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再次吐血
黑暗。
有什麼破土而出。
「王,出事了。」曹然敲門。
曹然是十個人的隊長。
若散打開門,黑髮被睡的有些亂:「怎麼了?」
曹然側開身體,樓下的場景一清二楚地跳進若散的眼睛:十個域王,五個昏迷,五個重傷。
「怎麼回事?」他看著樓下的人。
「對方太厲害。」九域王抬頭,「我們合力也不能抵抗,王,只有你了。」
莫白已經給每個人進行檢查。若散轉身進房搬了當初那盆奇怪的植物。
「把這個葉片碾碎合著葉汁覆在傷口上,可以加快癒合。」若散把盆栽遞給莫白。經過一段時間的照料,盆栽很茂盛,也很蔥綠。
「『滿袖』?王,這個很珍貴!」莫白驚訝地看著若散。
「你認識?那應該知道更確切的使用方法,我不管它貴不貴,我只知道我的朋友受了重傷。」他轉身面對十個人,「準備一下,我比較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這樣的膽色。」
因為面具被曝光了,以後黑暗之王的身份只能用黑帶覆眼。
據他們描述,入侵者是一個穿紅裙的女人,一個穿皮衣的男人,一個藍發的男人,一個穿風衣的男人,一個白襯衫的少年,一個少女。
上車,一路去了六人盤踞的地方。聽說,他們沒地方住,想要這塊地方。
若散撫了撫眼睛上的黑帶,走進了亮燈閃爍的別墅。
「喲!來了個瞎子!」穿皮衣的男人看著若散。
「還有十個隨從。」少年抬頭。
「如果不是瞎子,應該蠻好看的。」紅裙女人笑著。
「紅衣,你就繼續對著你的美人流口水吧!」藍發男人起身,「他是來殺我們的。」
「真的?」風衣男人抬頭,「打得過嗎?」
若散抿唇:「你們先上。」
「是。」十個人上前。
「啪啪啪——」十個人被丟回來。
「不錯,是滿強的,但是比我們弱了點!」少年冷漠地道。
若散瞇眼,慢慢地走過去。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他勾唇。
「試試,不就知道了?」少年抬腿踢過來,其他五個人擺著看好戲的臉。
「啪……」兩招,少年被放倒。
「什麼?」五個人站起來對視一眼,同時向若散衝過來。
一番打鬥,若散皺眉看著面前剩下的苦撐著的人。
「王!」曹然上前,他覺得王似乎在忍受什麼痛苦。
若散捂著嘴咳了幾下,運動,過度了呢!
他瞇眼,腿一用力跳起來向前面撲過去!
放倒最後一個人,若散扶著沙發劇烈咳嗽了起來。
「王!」十個人看著若散從指縫中溢出的血。
「沒事。」若散皺眉,「不要聲張。」
「你……很厲害。」風衣男人撐起上半身,疼痛讓他冷汗涔涔。
「謝謝誇獎。」若散回答。
「我們看上你了!」三個男人和女人同時說。
少年看著若散:「我也看上你了。」
若散咳嗽了幾下:「你們什麼意思?」
「本來就是沒地方去,想找個地方住住,結果碰上了你,你很強大,我很喜歡。」紅裙女人伸出舌頭舔了舔唇。
「他是我的!」其他人紛紛回答。
若散皺眉,冷汗一滴滴滑落,他趔趄著往外走去。
六個人也連忙跟了上去。
十個人對視了一眼,也沒有組織。
若散直接進了房間,衝進洗漱間,終於忍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鮮血,染紅了瓷磚。
「看來,明天要去麻煩蘇醫生了。」若散皺眉,捧起水洗了洗臉,等口腔裡的血腥味沒有那麼重了才回到床上。
四個傢伙蹲在門口,安靜地趴著。
它們知道,現在不能打擾主人。若諾也是擔憂地蹲在一邊。
「諾諾,回房吧。」曹然走過來。
「散。」若諾抬頭看著曹然。
「他困了,你在外面,他會睡不著的。」曹然安慰她。
若諾懵懂地點頭,回了房間。四個傢伙依舊趴在那裡。
若散是被疼醒的。
他皺著眉醒來,身上已經不知道出了多少汗,他撐著疲軟的身體進了洗漱間沖了澡,套上乾爽的黑襯衫出來。
頭疼,喉嚨疼,似乎全身都疼。
打開門,四個傢伙同時抬起頭,嗚咽了一聲。
他忍著痛蹲下身:「擔心了吧?對不起。」
黑貓似乎想跳上他的肩膀,但是又沒跳。
「王。」十個人站在一邊。
「接下來,我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有些事情你們要自己解決。另外,昨天的六個人並沒有危險。」若散起身,「自己想方法提高,保護好這裡。」
「是。」十個人心中內疚不已。
若散打開門,外面的陽光似乎要穿透他。蘇落說了,如果再一次出現嚴重吐血,他就要進行很久的治療。具體要多久,要看恢復程度。
撥了個通訊給少衫,告訴他,自己出了狀況,要去醫院。接下來的戲份他可能不能出現,先把沒有他的拍了,或是等他回來再拍。
若散在醫院等待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通訊,來自楊君贈。
「嗨,若散。」楊君贈笑的很開心,「忘記我沒啊?」
「沒有。」若散淡淡一笑,「你不是那麼容易被忘記的。」
「你臉色似乎不好。」楊君贈皺眉。
若散點頭:「在醫院,等會兒檢查。沒事的。」
「好吧。」楊君贈聳肩,「我在九曲城,你來玩嗎?」
若散一怔:「恐怕不行,太遠了。」
「那改天我來找你!」楊君贈笑。
「好啊。」若散垂目,「一定好好招待你。」
「得了,你把自己照顧好就行。」楊君贈看見若散蒼白的臉,心裡一陣痛。
「我去去檢查了,再見。」若散掐斷通訊,走進蘇落在的那間診室。
「出什麼事了?」蘇落看見若散直接站了起來,走到若散面前。
若散蒼白著臉回答:「昨天,咳嗽出了很多血。」
「什麼?」蘇落瞪大了眼,「怎麼回事?」
若散搖頭:「如果接受治療,效果怎麼樣?」
蘇落回答:「這個要看自己的身體情況,你的身體……」他突然停住,看著扶著牆咳嗽不已的若散,以及溢出來的血。
「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若散虛弱的抬頭。
蘇落沒說話,一把抱起這個讓自己心酸的少年,丟下剩下的病人,就直接到檢查部去了。
若散看著周圍的環境。
沖黑著臉的蘇落笑了笑:「環境不錯。」
「你還笑得出來?」蘇落瞪眼,「你知不知道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就是死路一條!」
「我知道啊。」若散的眼看著蘇落,淚珠一顆顆滾下來,「但是,沒有人會知道,不是嗎?已經有人成為我了。」
「你別哭啊!」蘇落拿紙擦著少年臉上的淚,「會好的。恩?」
「他們一直沒認出來到底誰是真的,誰是假的,我覺得我應該高興的,可是我很難過。」若散捂著心口,「疼死了。真的。」
「可是我不敢走出這片黑暗,那片地方再也不屬於我了。」若散抬手摀住臉,「再也不是我的了。」
蘇落站在一旁看著無聲哭泣的少年,只覺得胸腔裡有什麼在絞痛。
「把我當做你的哥哥,就好了。」蘇落慢慢地把少年摟在懷裡。
若散的淚沾濕了蘇落的衣服,他伸出手抓著蘇落衣服的一角,慢慢的收緊。沒有了聲音。
蘇落發覺到少年的不對,鬆開手,少年就軟軟地往後倒,他連忙接住,看見的是少年緊閉的眼,蒼白的臉,鮮紅的血。
他雙手發顫,跑到外面叫了智能醫生和護士,自己則去準備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了。
再也沒有人會在乎自己了。若散迷迷糊糊地想著,自己的痕跡將會被抹去。
江離最近幾日總是待在房間裡,很少出來。三位哥哥很著急。
「離離,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跟大哥說。」顧言站在門口敲門。
「小離兒,是不是誰欺負你了?」顧慕蘇擔憂地站在一旁。
顧析靠著牆:「阿離……」
江離坐在地上,靜靜地翻著顧離的照片,翻完一遍,再翻一遍,又翻一遍……
他想要把顧離留在身邊,即使他死了,看見這些東西,他也覺得,天使一定還活著。
他站起身,打開門。
門外的三個人看著低著頭的江離。
「沒事,我在翻以前的照片,結果就走神了。」江離伸手撓了撓頭,抬起臉來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笑臉。
「什麼照片?」顧言緩下心頭的擔憂。
「大哥和我,二哥和我,哥哥和我。」江離瞇著眼說著。
顧析側過頭,阿離這時候最喜歡掰著手指認真地一個一個數出來。果然,是自己自欺欺人了嗎?
「顧離!」白綿突然從床上直起身。
「小綿?怎麼了?」蘇落打開門進了。
「哥哥,我夢見顧離死了,他躺在血泊裡,說我們為什麼不救他?」白綿突然哭了起來,「哥哥,怎麼辦?我想顧離。」
蘇落抱起白綿,向門口走去。
「哥哥?」白綿頂著亂糟糟的頭髮看著白落。
「去顧宅看看。」蘇落皺眉,「或許你應該證實一下,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顧離。」
白綿忐忑地走進顧宅。
顧管家迎出來。
「顧管家好。」白綿抬頭。
「白小少爺好。」顧管家點頭,眼睛裡是愁緒。
「顧管家,你怎麼了?」白綿歪頭。
顧管家搖頭:「白小少爺是來找小少爺的吧,快進去吧。」
白綿走進去,就看見在沙發上的顧離。
「顧離。」他遲疑著開口,「你沒事吧?」
「白綿!」江離瞇起眼睛,王圖將收集到的顧離的信息都讓他背了下來,「我當然沒事啊!」
「可是,我夢見顧離死了。」白綿開口,他沒有說你,而是顧離。
江離手裡的書一下子掉到地上。
「小離兒,怎麼了?」顧慕蘇端著水果出來。
「啊?沒事。」江離看著白綿,「白綿,你說什麼啊?我明明好好的呀!」
白綿垂下眼:「是我想多了,打擾了,我先走了。」
他轉身走出去,哥哥還在等著他。
江離眼睛看著白綿。
「小離兒最近和白綿疏離了不少。」顧慕蘇開口。
「嗯。」江離低頭,白綿和顧離曾經是要好的朋友,如果考的太近,一定會被察覺。而顧氏三兄弟,會因為工作與各種原因,並不會注意到自己做的不好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抬頭看著顧慕蘇,一臉的迷茫。
「先吃水果。」顧慕蘇摸了摸他的頭。
江離點頭,低著頭吃起水果來。天使,真的死了嗎?他不相信。他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