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尊的是男的?!大大你不要騙我!!
:啊啊啊我耳朵壞掉了嗎?!是男的?!
:天啦擼!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假的!!!!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大大的性別肯定能再次打臉!我要去論壇開貼了!
:我的精神受到了一千點傷害!說好的女神呢!
:變成男神也很好啊!捂心臟!
:腐男要麼彎要麼在彎的路上啊!大大酷愛告訴我你是哪一種!
看著評論框以飛快的速度刷新,陶笙有點哭笑不得,這樣的場面實在有些超乎他的意料,雖說在上yy之前,鼕鼕包括檸檬止水以及蘇蘇都給他打過招呼,說待會說話的時候肯定會引來非常大的反應,可陶笙最初以為只是很平常的那種驚訝而已,畢竟幾乎所有讀者都把他當女人看,可真正發生的時候,才發現事實和自己想像的好像不太一樣。
:嗯,給大家拜個晚年啦。
:聲音好軟好好聽tvt!分分鐘要硬了啊!船大你有對象嗎,沒對象介意正面上我嗎?!
:樓上滾開!船大是我的!表搶!
:公然調戲作者哦你們。
:因大在維護船大!兩個男人!我的粉紅泡泡!
:天哪!顧因傻媽你居然敢維護船大,回家阿錚大人不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惡魔的小皮鞭嗎!
一句話出來,下面立刻接著一大片起哄聲。
就在所有人樂騰於陶笙的性別時,一個女聲突然穿了出來。
:哇哦,你們都不問船大有關書的問題嗎?那第一個問題這便宜我佔了啊~船大求劇透主角之後究竟會怎樣逆襲啊?特別好奇這點,陸猿的能力和數量應該完全不敵海猿才對?有什麼金手指嗎?
陶笙一邊聽,一邊輕輕一笑,止水在替他解圍。這場yy會要是變成性向糾葛大賽,別說陶笙這場會的本身目的會變,之後錄音發出去,估摸著又得給他帶來不少風波。
他向來不是很喜歡太受關注。
:金手指也不算吧,他們最後會結合別的種族一起攻克海猿的,畢竟海猿並不是完美的生命體。
:天哪船大聲音真的好棒!我耳朵都已經懷孕了!
後面繼續跟著一堆加一的回復,陶笙剛想說兩句話,就發現企鵝有窗口在閃動。
是鼕鼕的。
給他發了個鏈接。
他認識那個鏈接的開頭,是論壇的網絡地址,又想起之前確實有個姑娘說要去發帖,難不成真去了?這麼快?
陶笙想著,點開了那個帖子。
yy會親自鑒定,真的是男的,還有止水蘇蘇錚因坐鎮~陣容如此強大,還不酷愛一起飛!
:哦止水大大!我是你的腦殘粉!不多說!立刻來!
:天吶真的是男的!?
:回樓上,剛去現場,表現素真的!而且聲音還超好聽~好聲音好的船大,我也快要淪為粉了!
:哦哦哦錚因也在!馬上就去!
:居然真的打臉了?我去以後畫船乾脆改個名叫打臉專業戶算了啊!
:米有yy,下載ing!求下好之前不要完tvt!
……
陶笙一路看下來,一目十行瀏覽完帖子之後,yy的人數已經漲了好幾百人了。
而且新來的人很明顯都發現了畫船童鞋在開小差,一直沒出現,接著整個yy會都開始呼喚他。
陶笙看著那個不斷爆出回復的評論,笑了笑,回了yy房間,開始和讀者繼續互動著。雖說這場yy會最終他的性向還是一大熱點,不過好歹鬧過最開始之後,讀者們也貫徹了yy會的最根本宗旨。
應該還算不錯的結果。
「回來了?」郭美琴看著張紙,頭也沒回道。
「嗯。」郭淮鬱悶的看了沙發上的人一眼,問道「媽你不會b市?」
「不回,等你這件事解決再說。」郭美琴說著,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抬頭看了他一眼,「現在能集中精神做事了?」
郭淮眼神落在郭美琴身上,好一會兒,苦笑了一聲,「是。」
郭美琴很瞭解自己的兒子,眼神落在郭淮身上那件多出來的衣服之後,揚起唇角一笑,「你在擔心什麼?」
郭淮看著郭美琴,這是他媽,雖然從小到大和他並沒有像他爸一樣親,關係近,但郭淮最需要什麼,她卻永遠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從來不和郭美琴有過多的交談,或有意或無意,但這次,也不知道怎麼的,興許是因為知道自己接下來希望渺茫,或者是陶笙最後可能離開他這個念頭讓他心裡堵到不行,反正他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停下來,坐在了郭美琴身邊,靠著沙發背,好一會兒才道,「擔心他不會等。」
「陶笙是個什麼樣的人?」郭美琴問道。
郭淮一頓,轉過頭去,眼裡閃過一絲訝異。
&nb
sp;郭美琴出生很好,大家閨秀,當年的娘家比起今天的老郭家,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可惜商場瞬息萬變,當初郭美琴的父親犯了點錯誤,她整個大家族被連著一鍋端了。
當年的郭美琴,只有22歲,剛剛從美國回來,卻迅速的將一盤散沙的郭家牢牢的窩在了手裡,甚至重新領著旗下產業殺回市場,再一次創造了奇跡。
沒錯,雖說是只有一瞬的奇跡,卻也至今讓商界津津樂道著,當年郭美琴的家族是代代傳承,任人唯親導致整個家族的根基都已經壞掉了,蛀蟲多的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所以不少人都說,當年幸好郭美琴手底下是那樣的郭家,否則的話,現在的商場,很有可能又會出現一個新的,甚至從來沒有過的局勢。
也就是這個奇跡,讓郭老爺子看中了她。
中國有句古話,叫娶壞一代妻,出壞三代人。
郭老爺子知道自己兒子的能耐多少,他覺得,郭美琴的能力不但能和兒子形成互補,那教出來的小孩,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結果兜兜轉轉,郭老爺子的精明一輩子的算盤失算了,可郭振交出去的真心,郭美琴卻是收了。
郭美琴傲了一輩子,便是在最後郭家崩潰的時候,也是昂首挺胸的。
在她面前,除了郭振,郭淮還真想不出什麼能讓她動心思的,他過去甚至覺得自己都不行。
但是她卻一次性記住了陶笙的名字,這讓郭淮著實詫異的一把。
要知道,就連李耀,都還是他跟了郭淮十多個年頭的時候,郭美琴才第一回叫了他的名字。
這樣的訝異不過是一閃而過,郭淮整了整神色,想了想道,「很簡單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
「……所有目的都很單純,感情上也好,事業上也好。」郭淮道。
「我聽說他跟了你挺長一段時間的?」
「嗯,四年多了。」
「分開了之後感覺怎麼樣?」郭美琴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有一絲上揚,像是在諷刺他一樣。
郭淮回頭看了她一眼,郭美琴有時候說話喜歡刺人,尤其是在她心情好的時候,郭振老說她一心情好就拿嘴皮子欺負人,這會兒雖說不知道她為什麼心情好,卻還是苦笑一聲道,「怎樣?我覺得是沒戲了。」
「哦,打算換新的了?」
「什麼?」郭淮一愣,然後想都沒想到,「沒有,就他。」
「人不都不要你了,還這麼死心眼?」
郭淮看著不遠處的魚缸,好一會兒,低聲道,「媽,他們總喜歡說我無情,說我多情,可我覺得我不是那樣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感情上,特別死心眼,就好像當初肖清走,他說什麼時候原諒我了就回來,那我就一直等,有人對我好,我也不管,我就一直等著,我等他回來,等到最後,都不知道我是為了等他回來,還是因為心裡真的還有感情。但實際上那麼多年過去了,十年,我連肖清的樣子都忘得差不多了,我圖什麼?」
「所以我就是這個樣子,你要說我是習慣了他也好,要說是我離不開他了也好,但我就是想和他過一輩子,就算當初沒有分手的時候,我也沒有想過去外面找樂子。我知道這不公平,陶笙選擇離開提醒了我,心裡放著肖清還想賴他一輩子有多不公平,可就算我現在知道了,也晚了。」
「那你覺得他為什麼想分?」
「因為他……太累了把。他經歷了一些事情,讓他覺得,只要肖清出現了,我就會立刻撇開他離開,他不想繼續等下去了。」
「那你會嗎?」
你會嗎?
現在不會了。
可那是因為陶笙走了,如果陶笙沒有走,那麼總有一天,肖清回來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撇開陶笙,不管他事後會有多後悔。這些都是真事,就算他不敢相信,可真的以他的性子算算,這麼蠢的事情,他當真是會做的。
想起那個夢,夢裡的陶笙的體溫就那麼漸漸在車輪下冰冷,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郭淮就覺得心被揪起來了一樣難受,替陶笙的。
如果沒有陶笙莫名其妙的回到這裡,那他和這個人,這輩子都要錯開了,而且是以一種,連回頭都不可能的方式。
雖說接受這點也不是容易的事,可這是陶笙真正的心結,他不但得接受,還要想辦法去解。
郭淮閉上了雙眼,低聲道,「我只要他。」
郭淮說這話的時候,雙眼閉著,臉上沒有多少血色,看上去完全符合一個病人的形象,可字裡行間,卻滿滿的全是堅定。
郭美琴瞇起了眼睛,笑了笑。
她還記得,有一天她在郭氏旗下的酒店辦事的時候,看見一個臉色不太好看的小青年匆匆忙忙從房間裡出去的模樣,她當時只是奇怪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人進出郭淮的房間,甚至帶著那樣的表情,當時便留了個心眼,她在陶笙後面一腳,直接進了房間。
接著,她就看見了這輩子她都忘不了的一幕。
郭淮在哭。
郭美琴甚至都不記得她上一次見到自己兒子在哭是什麼時候了。
她就靠著門站著,看見郭淮縮在床邊上,像個落魄的野獸一樣,看見她剛強了一輩子的兒子,難過成那個模樣。
&
nbsp;於是在那一天郭美琴就知道了,像她當初遇上郭振之後死心塌地一樣,能讓從了她性子的郭淮死心塌地的人,也終於是出現了。
「你身上這件衣服,是他給的嗎?」郭美琴問道。
郭淮低下頭一看,點點頭道,「是。」
「那也沒有太死心,機會還是有的,想辦法把事情解決,然後趕緊回去就好了。」郭美琴把紙張疊好,起身道。
「媽?」郭淮愣了愣,有點反應不過來她的意思。
「兩個人在一起,其實很多東西都已經計較不清了,他為你放棄了四年,是他願意為感情做的讓步,對他而言,工作上的東西,比不上你重要,這是他的選擇。然後你就要用同樣的重量去換回他嗎?不是的,感情不是這麼算的,兩個相愛的人之間是沒有太多計較的,事事都計算的那麼清楚,一輩子還怎麼走?老了之後等快死了,約著一塊看小本子上記的東西,一個個勾,看誰做的多?」
「不是的,感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我只是想告訴你,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多,很多東西都是記不清的。真要說怎麼看出來一個人在乎你的話,不是看他對你好不好,也不是看他為你放棄了多少,而是像現在披在你身上的這件衣服一樣。」
「真正的感情應該是,你受難的時候他難過,你開心的時候他開心,感情的共享,才是最重要的。就好像現在,你身上的外衣,就是他的感情,是他替你委屈,他沒有斷,所以你還來得及。」
郭美琴說著,就要朝裡面走,腳步卻在跨上台階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意味深長道。
「如果要真的說,反而是真心在意的人,受傷會多一點。這也是你的錯誤,總會有人覺得,好像人在第一時間去處理的,一定是你最關心的事情,其實不是的,就好像你小時候,小朋友來我們家給你慶生,玩鬧間打起來,不小心撞碎了個古董花瓶,你也知道應該先把架勸好,讓他們平靜下來,再來告訴我們花瓶的事情。」
「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人們其實總是喜歡把最重要的人放在最後面,這是人性,是人的貪性,因為他們覺得,有一些感情已經親密到就算他晚一點回來,也一樣能維修好,補好,所以他才會下意識的選擇後去修補這些感情。」
「所以在你心裡,陶笙的重要程度,很早以前就超過了很多東西,只是你的眼神還一直在肖清身上而已。」
說完,郭美琴回過頭看了郭淮一眼。
這是三十多年來,郭美琴第一次和他一次性說這麼長的話,就連郭美琴已經離開了客廳,郭淮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身上的外衣,就是他的感情,他替你委屈。」
「在你心裡,陶笙的重要程度,很早以前就超過了很多東西。」
「還來得及。」
郭美琴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盤旋著,最終,郭淮又一次閉上了雙眼,然後深呼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