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美人兒現(下)
白闕離走到流玄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努力,你還是有進步的空間的。」
「顧離,你究竟是什麼生產的啊!」流玄昂首,「能打能舞能文,有什麼是你不會的麼?」
「有啊。」白闕離笑,坐回位置。
「什麼?」流玄驚喜的睜大眼。
「娶妻。」白闕離端起酒杯,卻被晏寂阻止。
「啊?」流玄歪頭,流夜看向白闕離。
「你覺得你被女人下了迷藥,結果那女人還當著你的面自殺了,你還能對女人感興趣?」白闕離聳肩,「關鍵是那時候你還不曾歷經血腥,歷經生死,歷經苦痛。」他淡笑,「簡單而言,就是白紙一張。」
「原來你還有……這種經歷。」流玄抿唇,「對不起,勾起你……不堪的回憶了。」
「也不是什麼回憶,這種事,嗯,發生了兩次。」白闕離撐著下巴,「我第二次差點成了殉葬的,嘖……所以說啊,惹什麼也不能惹女人。」
「你的家人呢?」流夜開口,所有人都是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
白闕離低笑,正欲開口,天空雲霧翻捲,呈現粉紅。
「軒妝,帶著你旁邊的四個傢伙給我下來!」白闕離抿唇,雙眼看著天空,眾人這才抬頭看著天上的異狀。
五個點落下來,兩小傢伙老早跑到白闕念旁邊,恭恭敬敬的站著。右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顧顧顧顧,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白闕離冷笑:「我躲你還躲得辛苦。還有誰知道我在這裡。」
左使單膝跪地:「回王,沒有了。」
軒妝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周圍的人,雙眼眨巴眨巴的看著白闕離:「阿顧,你怎麼跑的這麼快,還好思顧思雪能感應阿念的位置。」
「神?」流夜低喃,「不對。」
白闕念左手拎起思顧右手拎起思雪丟到右使和左使懷裡:「一起悔過。」
「哥哥好厲害!」慕寶大叫,白闕念低頭摸了摸慕寶的頭。
右使左使的眼黏在慕寶的身上。
「請問,這些?」晏默站起來。
「不好意思,他們……是我的朋友,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有些事情我去處理一下。待我回來賠罪。」白闕離歉然一笑,離場,白闕念和慕寶跟著。
左使、右使:「完了,他生氣了。」呼聲淒慘。眾人抖了抖。
思顧、思雪:「唸唸不喜歡我們嗎?」
軒妝左看了看,右看了看,湊到晏寂跟前:「像。」
右使蹭過來:「的確!」
左使瞄了眼站著遠處冷冷看著他們幾人的白闕離,十分厚道的說:「你們再不快點,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們的忌日。」
瞬間,幾人就沒了影。再一看,站在白闕離的面前。
「你們可以跟在我身邊,但是不允許傳遞任何信息給那些人,明白嗎?」白闕離開口,雙目微凝。
「明白!」左使右使、思顧思雪和軒妝回答。他們,本就是聽命於白闕離的。
「很好。」白闕離側頭看了看那邊依舊恢復熱鬧的平台,畢竟這個世界,只要修為高一點的,都可以製造異動,「旁人問起你們和我是什麼關係,你們只需要回答朋友就好。」
「是。」
回到平台,意外的看見了扛著古琴的落落。
「咕嚕?」它抬頭看著白闕離,尾巴搖的很開心。歎了口氣,將落落收進懷裡,古琴一卷,已經擱在了膝上。
晏默笑道:「先前聽公子一曲,當真是回不過神,不若賠罪便是撫琴一曲,如何?」
「好。」白闕離抬頭,手指微動,就是一曲。
「如此靈手,我真想藏匿府中啊!」晏默一笑,接到晏寂的視線,話語一轉,「你的朋友呢?」
白闕念:「走了。」
慕寶:「拿東西。」
白闕離的摸了摸落落的腦袋,看向長廊,幾個人影走過來。
四個被五花大綁的人丟上台,右使大喊:「顧顧顧顧,你要為我做主,他調戲我!」
「小白。」左使咳嗽幾聲,「他們聽說你長得也不錯,打算迷暈了送到皇帝後宮去。」
白闕念:「哦,他們睡醒了嗎?」
思顧想了想:「應該沒有。」
白闕離打了個呵欠:「皇帝是誰啊?」
「……」晏默隨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在晏寂之前開口,「如果我沒想錯,那麼就是你旁邊那人和我的爹。」
白闕離瞪大了眼看著晏寂:「你有爹?你有爹?你竟然有爹?」
晏寂揉額:「這個,有什麼奇怪的嗎?」
白闕離癟嘴:「哦,一直都沒見過,所以就以為你沒爹。」
「噗……」流玄一口酒噴出來,「哈哈哈……那他從哪兒來的啊?」
「流玄,你知不知道浪費是可恥的?」白闕離悠然的看著流玄。
「如果你能不語出驚人!」流玄拍桌子。
「流夜,你的弟弟,該管管了。」白闕離有些憐憫的看了看有些裂痕的桌子。
「的確。」流夜點頭,抬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你們想把他們怎麼樣?」白闕離問左使和右使。
「丟進皇帝後宮。」右使說的很有氣勢。
「他們這種貨色,只能當太監。」左使提議。
「這個不錯。」思雪回答。
「反正是他們痛。」思顧挑眉。
白闕念打了個呵欠:「敢打我哥哥的主意,下場都不大好。」
慕寶睜大了眼,好奇的問:「為什麼?」
「在他不想動手的時候,總是有兩個人會抓狂的。」白闕念笑的一臉詭異,「不如先把他丟到那兩人面前,並把他們要把哥哥丟到某陌生皇帝的後宮的話也貼上去,在他們半死半活的時候,再送到那個不認識的皇帝後宮裡,做太監?」
被捆著的人抖的很好看。
「那樣會暴露我們的行蹤的吧?」思顧挑眉。
白闕念抿唇笑:「空間轉移,學過嗎?」
「啊,這個,我正在跟哥哥學!」思雪高興的回答。
「那不就好了。」慕寶癟嘴,「這方法比那些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好多了。」
血腥暴力多了。眾人默默的想。
「好了,你們決定。」白闕離從軒妝手裡接過木梳,慢慢梳理著軒妝幾日不打整,有些糾結的粉色長髮。軒妝手裡把玩著被結實的繩子串著掛在脖子上的纏血玉,這還是白闕離見他整日拿著,覺得不便,給他打造的堅固的細繩。
右使很快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堆話,往那些人身上一丟,一個陣法一施,人就沒了。
「一句話,需要那麼長麼?」慕寶歪頭。
「哈哈,二小公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右使叉腰大笑,「適時的添加一些料,能起到作用的哦!」
「如果是加快他們來抓我的速度的話。」白闕離微笑著拿起一個杯子,接著杯子就變成了灰落下來,「你的下場就是這個。」
右使抖了抖,問左使:「我剛才寫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是你寫的。」左使瞥了她一眼。
「難道你就不想看看?」右使瞪大了眼。
「除了小白,其他人的信息我都不大敢興趣。」左使回答。
「究竟是你嫁給了我,還是顧顧顧顧娶了你!」右使大叫。
左使嘴角抽搐:「我不覺得這些有什麼關係。」
「不關心妻子的男人一定要及時踹開!」右使揮舞拳頭。
左使微笑:「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思顧、思雪:「他們是在討論休妻和休夫麼?」
右使哀嚎:「顧顧顧顧,我不是故意的啊的啊的啊!你原諒我啊我啊我啊!」
白闕離不語。
流玄饒有興趣的問:「沒想到還有顧離躲著的人?」
右使點頭:「躲了很久了,我們找他找到不容易。」
「哦?對方是什麼厲害角色?」流玄問,「我從來沒見過這傢伙的臉上除了面無表情和微笑還有其他的什麼。」
左使誠實的回答:「小白,看來他對你的瞭解不夠。」
右使朝白闕離跑了個媚眼:「顧顧顧顧,我要不要告訴他?」
白闕念的小手掌一攤,無數冰錐朝台中的幾人飛去:「這都快成你們的舞台了,快點下來!太丟人了!」
右使大叫:「念兒啊!你越來越不可愛了!還是顧顧顧顧最可愛了!」
「怎麼可愛?」慕寶眨眼。
「他要麼不動手,一動手就死人,多直接!」右使冒著星星眼,「我的偶像!」
白闕離微笑:「你也是我的『偶像』。」
「真的?」右使笑。
「偶遇的假象,我現在比較想做的,是如何玩兒死你,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左使,管好你孩子他娘。」白闕離抿唇。
左使悠悠然的坐在白闕離的旁邊:「我等你玩兒死她很久了。」
軒妝摸了摸已經不打結的頭髮,笑著勾著白闕離的脖子,身體蹭啊蹭的:「阿顧,他們感情很不好的樣子。」
白闕離摸了摸他的頭:「你已經大了,不可以總是往我身上蹭。」
「可是最近我的腿很癢,很難受。」軒妝委屈的回答。
白闕離伸手撩開他的袍子,軒妝頭擱在他的肩上。
「你腿上怎麼長鱗片了?」白闕離抬頭看向左使,「發生什麼事了?」
「哦,他的原身是鮫人,他原先受傷,現在痊癒了,才導致這樣的。」左使看向軒妝露在外面的腿,稀稀落落的紫色紅色的鱗片。
「妖獸?」一個人驚慌的站起來,「你……你與妖獸為伍!」
「那有如何?」白闕離不屑的笑起來,「還是說,你認為所有的妖獸都是害人的?那按你的想法,我也可以因為碰到了一個騙子,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是壞人?」
「你……」那人說不出話,大喊,「那是人形妖獸啊!很危險的!各位,不如設法抓了那妖獸,我們……」
白闕念放下手:「吵死了。」
台上死了人,許多人慌忙逃竄,不一會兒,就只剩下晏寂、晏默、流夜、流玄和白闕離等幾人。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軒妝小心的問。
「沒事。」白闕離溫聲安慰,「是他們太膽小了,怕傳染。」
軒妝的腿動了動:「那,那,阿顧呢?」
「我沒事。」白闕離拍了拍他的頭,「近期不要去抓撓,實在受不了就浸泡在冷水裡。」
「沒辦法。」右使往嘴裡塞了快點心,「多冷的水都不行,我們都試過了。」
「寒玉床呢?」白闕離淡淡開口。
「卡擦……」流夜手裡的酒杯破碎。
「我倒忘了,你們還沒走。」白闕離笑。
「你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流玄撐著下巴。
「你們當然不會,但是那些人,我就說不准了。」白闕離瞇眼,「這就要取決於,他們是打算什麼也不說,還是說些一字半字的……」
「小念,下次動手的時候,記得把其他任何會讓消息洩露出去的人事物,也一併解決了。」白闕離拍了拍白闕念的頭,「當初忘記告訴你了。」
晏寂看了看軒妝:「他真的是妖獸?」
「如假包換。」白闕離笑,「是不是很可愛。」
「真可愛。」流玄撇嘴,「你的興趣,果然特殊。」
「還好吧。」白闕離看了看已經回來的左使和右使,「都是聽話的。」
「的確很聽話。」流夜讚歎。
「所以現在。」晏默無奈攤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慕寶側頭。
「那些跑掉的人,依舊那具屍體。」他翻了個白眼。
「已經解決了。」左使回答,「請放心。」
右使揮了揮拳頭:「我要讓顧顧顧顧知道,除了吃喝玩樂,我還是有用處的。」
「除了吃喝玩樂,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成功勾引了左使。」白闕念不客氣的打擊。
左使咬牙:「這還得感謝小白的藥。」
眾人驚駭的看向白闕離。
「那個,是我乘著顧顧顧顧不在房間,偷偷溜進去,拿了一點點。」右使不好意思的笑。
「然後左叔叔被你折磨了一晚上。」白闕念翻白眼。
「他的身材很好啊!」右使回答的振振有詞,忽然疑惑,「你怎麼知道?你還沒出生啊。」
「你以為我的智商跟你一樣?我那時候已經有了神智了。」白闕念歎氣。
「啊!那就是顧顧顧顧偷聽!」右使大叫。
白闕離抬頭看向右使:「你當天晚上作案的地點就在我房間屏風的後面,你是希望我過去看戲還是一邊看書一邊等你結束?」
左使抿唇,額上青筋一跳一跳:「我就說,為什麼我總覺得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有嗎?」右使瞪大了眼,「那顧顧顧顧看了一晚的書?」
「不是。」白闕念笑,「他後來撕了兩頁紙甩過去,把你們打暈了。」
「真過分!」右使回答。
「你們在別人的房裡做壞事就不過分了麼。」慕寶氣呼呼的回答,「怪不得哥哥這麼瘦,抱著都沒肉,原來是被你們氣的!」
「……」右使無語。
左使扶額:「你問問你的念哥哥,我們給小白塞了多少補品,他不是丟了就是送人,胖的起來麼?」
「為什麼?」慕寶又看向白闕離。
「不好吃。」白闕離抿唇。
晏寂端酒杯的手頓了頓,笑了一下。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右使眨眼,「顧顧顧顧是屬於那種怎麼吃也不會胖的類型的!」
白闕念抬頭輕身啊了一聲:「對,我記得有一回你帶著哥哥去吃美食,結果你都胖成球了,哥哥還是沒長肉。」
右使嘴角抽了抽:「能不提了麼?」
左使扶額:「小白,當初你怎麼會把她帶在身邊的?」
「其實是我跟蹤了顧顧顧顧許久,才讓顧顧顧顧接受的!」右使很高興的回答,「顧顧顧顧最不喜歡別人死纏爛打了,但是我沒做壞事,他也不好動手解決我!」
「我瞧著你現在殺了不少。」左使悠悠開口。
「你還是不是我丈夫?」右使幽怨。
左使瞇眼:「我很希望不是。」
流玄忽然止不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都是……哈哈……一群,一群活寶啊!」
流夜看了流玄一眼,繼續喝酒。
就在眾人要離開的時候,光影一閃,一群被捆著的人出現。
鼻青臉腫,血痕遍身,憔悴不堪……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
「手法……不錯!」右使嘴角抽了抽。
左使上前拉住捆著幾人的繩丟給晏默:「帶回你爹的皇宮。」
「能直接埋了麼?」晏默看了看。
白闕念頷首:「你爹的人,你處決也是可以的。」
幾人無聲無息,雙眼無神的半斂著。
慕寶瞧了幾眼:「手段高明!」
「所以說,千萬不要對顧顧顧顧動不該有的心思。」右使轉了個圈,「要不然,我早動手了。」
白闕離掀眼:「你打得過我?」
右使默默後退:「我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