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
「不是她道行淺,而是她那眼神裡滿滿是發現尖(和諧)情的火光。」君攬月輕聲笑道,果然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啊。
「阿姚的道行還是淺了點啊。」鳳九歌頭疼道,這麼容易就被君攬月看穿了,她覺得阿姚的綜合素質還需要提升。
「從剛剛進入大殿之後,她的眼神就有意無意的掃向我們,若說只是好奇滄瀾山少主是什麼樣的人,那眼神也太過怪異。」君攬月道,能不怪異麼,從鳳九歌拉了他坐在身側開始,那女子一雙眼睛就冒著綠光狠狠的看向自己,就差沒把臉上的面具盯出個洞來,雖然她看得隱晦,但是怎能逃過自己的眼睛。
鳳九歌詫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那姚貴妃是你的人吧?」君攬月作勢靠近鳳九歌,唇瓣輕輕掃過她瑩潤的耳朵,低聲詢問。
收回目光時,眼角餘光掃見君漠北身邊的姚貴妃,目光微微一怔。
的確是二百五的二百五。
君攬月嘴角一抽,目光怪異的看了一眼主坐上的君漠北,點了點頭。
君攬月挑眉看向她,鳳九歌扯了扯嘴角,隨後繼續道:「他怎麼可能是二百五,簡直就是五百啊。」
鳳九歌攬著君攬月,微微側頭,靠近他,低聲道:「我一直以為君漠北是個二百五,今日一見,才覺得我以前的想法大錯特錯。」
宮廷樂師緩緩奏樂,一群身穿霓彩羽衣的仕女隨著曲子挪開了舞步,大殿之上一片歌舞昇平。
「是,皇上。」陳公公低聲應道。
「來來……今日只是為了給少主設宴,這些事情還是不提為好,免得擾了少主的興致。」君漠北見達到了自己要的結果,朗聲一笑,對著候在一旁的陳公公道:「準備開宴吧。」
須臾,鳳九歌輕笑一聲,淡淡道:「看來是要好好徹查一番,若真是他們動的手……」隨即冷冷的哼了一聲,看其模樣,似乎動了真怒。()
「滄瀾山大長老等人遇刺的同一天,淵王府和帝師府就出現叛國一事兒,少主貴為『天下第一公子』這其中的貓膩,想必也是能看得清的。」君漠北道,見鳳九歌微瞇著眸子不語,也點到即止,不再開口。
「似乎你說的也很是合理。」鳳九歌點點道,似乎真的在考慮此事的真假。
君漠北心裡一驚,然後笑了笑,道:「少主是多慮了,朕還不用耍這些手段,當日幾位藩王世子先出古墓,他們手中可沒有傳國玉璽,那麼玉璽肯定就在其他人手中,若說滄瀾山的實力,得到玉璽也是應該的,你說若是他們爭搶玉璽不過,而在外面設伏呢?」
鳳九歌眸光一閃,輕笑聲,「璃淵皇不會是想讓我滄瀾山給你做打手,就把這黑鍋給扣在他們頭上吧?」
「據朕所知,當日在齊玉山上,也有君攬月和帝師府的人。」君漠北意有所指道。
「哦?璃淵皇可有證據?」鳳九歌問道。
不提還好,一提城外的兵馬,君漠北的臉色難看了幾分,沉聲道:「都是些亂臣賊子而已。」見鳳九歌贊同似的點頭,君漠北心思一動,隨後開口道:「滄瀾山千年來都屬於超然的存在,雖說不干涉天下事兒,不過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更甚者,滄瀾山大長老遇刺的一事兒,說不定也是他們所為呢。」
「叛國?」鳳九歌詫異的看向君漠北,似乎被這消息驚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難怪,昨日我進城時,就瞧見城外駐紮著兵馬,當時急著來找璃淵皇上討說法,卻沒仔細注意。」
君漠北見鳳九歌提到君攬月,面色微變,隨後見她只是提提而已,微微舒了口氣,不自然道:「這個,無邪少主有所不知,淵王君攬月已經叛國出逃,所以少主怕是見不到他了。」
「啊呀,落泉,本少主只是問問而已,放心,放心,你在本少主心裡是最好的,本少主不會見異思遷的。」鳳九歌唇角一勾,安撫似的在君攬月腰上摸了兩把,心裡卻哼唧,叫你丫的故意抹黑我。
君攬月身子一僵,眸光深幽的看向鳳九歌。
「唔……本少主也覺得自己是個性情中人。」鳳九歌不以為意的道,隨後話音一轉,看向君漠北問道:「本少主聽說貴國的淵王殿下跟我是同道中人,怎麼今日沒瞧見呢?」
「咳咳……無邪少主果然是性情中人。」君漠北輕咳幾聲,乾笑道,他雖然已經知道無邪是斷袖,但是卻沒想到這人如此不顧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都能攬著一個男子在懷。
君漠北楞然的看著二人,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說些什麼,而坐在林將軍府席位上的林皓,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握著酒杯的手一抖。他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這……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
無邪少主本來就是這大殿之內的焦點,二人此番動靜,自然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眾人見無邪一個拉扯就把自己身後那男子扯到了自己身旁坐下,齊齊一頓,接著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目瞪口呆的看著無邪伸手攬過那白衣男子的腰。
君攬月一瞧見她那眼神就直覺不好,果然,不等他反應,鳳九歌就伸手一扯,直接把他從身後扯到了身側,感覺到她手中暗暗使勁,他若不順勢坐下,那麼自己的衣服就等著被那股暗勁撕爛。嘴角微微一抽,只能順著那股暗勁踉蹌的坐了下去。
「璃淵皇如此盛情,倒是本少主來遲了。」鳳九歌斂了眸中神色,笑道。抬步走向為她留好的席位,輕輕一撩衣擺,緩緩坐了下去,那身姿端得是邪肆不羈,又無限風流。坐定後,鳳九歌朝站在身後的君攬月意味深長的一笑,心想,既然你都把我弄成了斷袖,那我不斷袖一下,豈不是浪費了你今日的用意。
唇角微勾,君漠北果真相信了那暗衛的話,把自己當成了斷袖了呢。
「無邪少主總算是來了,咱們可就等著你了。」君漠北看向殿門口站定的人,笑道。只是那雙眼中明顯的異色,讓鳳九歌看得一清二楚。
鳳九歌緩步踏進大殿,輕輕掃過眾人,隨即目光看向主坐上的君漠北,眸光微動。
二人在陳公公的帶領下,來到正含殿,此時殿內燈火輝煌,君漠北坐在主坐上,顯然已經等候多時,後宮嬪妃依次排列入座,連大臣們都帶著家眷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果然沒想好事兒!
君攬月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別有深意的重重掃過她的紅唇,嘴角勾了勾,鳳九歌一怔,隨後小臉一黑。
鳳九歌雙眸微瞇,打量著君攬月,這表情似乎在算計著什麼啊?
君攬月心情確實不錯,一想到今兒的那幾個吻,心情就愉悅很多,此時一向精密的大腦裡,一直在思考著晚上能否再近一步。
鳳九歌詫異了看了他一眼,這人今兒是怎麼了,貌似心情不錯。
「阿九,你瞧你把大內總管給嚇成什麼樣子了。」君攬月壓低嗓音,以內力傳音給鳳九歌,話語裡難得的帶了一絲調侃。
「是。」陳公公低頭應了一聲,趕緊起身帶路,這一位可得罪不起,都傳這位爺心情詭異,若是惹得這位爺不高興,那麼他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帶路吧。」鳳九歌點點頭,改變了的嗓音略帶低沉。
「無邪少主,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來接二位去正含殿,皇上在正含殿設宴,宴請少主二人。」陳公公見大殿內出來的二人,立刻躬身道。
待二人整理好,走出殿門時,已是兩盞茶後的時間了。
鳳九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自己快速翻身下床。
「怎麼?不想起?還是要我幫你?」整理好自己後,君攬月就瞧見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的愣在那裡,挑眉問道。
鳳九歌起身的動作一僵,慢慢抬頭看了床前的人一眼,小臉微微扭曲,為什麼她覺得君攬月被人給掉包了呢?最開始認識時那個高冷的淵王殿下哪裡去了?!
君攬月呼吸一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輕咳一聲,翻身下床,嘀咕了一句:「君漠北難道不知道壞人好事兒是會招雷劈的麼。」
鳳九歌心下一跳,這神色,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尤其是還在床上,伸手推了君攬月一把,催促道:「趕緊起開,外面都來人了。」
見鳳九歌此時艷紅著一張小臉,剛剛被他吻過嘴唇更是艷了幾分,一雙桃花眸裡含了霧氣般羞惱的瞪著自己,似嗔似怒,這樣的鳳九歌,從前他想都不敢去想,心下一熱,深幽的鳳眸中更是熾熱了幾分,半響喃喃道:「阿九……」
「離我遠點。」瞧見君攬月緩緩靠近,身上的幽蘭氣息撲面而來,鳳九歌小臉一紅,急急伸手推開面前的人叱道。
「流氓?」君攬月眸底一暗,傾身靠近鳳九歌,低沉著嗓子道:「嗯?我怎麼就流氓了?」
聽得君攬月這句別有深意的話,鳳九歌立馬什麼瞌睡都沒了,『噌』的一聲兒,就坐了起來,轉頭怒道:「君攬月你個流氓!」
君攬月挑眉,「阿九,你若是再睡,那麼今晚也不用再起了。」
「唔……別鬧。」伸手,一拍而下,鳳九歌揮開打擾她睡覺的人,翻身繼續睡。
俯下臉,薄唇微勾,輕輕一吻印在眉心,然後鼻樑、眼睛、一路流連而下,最後重重印在鳳九歌的紅唇之上。
殿外隱隱傳來人聲,君攬月眸光微動,看來是君漠北派人來叫赴宴了。微微撐起身子,慢慢靠近熟睡中的人,見鳳九歌睡得純熟,眸中暖色一閃而過,雖然他不願意叫醒她,可是晚上還有正事要做呢。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君攬月秀眉微皺,緩緩睜開雙眼,先是愣了一會,然後整個人才逐漸恢復清明,看了一眼身旁還在熟睡的人,莞爾一笑,他居然也有大白天的睡覺的習慣了,且還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