹黑只能簡單粗暴地解決了……
被懲罰過後的問題寶寶終於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再問東問西,以免再次被某人撲倒……
不過,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純**關係?還是七分**三分情感?又或者,五五分?
「走吧。」就在司徒北北神遊的這一會兒功夫,修澤楷已經替她理好了衣服。
吃干抹淨後就整理衣服讓她走人!他們果然只是純**關係!
司徒北北撅著嘴巴,越想越氣,憤憤地從修澤楷身上跳下來,想一走了之,又實在是氣不過,便猛的對準修澤楷的小腿猛的踢了一腳。
被某人猝不及防的踢了一腳,修澤楷疼的直皺眉頭。
上一刻還像小綿羊一樣溫順地窩在自己懷裡,現在卻對自己怒目相向,修澤楷實在是搞不清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小東西在想什麼。
「是不是剛剛弄傷你了?」修澤楷有些擔憂地伸出手,想拽她過來。
司徒北北不領情地一把拍開,明亮地眸子中溢滿淚水,「修澤楷,我算是看清你了。」
「你又看清什麼了。」修澤楷不容拒絕地一把拉過苦著臉的某人,一隻手圈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則輕柔地揩去眼角的淚。
「我看清你就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司徒北北別過臉,胡亂的抹著眼淚。
「披著狼皮的,羊?」
暈,自己啟動話都不會說了,司徒北北羞憤地瞪著某人,惡狠狠地改口道,「披著羊皮的狼!這是重點嗎?!你個大混蛋……」
「不許哭。」見某人越哭越起勁,修澤楷聲色具厲地別過她的臉,幽深的眸子緊凝著眼前的淚臉,每次發生什麼事她都這樣,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卻從來不向他求證,他們之間,似乎總隔著一條信任的鴻溝。
被修澤楷輕輕一斥,司徒北北果然不哭了,半張著的嘴巴猶如一條吐著泡泡的魚兒。
「為什麼哭。」修澤楷直直的看著司徒北北,神情嚴肅而認真。
司徒北北抿了抿唇,眼睛忽閃忽閃的,自己這次,好像真的惹惱了大腹黑……可是,該生氣的,明明是自己啊……
「說。」
「是你讓我說的啊,我說了啊!我,我,我真的說了啊!因為太傷心了,你吃干抹淨後就趕我走,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陪睡小姐嗎?你是不是還打算甩張支票給我?回來後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接近你,可是你卻總是什麼都不說,對我若即若離,我永遠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我了就讓我天天送咖啡,你不想我了就把我晾在一邊,修澤楷,你就這麼理直氣壯地把我吃的死死的嗎?」司徒北北壯著膽子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兒全都說了,說完之後,心裡倒是舒暢了,只是此刻修澤楷的神情,冷的讓她剛剛舒暢完的心又上了一層冰……
司徒北北低下頭,手指不自覺的攪動著,等待著被腹黑修修理。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頭頂上方,修澤楷的聲音軟弱而無力,司徒北北一點一點抬起頭,對上那雙似是受傷的眸子,有些心虛湊上去,「我……」
「司徒,」修澤楷截住司徒北北說到一半的話語,「我也想知道,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我一直站在原地,從來都是你在推開我……」修澤楷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字字句句都如同匕首般直戳自己的心臟,痛的她肝腸寸斷……
在李思思過去二十六年的履歷中,從來沒有「認輸」這兩個字,從前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阿姨,下午,我可能沒辦法陪您逛街了。」電話裡,李思思的聲音沙啞而低落。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修美玲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撫摸著懷裡的小貓兒。
「咳咳咳,」李思思輕咳了幾聲,柔聲道,「沒什麼大事,小感冒而已。」
「這樣吧,」修美玲把貓兒放到一邊,「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
「這怎麼好意思。」
「我說你這孩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等著,我換個衣服就過來。」
李思思囁嚅了一會兒,甜甜應道,「那好吧,我在警局對面的咖啡廳等你。」
身著一件翡翠綠的套裙,手拎lv手袋,雖然年過半百,修美玲的時尚感卻絲毫不輸現在的小年輕。
進門後,修美玲一眼就看到了正對著門的司徒北北。
「修阿姨,我在這兒。」李思思一看到修美玲,就即刻迎上前去挽住她的胳膊,眼神則似是無意地順著修美玲的視線瞥向愣怔在一旁的司徒北北。
「那我們去那邊坐吧,我已經點了咖啡和您愛吃的甜點了。」李思思挽著修美玲,朝窗邊的位置走去,從背影看去,情同母女。
司徒北北臉色煞白的定在原地,不遠處,溫焯然望向修美玲所坐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好端端的怎麼會感冒?」修美玲收起剛剛的不悅,一臉擔憂地撫上李思思的臉,心疼道,「你看這小臉兒瘦的,你們這些年輕姑娘啊,不要光顧著減肥,吃好睡好,把身體養好,比什麼都強。」
「我知道了,對了,修阿姨,難道您也認識北北?」李思思話鋒一轉,看了眼不遠處的司徒北北。
「嗯,」修美玲淡淡的喝了口咖啡,「不久前,她差點就和澤楷結婚了,但在婚禮當天,她遲遲沒有出現,害我們修家成了個笑話。不說這茬了,你最近和澤楷進展如何?」她不知道司徒北北這丫頭回國了,要不然,她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這個……」李思思移開眼,吞吞吐吐。
「你直說無妨。」
「修阿姨,我覺得,澤楷似乎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要不然,我乾脆放棄吧……」
「這是什麼話,」修美玲拉過李思思的手,懇切道,「我就認定你這兒媳了,你這麼聰慧識大體,若是澤楷能娶到你,那是我們修家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可是……」李思思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司徒北北,「澤楷他似乎一直沒有忘記北北。」那天,當她看到司徒北北臉色潮紅衣衫凌亂的從修澤楷的辦公室出來時,她第一次失去了自信,論學歷論相貌,她樣樣都不比司徒北北差,可偏偏,修澤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你說那丫頭?」修美玲冷哼了一聲,「除非我死了,否則,她永遠也別想進修家的門。過兩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澤楷會回來,你也過來吧,我自有安排。」
「嗯。」李思思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幾天聚集的陰霾也一掃而空。天助自助者,也許,她沒有司徒北北那樣的好運氣,但上天不會永遠垂憐弱者,自己的幸福,最終,還是要靠自己爭取。
「伯,伯母。」躊躇了好久,司徒北北還是提著膽子走了過來。
回來後,她一直想上門道歉,但心裡又害怕,本來之前修美玲就不喜歡她,現在,肯定更討厭自己了吧……
「思思,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找你出來。」
「嗯,好。」
「坐吧。」修美玲端起杯子,吹了吹早已涼了的咖啡,看都沒看司徒北北一眼。
司徒北北戰戰兢兢地坐到剛剛李思思所坐的位置,嘴唇翕動了兩下,溫吞地開口,「回來後還沒來的及去看您,真是對不起。」
「別,」修美玲抽了張紙巾掖了掖嘴角,擺手道,「千萬別說對不起,你有什麼對不起的,就算有,我這把年紀也消受不起。」
「伯母……」聽著修美玲的冷嘲熱諷,司徒北北不禁雙眼微紅。
「怎麼,覺得很委屈?」修美玲冷冷地嗤了一聲,「你現在在這兒裝腔作勢給誰看?你有什麼好委屈的?該委屈的是我,還有我那傻兒子,托你的福,我們淪為了笑柄!」
司徒北北煞白著嘴唇,無力辯駁,她有什麼資格辯駁呢,逃婚的是她,先背棄對方的人也是她,大腹黑說的沒錯,是她一直在逃離。
「沒話說了?既然你沒話說,那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修美玲攏了攏衣服,拎起一旁的包,剛準備跨步離開時,又抬眉警告道,「識趣的話,就不要再纏著澤楷了。」
「還好吧,喝點水。」
「不好,一點都不好。」司徒北北低著頭,哭的像個丟失了心愛的玩具的孩子。
溫焯然抬起手,輕柔的撫上司徒北北的頭,將她一點一點往懷裡帶。
「溫總,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司徒北北避開溫焯然寬厚的手掌,背過身匆匆忙忙地擦了擦眼淚後站立起來。
溫焯然的手僵直地半抬著,頓了幾秒,又失落落地垂下。
「回去吧,這段時間你辛苦了,明後兩天好好在家放鬆一下,調整好再回來。」
「嗯。」司徒北北轉過身,失魂落魄地朝門外走去。
修澤楷目光沉沉地看著那單薄而落寞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握緊,也許,是時候該出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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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宇佐見(*^__^*)第一次寫小說,多有不足,歡迎大家多提寶貴意見,希望大家可以喜歡眷戀多多收藏(* ̄3)(e ̄*)……拜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