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有事忙,就此散伙,池影趕著天剛濛濛亮就入了宮。
把守宮門的侍衛正打著哈欠昏昏欲睡,埋怨著交班的侍衛怎麼還沒來,見了池影手中皇后手令,也沒細細盤問就放了她進去。
入了宮被人認出來的可能更大,池影只能埋著頭疾步朝平清宮走,幸好天還早著,路上沒什麼人。
「小主你可算回來了!」池影剛從柔茗給留的小門推門進去,就見岷月凍得哆哆嗦嗦地等在那兒,見她進來便急忙迎上來。
兩人一同走進來,柔茗上前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
「奴婢一晚上都沒睡著,就怕小主有個好歹!皇上也真是的,查案子不讓刑部去,讓小主去做什麼?」岷月一迭聲地數落著,說罷又自覺失言,伸手捂了捂嘴。
「別捂了!」池影笑罵道。
「反正也沒別人,沒人能聽去,人前別多話就行,連皇上的不是也敢說,你還真是肥了膽兒了!」俗話說得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池影心裡沒把秦香巖當個正經皇帝,連帶著身邊的人也沒規矩了。
岷月從衣櫃裡捧出一身白綢桃紅滾邊中衣準備給池影換上,剛褪了齊胸的襦裙,便訝異道:「小主!你脖子怎麼了?!」池影有些迷茫地摸了摸脖子,扭頭在銅鏡裡照了照,才發現是被沈臨瀾掐出的紅印子。
「沒什麼,和賊人打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被掐了一下,不礙事,只是看著嚇人。」光亮的鏡子中一道鮮紅的淤痕甚是顯眼,池影不禁伸手遮了遮,看來得穿件有領子的衣裳遮擋幾天。
柔茗看了看岷月準備的杏子黃縷金挑線紗裙,也道:「這件兒可不行,遮不住,得找個有領子的,要是被別人看見了,指不定傳出些什麼閒話來!」
岷月有些不捨,惱道:「小主也不小心著些,奴婢瞧著前兩天新做的衣裳裡,就這件兒顏色鮮亮些,小主年紀正輕,卻老愛穿什麼灰啊藍啊的,一點兒不好看,別的比小主大的主子,卻一點不知道穩重,整天就會花枝招展的!」
池影也被岷月的一番話逗笑了,又覺她是話裡有話,不知是誰把她給惹惱了,便朝柔茗問道:「怎麼了這是?火氣這麼大?誰惹了我們岷月姑娘不痛快了?」
柔茗掩唇笑笑,答道:「昨兒小主出宮了所以不知道,那秦芳儀不知怎麼的又出了ど蛾子,穿了一身火紅火紅、蓮花瓣一樣的衣裳,跑到華蓮池邊上,結果被皇上訓斥了番,還罰了禁足,可鬧了個大笑話。」
岷月不住點頭,還伸手比劃著那衣裳的模樣:「那衣裳這麼大!衣襟上全是張牙舞爪的蓮花瓣,看著就像個會走路的大燈籠!」
上回池影去元昌殿的時候,也見著秦芳儀穿戴得滿身珠翠,在那華蓮池前面等著秦香巖,這會不知道又是哪兒想來的花樣。
「她就是在華蓮池住下!不會比咱們小主得寵的!」岷月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