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嗖嗖從耳旁掠過,刺得雙耳面部生疼。
隱約聽得頭上風過陣陣,隱有陰語傳來:不見了,死了吧。
又是一陣嘩然巨響,想來南蠻子帶了青山道長還有四個姑娘的屍體,已然遠去,急急而走,不知是什麼原因。
黑沉沉不見底,心膽欲裂呀。
而突地聽得頭上轟隆隆響起,一紅一黑兩個巨物卻是轟然落下,媽呀,是剛才帶來的兩口棺材,草,倒是被青山道長給說中了,這兩口棺材,始終就是我和老錢的。
這下駭得更是陰冷從心發,而腳下沒著沒落還是落個不停,絕望的感覺騰騰升起。一直倚仗的青山道長,竟是被鬼陽刀奪去了生命,還有四個姑娘,也做了刀下鬼,一切,竟是因一時的憤怒而起,生出了這麼多的事。
轟隆隆聲響個不停,急速下墜。
突地腳下有光亮泛起,白晃晃一片,旁的老錢呀地大叫,隨著老錢的叫聲,轟地一聲,兩口棺材加上我和老錢,齊齊地轟然落到地上。
還有有底呀,媽地,我怕是無底深淵呢。
摔在地上,顧不得疼,白光晃眼,一時還看不大清,兩口棺材就落在了我和老錢的身邊,駭然驚目。
原來是一大片的亂石林,而座座石堆發出了詭異的白光,照得四下裡白成一片。
老錢起身,揉著摔痛的屁股,睜著雙眼看著四處。
我說老錢,慶幸吧,我們還是屁股落地,要是頭落地,那就真的交待在這了。
老錢說:「這裡詭異呀,怎麼儘是白光,能不能出去呀?」
我定了定神,拉著老錢,走近一座石堆。驚訝地發現,這石堆,似象先前就堆在這裡,如有人故意地堆放在一起,周圍全是沙石。
抬起眼望了四周,全是一座座的石堆,不太高,齊得我們肩膀,卻是一堆一堆,如按了什麼規則排列一樣,白光晃晃,四下一片寂靜。
心裡著實擔心青山道長還有那四個姑娘,不知怎樣了。
我說:「老錢,剛才南蠻子挾裹了道長和姑娘們去了,是不是表示他們就死啦。」
老錢眨著眼說:「這倒不好說了,死不死的,我現在真的說不好了,要說死,他們本是死過之人,要說不死,卻是活生生地從我們眼前消失了。」
我唉地一聲長歎,媽地,又是鬼陽刀惹的禍。其實一直來,我還真的沒把這刀不刀的,放在心上,心裡全是工程,一直是被動地應付,認為只要不危及工程,什麼都好說。可現在,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因了鬼陽刀,而離去,我們也是因了靈刀這個傳說,而事情不斷,不得不讓我心裡將這件事要仔細地理一理了。
鬼陽刀是初成的靈刀,依了推理,那麼,能成鬼陰刀,就是這刀的剋星。但如何得成?眾下裡只是爭搶著我的靈血,卻是沒說什麼,管靈道能知些奧妙,成了予情玉露,而現在,這傢伙卻是在正靈門到處散著謠言,不知接下來還會出什麼鬼點子。
老錢見我愣怔著,說:「我知道你心急,知道你擔心道長還有那四個姑娘,但現在,我們得出去呀,出去了,媽地,直接到正靈門去,找那瘋道,將這些事做個了結。」
老錢的話雖說簡單,但於此時卻是最可行。
仔細地尋找出路,四下裡還是白光晃晃,哪裡有出路啊。亂石堆發著瑩瑩的白光,一堆一堆地四下裡排開,看得人眼暈。
拉了老錢,不管不顧,時間容不得細想,直接從亂石堆邊繞過去,對老錢說希望能在前面找個出口,出去了,直奔正靈門,媽地,老子這次主動些,不是要成刀嗎,就成刀,再做打算。
繞過一座亂石堆,眼前又是一座,繞過去,又是一座。媽地,不行呀,怎麼走來走去,繞來繞去,都是圍著亂石堆打轉,白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這石堆不高嘛,怎就繞不過去呢。
我抬起眼,再朝四下看,還是如初看一樣,確實石堆只及我們的肩,但卻是就是繞得人不知所走。
我對老錢說:「壞了,媽地,是不是如小時看的小說裡寫的那什麼陣呀,要依了一定的規律才能走出去的。」
老錢發著狠說:「草,不是吧,石堆只這麼高,我就不信老子們看著還走不出去。」
我點點頭,這段來腦子給搞壞了,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沒消停過。
老錢突地說:「李心,你發現沒有,我們繞著石堆走的話,總是朝了一個方向,石堆是圓的,那是不是我們就在繞圈呀。」
我一下猛醒,對呀,我們都是依了石堆給我們排的路而走,那麼,總是圍著一個圓在繞。
老錢又說:「不如這樣,你和我拉起手,我們看定一座石堆,走過半圈,再朝旁抄了過去。」
我依言和老錢拉起手,看定了眼前的一座石堆,然後走過半圈,這時按道理,從旁一走,應是有路,卻是駭然,眼前還是一座石堆擋著,再繞這座石堆走過半圈,卻是又是一座石堆擋在眼前。從旁一看,媽呀,嚇得要尿,天啦,我們身旁的這座石堆,就是我和老錢先前看定的那座石堆。
這麼說,我和老錢走了半天,根本就是圍著身旁的這座石堆在打轉。媽呀,這才叫詭異呀。
這樣下去不行,我和老錢停了,再抬眼看,還是白光晃眼,還是座座石堆,卻就是走不出去。
老錢嘩地脫下上
身已然破爛的上衣,一下蓋在一座石堆上,拉了我雙眼快成血紅,說:「草,什麼鬼道道,老子還不信這個邪了,作個標誌,李心,這樣,我們以此為標誌,再朝前走。」
還別說,老錢在危急時刻,還真有點總監的意思。
再次和老錢朝前走了過去,老錢的上衣蓋在旁的石堆上,這下,不會走錯了。
一陣猛走,只要見著石堆,就繞過去。
白晃晃一片,還是儘是石堆。
我朝旁一看,猛地一拉老錢,聲音都變了:「老錢,你看。」
老錢一看,也是嚇得呀地一聲大叫,媽呀,老錢的上衣,還是蓋在旁的石堆上,也就是說,我們走了半天,媽地,還是在原地繞圈。
突地頭皮發麻。我的天,我們是真的被這不高的詭異的石堆給迷住了。
朝前看,還是白成一片,如森森的白骨。天啦,怕不是我和老錢要困死在這亂石堆裡了。
這下,讓我和老錢要崩潰了,承受到了極限。
老錢雙目盡赤,發狠地用腳亂踹石堆,我也是上前幫忙,媽地,踹了這鬼東西,困得我們無路可走。
嘩然轟響,石塊飛落,旁的一座石堆被我們幾下就快踹平。腳生疼,渾身粘糊糊地難受。
隨著嘩嘩的響聲,我們一下又是聽到了更大的響聲,媽地,如厲吼,有尖叫,天,竟是從石堆與石堆的縫隙裡,吹來吼吼的陰風,伴了白光,尖叫慘人。
渾身發冷,地上的沙石團團吹起,迷得人睜不開眼。
而更讓我和老錢驚得目瞪口呆的是,剛才被我們踹得快平了的石堆,此時卻在這股陰風的吹動下,轟隆巨響,一下復原,又是堆起一個石堆在我們眼前。
有問題,不是普通的怪石堆。我對老錢大聲喊,不要動,不要被這風迷了,要不然,更找不到道了。
老錢被陰風吹得東倒西歪,拚命地朝我靠了過來,兩人總算把手拉在了一起,媽地,再被這風吹散了,真是哭都沒處哭去。
陰風越來越大,厲吼聲更是刺得人頭皮發麻。突地我和老錢發現,石堆在這陰風的吹動下卻是齊齊地像在動,媽呀,似在漸漸地朝我們逼近。
老錢也是發現了,大聲說:「注意了,要夾死我們。」
而石堆還是如有規則一般,移動卻沒有靠近。瞬間明白,天,剛才怪不得我和老錢轉來轉去轉不出去,是這石堆圍了我和老錢在悄悄地換位呀。
我大聲對老錢說:「別慌,看清了,媽地,石堆能動,走不出去,我們不能動。」
心裡想,你動,老子不動,以不動應萬動,你以為老子會動呀,然後一動,你媽地就圍上來,那時還真的迷得老子沒有方位了。草,你也太低估了兩個研究生的智力了吧。
老錢一下明白,在狂風中緊緊地拉了我的手,任憑吹得我和老錢東倒西歪,就是不動。
咦,這下倒還有效,狂風慢了,這他媽的石堆似通靈性呀,看到吹不動我們,風竟是慢慢地停下,只是陰冷得我和老錢幾乎顫成一團。
一絲冷笑浮起在我的嘴邊,感謝這一路來的劫難,我慢慢地看了了門道,媽地,不是石堆有靈,是有鬼作怪呀,這是逼我們進陣或是做什麼呀,草,沒想到碰到了兩個大難不死的人,這麼堅強。
風止,卻是陰冷無比。我和老錢緊緊地靠在一起,老錢算是和我徹底默契了,知道了我這個不動應萬動的道理,一起緊緊地盯了前面的石陣。
突地,又有厲吼傳來,我卻是冷笑更甚,媽地,證明我判斷對了,這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呀。
石堆通道內,卻是齊齊地滾出石塊,帶著白光,急速地朝了我和老錢撲來。
不用風了,改成石頭了呀,草。
我和老錢一下一下地跳起,躲著石塊。
忽而,卻是沙石又是彌起,如萬千小刀刮在我和老錢身上,這下,可是擋不住了,如果硬挺,那真還應了那句千刀萬剮了。
我本能地急急回頭一看,沙石迷眼石塊翻飛中,一紅一黑兩口棺材倒是還挺在不遠處,一動不動。
這駭死人的棺材,此時在我眼裡,突地變得親切起來,老天保佑呀,這棺材怎麼就和我們一起掉下來了,看來,天不絕我呀。我忽而有點小激動,為我的機智還有點得意。
我緊拉了一下老錢,大聲說:「快快快,我們躲進棺材。」
老錢也是一喜,媽地,這倒還是個辦法。
和老錢邊躲著翻滾而至的石塊,護了眼和面部,邊朝棺材退過去。轟響聲聲,沙石瀰漫,我和老錢心裡卻是有了底,媽地,還是人聰明些吧。
幾步到得兩口棺材前,我忽地一下跳進紅棺材,老錢忽地一下跳進黑棺材,迅急地伏下身子,只聽得石塊沙塵打得棺身啪啪作響,心內還是一喜,媽地,又被老子們躲過一劫。
突然,不對呀,草!頭上哪來轟響?啊?
呀!我最後聽得老錢一聲驚叫,耳邊再沒了別的聲音,黑暗襲來,只有一種聲音,就是頭上的轟響聲,天,棺蓋什麼時侯也一起掉下來了?草!棺蓋竟是合上了。
在棺蓋和棺身轟地一聲合攏我陷入一片黑暗之時,我真的啪啪打了自個兩個耳光,李心呀李心,你媽地真是*加傻球呀!
 
因為我的心裡忽而明白,媽地,這明明就是將我和老錢逼進兩口棺材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