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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五章 落落與琴 文 / 薄荷無夢

    第九十五章落落與琴

    「陛下。」嬪妃們屈膝行禮,一些皇子也被自己的母妃拉了來,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後,都好奇的看著他們父皇懷裡的人。

    白闕言的心情頓時有些不好,他對那些人落在離離身上的視線不喜,面色染上寒意,眉眼鍍上冷冽,剛才放肆的人紛紛低下腦袋。

    「你們趕緊坐下吧。」白闕離皺眉,「一個個站在那裡,快悶死我了。」

    一群人沒反應,有些都在想陛下會如何處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一個個幸災樂禍的。

    「沒聽見離離在說什麼嗎?還不快點!」白闕言眉頭微蹙。

    「是是!」聽到泛怒的聲音,都驚慌失措的隨便找了位置坐下,白闕言左右十五厘米都是沒人的,還有幾個皇子尷尬的站在那裡。

    揉了揉額角,白闕離掃了掃白闕言身旁的幾個位置,問:「你們的年齡是不是都是一百以上?」

    齊齊點頭。

    「那你們說,我看起來是不是一千以上?」白闕離笑的溫和。

    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哈哈哈……白闕言!聽到沒有!我不是最小的啊啊啊啊!」白闕離笑的眼淚花四濺。

    白闕言穩住笑的身子亂晃的人,無奈的點頭:「是,你不是最小的,你就是年齡小了點。」

    白闕離不笑了。

    一行人驚呆了,那個人居然直接叫了陛下的名諱!天!陛下還笑了!

    「還駐在那裡做什麼?」白闕言微斥。

    「過來坐啊。」白闕離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順便做個自我介紹。」

    「大皇子,白闕離憂。」

    「三皇子,白闕骨。」

    「四皇子,白闕律。」

    「五皇子,白闕定蒼。」

    ……

    幾個皇子坐下,剛剛好把白闕言四周的空隙補上,好了,偌大的涼亭都坐滿了人。

    「父皇,下次記得把涼亭擴建一下,太小了。」白闕離癟嘴。

    「嗯。」白闕言端了茶壓了一口,應了聲。

    白闕離抱住他的手,把茶杯壓低,湊過去喝了幾口,砸吧砸吧,又鬆開。

    「新茶,味道不錯,如果用早晨花上的露水煮了,帶著淡淡的花香,味道應該更好。」他評價。

    白闕言也不嫌棄,就著白闕離喝過的地方,繼續壓了幾口茶,才放下,一旁的婢女上前添滿,退下。

    一群人再次被白闕離和白闕言的相處方式驚呆了,如果他們沒記錯,陛下可是極其討厭別人的接觸的,這……

    「陛下。」柔柔的女聲響起,「骨兒前些日子新學了一套劍法,您不如評價一下,如何?也方便骨兒改進。」

    白闕言微微頷首。

    三皇子白闕骨站起來,從侍衛身上隨便取了一把劍,便開始「表演」了起來。畢,汗水淋漓。

    「離離,覺得如何?」就在眾人等著白闕言的評價的時候,他卻低頭問懷中的人。

    「空有花式,實則無用,力不足,勢不滿。」白闕離淡淡的給了一句話。

    白闕骨的臉有些紅,低下頭。倒是他的母妃不樂意被人如此笑話開,雙手使勁扯著帕子,臉上卻笑意盈盈:「聽你的評價,應是精通一點劍法的,不如你也來試試?」

    白闕離一眼撇過去:「心裡明明那麼生氣,就不要笑了,多難看,還有你手上的帕子,質量那麼好都被你揉成那樣,真當我眼瞎呢?另外,我的確會劍法,但是為什麼要為了你們的爭風吃醋而來刷戲法般給你們逗笑,須知,劍法應用於保國,禮法應用於待人,學識應用於謀劃,你們身為妃子的確讓自己的孩子學了很多,但是哪一個用到正當方面的?怪不得一個個都不成器,連個榜樣都立不好,你們就是這麼當娘的?」他不屑的笑著。

    「你!」女子站起來,淚眼看著白闕言,更加柔弱可憐,「陛下……」

    「你就是叫相公也沒用,錯了就是錯了,還想掩蓋不成?說不過我就找其他方法要打敗我,一看就知道你那顆心有多黑!不把你這種女人丟到戰場上,你都不知道安分守己!」

    白闕骨受不了白闕離如此對待自己的母妃,上前一步:「誠然是我母妃之錯,但你如此口頭批評也不對,不如我們較量一番?」

    「夠了!你們……」白闕言剛剛開口,白闕離扯了扯他的袖子,衝他搖了搖頭,站起來。

    「跟你較量算我欺負人,這裡有什麼王型妖獸,或者險地嗎?」

    「離離!」白闕言不滿的皺眉。

    「父皇,我沒事,這個時候,如果你保護我,他們只會更加落實我是個仗勢欺人的人。」白闕離頭也不回的說。

    「皇宮的西北角似乎有個被禁了的險地……」不知道是誰冒出了這一句。

    白闕骨挑眉:「我們就去那裡,看誰的表現最好,誰勝!」

    「好啊。」白闕離慢悠悠的回答,「你決定了?你的死只會給你的母妃經常到陛下陛下面前哭訴的機會,她或許會難過一下下,但更多的可能是開心呢。」

    「你胡說!」女子瞪眼,咬牙切齒。

    白闕離轉身,淡淡的看著她:「我真討厭你現在的樣子,平時在父皇面前一個個溫柔似水的,現在潑婦的樣子全出來了,你說,如果我一不小心把你的臉劃幾刀,會是什麼樣的?」

    女子捂著臉後退。

    「你決定什麼時候?」白闕離掏出束髮帶,將披散的黑髮束好。

    「就現在!」

    於是,好好的賞花變成了鬥爭,還是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其他沒來的嬪妃聽到了,也都懷著看好戲的心情來了。

    白闕言的臉上有些黑。

    帶著死亡氣息的樹林周圍被封上了,但是抬頭還是能望見裡面的黑色迷霧。

    「父皇,別擔心。」白闕離丟下一句話,率先走了進去。

    黑霧瞬間吞掉了他的身影,白闕骨握著劍,腳步浮虛的走過去,卻又後退了幾步。

    「三弟,如果不行,就認輸吧。」大皇子白闕離憂道。

    「不!我絕不認輸!」聽到這句話,白闕骨心中火氣一怒,提著劍就衝了進去。

    沒有生機的樹林,蒼老的軀幹,還長著零零落落的幾片灰色葉子,地上是乾枯的葉子鋪就的路,踩上去,「咯吱」作響,就像踩在人骨上一樣。

    灰白的霧氣,只能看清周圍二十厘米左右,危險隨時會出現。白闕離就像遊玩一樣,悠閒的四處亂逛。

    沒行到皇宮還有這樣的地方,他還沒好好逛過呢。

    走著走著,樹木漸散,是空曠的草地,密密麻麻的綠色小草,在這種環境中,反而顯得格外詭異恐怖。

    草包圍著一個黑色的東西,看形狀,似乎是一條龍,盤著的龍。特別高特別大,白闕離只有他的爪子大,但是,這樣高的一個東西,為什麼先前沒有看見?他疑惑的看著面前的東西。

    龍的眼睛是閉上的,一隻爪子下扣著一個圓形的東西。

    整一條龍連著圓形的東西,都是黑色的材料做成的,看起來似乎很厚,但是龍身上的紋清晰可見。

    白闕離看著龍爪子下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那裡面似乎有東西在叫喚自己。

    走過去,俯身摸了摸,有些溫熱的感覺,試著用手指戳了戳,沒動,卻把自己的手給劃傷了,把球染上了血絲。

    他不以為意的把手指含進嘴裡,走出去。既然不能動,那就算了。轉過身的他,沒有注意到,球身的橙色光芒微弱的一閃,血絲就不見了。

    那麼光滑的表面,怎麼能讓他受傷?

    他繼續走了許久,只剩下一條通往山上的小泥路,山上圍繞著的是黑色的霧,看不清真容,小路彎彎曲曲的幾米後就徹底拐進了山裡,也看不清了。

    他攏了攏袖子,邁步上去。

    「等等!」

    白闕離轉頭,是白闕骨。

    「不能上去!」白闕骨的臉上是恐慌。

    「為何?」他淡漠的看著白闕骨。

    「上去的人就沒有下來過,沒有一個是活著的!」白闕骨瞪大了眼。

    「那如果我一定要上去呢?」他撩了耳際的碎發。

    「那麼……你也會死。」白闕骨回答。

    「你現在應該巴不得我輸才對,你剛才那番話換了別人,一定會熱血上湧非要上去看看,便如了你的意。」看到白闕骨吃驚的表情,他抿唇,「你不用說我也會上去,除了山上,我似乎就沒找到好玩的了,你或許可以出去告訴他們我死了,也可以等著聽我的慘叫。」

    「你……」

    他看了白闕骨一眼,漫不經心的轉身繼續朝裡面走去。白闕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只要白闕離死了,而他活著出去,一定能夠得到父皇的肯定。

    揮了揮袖子,迷霧太濃了,他看不清路。驅趕無效,他從戒指裡拿出一個古樸的燈籠,暗黃的光芒,至少能看清路了。

    繼續往裡面走,這山上長了不少奇珍異草,他尋了不少丟進戒指裡,回頭用戒指裡的那尊精緻美麗的鼎製藥好了。

    路到了盡頭,面前竟是一個山洞!白闕離挑眉,走了進去。更加昏暗了,他閉上眼,再睜開眼假瞳已經生效了,把燈籠放進戒指了。他平時都把假瞳的夜視能力關掉的。

    空空蕩蕩的山洞,什麼特殊的也沒有,只有佔據山洞半個地面的暗紅色池水,平靜無波,沒有血腥味。

    伸手放進池子裡,似乎很深,下面應該有東西吧?小說裡面都這麼寫,他抿唇,右手撐著池沿一用力,身子就滑了進去,但是,池水卻突然翻滾起來!

    他有些難受的抵抗著池水的壓迫,但是池水似乎都是朝他湧來?憋了一口氣,他放鬆身體,閉上眼睛,四周漸漸安靜下來。暗紅色池水中有幾絲血紅游入了白闕離的身體,但是閉上眼睛的白闕離根本沒有發現。

    他突然覺得身體裡似乎有什麼在游動,溫熱柔軟,給他帶來極大的舒適感,似乎堆積在身體裡面的垃圾都沒有了,整個人都顯得輕鬆起來,有些昏昏欲睡。

    黑色污漬不斷從白闕離的身體裡排出來,柔順的黑髮更加有光澤也更加服帖,似乎只要站起來,就能像水一般垂落下來。五官更加精緻,一雙眉修長入鬢,弧度完美濃淡適宜,眼睛似乎變得有些細長,眼角勾的更加上翹。因為閉上眼,只能發現他的睫毛在脫落,並很快長出新的,濃密捲翹,像小扇子一樣蓋著雙眼,鼻樑更加挺拔,依舊小巧精緻,不容侵犯中又帶著溫和,唇的顏色更加鮮艷,嘴角翹起,飽滿迷人。骨架依舊是那麼可愛的瘦小,但是卻更加挺拔修長,十指盈盈,纖纖細長。皮膚因為拍出了內部污漬,彈性更好,白中透粉,柔軟滑膩。

    眉心似乎有紅光閃動,如果掀開額飾,就能發現他的眉心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奇怪的花紋。

    整個人似乎是溫和完美的璞玉雕成,但是又隱隱中又帶著王者的氣勢,眉眼舒展開,是溫和俏皮,染上冷冽,是寒意徹骨。

    他骨子裡的嗜血,彷彿血絲一樣纏繞著他,但是很快又隱藏了起來。

    進入他身體裡的血絲在他的身體裡遊走了幾遍,忽然安定了下來。忽然,他睜開眼,雙腕一動,鮮紅的血絲彷彿是從由手腕中流出的成形的血,細長的盤旋在他的周圍,帶著尖銳的弧度,彎折著。他的眼,帶著渾然天成的媚態,眼角勾翹,與唇一般似乎帶著暗暗的笑意,但是澄澈中又見懵懂迷茫。

    不怕妖精勾引人,就怕妖精勾人且不自知。

    白闕離的唇一抿,脫離原先渾圓童稚的杏仁大眼,現在的眼沒有以前那麼圓,微微細長,不再含有童稚,顧盼生輝。黑色的眼眸霧氣陣陣翻湧,隨時會卷你入內。

    他忽然覺得困意襲來,眼睛不受控制的合上,脫離了鮮紅血絲的池水就像一汪死水一般。下方有一股力,將昏睡的白闕離捲走。

    潔白的瓷磚上,身穿一身紅袍的黑髮男子動了動,猶如水般鋪洩的頭髮隨著他抬起頭,紛紛在他的手臂、背上、地上蜿蜒,帶著說不出的美態。

    白闕離瞇著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睡了一覺還能換個環境,這個服務真不是一般的到位!

    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紅袍,裡面是黑色的內衫,外袍鬆鬆垮垮的套著,裡面的黑色內衫若隱若現,他邁腳,「叮鈴」的鈴鐺聲傳來,嘴角抽了抽,他掀起外袍,脫下鞋子,潔白如玉的小巧的腳腕上,是一個鑲著六個紅色鈴鐺的黑色扣鏈,動手去解,下不來。重新把鞋子套上,沒有一絲難受感,撇撇嘴,算了,反正也不難受。

    抬手將不知何時跑進懷裡的束髮帶拿出來束髮,寬大的袖袍滑下,露出凝脂腕與一小段溫潤的小臂,他撩了撩身後的黑髮,怎麼都這麼長了?都可以到腿窩了,不過好在並不亂,也沒有別人的那種累贅感,輕飄飄的,一絲一縷的纏繞在身上,也不覺得煩了。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除了瓷磚還是瓷磚,這到底是哪啊?

    前面的白玉桌上擺著好看的古琴,淡紫色的泛著淡淡的香味的木,琴弦是極好的。整個琴身是古老的花紋,似乎是奇怪的符咒,又似乎是精細的雕紋。

    他坐在白玉桌後的寒玉床上,伸出十指,閉著眼睛就揮就了一首曲,但是他不記得他學過。微微攏眉,收回手。

    旁邊一個全身雪白,額上一縷黑貓的毛絨傢伙突然竄出來,蹲在琴上,一紅一紫的雙眼瞅著白闕離,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輕輕蘇愛東,修長的四肢下面是軟軟的小爪子,鼻子小巧粉嫩,大大的耳朵似乎可以蓋住腦袋,一隻向前彎著,一隻向後蓋住後腦袋。

    「咕嚕。」它歪頭。

    「落落。」忽然一聲歎息,一個名字就溢了出來。

    小傢伙聽到,忽的一下撲進白闕離的懷裡,左拱右拱的。

    這個,不會是靈神的寵物之一吧?白闕離的嘴角抽了抽,把小傢伙拎了起來。

    「落落?」他試探的叫了一聲。

    小傢伙飛快的點頭點頭點頭,似乎要把腦袋點掉。

    果然!白闕離揉了揉額角,看了看四周,沒看見什麼出口。看了看琴,他俯身把琴抱起來,看起來笨重十足的琴在他觸手的那一刻,變得輕盈的像一隻蝴蝶般。

    他抱著琴,左右看了看,小傢伙從角落裡拖出了一個盒子,花紋與琴身上的一模一樣,看來是裝琴的。掀開蓋子,把琴放進去,剛好。將盒子放進戒指裡,順便把白玉桌和寒玉床一併收了。

    「轟隆……」

    白闕離揉了揉鼻子,不會是因為他拿了東西,這裡要垮了吧?他轉身尋找聲音傳來的地方,卻發現身後的牆多出了一扇門形狀的洞。抱起落落,他邁步走了進去,清脆的玉扣般的鈴鐺聲幽幽的。

    一大片一大片的藥草地,白闕離眨了眨眼,這靈神以前是種藥的嗎?不管了,他撇撇嘴,將所有東西移植進了小戒指裡。

    一個藍色的東西跑過來,直直的撞向白闕離的腦袋,他還來不及反應,就扶著牆緩了緩有些昏的腦袋,這次沒有疼,也沒有突然接受那些奇怪的記憶。

    繼續朝前走著,不久,就到了盡頭。轉身看了看後面蔥翠的世界,他邁進了沒有生機的林子。

    似乎沒什麼進步啊?他抬手,心念一動,紅、黃、綠、藍、金五色分別從指頭露出,良品,八段。

    緩了口氣,還好,很快就要到高品了。

    「骨兒!!」前方忽然傳來驚叫聲。

    似乎已經到進口了,白闕骨那傢伙都快到家門了還摔一跤麼?白闕離皺了皺眉,躍上樹枝幾個飛躍,剛好看見一頭黑色的巨獸的巴掌要拍到白闕骨的身上。

    一大一小,好鮮明的對比,白闕骨包括他似乎連巨獸的一個巴掌都不夠。

    紅袍一晃,冰綢一揮,穩穩的落在白闕骨的身前,右手一推,就把白闕骨那拖累人的傢伙丟了出去。

    「離離!」身後突然傳來白闕言的呼聲,他還來不及回頭,視線一暗。

    黑霧突然重來,白闕離皺眉,右手一揮,扣著金線的一頭幾把匕首就飛了出去,血雨灑下,腳尖一點,軟鞭一揮就揮向妖獸的額心,王型妖獸的妖晶一般都在哪。

    一聲巨響,黑霧褪去,妖晶落入掌心,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摟入了一個懷抱。

    「離離。」氣息不穩的聲音,微抖的手緊緊扣著他。

    他眨了眨眼,把妖晶遞到白闕言面前:「它是我打敗的。」

    「嗯,你打敗的。」確認懷裡的人完好無損,也不缺管他的變化,白闕言的心鬆了。看到他被黑霧吞沒的一瞬,他的呼吸似乎也跟著停了。

    白闕離把妖晶塞到白闕言手上:「給父皇。」

    白闕言心念一動,將人抱進懷裡,走了出去。

    「我輸了。」白闕骨手中的肩「匡當」落地,失神的站著。

    「你有一個失敗的母妃,你就注定不會成功。」白闕離側頭看了他一眼,打了個呵欠,似乎還有些沒適應,再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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