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暝『色』中百里瑾瑜獨自倚在樓台,帶著淡淡憂愁的目光,哪裡還像是那個美目血『色』的君無邪?讓人聞風喪膽,一招斃命的男子卻也有這般失魂落魄之時。
怕是說出去了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等胡言『亂』語的吧。迎面走來的人看向天空中卻猜不到百里瑾瑜究竟是在看什麼,薄『唇』輕啟:「你怕了!」
百里瑾瑜未曾言語只是靜靜地看了一眼那說話的人,他就知道這種時候他這個哥哥也絕對是回來打趣他的!便也不曾與三爺『唇』槍舌戰,而是邪魅的勾了勾『唇』。
怕?這個字從來不曾出現在他的腦海,然而就好像是三爺所說,這一刻的他,在期待清晨的到來卻也有些怕清晨的來到,因為沈無心的命只有這一天了。
而,天玄老人只是一個薄弱的機會而已。
死、活,僅僅在一剎那間,他如何不怕?
這一個可以讓他崩潰的『女』子,一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一個連傻笑都可以讓他難以忘懷的『女』子,她恍若一縷白煙飄過,卻在他的鼻息留下了致命的毒『藥』。
一念之間,一夕之間,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降臨到這個寧靜而又美麗的地方,閣樓處沒有那倚靠停留的男子,只剩下一卷思念還殘留在原地。
在內堂百里瑾瑜拿著潔白手帕給沈無塵擦拭額頭的汗珠,彷彿那就是這個沉睡的『女』子所落的淚滴一般的珍貴,百里瑾瑜『唇』角微微上挑,這種柔情,只因她。
吳霖在一旁抱著肩,目光探究般的落在三婢的身上,耶羅倒是沒有什麼可探究的,倒是初惜和若璃似乎是在躲避什麼一般,吳霖忍不住道:「確定?」
「非常確定。」若璃隨即便匆匆的答曰。
「本王覺得一點都不可信。」三爺坐在外面的橫桿上面瞇著眼睛任憑金黃『色』的陽光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絲毫沒有想要躲避的意思。
若璃瞇了瞇眼一滴淚水落下來:「小姐『性』子好強,怎會願意讓我們三人看見她這般脆弱的時候。」雖然更加的脆弱的時候他們也是當仁不讓的看見了。
「也是,」吳霖點了點頭,沈無心最不願意讓他們為她擔心,可是,「你們不可能在這種事情讓還忍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呢?」
三爺在橫桿上面跳下來拍了拍吳霖的肩膀道:「他們若是不想去就不去就是了,能有什麼事情啊!」說著橫掃一眼三婢,走了進去。
吳霖縱然還是很疑『惑』卻也沒有說別的只好是點了點頭,人家說不去就不去他們能有什麼辦法,還能綁著去不行?
在屋內的百里瑾瑜自然是聽見了,卻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在他看來三婢絕對沒有惡意,而三婢也絕對不可能會對沈無心不測。
看著百里瑾瑜小心翼翼的將包裹的好像是一個粽子一樣的沈無心給抱到馬車上,隨後吳霖駕車,三爺騎馬跟隨在後面,一起離去的背影讓三婢的心中也是突突的。
「真的不去嗎?」耶羅真的搞不清楚為什麼初惜和若璃就是不肯去,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好像是要看誰的笑話一般,耶羅只能是搔搔頭髮表示自己很疑『惑』。
見狀初惜和若璃對視一眼,初惜道:「我們偷著去不就好了,還能在暗處保護他們。」
若璃點頭回屋取出自己的寶劍,耶羅順手給吳霖的『藥』廬關上『門』,三人便偷偷地在小路往南山趕去,期間耶羅有些詫異的問:「兩位姐姐知道天玄老人在何方?」
畢竟他們可是走的小路,因為那三人都是靈敏之人不可能發現不了跟隨的他們,可是她們之前也沒有問過要去天玄老人哪裡的路在哪裡啊!
「瞧你,」初惜點了點耶羅的腦袋隨後道:「我們可是在王城長大的,自然對這邊也很熟悉,他們不都說了是南山嗎?我們小時候在哪山腳下的小溪還捉魚呢!」
聽著初惜說的話語,耶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倒也乖巧的沒有深究下去。
她們走的是小路自然比百里瑾瑜等人來的早,若璃找了一個可以隱蔽的地方,三人便躲在了那裡。
到了南山的百里瑾瑜三人敲了敲『門』,開『門』的人是靜思,靜思道:「三位是誰?」
三爺取出自己的腰牌道:「百里若瑜。」百里瑾瑜亦是如此,靜思瞧過腰牌後福了福身:「民『女』參見三王爺、四王爺,師父已經等候多時,有請!」
走進去之後,百里瑾瑜等人哪裡有看到那天玄老人的蹤影,不免有些疑『惑』,靜思倒是熟絡的領著三人來到名為朗月星閣的『門』前,靜思道:「情四王爺將這位姑娘抱進去就是。」
靜思瞧了一眼那『女』子,卻根本就看不見『女』子的臉龐,只是卻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奈何人家的臉正在百里瑾瑜的『胸』膛,她個頭有限,只得是讓這種感覺慢慢的蔓延。
「閒人不得入內,四王爺還是自己將姑娘送進去吧,裡面有寒冰『床』,可以壓抑住姑娘體內各種真氣。」靜思看到吳霖和三爺也都想要進去,便伸手攔住。
百里瑾瑜對靜思莫名的看了一眼,這『女』子年紀雖然小,但是卻在近距離中就可以感覺到沈無心身體裡面的真氣在『亂』竄,實屬不易,百里瑾瑜點頭道:「我也需要出來?」
「自然,家師不喜見外人,若不是大師兄非要粘著師父救治這姑娘,我家師父怎會同意讓爾等上山來?」靜思的話語中微微有些高傲,不過人家有這資本。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百里瑾瑜還能說什麼,朝著三爺看了一眼抱著沈無心走了進去,將沈無心放在寒冰『床』上,執起沈無心的手兒『吻』了『吻』放好,輕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百里瑾瑜走出來之後,靜思便走了進去,臨進去的時候淡淡道:「三位別『亂』走,這到處都有些小東西,請勿傷了身子。」就差沒說,概不負責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總結出一句話來,這丫頭真欠管。
「怎麼樣?那小丫頭沒有為難你們吧!」大大咧咧的聲音傳過來,帶著一絲的慵懶,卻更多的是打趣,只是現在百里瑾瑜一點都沒有心思和楚辰風攀談,心中充斥的全是擔心。
見狀,三爺道:「為難倒是沒有,只是,老四比較擔心裡面那位,見諒!」
「沒事,聽聞是個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只是我聽聞那四王妃許久不曾歸來,可是已經對四爺心寒意冷?」楚辰風對人家家事不好奇,但是很好奇沈無心在哪裡。
自從聽聞沈無心受傷之後,被百里瑾瑜帶去太醫院,便沒有了蹤影,就連初惜和若璃也沒有了影子,楚辰風豈能不擔心,再者要是再找不到沈無心,天玄老人怕是要天翻地覆啊!
到時候可就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問題了。
而就在他們閒著嘮嗑的時候,天玄老人已經出現在裡面,靜思正在準備一些東西,便沒有注意那躺在寒冰『床』上的沈無心,倒是天玄老人瞧見那一抹白『色』微微的心中一頓。
在天玄老人的記憶中,他的愛徒沈無心最喜愛的就是素『色』,總是喜歡穿的好像是那清雅的畫中仙一般,總是逃不過他與楚辰風的調笑。
而眼前的『女』子便是一身的素白,在哪寒冰『床』上沒有絲毫的尷尬,彷彿就是天生締造的一般,她就好像是一個沉睡的仙子,正在享受著美夢,只是天玄老人卻感覺到了她的恐懼。
天玄老人走過去,瞧著那如墨般噴灑在四周的秀髮,就好像是一幅美麗的潑墨畫一般展現在眼前,而隨後引入眼簾的那張讓人念念不忘的秀臉不正是自己心心唸唸的無心?
天玄老人的瞳孔放大,立即跑了過去,執起沈無心的手把脈後朝著靜思道:「靜思,快去取來九轉還魂丹,快點!」
靜思被天玄老人的聲音給嚇到了回頭就看見天玄老人懷中擁住的『女』子的芳顏,這不正是她的大師姐嗎?靜思連忙跑去拿『藥』,然後『交』給天玄老人,天玄老人點住沈無心的幾個『穴』位。
又給沈無心吃下九轉還魂丹,看著沈無心這幅殘破的模樣,天玄老人生氣的都已經在發抖,靜思跪在一旁緊緊地抓住沈無心的手兒道:「師父,師姐沒事吧!」
「沒事,別擔心!」雖然是這麼說著,靜思又怎麼會看不出天玄老人那種震怒,只能是為外面的人祈福,再者,師姐成為這幅模樣,定也和他們逃不出關係。
這麼想著,就算是天玄老人將他們打個半死不活的,靜思肯定都不會說一個不好。
「你是還打算瞞著我嗎?你覺得這件事情瞞得了我嗎?」楚辰風『摸』了『摸』鼻子隨後抱著手中的手爐目光在百里瑾瑜的身上打轉。
百里瑾瑜輕輕勾了勾『唇』:「何以見得我在瞞著你呢?我只是因為她的事情耽誤了而已,三哥想要去支援老十半路被人偷襲,這種事情怕是躲不過楚少的耳朵。」
而外面的人的話題早就已經說到了此番,太子出手的事情上了,幾個人沒有一個是鬆懈的,畢竟太子這般的心狠手辣,早就說明了他不會再等下去了。
可是這樣一來就能夠丟失太子之位,百里瑾瑜不禁脫口而出:「莫非他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太子之位?」
「怎麼會?」在楚辰風看來那太子不過就是要除掉所有對他不利的人,這樣對於他日後登基和管理江山社稷都是有幫助的,至少建立了威嚴。
「不然。」三爺抿了抿『唇』道,似乎也是覺得太子絕非這般簡單就對他們下狠手。
「切,」楚辰風擺了擺手,表示你說的話語在我這裡不起作用,「三少被人偷襲的事情我自然知道,我也知道現在九少和十少正在偷偷回來,我沒說錯吧!」
現在皇帝畢竟還健在,有父皇在,作為太子又怎麼能有自己的想法?想必,太子也是為了掙脫皇帝的束縛,才會用他們的命作為對皇帝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