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閃爍著實誘人。倒不是貪心作怪,實在是想有了這三葉星靈草,完成我們一直以來的承諾,也可以說是凡事有個交待吧。
老錢盯著人頭蛇身的巨怪看了一會,再次小心地對我說:「媽地,想來它們封在這洞中太久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侯,死守那屁的什麼承諾,其實關它鳥事。」
老錢語音剛落,突地一道白光直撞向老錢,老錢呀地一聲大叫,撲地摔到地上,疼得大呼小叫。
「再亂說,就取爾性命。」陰聲再起。
急急地看了地上的老錢,確實是被那哪利劍般的白光撞倒,確實也是沒用什麼靈力,只是將他打翻在地。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先前還低估了這人頭蛇身的巨蟒,它們的靈力,恐是得上仙真傳,也有著上仙所有的那般作派,不似無影門老掌主那些陰靈,動不動就暴跳如雷打個不停,看這情形,這兩怪,倒是一般情況下不動手,而且既便是動手,也是有節制,這才真的讓我們看出點是上仙留下的風骨。當然,這也暫時讓我們心下稍安,腦中急轉,想著主意。這兩怪,明明是不合作,但也絕不胡亂出手傷人。當然這事真的說起來,還是我們擅闖在先,確實也是我們先前不對。現在兩怪還能如此禮制,足可能看到它們的修為,同時,剛才老錢兩番的言語,極輕而極小,卻是被這兩怪全然聽了去,所以,可以料到,這陰陽兩界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恐是都知曉了,只是願不願摻和進來的問題。
先前估計不足,此時倒還真的急了我。以為是一場惡鬥,不管不顧,如前幾次一樣,先打了再說,現在卻是碰到了真仙,人家克禮復讓,只為守得靈草,你如果再強取之,與那無影門的作派又有什麼區別呀。
真得想個辦法。
青吟此時在後面,也不一臉的沉默,剛來時,他是大聲喊叫,因他心中有傷有恨,對這兩個巨怪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但現在,弄清了事情,沉默了,他的父親,是被這怪籐所殺,殺之的緣由,正如這巨怪所說一樣,是想取不當取這物,當然該殺。依了一個道理來看,這能說得通,但依了一個家以及這家世的發展來看,確實還是慘了點。青吟沉默,是因他知道,這事,還真不好說對錯,以前積在心裡都是恨,現在恨誰不恨誰,倒真的還兩說了。
鬼陽刀鬼陰刀一直執在我手,此時竟是一片安寂,看來,又是碰到了真的陰靈,兩刀安寂,是在修靈自保,這是我熟知的套路。
週身靈血不再瘋湧,足以證明,此洞內守護的兩怪,確實是上仙所點化的正靈之體,全無一般小陰小鬼的狂戾之氣,不使陰招,所以刀也好,人也好,都能安然當面,沒有戾氣無端衝撞不停。但這卻是蘊著巨大的變數,剛才白光一閃,老錢慘叫倒地,已讓我等可窺得兩怪的巨**力,深不可測,輕易動手,那還真說不準,雖有刀助,可能殺得了籐怪,能不能傷得了兩怪,還真不好說。
「三葉生九靈,九靈復九命,九命歷九輪,九九歸一,它們是修到了時日,就要上天覆命歸列仙班,不願再生事端,這下如何能成。」青山道長在我耳邊輕語,也是焦急異常。
而洞口兩怪,此時點頭動首,似能明白我們的意思。
「你等逆天動得戾氣,以陰污之物損得上仙所設符咒,也是不該,勸你等還是好自為之,細細思量。」當頭之怪又發出陰陰之聲。
語音剛落,在我們身後的一眾小的血蝙蝠突地躁動起來。
原來,這兩怪是指責我們將小血蝙蝠轉化成為我等所用這物,斷了粗籐,在它們眼裡,這小血蝙蝠就是陰污之物,是上不得檯面的。同時這也使我突地明白,為什麼這些小的血蝙蝠這麼聽話,總是如渴盼空氣一樣渴盼轉靈,原來在它們的心底,也如我們行走於公司單位一樣,埋著深深的自卑,所以渴盼著能轉靈上得檯面,一如我們渴盼升職加薪也人前人後人五人六一樣,世事皆然。小血蝙蝠本是陰界一工具,誰能許得它的好處,自然聽誰的,這本也無可厚非。但依了這兩怪說來,倒是陰污之物注定就是上不得檯面的髒東西,所以,我們這樣的一種作為,在它們看來,就是逆天而為,是大不敬,非正道所為。
「弟子也深知此番是有所不妥,但我道當日三才道上,尊主謂我等,當有大情懷,行得大善心,渡得大善人。一日犯錯,哪能世世揪錯,只要化得心結,我道依然敞懷,小血蝙蝠是當時沉屍碎片所幻,渴盼轉靈成真,如今一心向善,我道點化,就是上仙在此,也會以大慈悲這心度之,這也正如弟子此時苦求兩仙,能賜靈草,渡得陰界劫難一樣,還望上仙上天言好事,下地渡難人。」青山道長不愧有為之道,竟是一語接著,不僅將事情說了個明白,同時也暗裡反駁這兩怪謂我等此番前來是挑事的心思,我們不是挑事,是為陰界太平而來,你口口聲聲上仙上仙不停,此時你倒是發個善心呀。
「哈哈哈哈」,狂笑浪起,「任爾等巧舌如簧,只為得此靈草,我二人守得九輪,歷盡艱辛,此中苦處,爾等可曾想過,要我二人功虧一饋,虧你說得出口,人口稱弟子不知青城真人可同意你改換門庭,所以絕然你不是我門弟子,我二人亦不是上仙,所以,還是請善自尊重,各行其路便是,此番已破上仙所設之符咒,我等上天後將爾等剛才之苦情一一上奏,上仙有好生之德,許不會追究,不可起貪心有貪念,不可藉機緣渡陰魂,不可明裡正陰裡暗,我二人此時將話說盡,只因我二人所查,此中有一正靈之體,倒是陰界機緣之人,所以,不免多說幾句,速速退去,如再任性糾纏,到時別怪我二人行得護法之責,大家不好看。」
天啦,果然洞若觀火,兩個看似魯莽之身,卻是一切明瞭,心細如髮。這下,我們是真真正正地碰到了高手了,對我等底細,倒是一清二楚,這還真應了人在做,天在看的訓語呀。
青山道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向老練沉穩的有道之人,此時因了心急而巧舌辯了一辯,倒是
被這二人看得一清二楚,實在也是心中羞愧,也真是難為了這有道的青山道長,一向行得正坐得正,只因確實事出有因太過焦急,一下就被搶白如此,啞口無言了。
完了完了完了,媽地這打嘴巴仗,雖是不流血不動刀的,確是經之陰風慘慘更讓人不好受呀。進也進不得,退又不甘心,僵在此處,還被人客客氣氣地一再警告著快快退去,這倒一下子真沒了主張。
青山道長轉身安撫小血蝙蝠,安得它們的躁動,借此緩衝一下。
李艷突地大叫:「我一婦道人家,說出話來別見怪,你二人只想著覆命位歸仙班,想沒想我等父母妻兒好不慘然,還有一眾的小陰小鬼盼著轉靈,當然這些對上仙而言不算什麼,但上仙動動善心,卻可安得萬千生靈,何苦一再逼走我等,都道上仙慈悲為懷,為何如此心硬如鐵。」
李艷性烈,此時倒是硬硬地甩出幾句話。
「是引渡鬼吧」,陰聲又起,倒是嚇了我們一跳,天,啥都知道呀。「機緣天定,不可洩漏,剛才我二人已將話說盡,此時再說一遍,望爾深思,那就是不可起貪心有貪念,不可藉機緣渡陰魂,不可明裡正陰裡暗,你靈力升至六重,正在轉靈關鍵之機,你能說你沒有私心?話不可說盡,事不可做絕,所以,我們才說出許多話來,你且退到一邊,讓正靈使者上前答話。」
我的個媽額,這他媽哪是怪物呀,分明是人媽地靈物呀,我等幾個,倒在它二人眼裡,倒成了跳樑小丑了,一切事端,倒是被看得清清楚楚。李艷臉上紅暈陡起,剛想爭辯什麼,我輕輕阻了她,此時再說什麼我不是為轉靈我是真的為了陰界顯然是瓜田李下,免不了嫌疑呀。
我輕輕推開李艷,走上前,大聲說:「兩仙安好,其實有些事情還真不是兩仙所想那樣,破得粗籐,是因危及我等性命,此番冒死前來,實為補靈大事,我等都是盼陰陽和安,不想生出事端,所以兩仙所言,確實有點重了,我這兩個朋友,一個是正靈門引渡鬼,這您二位知道,做下善事無數,本可安享靜待轉靈,又何必來趟此渾水?我恩師青山道長,青城山有道之人,您二位既知其師尊,當然知道青城山一門一貫作派,還真不是如兩仙所說想明裡正暗裡陰,我本是凡身,因了機緣,通了靈脈,兩仙既然看出,可否賜我等一個方便。」
我想我是把我這一輩子饒舌這話都說完了,媽地,倒還真不如打一場痛痛快快,死則死爾,去他娘的,大家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