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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文 / 會飛的西瓜

    陶笙皺了皺眉,還是摸著黑把燈給打開了,然後朝客廳掃了一眼,就見郭淮正坐在正中央的沙發上。煙盒打火機都散落在桌上,陶笙低頭看了看被他放在不遠處的煙灰缸,看上去抽了至少有三支。

    過去他還總鬱悶著,郭淮胃不好,又這麼喜歡抽煙,沒幾年指不定整個內臟都得廢了。到時候說不定他也得跟著一起,尤其是煙,二手的吸起來危害更大。

    過去他也向郭淮提過幾回戒煙的事情,不過基本上都是不告而終。

    郭淮抽著煙,陶笙也站在玄關處不動,兩個人就這麼靜了好一會兒。

    直到郭淮才緩緩吐出個煙圈,忽然道,「你想要什麼?」

    陶笙頓了頓,意識到郭淮在想什麼之後,垂在腿側的拳頭微微用力,可張嘴剛想說話,郭淮就打斷了他。

    「衣服?車?房子?」郭淮直接把自己最常聽見的要求報了出來。

    陶笙緩緩後退了一步,衣服,車,房子?這不是郭淮以前拿出去哄別人的手段?所以陶笙自己心裡「用情至深」的四年,在對方眼裡,卻和其他人,完全沒有兩樣?

    指甲緊緊的刺著掌心,陶笙緩緩抬起頭,看向郭淮,「不是。」

    郭淮皺起眉頭,「那你想要什麼?」

    陶笙沉默了一會,說,「我來,是想和你說清楚的。」

    「說清楚?」

    陶笙緊緊的看著郭淮,深呼吸一口氣,「我和你已經斷了,淮少。我知道我之前在電話裡沒有說清楚,所以我今天才會來這裡,給你,也是給我一個清……」

    「你剛剛叫我什麼?」從陶笙說話開始,郭淮眼神就一直落在他身上,好半天,忽然沒頭腦的問了句。

    陶笙一頓,不知道郭淮腦子裡在想什麼,但他只想把想說的話說完,然後就這麼順著把心事放下,於是沒有理睬郭淮的問話,繼續道,「一個清楚,這四年……」

    「淮少?」郭淮再次打斷了陶笙的話,「你以前不是這麼叫我的。」

    郭淮說著,眉頭皺的更深了。

    「……有差別嗎?」被打斷兩次的陶笙有些無奈。

    「有。」郭淮覺得心裡很不舒服,起身想朝陶笙走去,卻發現他剛從沙發上起來,陶笙就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郭淮頓了頓,瞇起了眼睛,「你怕我?」

    陶笙沒說話,但眼神裡分明都是抗拒。

    不知道為什麼,郭淮總覺得陶笙自從進了這間屋子之後,所有的行為都讓他非常不快,那種不快連著今天從傍晚開始累積的份,存在郭淮的胸膛裡,暴躁的像是隨時能著了一樣。

    他看著陶笙,壓下心裡那份怒意,挑眉冷道,「你現在是想走了?」

    陶笙沉默了一會,點頭。

    「我允許你這麼做了?」郭淮冷笑一聲,」憑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陶笙頓了頓,也冷冷的看了郭淮一眼,「不管我來還是走,淮少身邊都不缺人伺候,我的去留,淮少大可以……」

    「都說別他媽這麼叫我!」郭淮吼道,一雙眼睛怒視著陶笙,說不清楚什麼原因,他總覺得陶笙嘴裡蹦出來的,分明讓外人叫了二十多年的淮少,怎麼聽怎麼刺耳。何況這人還連著叫了兩回,郭淮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感覺是什麼樣的,總之那聲吼,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出來了。

    陶笙看著郭淮,搖搖頭,深呼吸道,「也就最後一面了,你不想聽我就不叫了。但是你聽好了,從頭到尾,我都沒想過要什麼衣服車房子,你給我的卡我一分錢都沒有用過。至少那天以前的四年,我是真的用心在喜歡你。不管這種感情在你眼底是不是場笑話,是不是比要任何東西都還可笑的事情,我無所謂了。」

    陶笙一口氣說完,然後看都沒看郭淮的臉色,就繼續道,「我剛剛說了,今天來,是給我,給你各一個清楚。我認認真真跟了你四年,付出得到我不想計較,也不會和你計較這些,過去不會,將來不用。因為所有事情都是有限度的,我也會累,我也會煩,就像過去那樣一直跟著你再跟一輩子這種事情,我辦不到。」

    陶笙在心底苦笑一聲,他用死亡來證明了他和郭淮之間真的什麼可能都沒有,所以這一次,他不想再背著這個沉重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包袱前進了。

    陶笙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才抬眼看郭淮,這一看,讓他又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只見郭淮比起剛才,臉色更是難看的嚇人,像是隨時想要爆發一樣。陶笙心裡暗叫不好,剛想再後退幾步,郭淮就已經一個箭步到了他跟前,整整一個多頭的身高差距這時候顯得分外大,陶笙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然而伸出去的手卻被郭淮緊緊的拽住了。

    「臉變得挺快啊,嗯?」郭淮一隻手抓住了陶笙的手,一隻手掐住了陶笙的下巴,「那小白臉是不是乾的你爽了讓你臉變得這麼快?回頭你是不是又要去那小白臉面前告訴他你有多深情,要怎樣怎樣去等他?還是現在就急著要回去脫了褲子給人上?上的爽不爽?啊?你他媽和那小白臉處多久了?我出去一個禮拜你就能飢渴成這樣,陶笙你他媽賤不賤?」

    聞言陶笙眼睛猛的睜大,那一瞬間郭淮的話不僅僅像個千斤錘砸的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還像就這麼當著他的面,一點點把他剛補好一點點的傷口死開一樣,一片血淋。

    他送上門的喜歡,在郭淮眼裡,就是賤。和他所有的床伴一樣,讓他連正眼都懶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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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他陶笙過去還做過想要代替那個在郭淮心裡美好到一塌糊塗的肖清這樣的春秋大夢?

    陶笙那一瞬間只覺得胸腔裡的血液全部湧了上去,然後齊齊卡在了喉嚨裡,他說不出話來,臉上甚至做不出一點點表情。

    「怎麼,我說錯了?」郭淮掐著陶笙下巴的手又用力了幾分,「我說錯了?你回去不是又打算替人當保姆,好好的伺候著,眼巴巴的希望人家喜歡你?他要不喜歡,你再翹著屁股去找下……」

    「郭淮我/操/你媽!」陶笙終於忍無可忍猛地一拳砸在了郭淮的臉上,「我他媽翹著屁股找誰?我他媽除了你以外還找過誰?我當保姆?那我在裡頭給你把所有事情整理的井井有條,跑到外面去沾花惹草的又他媽是誰?!」

    就算比郭淮矮了個頭,陶笙也是男人,憤怒至極的拳頭下去,讓毫無防備的郭淮有點蒙。

    「我找小白臉又怎樣?我就算找了小白臉,對心裡存著朵白蓮花的小白臉也他媽饒道行!你能衝我吼?我他媽再賤都比你乾淨!你知道肖清在外面沒被誰壓著干?你他媽怎麼不去問問他爽不爽?!」陶笙滿腦子全是憤怒,不要命似得梗著脖子吼道。

    「你說什麼?」剛剛還蒙著的郭淮在聽見肖清的名字瞬間清醒了過來,反手一隻手狠狠的掐住了陶笙的脖子,臉色有些猙獰,「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

    這一次郭淮是一點餘力都沒有的掐緊了陶笙的脖子,讓陶笙瞬間知道了什麼叫窒息。

    「你說他?」郭淮冷笑,「你算什麼,能說他?」

    四年的感情,算什麼?

    郭淮用四個字,把陶笙最後黏在身上的最後一點點徘徊,都摧毀的什麼也不剩。

    陶笙嗤笑一聲,猛地提起一腳朝郭淮踹過去,用足了力的一腳把郭淮踹的踉蹌了幾步。

    「我是什麼都不算,」最後一句話,帶著陶笙心底所有的疼痛也好,委屈也好,全部吼了出來,那一剎那陶笙的眼圈都紅了,「我他媽就算死了!都什麼都不算!」

    用盡了所有力氣,陶笙連連後退兩步,停下來再看著不遠處有點愣的郭淮時,忽然大笑了幾聲。

    那張曾經熟悉癡迷到在黑暗裡也能畫出輪廓的臉,此時已經讓人找不到一點點留戀的地方了。

    「就這樣吧淮少,」陶笙一邊說,一邊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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