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璃將小紅已經斷下來的右手放在托盤拿了進來,看著劉『艷』如道:「小姐說府中又有太多不省心的人,明日早讓所有下人都去鏡『花』水月軒靜候小姐吩咐,還望二夫人吩咐下去。」
「站住!」沈月沉忍著胃中翻湧的難受喊住想要離開的若璃不屑道:「賤婢,你是把我娘親當成丫鬟來使喚嗎?」
「奴婢有嗎?對於大小姐來說二夫人就是丫鬟。」
在『門』外的沈無心在聽到若璃的話語的時候微微勾了勾『唇』,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會讓人吃癟了,這些人是真的忘記了自己是多麼可怕了吧!
上次的眼睛禮物看來是忘得乾乾淨淨了,其中一個直接打死了,另一個可是直接血流而死,記得當時有很多人都離開了相府,生怕自己也成為亡中鬼。
第二日沈無心起了一個大早,洗漱完畢之後,沈無心伸了一個懶腰道:「都來了嗎?」
「和小姐想的一樣都來了,看來是被昨天和上次給嚇到了。」初惜笑著說道。
「你家小姐在他們眼中猶如豺狼虎豹你很開心啊!」沈無心打趣道,打開窗戶看著外面那些人一個個的都是低著頭比上一次規矩多了。
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對啊,這樣就不會有人敢忤逆小姐,敢欺負小姐,初惜當然開心。」初惜傻傻的笑著。
沈無心彈了彈初惜白皙的腦『門』,傻丫頭,上一世的我是讓你們多傷心,多心疼啊!這一世的我,卻要你們如此的危險。
「讓若璃將小紅的右手懸掛在樹上,切記一句話都不要說。」沈無心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還是一樣的樣貌,但是卻是不一樣的心思,上一世的悲慘絕對不能重現。
「是,初惜這就去。」
庭院中的下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真正歸順的人都在最後面,並且沒有一絲的不願意的神采,而在最前面的高高骨幹的嬤嬤乃是劉『艷』如的貼身『侍』『女』林嬤嬤。
為人『陰』狠毒辣,劉『艷』如很多的想法都是由她想出來並且實現的。
在她旁邊的是碧兒,沈月沉的貼身『侍』『女』,看起來呆呆傻傻的,誰知道骨子裡面是個什麼人,沈無心曾對若璃說過這個丫頭心思縝密,很善於偽裝。
縱然心底討厭沈月沉,但是卻還是一副柔弱任憑沈月沉蹂躪的受氣小丫鬟的模樣。
總之第一排就是劉『艷』如所有的親信,第二排是上一次故意不來的人。
當若璃將小紅的右手懸掛在樹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打了一個寒戰,嚴重的恐懼清晰可見,全然沒有囂張和不屑,小紅的身份在那裡和劉『艷』如不親不近卻也是表親戚。
沈無心連她都敢動,她們還敢怎樣?
還有幾個『侍』『女』是親眼看見若璃對沈月沉說『對於大小姐來說二夫人就是丫鬟。』
過了一會,沈無心終於是走了出來,眼神『迷』離的像是剛剛醒來一樣,眾人作揖:「參見大小姐給大小姐請安!」
沈無心輕笑:「呵呵,瞧瞧多壯觀吶!小紅的手好看嗎?本小姐狠心嗎?可怕嗎?」
眾人惶恐跪於地上:「請大小姐恕罪。」
「有些人永遠都記不住本小姐的話,可惜了一個俏人兒!」沈無心坐在初惜搬出來的紫檀木椅上,品著初惜端出來的『花』茶。
「林嬤嬤,劉氏昨夜可還好?」抓蛇掐七寸,劉『艷』如的七寸便是林嬤嬤。
「回大小姐話,二夫人昨夜安好,謝大小姐關懷。」
「嗯,那就好,這手林嬤嬤便帶回去吧!如同那日香兒的眼球一起珍藏,留個紀念吧!」沈無心笑著說道,卻是看到了人群中的『騷』動。
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有嬉皮笑臉的呢!
「這……」
「怎麼,林嬤嬤不願意?」沈無心皺眉,似乎要是那林嬤嬤拒絕,沈無心就會讓人將她的手送去給那劉『艷』如一樣,林嬤嬤下的一個寒顫。
「不是,不是,奴婢領命就是。」
「這才對阿,若璃還不拿下來給林嬤嬤?」沈無心看著若璃說道,笑著看著那林嬤嬤老臉蒼白的拿著那手,沈無心看得出那眼睛中隱匿的恨。
無謂,恨又如何,只要有了情緒,想要抓尾巴輕而易舉。
沈無心隨後捏了捏眉心:「好了,本小姐乏了,今日就是想要看看你們還好不好,都散了吧,當然下一次可能就送給你們禮物,但是不知道你們想要不想要!」
說罷,沈無心瀟灑起身拂袖回屋內。
眾人散去,只是為何都是扶牆離去?
初惜、若璃掩嘴輕笑。
正午時分。蕭逸故意帶著一千萬兩白銀走在大路上並且提前讓人散發消息出去,蕭逸用一千萬兩白銀退婚,得到消息的沈無心勾『唇』看著一旁紛紛不公的三婢。
「若璃,代替本小姐將那一千萬兩白銀接進來吧!讓管家和賬房先生幫忙清點,初惜你幫著賬房先生將這一千萬兩白銀入賬。」沈無心淡淡地說道。
既然他蕭逸故意要讓天下人恥笑自己,自己何須給他顏面?能夠讓三婢其中兩個去都是看了那一千萬兩白銀的面子,不然今後相府的『門』就不會為之所開。
「是,小姐,是否一份顏面都不給小侯爺?」若璃輕聲道。
「他可曾給本小姐顏面?」沈無心笑著反問,若璃、初惜若有所思點頭走了出去。
大『門』外,蕭逸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人看了心中都添堵,可是皇帝都還未曾下旨,他這裡倒是先預習怎麼成為一個合格的二『女』婿了啊!
「小侯爺終於來了,奴婢可真是望眼『欲』穿啊!」初惜的這句話讓原本心疼這一千萬兩白銀的蕭逸更加的黑臉,這丫鬟的話是在說她家小姐早就想要解除婚約了嗎?
「是麼,本侯等這一天也是等了好久呢!這乃是一千萬兩白銀,從今天開始本侯和你家小姐沒有一絲關係。」蕭逸傲慢無禮的說道,且吩咐隨行將幾個箱子打開。
白『花』『花』的銀子簡直是刺痛了人眼睛,周圍的唏噓聲越來越大。
「胖管家、先生還不快清點?小侯爺放心,只是為何侯爺不說今後和這相府沒有一絲關係呢!」若璃語氣淡漠。
初惜附和:「因為侯爺想讓我們喚他一聲二姑爺啊!」
聽著兩個丫鬟的打趣,蕭逸卻也只能是咬碎了銀牙往肚子咽去,不然呢,他能說什麼?
「哎呦,聽這話這小侯爺和那病美人退婚是為了娶那美『艷』的小姨子啊!」
「人之常情,那大小姐身子虛,要是不能生養可如何是好!」
「那大小姐真是可憐呢,沒想到被親妹妹橫『插』一腳。」
「可不是麼……」
周圍議論的聲音一遭多過一遭,蕭逸臉『色』漲紅。
胖管家對著若璃道:「若璃姑娘,東西清點好了!」
「好,初惜和先生一同將這一千萬兩白銀入賬,侯爺請回吧,莫非還要見二小姐?」若璃瞥了一眼站著不動的蕭逸道。
蕭逸用濃厚的鼻音哼了一聲便拂袖轉身而去。
收拾好一些,若璃、初惜回到了鏡『花』水月軒,沈無心正在庭院習武。
「整理乾淨了?」沈無心收劍『交』給初惜,輕聲道。
「是,一千萬兩白銀,一分不少一分不多,全部入賬。」若璃點頭道。
「真簡單呢!蕭逸可是被你們氣的夾著尾巴滾蛋了?」沈無心笑瞇瞇的看著若璃和初惜,那蕭逸怎麼會是她們兩個人的對手啊。
「小姐,我們有這麼大的能耐嗎?」初惜可憐兮兮的說。
沈無心直接白了一眼初惜,在這裡裝可憐沒用,早就已經暴『露』本質了!
「大小姐,『門』口有一個自稱是皇后娘娘貼身『侍』『女』的宮『女』來尋您,說是娘娘有口諭告知。」胖管家來到『門』前抹了抹腦『門』上的汗珠,恭敬地說道。
「哦?初惜和管家前去請來。」沈無心咬了咬『唇』,怕是和沈月沉的婚事有關。
然,初惜和管家還未曾動身,就看見那劉『艷』如帶著那一身水藍羅裙的『女』子姍姍而來,看樣子還在阿諛奉承,這劉『艷』如還真是忘了自己什麼身份呢!總是要自己提醒。
那『女』子在看到沈無心的時候立即含笑做了一個揖:「奴婢憐兒參見表小姐!」
「憐兒姐姐快快請起,何須對無心行禮!」沈無心走上前去臉上帶著孩子般的笑容將那秀氣憐兒摻了起來,見狀劉『艷』如拿手絹的手狠狠地收了收。
雖說憐兒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女』,卻也是一個丫鬟,而自己好歹也是相府的二夫人,沈無心的姨娘,然,沈無心對一個丫鬟都比對自己好,這是何番道理?
「無心愈發水靈了呢!」憐兒說著看了一眼劉『艷』如。
沈無心心知肚明:「憐兒姐姐就會拿無心說笑,對了,憐兒姐姐隨無心去一下房間,無心知道皇姨娘最喜娘親親自種的金銀『花』,無心種了一些,憐兒姐姐給皇姨娘捎去!」
說著,二人便走進了房間,劉『艷』如自知沒趣便也沒有去討那個沒趣,卻也沒有離開。
「憐兒姐姐可是有話要對無心說?」沈無心讓憐兒坐在榻上,自己去取來一個小匣子,匣子裡面是晾好的金銀『花』可泡茶喝,也可做羹湯材料。
「無心愈發『精』靈了呢!娘娘讓我告知你,皇上有意冊立沈月沉為妃,娘娘今日吩咐我前來,一是告知你此事,而是讓你和那二夫人一同入宮商量此事。」
沈無心癟了癟嘴巴看來以後要收拾沈月沉愈發的容易了呢!「本是庶妹的事情何須無心前去?只讓那劉氏前去不就可以了嗎?」
「那哪裡可以,若是大小姐還在定然是大小姐和那二夫人前去,但是現在相府的當家主母不是無心你嗎?作為主母,庶妹的姻緣自然與你有關!」憐兒打趣道。
「憐兒姐姐又打趣無心,無心去就是了。」說著,二人拿著小匣子結伴笑著走了出來。
沈無心看著那坐在石凳上的劉『艷』如說道:「劉氏,今日皇姨娘有事讓你我入宮,去換身衣裳,可別讓人笑咱不懂規矩,本小姐在前廳等你。」
「是,妾身這就去!」劉『艷』如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能夠得到皇后的召喚,可乃是幸事,自己這一身沒大沒小的裝扮在家中穿穿無謂,去宮中略顯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