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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陽刀惡鬥 文 / 鄒楊

    心中滿是疑團,卻又是駭得不明所以,只得聽任靈妙然了。

    和老錢一起隨了靈妙然走過一個轉角,老錢「啊」一聲驚叫了起來,我也是心下一緊,太過詭異。

    突地陡起一道深谷,谷不見底,全是黑霧瀰漫,與之進洞處全然不同。而懸崖兩邊,全是排排的懸棺,黑棺隨了黑霧漂移,攪起團團黑霧濃得化不開。谷壁兩邊,全是白骨,黑壁之上,再鑲白骨,慘然的白骨點點,如若遊魂,隱隱有厲吼間雜,全然一個亂葬崗的景像呀。

    剎間白影翻動,靈妙然長身玉起,飛入山谷,足點懸棺,黑霧纏繞。隨了她的舞動,懸棺排排靠壁而立,而谷內卻是傳來陣陣的淒哭更是牽人掛腸。這哭聲,如失親人之痛,傷心入骨,聲聲鑽了到骨頭縫裡,整個人也是被這些哭聲搞得莫明地傷感,一些過往的苦痛竟是彌上心間。轉頭看老錢,已然淚流滿面。而身後的一眾白衣女子,也是慘然之色,盡皆用白紗遮了臉,雙肩抖個不停。

    靈妙然飄落我和老錢面前,臉上也是一片淒然,「此為遊魂谷,都是被你們斷路遷居而成了無家之遊魂,我盡皆收了來,安放於此。但只安得屍身,卻是難安魂靈,離鄉背井,少了親人撫慰,如何安得下心來。」

    「是山凹的遊魂嗎?」我問。

    靈妙然點點頭,「先前你們以為我是強詞奪理,現在我將這一切帶你們親歷親見,再不要在心中罵我是情癡和瘋子。」

    天啦,我和老錢心中所想,不想被這女子盡然洞悉。

    「陰世講究一還一報,我收你真情淚,就是暫安遊魂心。」靈妙然臉上還是一片慘然。

    說著,靈妙然接過玉盤,我之眼淚,還在盤中晶瑩滾動。

    靈妙然揚手灑入谷中,劃起好看的晶瑩的弧線。淚滴入谷,竟有輕輕的啪啪聲,陡地騰起團團白霧。剛才的黑霧竟是被白霧團團包裹,上下翻飛間,消失不見,懸棺個個歸了谷壁,那壁上的森森白骨也是有了晶瑩的閃動,此時谷內瞬間安寂。

    「陽世真情淚落,可暫安遊魂思鄉之情,但不是長遠之法。」靈妙然對我說。

    「那好辦,眼淚嘛,我有的是。」我快快地說,心中也確實被這些慘像所感,同時心中也想起我這一路的不安,想想那些游著的魂靈,也確實是令人同情。

    「真情淚需真情而落,需自然而引,不是強求得來的。你跑到一孤墳前,就算你哭得呼天搶地,有幾人信你為真?」靈妙然斜了眼看著我說。

    我吐了吐舌頭,確實是尷尬,剛才是一個衝動脫口而出,想想靈妙然是對的。陽世也是如此,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不會有人和你真心交朋友,看來真情陰陽兩界都是看得彌足珍貴。原來我的眼淚是做這個用的,正靈之淚,確實能暫安遊魂之靈。

    身後的一眾白衣女子還是隱然抽泣,正自驚愕間,靈妙然轉身對了她們說:「正靈使者已然入得我洞,總有安靈之法,你們還傷心作啥。」

    眾女子輕輕哦了一聲,齊齊排在兩邊。

    靈妙然對我說:「這些都是過去正靈門和無影門爭鬥後留下的惡果,一眾的野鬼孤魂,當初被留了下來,眼見得要化骨成煙,我收了她們,現在,我也不知接下來怎麼辦。」

    老錢睜大了眼,想不到這麼複雜,我雖說是早有準備,但也沒想到我們今世的一段工程,卻是牽出了前世的一段恩怨,這事兒不想複雜也不成了。

    「鬼陽刀已現,不管你是被騙而成,還是怎麼樣,反正刀起道到,陰界又不知翻些什麼血雨,你說我不找你找誰?」靈妙然接著說。

    這女子倒是真的奇怪,可能還是一直為剛才騙我而解釋。我快快說:「我本一凡人,不想接上你們陰界,我又不知道,當然你也不知道,所謂不知者不怪罪,現在再說其他沒有意義了,我就納了悶了,我的靈血,我能成刀,我現在就將這鬼陽刀沒有法了嗎?」

    我說的是真話,確實是依了我平常工作思考的習慣,事情已出,都是尋找解決辦法,再推來推去的劃責任,在我們那,有個詞叫官僚主義,是為人不齒的。

    靈妙然見我這樣說,臉上重現笑容,說:「鬼陽刀是靈刀初始,只要成得,只聽任於掌刀之人,這也是我著急的地方。」

    突地一陣大亂,有白衣女子跑來報,說洞外有情況。靈妙然一聽,臉色一沉,「這麼快呀,躲是躲不過了。」

    出得洞口,駭然一片黑壓壓的氣勢。

    為首的,竟是南蠻子,風塵居護刀站在一旁,身後咿呀怪叫連連,成團成嶺的血蝙蝠,眼放紅光,在黑影裡間雜,滾動不停,腥臭撲面。

    「你阻我大事,我今靈刀在手,快快放了正靈使者,讓魂歸山野,我可以不動陣作法。」南蠻子冷笑聲聲,「正靈使者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別聽這妖婆娘的,都是騙你的。」

    卻原來還有我的事呀。

    靈妙然冷笑著說:「南蠻子,你休要巧言色變了,我與正靈使者正在商議如何除了你這妖人,還陰界太平,你卻是打著救使者的旗號,卻是想一一盡除你前路上的絆腳石,實現你一統陰界的野心,你這番話,誰人信得過你。」

    看到風塵居,其實我的心中已然明白。

    老錢在一旁大叫,「就是那老道,騙了我們,成了靈刀,現在刀在他手上,我們去搶了過來。」

    陡地陰風突起,血蝙蝠成團向前滾動,陣陣腥臭直逼眼前,南蠻子當空盤繞,血紅的雙眼似兩個火球,在他的帶動下,風塵居已然舉起白森森的鬼陽刀,而一

    眾小嘍囉更是燥動不停。

    靈妙然輕紗一揮,眾女子白衣飄動,一下擺成了蓮花陣形。

    靈妙然厲聲呵道,「南蠻子,你到鬼靈洞作惡,可得到你們掌主同意,陰界都知我鬼靈洞向來是收孤魂野鬼乞陰渡陽行盡善之所,你這般不管不顧,可對陰界如何交待。」

    「嘎嘎嘎」,南蠻子當空大笑,「鬼陽刀即在我方,我無影門當是當然的陰界翹首,豈容你等孤魂野鬼再擋道壞事,我這是替天行道,你不見陽世儘是貪心之人,你還好心收了這些渣子,你才是好壞不分,所以,我這是讓你清醒清醒,不如你索性歸了我處,我們好好籌劃一番,成大事業。」

    看來南蠻子又把當初在向家裡路口占念渡陽的一套鬼話拿出來當說詞了,表面說著好聽,其實是行不軌之實呀。

    此時血蝙蝠被催動戾氣,團團裹著襲向蓮花陣,血腥味越來越濃。

    靈妙然一聲大呵,白紗抖得筆直,蓮花陣突地團團轉動,蓮塵一致對外,紅光白影,陰風繞頸。

    蓮花陣形越轉越快,而血蝙蝠卻是越聚越密。

    突地厲吼聲聲,慘叫連連。兩下裡交上了手。蓮花陣如花蕊開放,層層遞進,外圍死傷無數,卻是補個不停。而血蝙蝠也是成團滾動,一團拼光,再滾一團,我和老錢站在洞口,腳下已是血流成河,卻是無法幫上任何忙。

    南蠻子嘎嘎怪叫,突地朝正在催陣而動的靈妙然當空壓下,而靈妙然才舉紗裹,兩人盤在當空,一時難分勝負。

    「還愣著幹什麼,你不想當大護法啦?」是南蠻子的聲音。

    突地白影晃動,刀鳴當空,陡地白影翻轉,一聲怪叫傳來,是風塵居舞著鬼陽刀殺進陣內。

    白光閃閃,紅影翻動,血光迸現,慘叫聲更甚。

    我這是第二次見識鬼陽刀的威力。天啦,刀影過處,只見血腥一片。血蝙蝠已然讓開一條血路,而風塵居鬚髮皆張,竟是如瘋魔一般,刀影過處,白衣女子死成一片,都是血光一閃,齊齊地成了一堆堆白骨。一時白骨堆堆,陰風勁吹,整個鬼靈洞前慘叫連天。

    靈妙然轉頭望向地面,臉上淒然哽咽。而南蠻子卻是嘎嘎怪叫,更是得意不止,死死地纏著靈妙然。

    而就在我和老錢也是急得紅眼跳腳之時,身後卻是突地傳來成片的大叫,一團團白影從我們身後的洞內滾了出來。

    不好,是遊魂被驚,全數盡出。

    南蠻子見此,更是嘎嘎大叫,「一起收了,保你當大護法。」

    風塵居一下將刀更是舞成白練,殺得血水四濺,直逼了洞口那團團白霧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卻是又聽得陣陣轟響,扭頭一看,我的媽呀,一具具懸棺,如飄飛的快船,直湧向洞口,如發瘋一般,朝外湧去。

    而外面的蓮花陣形,早已是大亂,蓮尖盡損,只剩了花心在苦力支撐。這哪裡抵得了靈刀的威力呀,風塵居已然殺紅了眼,過處寸靈不留。眼看就要殺到洞內滾出的遊魂身上,而有幾具懸棺已然飄飛至洞口,這當然免不了鬼陽刀一劈呀。

    棺是安所,棺之不存,遊魂更是淒苦,如無家之人,到時轉靈都會成問題。

    這下咋辦。

    突聽一聲淒叫當空傳來,原來是靈妙然發出。

    髮絲盡散,紗成絲縷。靈妙然陡地一撞,血光迸現,當空撞到了南蠻子的頭上。南蠻子沒想到這女子如此性烈,最後會拼盡全身之血阻南蠻子繼續前進。

    南蠻子身形一扭,雙手如扇,陰風呼呼,拚命壓下。靈妙然一個不穩,一下栽下地頭。而此時南蠻子大喊:「收了這妖婆娘。」

    風塵居聞言一個陡轉,伴著陰風飄到靈妙然面前。

    風塵居此時全身儘是腥血,眼眶全裂,整個人全瘋了。

    白影晃動,風塵居高高舉起鬼陽刀,拚命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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