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在唐朝的寵妃生活

正文 第59章 伍拾玖 文 / 情書

    孫茗自己去看了王福來從乳娘的箱籠裡收拾出來的東西,確實也發現一無所獲,就又讓人招了太醫問話。

    坐在椅子上,一手乘著扶手,想了許久才問道:「乳娘吃食都有定例,除此以外,還有什麼忌實的?」

    關於郡主的事,太醫自然不敢敷衍,躬身道:「除忌酒、藥等,還有生冷之物。」

    只是,乳娘想要得到酒藥等原本就不可能,生冷的吃食也有定例,如何會叫她們得到?這樣一來,莫非真與乳娘無關?

    李治回府後,聽了王福來稟報,就即刻遣了人傳旨,令徐婉禁足。

    這種巫蠱之術李治向來是不信的,但不信歸不信,卻入歷來帝王一般,都很忌諱。輕飄飄地先叫徐婉禁足,不過是,他知道背後還有其他尚且沒有查出來。

    蕭氏與孫茗也頗為驚異,都知道李治如何待兩個郡主的,竟然這樣輕拿輕放?

    李治傳了旨意,又擔心孫茗多想,就將心中的顧忌與她道來:「如今查不出問題來的,才是大問題。如果誰都有機會在你我身邊使這些招數來,下回我們反倒未必能全身而退。」

    一開始,他最擔心的無非是有人打算謀朝篡位,畢竟在太極宮下手太難。但就目前看來,極可能是府裡出的問題。

    徐婉未成氣候,一看就是被人拉出來頂缸的。那除此以外,就唯有太子妃與蕭氏了!

    只是這兩人,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並不很想深究,畢竟沒有真正的帶毒心思,也沒害道人命,只是略施了小計而已。但這種事卻要杜絕,所以給他們略施薄懲就很有必要了……無論是哪一個!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他才初初登基,李唐江山還未能固若金湯,尤其幾個王侯將相還沒有治得服服帖帖,他仍然需要太子妃及蕭氏背後士族的支持。

    「宮中□□、食材都有跡可循,就因為這樣,才查不到乳娘到底有否誤食了什麼。」孫茗頓了頓,想到阿福症狀比阿寶更明顯些,又道:「阿福多是馬氏帶著,阿寶則是樓氏帶著,如今或許可從馬氏身上下手?」

    李治聞言會意,叫了王福來一番吩咐,見王福來領命下去,才摟著她笑道:「幸好阿寶阿福福大命大,如今已是無礙,且安心吧。」

    看著床榻邊的小床裡睡得吐泡泡的閨女,孫茗也是一臉柔軟的笑意。她並不怕有人衝著她來,她只深恨拿小孩子下手!

    第二日,王福來果真從馬氏身上問出了點消息出來,原來近日長安時興飲茶,常聽聞人有斗茶。就在前幾日,樓氏得了份好茶,又常常尋她一塊兒品茗……

    如此看來,問題竟有可能出自茶上面了?

    一邊叫王福來去查問,一邊又把太醫宣來問起關於哺乳期飲茶的問題。

    飲茶化發展並不久,關於這種專業術項太醫並不能給到明確的答覆,但飲茶好處自然不用細說,只是飲之能叫人興奮卻是真的。

    沒錯,哺乳期不宜多用茶,但具體壞到什麼地步,卻也不至於,頂多叫孩子睡不好罷了。莫非……這回還真不是針對她或者是阿寶阿福?

    孫茗將經過都知會了李治,王福來也將查到的事情往李治面前一擺。那樓氏自己乖覺,知道隱瞞不下,遂勾得馬氏多飲了茶,她自己因知道阿寶格外地得聖人歡心,反倒束手束腳,不敢多喂阿寶吃奶……

    再然後,孫茗只看到兩個乳娘樓氏和馬氏就被帶下去了……雖然事情影響並不大,但有些事攤到明面上來就顯得很殘忍了。她不知道兩個乳娘的下場,就算馬氏不全是無辜,但她自己大意就已是大錯。

    現在學了乖,在夜裡李治批閱了奏疏之後,乘他一臉疲憊地爬上床榻躺下,就與他說了想法:「雖然如今換了乳娘,為了以備後患,日後讓乳娘將孩子餵了以後不許她們再親近,如非必要,還是少叫她們到跟前為好。」

    李治只當她是一朝被蛇咬,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算是默許了,也並不知道她這是乘機將乳娘從身邊掃除。

    另一邊,蕭珍兒惴惴地等了幾日,也沒等來李治深查之後的旨意,短期之內也再不敢有所作為,只安靜地教養自己的兒子。總之對她來說,不過是來日方長,如今就她一個人的兒子方能入李治的眼,她並不心急……

    ……

    過了幾日,李治還沒來得急處理吳王李恪,河東地震的事又叫朝廷重新忙亂起來。

    如今朝廷正直大洗牌的時候,他倒是想扶持起自己的嫡系一派,又怕這中間盤根錯節,所以有些事情也只能一步步地走。

    現在河東地震尤其晉州最受其害,收到的凶訊來報說是不僅毀壞了房屋,壓死五千多人,如今傷患也是不計其數。

    孫茗也看到了奏章所言,被裡面傳遞上來的境況看得心有不忍……從她瞭解到的後世更多的如汶川地震、安地震,死傷都是數以萬計。這個朝代不比後世,可以從新聞媒體瞭解到事實,可以有四面八方去支援幫忙,更多的傷民得不到救治,更多的難民沒有在地震時候被壓死,反而是在地震之後被活活餓死、凍死……

    李治當庭接到啟奏,就派了軍隊救援,又有大批物資跟隨。只是後續處理也並沒有這樣簡單,房屋倒了還得重建,人死了還得入葬,若沒處理好,引得大批流民蜂擁而至,尤其晉州距離長安這樣近,如此一來,事情就會變得棘手了。

    當夜,孫茗見他愁眉深鎖,拿著筆提了又放下,知道他初遇這種事,實難入手,遂道:「九郎不如尋褚公等人商議?畢竟一人計短,他們總也有人治過此類事件,

    可以從中借鑒。」

    李治將奏疏往案前一放,搖頭歎道:「已派人著手去辦了,雖然都有例可循,可是總覺得不能踏實。」

    今年才剛剛登記就發生這種大事,顯得好像觸了他霉頭,萬事不順的樣子。

    孫茗知道他這樣想太過消極,就拿話引開:「如今晉州定是一片慘淡,九郎何不乘此派遣使者慰問?再行免稅,好叫民眾好安心地重新燃起對生活的信心?」

    這也就是收復民心的大好時機。如今李治民望自然不能與李世民比較,但一點一滴升入民心,不也從旁的小事起嗎?

    李治聽後大讚,忙奮筆疾書起來,又同意免賦稅三年,又御筆親提,予以壓死的人家各賜絹綢散匹。

    孫茗見他放了心,也自然安心,只是隱隱約約總覺得有什麼事忘記了……直到李治將事情一了,正準備就寢,忽然叫她記起一事來,忙將李治推起,言道:「如此大規模的地震,孔有餘震,九郎還是做些準備,以防萬一!」

    自從孫茗開始為他整理奏疏起,又時常參與這些對話,有時候又說得極有道理,李治顯然越來越信重她了。

    他自己是不瞭解何謂地震,但她所言的厲害關係他自然清楚,遂也不急著就寢,合衣起了身,叫王福來去傳令侍衛,把褚遂良、李義府、許敬宗等人喊來,幾人在太子書房籌謀,一經計較,李義府先領命下去了,直至天亮,幾人同出太子府,直接行往太極宮。

    事情果然未出所料,三日後又發生了餘震。所幸早有所防,令難者及傷患及時遷徙,並沒有造成更多的損失。

    待事畢,也如李治一開始所言,給予晉州免去賦稅,又派人前往發放糧食,幫助重建房舍,總算避之動亂。

    也因為茲事體大,他並不完全放心由這些人去操辦,就臨時起用了孫茗的弟弟孫英為上鎮將,從旁協助並記錄相關事宜。此事還多賴孫茗提點,叫李治一時想不出人來就想到了孫英的頭上。

    說起來,孫英也份屬於他嫡系一派,雖然相交未深,但總比前朝那些倚老賣老的叫他用得更放心些。也可以乘這個機會,看看孫英是否得用。

    也經由此事,李治在民間的威望竟是空前強盛起來。

    當然,還在太極宮處理公務的李治還並不知道他的民望由此開始攀升,正交著兩個閨女分辨家人的孫茗也不知道。

    阿寶阿福如今已經漸漸學會認人了,例如飯點一到,就會朝屋子外看,似在等著李治回來,次次都極準。只有一點不好,她們已經開始萌芽,又總是流口水,這兩隻還經常拿手指吮在口中,把一個手指從口中扒拉出來,另一個又吮上了……

    就是之前還想從小矯正她們的習慣,她也頗為力不從心起來,只好叫花枝花蕊一同幫她看著。最重要的是,她們倆的手指真得洗乾淨些!

    對此,孫茗忽然覺得,養對雙胞胎也是極耗精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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