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赫端上茶水,怨懣的情緒還堵在心口,她把茶杯墩在姚致遠的面前,沒甚好臉色:「喝吧,我看你還能安心喝得下去!」
「老田!」遲憲英惱怒的制止田赫的報復行為。
田赫黑著臉白他一眼,拿著茶盤蹬蹬蹬的走了,走的時候,書房的門被震得山響。
遲憲英無奈的笑笑:「致遠,你別在意。你嫂子她人脾氣倔了點,說話沒輕重,可是沒啥壞心眼。」
姚致遠點點頭,說:「嫂子也是為我好,我怎麼會放在心上。」
說完了這句話,兩人之間陷入一陣沉默。姚致遠喝茶,遲憲英則右手叩著木製的沙發扶手,不知在想些什麼。從軍幾十年,他一直不是一個不多話的男人,可事情關係到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自然又另當別論……
遲憲英隔了半響才表情猶疑的問:「致遠,你和玉燕真的沒希望復合了嗎?」
姚致遠一愣,神情間因為遲憲英的問話而顯得晦澀艱難,他半天才拿開手中的茶杯,雙手交錯無力的靠向身後的椅背。
「玉燕堅持要離婚,她不肯給我機會。」這話說的很苦澀,姚致遠也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肯定不會再走之前的彎路。
遲憲英深深地歎口氣:「你和黃一心的事,傷她太重了。不僅僅是玉燕,還有曉璟……致遠,你一輩子堂堂正正清明做人,怎麼臨了還會出這檔子事!」
姚致遠著急的解釋:「大哥,我和黃一心根本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和她,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你和我講沒用,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更沒有用!你該和玉燕說,和曉璟說,把你們之間的誤會解開講清楚。不然,不僅你的家庭徹底解體,還有曉璟的前途也會毀於一旦……致遠啊,大哥是真心疼曉璟,這孩子的狀況看著讓人揪心,你說你和玉燕這不是在造孽嗎?」遲憲英一輩子也沒說過這麼多話教訓人。
姚致遠痛苦的捧著頭,對著遲憲英敞開心扉:「大哥,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一再的容忍黃一心的接近,更不該由著她傷害玉燕和曉璟,我錯了,大哥,我想彌補,我真的想彌補!」
遲憲英神色凝重的問:「那大哥問句醜話,你和黃一心到底發展到那一步?你們有沒有……」
「沒有!我以人格擔保,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玉燕和曉璟的事!」姚致遠斬釘截鐵的說。李玉燕去軍總探望他在花園見到的一幕,根本不是他們在親熱纏綿,而是黃一心以生命作為要挾,懇求他見她最後一面,當時她衝動的抱著他,傷心欲絕,心存的一縷善念讓他沒有立刻推開她,但他卻從始至終未對她做出任何的回應,但是命運常常和人做對,恰恰遲玉燕從背身看去,誤會了。
「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對玉燕是真心的,我愛她!愛曉璟!大哥,你一定要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們!」姚致遠懇求正派的大哥,把他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遲憲英從未曾懷疑過姚致遠的品質,他和玉燕相愛結婚,他做為大家長是極力促成的,因為,他看人的眼光從未出過偏差。可畢竟他們已經因為誤會離婚了,他再插進去充當說客合適嗎?眼前浮現起玉燕憔悴傷心的面容,曉璟倔強受傷的背影,致遠哀痛愧疚的懇求……
良久,遲憲英才緩緩點頭說:「我相信你,致遠!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