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被萬眾矚目,然後再好像對周圍的目光毫無察覺,表面若無其事好像習以為常,實際卻腳尖輕點萬分謹慎。通俗點講,那就是裝一回b。
很高興的,許月琳今天就大大的虛榮了一把。然後就樂極生悲了。當然,這樂極生悲的原因並非是小說裡寫的那種被人嫉妒推下河什麼的,而是她自作自受。
「早知道就鞋跟低一點的鞋子了。」當時和禮服送來的鞋子有兩雙,一雙高,一雙低,任君挑選。結果她受不住誘惑,選了那十二厘米高跟的,起先還沒事,一圈走下來,呵呵,我的腳在哪?
「沒摔死你就已經是老天保佑了。」旁邊陳畫的表情特誠懇。
因為大多都不熟,又不需要聯絡什麼感情,於是兩個人乾脆縮在了蓮池邊的假山洞裡。
將萬惡的高跟鞋一扔,許月琳抓著點心就猛吃。為了不讓肚子凸顯出來,她晚上什麼都沒吃,先在餓的有些狠了,哪還注意什麼形象。
「臥槽,這點心好吃。」許月琳說著,不一會兒,已經塞了一嘴。
正生猛的吃著呢,卻聽得外面傳來討論聲,聽言辭,大多是對顧景舟讚美有加,甚至其中一個人還表示自己很是動心。
動心?勞資對他也挺動心的,不過勞資對推倒他更動心。
「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他那樣的人哪是你能消受的起的。姑且不說這門第差距,人家可是有了未婚妻的人,難不成你甘願給他當小三?」
許月琳咀嚼的嘴巴頓時僵住。
顧景舟有未婚妻?
「他有了未婚妻?」動心的那位姑娘驚問。
「不然你以為,在場這麼多人,心裡看中了他卻為何表面不說出口?這是圈子裡都知道的事情。」
再咬著嘴裡的食物,突然沒了之前的那種綿甜。
是了。
他很早之前。就曾親口說過,他是有未婚妻的。
未婚妻啊……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和他配不配……
心思輾轉,再沒了填肚子的心思。許月琳想將嘴裡的東西嚥下。然後找個地方自己好好整理整理思緒,卻驚覺。特麼的竟然噎著了!
用手捶了捶胸口,下不去。
想喝口飲料吞下去,石桌上竟然沒飲料!
站起來跺了跺腳,依舊沒用。
沒法了,只能去外面找點東西喝。正找踢掉的鞋子呢,旁邊一直同樣胡吃海塞的陳畫終於發現了她的情況。
「月琳,你這是怎麼了?」陳畫抓著她的肩膀,見她不說話。又使勁的晃了晃,「你別嚇我啊,你怎麼了?」還是不說話,然後接著晃。
勞資倒是想說話啊,你丫這樣晃我我根本開不了口好不好!
許月琳被晃的直翻白眼,特別是喉嚨裡的糕點浸了口水越來越腫脹了,卡的她呼吸都變的不順暢,再加上旁邊豬一樣的隊友又在使勁亂晃著,不讓她去找水……終於,許月琳就看到眼前陳畫嘴巴一張一合的。卻再聽不到了她的聒噪聲。
在昏過去之前,許月琳心裡是萬分悲涼。
勞資才剛驚艷全場,接著就要驚嚇全場。真是想低調都難。不過能不能換個死法?被噎死……這也太丟人了……
當眼前的漆黑散去,許月琳發現自己站在湖邊。
她不是在參加宴會嗎?
正奇怪著,眼前卻走來一個人。一個本該本該已經遺忘的差不多的人。
「月琳。」那人叫她。
「是你啊!」許月琳十分的坦然,即使這個人曾經是她的劈腿男友,「不去陪你女朋友,反而來和我打什麼招呼!」
「你說什麼?」那人臉色變了變,卻仍然勉強笑著。
「你不是已經叫那個女的叫媳婦了嗎?」許月琳有些看不慣他這噁心的樣子,忍不住刺他一刺,「還是你叫所有的女的都叫媳婦?」
那人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知道你腳踏兩隻船還是知道那個女的趁著我們吵架跑來當小三?」
「不能怪她!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老是說分手,說多了我就麻木了。上次我們吵架。我突然覺得累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吵下去了。」
許月琳不語。
當時為什麼老是和他吵架呢?好像是他有太多的乾妹妹女閨蜜之類。每天和她掛電話之後,就和那些妹妹們聊天。那些妹妹們和男朋友吵架了,他就使勁去安慰。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男人認乾妹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留著曖/昧。所以總是為了這些和他吵架,他說她不相信他。其實她也曾試著去相信的,微笑著看他跟乾妹妹們聊天,偶爾還會跟著開幾句玩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當初她真他麼傻b。
那人見她不語,繼續道:「上次吵架說分手,你說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了別人。不過我覺得我還是喜歡你的,只是沒以前那麼喜歡了。」
「哦,那祝你們幸福!」許月琳淡笑著轉身,突然想到了自己那時是多麼的咬牙切齒,一面難過被背叛,一面對那個勾/引她男朋友的小三十分的痛恨。同時在心裡安慰自己,三別人男朋友,遲早有一天自己也被三。她就
好好看著,那對渣男賤女能走到什麼時候。
心有不甘啊!
到底真正喜歡過、在乎過,用心的付出過。她不是什麼聖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所以也希望自己能收回多少。但卻忘記了男人這東西,你對他越好,越將自己擺放在卑微的位置,他就越將你不當一回事。
追逐的背影是珍珠,到手的真心是沙子。
嗤笑了一聲,卻突然又見眼前一變。在灼灼夏花裡,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當中的那個人。
「許月琳,我喜歡你。」
「但是我有了未婚妻,你願意當我的情/人嗎?」
情你媽比。許月琳脫口而出。接著一陣山崩地裂,她就整個身體墜入了懸崖……
「啊——」「啊!」驚醒之後,許月琳發現自己躺在結實的床板上,改在身上的絲被依舊柔軟絲滑。
那剛才的事情,都是夢了?包括那句話?
那現實呢?現實他確實是有了未婚妻,那你還要繼續喜歡他嗎?
正心慌意亂間,許月琳卻猛然見到旁邊趴著一個人,臉色透著詭異的綠色。
「你……這……是……怎……麼……了……」
許月琳被嚇了一跳,但見清楚那人的臉時,頓時大罵,「我去你大爺,大半夜的能不能別嚇人?」
陳畫打開了房間的燈,然後將筆記本上的桌面換了一張,「沒辦法,都說綠色的桌面護眼啊!」
許月琳懶得琢磨這個,有些發躁的問:「大半夜的怎麼還不睡覺?」
一說這個,陳畫就無限哀怨,「趕……稿……啊……」
「就不能說話正常點?」
「能啊!還不是這幾天玩的太瘋了,沒有存稿,有不能斷更,只能加班加點的寫。困死我了都。」陳畫打了個哈欠,「不過還有一點沒寫完。得寫完了才能睡。」
許月琳沉默了一下,「問你件事兒,你每個月的稿費有多少?」
「剛夠交電費。」
「上回不還是說看的人挺多的嗎?」
「是挺多的啊,但人家看的是盜版……」
「……」
「行吧你寫吧!」許月琳揮了揮手,「我陪你一會兒。」
「沒事,就幾百個字。」陳畫繼續敲著鍵盤,嘴裡也還沒停,「你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想到那個夢,許月琳有悶悶的,「你說,如果你喜歡的人有了……女朋友,他想要你當他的情/人,你願意嗎?」
「那肯定是不要啊!當年那首《香水有毒》聽過沒,哪有那麼賤的女的,完全不將自己當一回事。自己都不愛的人,憑什麼讓別人愛你?這個問題性質也差不多。反正如果是我的話,我就算再喜歡那個男的,我也不會去找他。當小三?女人何必將自己搞的那麼廉價!」
「那不當他的情/人,只喜歡他呢?」許月琳又問。
「你小說看多了吧!」陳畫轉過頭,「人世間哪有多少至死不渝的愛?大部分人都是你若無情我便休。你自己看看你周圍,多少人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其實人心不穩的,只要被輕輕一勾,便移了位。一往情深的並不是沒有,但這種的人往往執念很深。你我都是普通人,所以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那就算了唄,總會再遇到下一個的。」
聽陳畫這麼一說,許月琳又有點想獻出膝蓋的感覺,「今天你這是被什麼附身了?竟然能說出這麼高深的話?」
「大爺我這叫深藏不露。」將最後一個字符敲下,然後收工睡覺,「終於完了。」
「吹,你繼續吹。」許月琳翻了個白眼,突然有想起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來,「哎對了,我不是被噎住了嗎?怎麼現在沒事人一樣的?」其實她是想知道她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比如顧景舟看到她被噎的暈過去了是個啥表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