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思念如毒
白闕離回頭看了看高台上的白闕言,對視之下,無言以對。
身上的骨頭似乎是重新拆開裝上,他的恐慌,他的不安,他的索取,自己都懂,都接受。
「殿下,帶上小十吧。」淚眼汪汪的丫頭站在一旁,「小十不放心,萬一殿下不喜歡吃外面的點心,殿下夜裡踢被子著涼,殿下喜歡光著腳亂跑……」
白闕離溫溫一笑:「小十,沒事的,回去吧。幫我,好好照顧父皇。」
「殿下……」小丫頭的哭聲落在後面,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麼,扭頭,是依舊站在原地的身影。
將輕功提到最快速度,閃到男人面前,狠狠的抱著他的腰在他的唇上允吸一口,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反身離開。沒有人會看見。不得不說,落落真是一個忠實的寵物。
白闕言慢慢的抬手撫上唇,那個孩子已經不見了,但是鮮熱的感覺還在,那般熾烈。
快馬三天,還有七天就到報到時間了,眨了眨眼,仰躺在馬背上晃悠著,古琴被落落扛著,在他背下。
拿出一本不顯眼的書,蓋在眼睛上,就開始呼呼大睡了。路途總是無聊的,他一無聊就想起那男人。
慕慕,也想。
默默吟誦著靜心訣、清心訣、定心訣,重生咒、吸收咒、返生咒,治癒法、潔傷法、祛疤法,防禦訣、穩固訣、加厚訣,燃燒咒、焚滅咒、驅動咒……
金木水火土,全部都念了一遍,總算……睡著了。
一路上,許多人都看見一匹馬拖著一個人一個盒子和一個寵物不快不慢的走著,說慢嘛,你要加速才能追上,說快嘛,也不是特別快。
也有許多人紛紛效仿白闕離的做法,但無一不是落下來摔得臉青鼻腫的。
他是被周圍的聲音吵醒的,有些不爽的掀開眼睛上的書,也不理會周圍的抽氣聲,看了看,啊,原來已經到橋曉學府了。
打了個呵欠,落落扛著古琴跟在後面,也不知道落落是怎麼長的,那麼可愛的一團,力氣很大,隨隨便便就扛起了古琴,他要抱琴的時候,落落直接衝上去幫他做了。
他現在是選火屬性呢還是水屬性呢還是木屬性呢還是土屬性呢還是金屬性呢?他每個都有,如果只選一個,那就不行了,保險起見,選一個沒人的金屬性,然後問問那些人可不可以再學其他的。
「天,他是金屬性。」
「不是沒有的嗎?」
「既然有金屬性,那肯定有人啦,一定是太少了。」
「他長的好漂亮。」
「他的寵物好乖啊!」
……
拋下耳邊的一切話,走到老者的面前。
請把手放在這上面,他拿出來一個金製的球。
也就是說,需要他用金屬性施法了?撇撇嘴,伸出手微微使力,「卡擦……」裂紋聲響起。
他後退一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它這麼弱,要不要換一個?我力氣小一點?」
靜。
「老傢伙們,快點來啊啊啊啊啊啊啊!」白闕離面前的老者忽然大吼起來。
瞬間,幾個人影竄來。
「你能不能別沒事就大呼小叫的?」
「又出什麼事了?」
「叫什麼啊?」
「聲音小一點知不知道?」
……
白闕離撇嘴,掏出藥草一邊嚼一邊四處看,這裡的環境不錯。
老者指了指白闕離,又指了指球。
靜默片刻,幾個老人圍上來。
「小傢伙幾歲啊?」
「家裡有什麼人啊?」
「要不要拜我為師啊?」
「是不是要來報名的啊?」
……
「二十二。」
默。
「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他只有二十二?騙鬼呢!這麼大,還說二十二?幾萬歲了吧?」一個富家子弟大笑著。
白闕離摸了摸鼻子,原來年齡小真的會被人嫉妒。
「叫什麼名字啊?」
「顧離。」為了不引起注意,白闕姓太驚人,用回原來的了。
「你想拜誰為師?」
一個穿著藍色袍子的人走過來,剛才那句話應該是他問的。
「我覺得,還是找個房間慢慢談比較好。」白闕離聳肩,畢竟他的要求很離譜。
「好!」
幽靜的小道,似乎不大穩固的木房子。
「現在,可以說了嗎?」
白闕離左手平攤,紅、金、綠、黃、藍五色升起:「五個屬性,全部教我。」
「五、五五五五五五,五屬性!」
「天!」
「我要暈倒了!」
「五個啊!」
……
「很抱歉,孩子,我們並沒有能教你五屬性的老師。」院長回答,「不過,我可以讓學院裡,最擅長金、最擅長火、最擅長水、最擅長木盒最擅長土的老師,分別來教你。」
「這樣也可以。」白闕離收手,「我的屬性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們既然看見了我的金屬性,那麼我就用金屬性,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對我太特殊,想要融入集體,我的特殊只會為我樹立公敵。」
「哈哈哈,不錯!」院長大笑。
「好了,我先走了,至於上課的時間,你們安排,平時我就跟那些人在課堂上坐坐好了。」顧離轉身離開。
找到教室,裡面的聲音一下子靜下來。
顧離揉了揉額角,似乎已經被認為是特殊的那一個了。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悠悠閒閒的掏出一株藥草吃,話說回來,他有些不喜歡群居,這裡的住宿怎麼樣啊?
「相信在這裡的都是出類拔萃的同學,接下來,我將教你們種植藥草,製作療傷藥和毒藥。」面容清秀的男子的手攤開,一株藥草慢慢的長出來,在同學們的驚呼聲中,籐蔓化作了一個名字。
「陸命,你們可以叫我陸老師。」
「是。」
陸命忽然聞到空氣中有一股奇怪的藥草香,仔細嗅了嗅,大驚失色:「是誰帶了『落獨』?」
顧離有些心虛的把藥草往下移了移。
「落獨?萬金難求的療傷聖藥?」
「什麼萬金難求,明明是無價可求!」
「啊,我聽過我聽過,聽說它能把死人救活呢!」
「何止!重傷的人吃了,傷口能馬上好起來!」
……
「安靜!」陸命有些焦急的又問了一遍,「請問,哪個同學帶了落獨?」
他曾經試著種植落獨,但因為落獨對環境和生長條件的要求極為苛刻,九死一生得來的唯一一顆種子,就那麼沒了。
顧離站起來,舉了舉手裡被吃的差不多的藥草:「老師,你是在說這個麼?」
「……」他居然,把療傷聖藥,啃了?
陸命一下子瞬移過去,小心翼翼的接過,又是看又是聞的,他抬頭:「我……可以嘗一下嗎?」
「可是我已經吃過了。」顧離眨了眨眼,心想要不要重新挖一株出來。
「沒關係沒關係。」陸命的眼睛裡是喜悅,「可以嗎?」
看到老師這個樣子,顧離點點頭。
陸命這才撕了一小塊葉片放到嘴裡:「這就是落獨,還是培養極好的!你從哪兒得的?」
「種的。」顧離接過陸命遞過來的落獨,但是看陸命的表情,似乎有些捨不得給他,「如果老師你不嫌棄,就拿去吧,反正我已經吃飽了。」
「……」
「你,把落獨當飯吃?」陸命的嘴角在抽搐,但是手卻緊握著藥草。
「不是。」
眾人舒了一口氣。
「就是想吃的時候就拿出來啃啃。」
「……」果然不應該覺得他是常人。
「你,有種子?」陸命瞪大了眼,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能讓這個孩子這麼浪費落獨。
顧離剛要回答,就看見外面走來一個人。二哥,白闕曉。
他攏眉,看來要掩飾身份是不成了。
「哇……是白闕皇子!」
「好帥!」
「他在找人嗎?」
「……」顧離攏了攏衣領,在白闕曉看見他之前走了出去。
「二哥,別找了,我在這。」他從白闕曉的身後戳了戳他。
白闕曉轉身:「誒,我正找你呢!怎麼沒看到你的名字啊?」
「我怕白闕姓引起太大的反應,就改名顧離了。」有氣無力。那些人的視線好恐怖。
「啊,唯一的金屬性!」白闕曉伸手揉了揉少年的發頂,「不愧是我弟弟!」
「二哥,你現在這樣整,我隱瞞不住了啊……」顧離無奈的看著他。
「就說我們是朋友嘛。」他忽然掏了一個暗青的小石板給他,「這是你住的地方的鑰匙,我就住你旁邊,剛好能替父皇照顧你!」
「二哥,我不小了,你別像父皇那樣把我當小孩啊。」他不滿意的撇嘴。
「你的確是小孩一個。」白闕曉微笑,「我先走了,下課後我來找你,一起回『箐竹小落』,就是我們住的地方。」
點頭,目送白闕曉離去,白闕離轉身回教室。
「白闕皇子是你的什麼人?」陸命挑眉。
「朋友。」撇撇嘴,「老師,該上課了。」
「哦,對!」陸命匆忙上台,之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上了一節課,應該就一乾二淨了。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抬起頭看見站在門口的白闕曉,打了個呵欠走過去。
「覺得怎麼樣?」他笑。
「我一直在等他們講我不會的,可講了一天,都是我會的,後來我就直接睡覺了。」他有些委屈的問,「在這裡學什麼啊?」
「……」白闕曉默默的走著,人家都跟不上節奏了,你特麼跟我說你都會,打擊人是不是,想當初……唉,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我們要在這裡待幾年啊?」白闕離眨了眨眼。
「我還有兩年,你還有四年。」白闕曉回答,「這四年的時間不算上歷練。」
「歷練?」白闕離看見白闕曉掏出石板,也掏了。
「對,學府會進行歷練,但是一般很少有人參加,第一,太危險,第二,大部分都有去無回。」
「我喜歡!」
白闕曉推開門,心想:我這麼說,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不是勇往直前……
這個院落只有白闕離和白闕曉兩人,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刻意安排。白闕離聳聳肩,推開門。
這裡的環境不錯,推開門,走進去。外面還很早,他還是看會兒書吧,當然,是看過的。不是他不想找新的,但是那些對他一點用都沒有,多看幾遍就多看幾遍。
「制傀」,有些類似現代的催眠,但「制傀」的神奇在於,對方被你所操控,且忠心不二,如果被敵人抓住,就會立馬陷入死亡狀態,絕對安全。一旦被製成傀儡,沒有思想,沒有感情,製作者的每一句話,都是他需要用命去完成的。
有些想試試,眼珠轉了轉,繼續往下面看。天地之氣化作的靈源依舊不停的往他胸口湧入,所以,即使他不修煉,也能得到提升,又快又牢。
但是,他還是需要學習,如何掌控,以及,光憑肉身與敵人戰鬥。
搖了搖腦袋,拿起一株藥草啃,那塊田似乎怎麼也種不滿,種子也用不完,無病毒無危害,還很乾淨,直接吃就可以了,還保留著淡淡的植物香。
打了個呵欠,落落現在似乎總是趴在古琴上休息,閉上眼,睡覺。
換上學府服裝,每一種屬性對應了一種顏色,因為金色不曾出現,顧離告訴他們自己需要黑底金紋的。
金色的束髮帶,金色的束腰帶,鮮紅色的內衫,黑底金紋的外袍,黑底紅紋的靴子。
還好,學府的衣服質量過得去。他打了個呵欠,推開門,現在應該吃早飯了……
「早啊,你……」聽到聲響一邊打招呼一邊扭頭的白闕曉在看見身後的白闕離以後,說不出話了。
「怎麼了?」帶著一身慵懶的人掀眼。
「你……照鏡子了麼?」
「太花了,看不清,不看了。」白闕離撇嘴,黃澄澄的一片,還扭曲了。
白闕曉歎氣:「跟我來。」
走進一旁的竹林,小道,碧潭。
白闕曉指了指碧潭:「去看看。」
「我洗臉了啊,難道還有髒東西麼?」他攏眉走過去,很乾淨啊。
「沒什麼啊。」他扭頭。
「你沒覺得你穿成這樣,很……很……」白闕曉想了半天,蹦出一個「妖嬈嫵媚」。
白闕離低頭看了看,把面具摸出來戴上:「現在可以了麼?」
「算了,你還是摘下來吧。」白闕曉無力的揮揮手,戴上面具,很想伸手去摘啊,心窩癢癢。父皇,你為何要把十四放出來啊,他明明擺擺就是個禍害啊!
撇嘴:「當心我告訴父皇,你欺負我。」
白闕曉淚奔,到底是誰欺負誰啊,老子差點被你勾了神啊神啊神啊,半條魂都沒了沒了沒了啊。
「十四,你千萬別笑,你一笑就出大事了。」白闕曉不放心的吩咐,這一路走來,那麼多人的眼都黏在十四身上了。他側頭看了看身後的一大票跟蹤者,就連自己在這也阻擋不了他們的熱情啊。父皇,你快來啊,十四要被人拐走了啊。他決定,一會兒就飛鴿傳書,還是高速的。
「嗯。」白闕離點點頭,「那我先進去了,曉。」因為一叫「二哥」就想起顧慕蘇,然後就是慕慕,「二哥」已有人,直接叫名字吧,反正在學府裡也是朋友身份。
白闕曉點頭,也沒去管十四對他的稱呼,轉身,給父皇報信去了。父皇,您還是把十四收了吧,咱等凡人承受不起啊!
「咳咳……」這是老師第一百五十六次咳嗽。
「老師,你是生病了還是嗓子出問題了?」白闕離忍無可忍,「我聽你咳嗽一節課了!」
「是啊,老師,身體不舒服就走吧!」這樣他們就可以不停的偷看顧離那張臉了。
負責火屬性的老師臉一黑,要不是你們這群人動不動就往顧離那看,動不動就看,他至於麼!
顧離站起身,沖老師點了個頭,從後門走了。反正校長說了,他愛上不上,派來的老師會在中午同學們統一練習的時候,在木屋集合,他只要過去就行了。
無所事事的到處晃了晃,曉他們現在似乎在室外練習,去瞧瞧。打了個呵欠,慢悠悠的晃過去。
火葬場,火葬場……啊呸!什麼火葬場,是火煉場!
哦,對了,白闕曉是火屬性。
很大的場地,穿著紅袍的尖子生們正在練習把前方的水簾擊破並將水簾後的奇怪東西燒成灰。
橋曉學府,從開始到結束,四年,每一年都會把班裡墊底的抽走,把最前面的選出來和其他好的放在一塊兒,所以越到後面,質量越好。
白闕離迷茫的眨了眨眼,他們都瞧著自己作甚?然後,他就看見白闕曉狂奔過來。
「你跑那麼快幹什麼?」他歪頭看著撐著膝蓋喘氣的人,「你輕功不怎麼好誒!」
「禍害!」白闕曉手指一抖一抖的戳著白闕離的額頭,「好好的待著不就行了,你這樣子讓別人瞧了,還不勾了他們的魂兒!」其實他今天早上也差不多,但是因為曾經見過幾面,就拉回了一點魂兒,其他的,全為了十四的風姿捐贈了。
「我沒有。」白闕離伸手拉了拉白闕曉的袖子,「你知不知道最近的一次歷練在什麼時候?」
白闕曉疑惑的眨了眨眼:「兩個月後。」
「哦~」他回答的若有所思。
「怎麼了?」白闕曉覺得有陰謀陽謀各種來。
「我要逃課,我想父皇了……」他眨眼,眨了眨水汪汪的妖媚眼睛,「我就是來看看你的練習怎麼樣。」
「走吧,認識一下。」他揉了揉白闕離的頭髮,「學府也是可以擴大人際的。」
「這誰家的孩子啊?」
「白闕曉,行啊!認識了這麼漂亮的朋友也不介紹?」
「他的衣服怎麼沒見過?」
「他是誰啊?」
……
「我朋友,顧離。」白闕曉回答,「你們可別打他的主意啊,他後面的人厲害著呢。」一國之主,他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能不厲害麼?
白闕離走到一個空位上,手一揮,細長的金光閃出,穿過水簾,穿過了奇怪的東西,又繼續朝前飛了。他嘴角抽了抽,怎麼還沒散?手一勾,金光又飛了回來。
「蹲下!」白闕離首先抱著腦袋蹲下,白闕曉也跟著蹲下,其他人趕緊蹲下。
「轟……彭……#¥*&」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練一下,不知道它……一直不散……」白闕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白闕曉的嘴角抽了抽,十四啊,父皇有錢,你甭怕,不就是半個學府沒了嗎?重修就是了……半個學府啊!!!!他雙手摀住猙獰的臉,嚇死人的啊啊啊啊!父皇真應該把你鎖在家裡啊啊啊啊!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
「什麼聲音?」
……
院長和幾個長者出現。
「院長,是你告訴我,金屬性還有待加強,你現在依舊這麼覺得麼?」白闕離摸了摸鼻尖,沒有金屬性的導師,院長倒是辛辛苦苦找了不少關於金屬性的書給他看。
院長和幾位長者的嘴角抽了抽,幸好現在上課,那半邊沒人……
白闕曉揉了揉額角,走到院長身邊低語了幾句。白闕離撇嘴,身份隱瞞不住了……果然,院長看著自己的眼,更加亮了!
父皇,我想你……他抬頭淚汪汪的咬著小帕子。
「哈啾……」正在辦公的男人打了個噴嚏,揉了揉有些泛癢的鼻尖,繼續。
白闕離可憐兮兮的蹲在一邊,白闕曉的同學們都來安慰他。
「沒事的沒事的。」
「你是不是擔心沒錢修學府啊?」
「我們籌一籌就好了。」
……
「你們真是好人。」他站起來抽了抽鼻子,走到院長旁邊,「院長,我要回家找我爹。」
「這個……」院長笑了笑,「兩個月時間,夠嗎?」
「你放心,我不會錯過歷練的機會的。」揮了揮手,又蹭到白闕曉旁邊,「不許告訴父皇我要回去,我要給他驚喜。」
白闕曉點頭,驚喜嘛,他懂。
真懂嗎?其實一點點啦。
真的?他不懂。
脫了學府服裝,換上深紫的便服,拎起落落和古琴,就跑了。
來的簡單,去的也簡單。
一個人,一個寵物,一把琴,一匹馬。
這次加快了速度,到的時候是深夜,打了個呵欠,悄悄的潛了進去,馬很聽話,背著落落和古琴去馬廄了……
奇怪,以前這時候婢女太監侍衛們都沒這麼多啊……拉住一個走過來的婢女:「發生什麼事了?」
「十十十十十……」婢女驚訝下結巴了。
「出什麼事了?」他耐心的問了一遍。
「前幾日刺客偷襲,當時是說沒什麼事,但是今夜一個娘娘跑到陛下的寢殿,也不知怎麼的,陛下的傷口就裂開了……」
受傷。
白闕離的臉色有些不好。徑直走向殿門,示意外面的人別出聲,這才推開門。
很濃的血腥味,還有……毒藥的味道。
走到床邊,男人的臉泛著不正常的紅,上半身裸露,從左肩到右邊肋骨下方,一道深深的劍傷,劍傷應當是染了毒的。
「十四殿下?」然措的聲音傳來。
白闕離側頭,他正抱著一堆東西從窗外翻進來。
「果然是你,你該不會是感受到他出事,跑回來的吧?」然措把東西在一旁的矮長桌上擺好。
只是突然很想他,白闕離的手指在男人的臉上游移。
「離離……」乾燥的唇低喃,眉頭緊皺。
「唉……」然措忽然歎息一聲,「偷偷叫了很多治療師過來,都不行,我就只好去找藥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毒……後宮的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怪不得,他在宮門外的時候,就覺得心裡難受呢……
從戒指裡掏出藥草,右手一揮,先是把傷口給他洗了一遍,再碾碎藥草灑在上面,方才拿出鼎,開始製藥。
然措在他往外掏藥草的時候就離開了,他抿唇,看來,有些女人,可不能留。
手指捻起暗紅的藥丸,塞進男人的嘴裡,覺得男人乾燥蒼白的唇看著刺眼,拿了帕子浸了水,慢慢的給他擦拭著,將東西整理好,翻到男人的內側,又挖了幾株藥草給男人的傷口遮牢了,這才抱著男人的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