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心鄙夷的看著那劉『艷』如的背影,不屑的說道:「憐兒姐姐你看她,那裡有個二夫人的樣子啊!真是丟臉都丟到家了!」
「她本就是小戶人家出來的,別在意這多,不然日後生活在這相府,還不有你受的啊!娘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性』子……」眼看著憐兒又要說教。
沈無心立即笑著說道:「憐兒姐姐我們快些去前廳吧!」
憐兒搖了搖頭卻還是笑著默認沈無心的想法,若璃此番還是跟隨沈無心入宮,便跟在了後面一同前去。
寂寥古行宮,宮『花』寂寞紅。
來到皇宮就是這般淒涼的想法,沈無心環視四周,卻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一生在此,真乃是天下之不幸啊!
鳳儀宮,皇后一席金羅蹙鸞華服高貴而華麗,一旁乃是那德高望重的賢妃,一襲勾勒寶相『花』紋服溫婉華貴,沈無心、劉『艷』如行禮後被賜座。
沈無心落座在皇后娘娘身旁:「皇姨娘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有好生歇息啊!」
皇后臉『色』略顯蒼白,若是不仔細瞧定是瞧不見,聞言,皇后揚起一抹安慰的笑容:「無礙,皇姨娘是思念無心,不如改日無心在宮中小住可好?」
一旁的賢妃也在附和:「就是阿,無心知書達理,不管對人還是對事都是讓人說不出半個不字來,又被那小侯爺退婚,就在宮中小住,陪陪你皇姨娘,也陪陪我們幾個姨娘啊!」
最重要的當然是替自己兒子拉拉親事啊。
「多謝賢姨娘厚愛,可是皇姨娘和賢姨娘有所不知,無心乃是相府的當家主母,上次才一個半午不在家,就被人給鑽了空子,娘親的遺物差點丟失,無心還是擇日常來看望更好!」
沈無心半開玩笑,半諷刺的話語,讓一旁的劉『艷』如如坐針氈,卻也只能是硬著頭皮聽下去,而沈無心雖是沒說是誰鑽了空子,只是皇后和那賢妃都是聰明之人。
誰和沈無心過不去,還不就是眼前的事嘛!
「也好,皇姨娘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改日皇姨娘和你幾個姨娘一同為你挑選個好夫婿,也是為你娘親著想,你娘親去了,皇姨娘可是你半個娘啊!」皇后寵溺的說道。
「無心聽皇姨娘的就是了,只是憐兒姐姐說今日乃是商量小妹的婚事,皇姨娘和賢姨娘縱然是喜歡打趣無心找樂子,也該顧及正事了吧!」沈無心撒嬌道。
她可是已經被皇上賜婚了,雖然是吳心語的身份,但是吳心語和沈無心不就是一個人嗎?若是這幾個姨娘再給自己說一『門』親事,頭疼剛剛好了,這又要犯病啊!
「說的也是,你的婚事就改日再談,劉氏啊,月沉有幸承『蒙』皇上喜愛,想要冊立為妃,你可願意?」皇后雖說是問句,但是這件事情只要皇帝做主不就成了事實嗎?
誰敢拒絕?
劉『艷』如驚訝卻是滿心歡喜,立即跪在地上謝恩:「多謝皇上皇后娘娘厚愛小『女』,臣『婦』自然同意。」
「那月沉可會反對?」皇后品了一口茶,她可不會忘記那蕭逸退婚的原因就是沈月沉。
「自然不會,承『蒙』皇上皇后娘娘喜愛,是沉兒的福氣。」劉『艷』如笑得跟『花』一樣。
「你且起來吧,無心,你乃是相府主母,嫁妝便由你來準備,切勿讓人瞧了笑話。」皇后抓住沈無心的手,柔聲說道。
「皇姨娘姑且放心就是,沉兒雖然是無心庶妹,卻也是唯一的妹妹,何況今日晌午,小侯爺可是送來了一千萬兩白銀,來給沉兒置辦嫁妝,自然是虧待不了的。」
沈無心冷哼,蕭逸你沒有想到吧,你用來退婚的白銀竟然是成了沈月沉的嫁妝,還真的是無比諷刺呢!這件事情,沈無心定然會讓它風風光光的啊!
而一旁的劉『艷』如在聽到蕭逸的名字的時候明顯一個愣神,卻也僅僅是一霎那的時間,蕭逸縱然心有不願,可是又能拿當今皇上如何?
想到這裡,劉『艷』如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回到家中那難纏的已然和蕭逸有了夫妻之實的『迷』戀蕭逸的『女』兒可要如何說服又成了一大難題。
「嗯,那此事就『交』與無心,皇姨娘也就放心了。」皇后自然是看到了劉『艷』如的愣神,雖有不悅,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皇姨娘,賢姨娘,無心改日再來拜訪,事情既然無心都已經知道了,就趕緊回去準備著,雖說沉兒是庶妹,卻也不能丟了臉面不是!」沈無心打趣著說到。
「好。」皇后點頭。
皇后命人送她們回府,一路相對無言,回到相府之後,劉『艷』如便在林嬤嬤的攙扶下快些走了下去,而慢悠悠的沈無心在若璃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劉氏走得如此之快是為何?」沈無心涼涼的聲音宛若是那秋風蕭瑟的時節。
劉『艷』如燦燦的回頭:「這不是想要去快些將好消息告知沉兒嗎!」
「好消息?對於你來說是好消息,對於二妹來說可就是天大的壞消息了!若是皇姨娘懿旨下來,沈月沉不肯嫁,你看我如何對你!」沈無心走進劉『艷』如冷言說道。
劉『艷』如打了一個寒戰諾諾的點了點頭,「妾身明瞭。」
劉『艷』如咬『唇』看著沈無心消失在眼前,便朝著沈洛天書房走去,剛好碰到走出來的沈桀,劉『艷』如出聲問道:「桀兒,你義父在嗎?」
「在,義母怎麼臉『色』蒼白?可是那沈無心又欺負你了?」沈桀義憤填膺的說道。
「沒有。」淡淡的說了句,劉『艷』如便敲『門』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沈洛天抬頭看著劉『艷』如沒有太多的反應,而一旁的武媚兒還在給沈洛天研磨,劉『艷』如福了福身:「老爺,皇后娘娘說皇上有意冊封沉兒為妃,明日便會下旨,你看……」
「你答應了?」沈洛天放下『毛』筆,接過武媚兒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便讓武媚兒出去。
在武媚兒離去之後,劉『艷』如抹了抹眼角:「怎能不答應?皇命難違,何況沉兒的嫁妝,皇后娘娘也讓那沈無心去準備了,可是沉兒要是不答應呢?」
「她敢,你都知道皇命難違,還想什麼歪主意,讓沉兒入宮也是個好機會,只要沉兒能夠讓皇上愈發喜愛,那我們何必還怕一個區區的沈無心!」沈洛天孰重孰輕還是分得清。
就算是犧牲沈月沉的婚姻大事又如何。
翌日,皇后懿旨下,沈月沉溫婉賢淑,深得皇上皇后喜愛,特封為良妃,賜居良辰宮,後日入宮。
得到聖旨的沈月沉立即便像個瘋子一樣『亂』咬人,抓住沈無心便咒罵起來:「沈無心,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讓皇后將我賜給皇上,是不是!」
若璃將沈月沉的手在沈無心身上拿開:「良妃娘娘珍重。」
「劉氏,此事你不曾告知二妹嗎?」沈無心冷眼瞧著劉『艷』如,劉『艷』如顫了顫身子:「還沒,沉兒不許胡鬧,新嫁衣和嫁妝你姐姐都給你準備好了,此事乃是皇上的注意,你姐姐也不知曉,別難為你姐姐了!」
「娘親,我是你的『女』兒,爹爹,你看看娘親,娘親怎麼可以向著那個『女』人說話?爹爹,你怎麼也不說話啊?沉兒不是你們最疼愛的『女』兒嗎?」沈月沉慌張地說道。
「劉氏,後日本小姐要看到一個光鮮亮麗的新娘子,若是做不到,休怪本小姐無情!」沈無心說罷,便和若璃初惜離去,旨意接了,她何須留下看熱鬧。
「娘親,她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情就只有沉兒一個人不知道了嗎?」沈月沉淚眼婆娑的看著劉『艷』如和沈洛天,曾說要保護她,愛護她,讓她自己選擇姻緣的人是誰?
劉『艷』如張了張嘴,卻仍舊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沈洛天見狀冷聲斥道:「別在這裡丟人現眼,有什麼話回房間說,此乃雖是皇后旨意,卻也是皇上心思,豈容你言拒。」
見狀,劉『艷』如拉著一臉愁容的沈月沉回了房間,回到房間的沈月沉便大聲哭了起來,劉『艷』如歎了一口氣:「沉兒,娘親為何要嫁與你爹爹,不是為了過好日子嗎?」
「你所謂的真情真愛究竟是何物,竟讓你這般糟蹋自己?今有皇后旨意在此,你我臣『婦』臣『女』能有何話能言?何況,就算是蕭逸也不能說什麼,這天下之大不都是皇上做主嗎?」
「那依娘親之言是要孩兒離開逸哥哥嫁與皇上嗎?孩兒都已經是逸哥哥的人了,皇上知曉後又怎肯善待孩兒,何況孩兒和逸哥哥乃是真心相愛,為何要拆散我倆?」
沈月沉看著劉『艷』如,這件事情一定是沈無心對皇后提的,不然皇后怎會允許自己多一個情敵呢,可是在這之前,皇上的確是總是用各種借口讓自己入宮,莫非……
「沉兒,嫁給皇上後,我們二人的地位可就起來了,你再也不會是所有人嫌棄的庶『女』,而這個家娘親也有可能被抬為正房,成為當家主母,到那個時候我們想要怎麼收拾沈無心不都是可以了嗎?若是你抗旨不尊,那我們可就再無出頭之日,輕則丟盔棄甲,重則喪命啊!」
「孩兒懂了。」沈月沉沉默,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當初對蕭逸的承諾竟是成為了謊言,思及至此,沈月沉的淚『花』便是不住的往下落。
而此事也都已經被宣揚的路人皆知,有人言,這下賢良淑德,可終於是湊齊了!皇帝吩咐開倉放糧慶賀三日,更是被人宣揚,沈月沉還未曾入宮,便深得聖寵啊!
更有人斷言,此乃是紅顏禍水,不可留。
然而所有的話語和流言落在蕭逸的耳中都是如此的刺耳,昨日就聽聞,沈家大小姐不計前嫌用小侯爺退婚的一千萬兩白銀為沈月沉置辦嫁妝和新嫁衣。
原本蕭逸還以為不過是鄉野村夫的閒言碎語罷了,如今皇后的懿旨昭告天下,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蕭逸前往皇宮求見皇上卻被拒之『門』外。
回途經過御『花』園,瞧見皇后正與德妃賞蓮,蕭逸便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