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yy會之後,陶笙微博上的粉絲漲了很多,的關注度也隨著增加了不少。
其實要說的話,比起因為性別遭到歡迎,陶笙更希望那些讀者能夠真心喜歡他的書,不過想歸想,他不可能以一個人的想法去定奪那麼多人。
而且一天天這麼下來,陶笙的心情並沒有逐漸好轉,相反,他還總覺得腦子裡什麼東西堵著似的。
照樣每天都在更新,而與此相對的,陶笙關注新聞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了。
只可惜他想要的相關新聞,卻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眼神滑過電腦,落在手機屏幕上,陶笙眼底一動,心知分明只要一個電話過去,他就能得知自己心裡迫切想要的答案,可他卻還是下不去手。
正當陶笙有些煩躁的想乾脆出去洗個臉清醒一下的時候,原本暗著的手機屏幕卻突然亮了起來。
是個電話,來電顯示著一排陌生的數字。
陶笙頓了頓,伸出手去接了起來。
「喂?」陶笙說道,他這個號碼沒用多久,不過垃圾短信電話之類的倒還真是沒少收過,隔幾天來一條準時問候著。
但雖說這會兒心裡已經下意識的就把這個號碼劃在了其中。不過猜測歸猜測,萬一不是呢?為了這點小猜測斷了個正事的電話,還真划不來。
「你好。」那邊悠悠的傳來一個乾淨的聲音,同時尾音上揚,帶了幾分玩味。
陶笙愣了愣,接著眼睛一瞬間猛地睜大,這個聲音他聽過,雖說只有一次,卻也讓他牢牢記到了現在。可是這人怎麼能拿到他的電話?而且為什麼會打電話給她?
「唔,雖然沒有好好的正式見過面,不過我們之間也不需要了吧。」肖清面前放著一沓件,裡面寫滿了各種各樣的信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正垂著腦袋,額角不斷的冒出細汗,他偏過頭去看了眼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眼底滑過一絲笑意。
「什麼事?」說來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謝郭淮提前和他說過這件事情,先打好了個心理防備,不然的話,他這會兒肯定沒辦法做到以這麼快的速度冷靜下來。
「好奇而已。」肖清眼底流露出不屑,把面前的件合上之後,往後一靠,輕輕的閉上雙眼。
「我還有事。」陶笙不想和肖清有過多的糾纏,要說他對肖清除了本能的牴觸以外就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因為他非但有感情,而且這裡面還真特別豐富,正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可他不是吳煒那號人,不愛爭鋒相對的去做些什麼,所以即便他心裡存了些感情,這會兒也不怎麼想說了,強行把情緒壓好,冷聲道,「掛了。」
「別啊,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打這個電話的呢。」肖清笑了笑,「你別衝動嘛,我在a市,別說現在的科技還沒有發展到能讓我隔空對你有什麼不利的舉動,就算有,那打狗也是得看主人啊,哪怕我能輕易捏死你,也得看先著淮少的態度再下手不是?」
陶笙準備掛斷電話的手指一頓,眉頭皺了起來。
打狗也要看主人。
這句話的意思還真是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了,肖清把他比作郭淮的一條狗,狗是什麼?即便對主人有再深的感情,能否留在主人身邊也是對方全憑一句話而已,他能做的,就是跟在郭淮後頭搖尾巴,巴望著能多留一天是一天,這就是肖清對他所處位置的評價。
陶笙的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
如果換做幾年前,這會兒陶笙還說不定真能讓他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是肖清在郭淮心裡的地位,只夠他抬頭看,不容他平視,二,就是他底氣不足。
可現在不一樣了。
聽見肖清的話之後,陶笙心裡登時憋了一團火,連著之前那些情緒,一塊兒湧了起來。
那種隨時想要爆發出來的感覺,一點既著。他對郭淮什麼樣子,就算姿態再難看,也只有肖清不能說。
只有肖清不能說他。
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那就好像你為了一個目標努力了很多年,結果在別人眼底也不過是粒沙一樣。連帶著那目標和他的努力,一塊兒嘲諷了,何況他還沒嘗過其中的苦楚。
他想了一會,壓下心裡的不快,回答道,「你想問什麼?」
「嗯?」肖清有些意外陶笙會這麼快調整過來,不過意外歸意外,他還是回答的很迅速道,「比如說,你是怎麼讓淮少這麼傾心於你的?」
陶笙看著面前開著word的電腦,歪著腦袋想了會,耳邊突然傳來某天晚上馬程幽幽的兩個字,一勾唇,帶著那些不快,以及這段時間的心煩意亂找到了個發洩口似得,不無苛刻的笑道,「可能我比較耐操吧,他喜歡。」
肖清手上一頓,登時眼睛就瞇了起來,調查結果不是說這人是個軟柿子麼?他本想在去見郭淮之前,先拿點好玩的錄音做見面禮,可陶笙這說話的意思,哪裡有點軟柿子的模樣?
耐操?
反過來說,一是諷刺肖清的床上功夫,二呢?就是說,你肖清自以為一個初戀能捆住別人多少年?光是個你覺得單單只能讓郭淮生理上享受的身體就把你給翻頁了,還跑在這裡瞎湊個什麼熱鬧?
肖清兩個意思都領悟到了,尤其是第二個,讓他臉色登時黑了一半,冷聲道,「他對我尚且如此,你以為他能對你好多少年?」
「關你什麼事?」電話裡顯然沒有真實見面時的氣場,不然
然陶笙沒法保證自己能這麼答話,眼神落在右下角的時間後,陶笙起身,領了件衣服就朝外走。
那邊似乎沉默了一會,半晌,肖清那毫無情緒的聲音,才又飄了過來,他先是低聲笑了笑,接著不無諷刺到,「嗯,挺好的,郭淮給的那點陽光,也能把你滋潤成這樣。」
陶笙頓了頓。
就在他停頓的這一瞬間,肖清留了句好自為之,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陶笙看著黯下去的屏幕,眼神裡閃了閃。
那個雨後的場景有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他躺在冰冷的馬路上,肖清站在郭淮的對面,和他面對面,眼對眼。
他的存在,與透明無異。
可轉眼,郭淮站在這個房間,臉上表情真真切切的告訴他自己心裡的想法時的模樣,他也記得。
冷風吹過,陶笙緊了緊衣領,繼續朝一個方向走去。
郭淮這段時間很忙,郭美琴的一番話讓他一頭扎進了郭氏那多的可以堆成山的工作裡,想要早點見到陶笙,回到他身邊的想法,也在不斷地催促他的動作。
而越是深入瞭解,郭淮就越發的意識到,肖清借刀殺人這招,玩的有多溜。
這些本來想都想不到可能會湊在一起的人,今天就因為肖清,甚至有不少豁出了老底一起站起來對抗郭氏。阻力不小,膽子也一樣,就算是郭淮本人,都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把利用人做到肖清這個份上。
但越是這樣,他們之間的問題也就越多,就算短時間內覺得好像勢不可擋,可真的停下來,仔仔細細的去看,就會看見不少裂縫。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郭氏的一切都在郭淮的手心裡轉著,他沒有一天不想早點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定回b市,每天吃著他媽按照陶笙給的單子做的各種食物,他知道那些東西配起來對他的身體有多麼大的好處,可他就是覺得,這味道和陶笙做的不一樣。
大半個月下來,他沒敢打電話給陶笙,甚至連條信息都不敢發,讓李耀替他盯著陶笙,卻是連過去每天都要看一看的小說,都沒再去了。
有太忙的原因,但其實更大的,則是他擔心自己只要聽見了那人的聲音,哪怕只有一個字,都能讓他迫切的想迅速放棄在這邊的一切,然後不管不顧的回到b市,回到他身邊去。
迅速扎根,接著哪兒都不去了。
可他知道他不能,所以他只得壓下這些情緒,連著可能引起這些情緒的行為一塊壓著。
正當郭淮重新把思緒和視線轉回剛剛手下傳來的的報告上,想著要怎麼好好處理在郭氏裡這幫胳膊肘往外拐的高層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條信息。
那是一個地址,而信的最後,署名是肖清。
郭淮在看見這兩個字時,面色一動。
「後天下午三點,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