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影以前還沒發現,這些妃嬪們都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特別是關係到皇上寵愛的事情上。
她今早沒去請安,是皇上身邊的常寧來給皇后告的假,順便還提了一句,說要給瑋嬪晉個位份,皇后同意了,就等著擬個聖旨,然後池影就要晉陞為瑋婉儀了。
她得去皇后宮裡侍疾,剛踏進屋裡,可看見不少人,她一一見禮,身子不過晃動幾下,立馬就有人眼尖認出來了:「唷,瑋婉儀這腰上掛的,不是咱皇上的香囊嗎?」
說話之人是柳婕妤,池影低頭看看,原來是行走之間,香囊翻了面,把繡著「巖」那面給露了出來。
「讓各位姐姐看笑話了,妹妹晚上老是睡不好覺,皇上憐惜,賜了個香囊,裡頭裝的是安神的藥香。」
說罷解下了香囊,遞上前讓她們聞了聞。柳婕妤接去卻也沒聞,竟拿手絹輕掩住口鼻,順手將香囊遞予了旁人。
眾人傳著聞了下,都齊聲稱讚這香囊的味道好。
「妹妹這香囊裡裝了些什麼香?我也是最近睡不安穩,妹妹說與我聽聽,好讓我回去自己縫一個戴上。」說話的是秦芳儀,話裡的酸味兒池影倒是熟悉得很,那日在華蓮池前相遇,她也是這麼個味道。
「這我可不知道,恐怕姐姐得去問問皇上了。」池影心裡暗爽,這恃寵而驕的感覺果真不錯。
皇后倒是笑了笑,說道:「本宮也是聽說皇上不常來後宮,如今瑋婉儀能得皇上寵愛,本宮很是高興,瑋婉儀也要懂得替皇上分憂才是。」
「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池影屈膝受教。
「既然瑋婉儀來了,臣妾就不耽誤皇后娘娘靜養了,臣妾告退。」
見眾人都走了,池影才坐到皇后身邊去,解釋道:「昨晚內務府雖然記了檔,但那是假的,娘娘千萬別多心。」
皇后有些哀傷地拉住池影的手,說道:「這我自然知道,可自從我搬進來儀宮,皇上沒踏進來一步,我在佛堂待了三年,恐怕是皇上已經厭棄我了。」
池影見她如此,少不得要寬慰兩句,便柔聲道:「娘娘,這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和師兄是從小一起長大,他什麼性子我還能不清楚嗎?他不是厭棄娘娘,而是覺得自己有愧於娘娘,才不敢來看您。」
皇后聽了池影的一席話,心中有所鬆懈,卻只是半信半疑,遂問:「果真如此?」
「那是當然,娘娘您瞧好吧,等師兄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得向娘娘求饒!」池影心生一計,捏了絹角掩唇笑道。
皇后方寬了心,又想起宮中嫻妃與寧昭容都有了身子,於是硬要拉著池影同她一起給做一些小子的衣物。
「不管是誰生的孩子,我都是嫡母,總是要盡一份心的。」皇后拿起一塊紅錦裁樣比劃,半晌又「哎呀」一聲,懊悔道:「光顧著這兩個沒出生的,怎麼把淑貴嬪那個大皇子個忘了,淑貴嬪產子時我在佛堂裡,也沒什麼好送的,不如一起補上,也給大皇子縫兩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