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被人匆匆忙忙的叫回府裡商量對策,與此同時,賈赦被張凌軒揪著耳朵從皇帝寢宮裡給收拾回家。
誰家閨女敢未經父母同意,就那啥的?!他就沒看牢那麼一會!
簡直是……
張凌軒舒活舒活手筋骨。
賈赦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一路看著張凌軒報廢了一整套茶盞,剛入張府,立馬,腰不酸腿不疼,雙腳踩風一般,就忙不迭投入張老夫人的懷抱,岳母,救命,大舅兄要變哥斯拉啦!!
「恩侯啊~~」在賈家放完狠話的張老夫人慈愛的揉揉賈赦的頭,恨鐵不成鋼的戳戳人腦殼,示意自家大兒子再去把跟著太子混的賈小璉也給提溜回來!天晚了,該回家吃飯了。而且,張家,難得,吃一次團圓飯。
張凌軒深呼吸一口氣,在外面他武雙全,智商碾壓眾人,想怎麼坑人就怎麼坑,風光無比!但一進家門,卻是淪為苦力,眼神掃了一眼在撒嬌賣萌的妹夫,默默的感歎了一句,「古人誠不欺他,會撒嬌的孩子有糖吃!」
像他這麼聰明伶俐拿出去倍有面子的,為什麼會在淪落到食物鏈的底端?簡直是萬分不科學的存在!
闖皇帝寢宮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區區一王府。不到一盞茶功夫,輕輕鬆鬆提溜賈小璉回家吃飯。
飯桌上,賈赦父子默默的扒拉碗前堆積如山的菜餚,把自己撐著肚子圓溜,兩老才滿意的頷首。而後,應賈小璉要求,飯後一家人在花園裡溜圈散步消食。
又唱又跳,朗誦背詩之後,終於賈小璉折騰累了,要洗澡睡覺。
「毛巾浴帽牙刷,一樣都沒有~~潑潑水來搓泡泡璉萌萌一點也不愛洗白白……」在張凌軒特意製造引山上活泉形成的豪華溫泉水池裡,賈小璉揮揮白嘟嘟的小手,示意服侍的僕從走開,而後小臉沮喪著,開唱,腦海裡回憶著現代生活,越唱越發的傷心,以前這個時候,他還在廣場上跟好多哥哥姐姐一起玩,還可以看動畫片,現在什麼都沒有了~~~~(>_
「璉兒~」收到侍女的稟告,小公子一個人在偷偷哭鼻子,賈赦腳步匆匆而來,忙不迭的問詢緣由。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啊?這邊一點都不好玩,我想寧叔叔他們了!」
賈小璉從浴池裡爬上來,披上外衣之後,腦袋在賈赦懷裡蹭蹭,「爸爸,我好想好想叔叔他們,也想要吹風機,現在連洗頭都不會了,以前都是寧叔叔幫我的!」
「可是,這邊也有好多喜歡你的叔叔,不是嗎?看你舅舅對你多好啊……」賈赦心中一顫,慌忙的舉例子開導兒子。快一年下來,他也漸漸適應了後代的生活,更何況被他們聯手忽悠之後,接受能力更好的賈璉。
五歲多剛開始記事,記的便是現代的點點滴滴。
「但是……」賈小璉嘟嘴,「我也知道舅舅可好啦,還有新認識的太子哥哥,探花姑父也不錯,可是……就像探花姑父一點也不好玩,就笑的好看,可是我寧叔叔就笑的溫柔,美人叔叔笑的驚艷,還有張叔叔,面癱嚴肅,但忽地一笑,露出小酒窩,可萌噠噠了!我在那邊有那麼多叔叔哥哥,可是這裡……我好想他們啊~~~」話語中不知不覺帶上了一絲落寞,哭著道:「尤其是寧叔叔,各種棒噠噠的,他每次早餐給璉兒做的都是小動物的小包子,不帶重樣的!每天一個蘋果,醫生遠離我……」
「你舅舅也一樣很厲害。上戰場入朝堂,殺匈奴滅盜匪斬貪官坑奸佞,無所不能……璉兒,你不是知道穿越嗎?那如今我們就像電視裡放的古代一般,要回去,要有大機緣,嗯……這就像中大獎一般!」賈赦絞盡腦汁的開導著,邊幫人穿衣服。
「你看,」賈璉伸手,嘴角還撅著能掛拖油瓶,抽噎著,「我以前都學會自己穿衣服了,到這裡,就一夜回到解放前啦!璉萌萌又是生活六級殘障人士,需要人攙扶,後面一大堆的人,可是沒有一個跟保鏢叔叔們一樣高高大大,又酷帥無比的。」
賈赦笑著勾勾賈璉的鼻子,「不怕,你閻爸爸也是讓人服侍穿衣服的,他從來沒自己動手過!」
「真的?」賈璉眨眨眼,小眼神上下打量著賈赦,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信。
「真的,你閻爸爸後面跟著更多的人。」賈赦笑笑,蹲著小聲說道:「別外說哦,你閻爸爸拉粑粑也會被人記下來!」
「嗷?」
看著賈璉的注意力被轉移,賈赦又說些其他話語,而後幫人理好褻衣,看著賈璉胸膛上凸出的一塊,掏出來,燭光照耀下,玉墜透著亮眼的藍光。細細的瞧了一眼,確定玉墜完好無損,揉揉賈璉的頭,道:「你這孩子,又怎麼忘記取下來了?這東西,是你娘留給你的,當做』」
「當做信物,是張家的繼承人標誌嘛!」賈璉熟稔的接口,「我知道的啦,不是一直戴著嘛,今天忘記洗澡取下來!」
「你啊~~」
賈赦把玉墜貼身放好,又把人哄睡著,命嬤嬤們看顧好睡覺不老實的賈璉,便立馬出去,跟張家人解釋,讓他們安心。
「這樣啊~~」張老爺子目露出銳利的光芒,斜視了一眼張凌軒,透著一股警告的意味,不過一瞬間的事情,賈赦還被張老夫人拉著敘說自己的日後思量,壓根沒有發現父子兩的眼神交匯。
張凌軒嘴角含笑,低頭抿口茶。張家發家老祖宗的事跡,對於他們來說壓根當做虛構的神話故事來聽,哪裡知道這事會真的發生。千年前,老祖宗救蛇,蛇口吐人言,報恩賜玉如意,道危難之際可護子孫一命。
按著賈赦的話語,當日京師地動,那玉如意的確救人一命。可兩人無緣
緣無故,何為會回來的緣由壓根沒有解釋。
故此,他們默默的壓下,沒有對人提及,否則,空歡喜一場。
「恩侯啊,岳母不是破壞你們母子之情,但是此番種種思量,你自己好好考慮一番,這幾日想想?如何?」
「嗯。」賈赦聽著岳母一條條的把優缺點,還有張家的思量都說了出來,神色呆滯了許久,才緩緩的點點頭。張家所求是為賈璉,不,是張璉,他們最現實的回答便是日後需要他們父子來養老送終,故而處處為他們考量!
至於說起入贅一題,則把主動權交予他與母親手中。要試一試母親能為老二偏袒多少,又會護著他多少。
看起來很殘忍的人性測試,但是,默默的拳拳手指,腦中閃過眾多畫面,忽地,心中一沉,說實話,他似乎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後世說言的包子,能割肉飼母,還是恩斷情絕,每個月只給基本的養老費——
三日後,閻景看著眼眶通紅的賈赦,心裡微微有些心疼,道:「不然,我們遠遠打發了賈政,京中只剩你一個,日久見人心?」
「皇上,遠香近臭,而且……長痛不如短痛!」賈赦一臉萎靡著,重重的歎口氣,「其實,不光璉兒想回去,想他們,我也挺想念的!」
閻景聞言歎口氣,擁人入懷,低聲道:「我已經在秘密收請得道高僧了,咱們死馬當活馬醫,也許就揭開穿越之謎了。」
「嗯。」賈赦雙手環住閻景,看了人一眼,悶悶的開口,「我們與寧川他們不過一年的交情,若是回不去,日後也許會漸漸的成為懷戀,但是你卻在後代已經扎根三十多年,親朋好友都在……真不知道你怎麼每次都那麼慘呢?」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啊!」聽著對方話語替自己的思量,閻景含情脈脈的說道。
被突如其來的情話一暖,賈赦面色微微通紅起來,「若是在現代,我們不在一起,沒準真遠香近臭,我跟母親也不會這樣,她就算在偏心,喜歡小兒子就小兒子,沒有長幼世俗的觀念,我這長子不是繼爵的……」
在殿外等候的賈小璉拉拉左邊的太子,右邊的舅舅,唉聲歎氣,道:「舅舅,哥哥,打擾人戀愛這樣羞羞的事情,是不好的,我們去吃完飯,再回來吧!」
看著抱著跟連體嬰兒一般的兩人,司徒詠抖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表示自己三觀已碎。那個溫柔如水的特麼是他親爹!
果然,談戀愛,需謹慎,跟逗比在一起之後,風格也秒變!
太肉麻了!
張凌軒面色黑了黑,聽著兩人膩膩歪歪的語調,表示十分不理解。對於他來說,相敬如賓,便是最大的承受極限了。
三人默默的轉身踏出殿外,喝喝茶,看看風景,又吃頓午膳,終於等到了兩人膩歪完畢。
進入殿內,閻景看著多出來的人,目光一瞪,扶額,「你來幹什麼?」
「我?」司徒詠腳步一滯,指指張凌軒,道:「大舅子,娘家人!我--」手指指賈赦,「好朋友,青梅竹馬長大的好朋友!如今親朋好友齊聚一堂,可以開始籌劃了。」
閻景扶額,冷冷看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兒子。
司徒詠淡定的拉著賈小璉的手,道:「你是想讓璉兒叫我哥哥呢還是叔叔?」濃濃的威脅之意。
賈赦還未開口勸架,閻景揮揮手,示意張凌軒說話。
張凌軒清清嗓子,巡視了眾人一圈,嘴角一彎,道:「這件事,我們可是這樣……」
「嗯。」眾人又一番商議,考慮了各方,完善計劃。
賈小璉翹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他一句話都沒聽懂。
所以,他是來幹什麼的?!
踮起腳,在殿內幾人身上打轉了一圈,賈璉看著牽著他手的太子哥哥,目露一絲的瞭然,他記起來了,他是來被太子哥哥請來當小策劃的,說他們在談論要把那個大大的廣場,修建噴泉公園,用來休閒娛樂,以後就可以跳舞唱歌,玩啦!
太子哥哥,棒噠噠的(ゴ ̄3 ̄)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