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商林客棧
藍寄柔進了客棧,便覺得有些異樣,所有的客商都是男人,這可能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所有的客商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那些人表面是坐在位子上喝點小酒吃點小菜,可是個個眼睛撇向櫃檯裡面,似乎那裡有看不完的風景。
藍寄柔走到櫃檯前,看見一個女人正低著頭描畫些什麼。
「店家,住店。」藍寄柔粗了嗓子敲在桌子上二兩銀子。
方文宣跟在後面警惕的環顧著客棧的環境,說起來,商林客棧雖然人多,但是環境還算優雅,格局很有特點,上下兩層的樓梯口處有三米見方的圓桌,圓桌上面沒有茶壺水杯,乾淨的紅黃錦緞平鋪在圓桌之上,圓桌周圍是淡藍色的絹花,與其說是一張圓桌不如說是一個展台。二樓的欄杆也特別別緻,每根欄杆上都雕刻著各種動物栩栩如生,客房的門口也掛著不同顏色的輕紗帳,遠遠望去像是在雲裡夢裡,一陣小風吹過,帳幔開始浮動,飄飄灑灑的金色粉末充斥了整個客棧。
方文宣看著這種佈置,十分心儀,雖然這裡大都是沾滿銅臭的客商,但是方文宣依然能感覺到屬於詩人般的唯妙意境。
原本方文宣並不在乎這客棧的老闆,見了這種格局不免也跟著藍寄柔湊上前去,那埋頭的女人頭髮低低的卷在兩側的臉頰邊,藍寄柔僅能看見她潔白的額頭還有小巧的鼻子,當然那捲翹的睫毛更讓藍寄柔讚歎原來不打睫毛膏也會有這種效果。
那女人一抬頭更是不得了,烏黑的眸子讓藍寄柔覺得她是從3d世界裡走出來的美人,當然方文宣看了更是心中一顫,自言自語道:「太美了。」
「客官要幾間房?」女人問藍寄柔。
「一間。」
「兩間。」方文宣毫不考慮道。
「客官住幾天呢?」
「一天。」
「三天。」方文宣依然脫口而出。
藍寄柔心中又升起一股無名火:「少爺,我們還要趕路呢。」
「不著急,太累了,在這裡養足了精神不是更好。」方文宣是跟藍寄柔說話,眼睛卻巴巴的望著那女人。
「客官這是兩個房間的鑰匙,今天人手不夠,你們自己上去吧,分別是左邊第一間和第二間。」女人說完繼續低頭寫著什麼,藍寄柔這才看清她是在算賬。
「你們老闆怎麼就讓你一個人顧店?那不是很累?」方文宣從來不會多管閒事,但是看見一個女人照看整個客棧憐香惜玉之感油然而生。
「你懂什麼,她就是遠近聞名的雲蝶老闆娘。」一個客商站起來解釋,這時更是一呼百應:「小子,拿了鑰匙一邊去,別擋著我們看風景。」
方文宣沒想到自己拿個鑰匙都能招來埋怨,感覺很沒面子,雲蝶抬起眸子微微笑道:「客官走了一天的路吧?快去休息吧。」
看見雲蝶那陽光般的微笑,方文宣覺得自己心中的冰山都要融化了,他頓時沒了脾氣。
藍寄柔看在眼裡,罵在心裡:「方文宣,你怎麼每次失憶都要來這一出?你是天生風流呢?還是我天生命苦?」
藍寄柔提著行李咚咚的上了樓,方文宣美滋滋的跟在後面。
晚上,藍寄柔問小二:「你們這裡有什麼吃的?送點過來。」
小二道:「客官,您要在屋裡吃麼?我看您還是趕快下去佔位子吧,恐怕一會人滿為患了,到時候一定讓您覺得津津有味。」
藍寄柔聽了不免對這晚餐十分感興趣,便叫了方文宣一起下了樓,沒想到還沒到飯點,樓下已經人滿為患了,似乎那些客商很喜歡呆在大堂,與其說是客棧不如說像是酒樓,客似雲來的商林客棧絕對不愁業績問題。
藍寄柔拉著方文宣好容易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便琢磨著到底這客棧的廚子手藝有多麼精湛。
沒多久小二端上幾碟小菜還有一壺清酒,藍寄柔吃了一口,皺著眉頭道:「都沒我做的好吃。」
正說著,從二樓的一扇粉帳裡走出一個綠衣女子,她就是雲蝶,跟早上不同的是她把自己打扮的更加妖嬈,長長的水袖輕輕的擺弄在腰間,更顯出她的楊柳細腰。
這時,大家拍手叫好:「雲蝶姑娘終於出來了,叫我們好等。」
雲蝶猶如一隻綠色的蝴蝶,順著房樑上白色的輕紗滑到了藍寄柔白天所見的圓桌之上,哪怕是站在邊緣,圓桌也絲毫不會傾倒,雲蝶像是一隻輕盈的彩蝶,在花叢中起舞,那金黃的細沙又從屋頂飄來,雲蝶如同百花仙子一般。
方文宣兩頰紅紅,看的如癡如醉,不經意間夾起一粒花生嚼在嘴裡,又乾了一杯小酒不由的拍手叫好。
藍寄柔見到這種情景讓她對這家客棧產生了懷疑:「這怎麼跟妓院似地?」
方文宣瞪了藍寄柔一眼:「這叫別出心裁,與眾不同。」
藍寄柔白了方文宣一眼,心想:現在是不一樣了,會的成語真不少。
只見雲蝶姑娘圍著圓桌輕輕行走,袖子不斷變換出各種飄逸的動作,像是一隻要展翅的蝴蝶,卻又留戀桌上的花香,直到走到中間位置,雲蝶翹起一隻腳尖整個身體向後翻轉,藍寄柔承認,雲蝶的雜技表演還是很不錯的,因為不論雲蝶翻了多少下,腳尖總在一處地方。
眾位客官看得如癡如醉,尤其在那飄下的金粉裡,他們像是被定了形。
藍寄柔不知什麼時候也開始欣賞起雲蝶曼妙的舞姿,甚至開始幻想自己就是雲蝶,在圓桌上翩翩起舞,方文宣在圓桌旁拍手稱讚,如此公婆叫人艷羨。
等到藍寄柔回過神來的時候,雲蝶一舞完畢,眾人叫好聲不斷,雲蝶又順著白色的紗帳『飛』了回去,這讓藍寄柔明白,原來輕功可以如此優美。
藍寄柔絲毫沒有一點嫉妒,竟然心生一絲崇拜。
看完雲蝶的舞姿眾人才匆匆散去,而此時,藍寄柔卻發現還有一個人並沒離開,從剛才雲蝶跳舞的時候那人就一直在喝酒,根本不理會雲蝶姑娘。
這人讓藍寄柔產生了好奇感,他走過去問道:「這位公子,您怎麼沒給雲蝶姑娘喝彩?」
那人顯然已經知道有人在身旁了,沒有一點驚訝的感覺,只是繼續喝酒,藍寄柔碰了一鼻子灰便道:「原來是個啞巴。」
等到藍寄柔轉頭要走的時候,那人問:「你覺得雲蝶的舞姿怎樣?」
藍寄柔說:「原來公子不是啞巴啊。雲蝶姑娘跳的那麼好,你為什麼一眼都不看呢?如果不喜歡也不用呆在這裡啊。」
那人站起來道:「我勸你不要對她用情,否則你會後悔的。」扔下這句話,那人提著桌上的一樣東西,逕直走了。
藍寄柔這才看清楚原來那人提的是一把劍,一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寶劍。看著那人上樓的步伐再看看桌上的幾個空酒壺,藍寄柔豎起大拇指:「高人啊,真能喝。」
藍寄柔回去之後竟然記不得那人的樣子了,只記得他有兩撇小鬍子,長的也算高大。
第二天一早,藍寄柔去敲方文宣的門:「少爺,我們該啟程了。」
方文宣迷迷糊糊的開了門:「明天再走,今天天氣不好。」
「天氣不好?現在太陽曬屁股了,哪裡還天氣不好?」藍寄柔知道是方文宣不想離開找的借口,藍寄柔道:「我們只是過客,不便在此停留,別忘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
方文宣聽了要事這兩個字,才想起自己到底是要幹什麼的,他說:「好吧,趕路要緊。」
藍寄柔早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提著行李站在一旁,只見方文宣左翻右找,似乎是丟了什麼東西。
「壞了,我的令牌不見了。」方文宣搜遍全身上下,都不見令牌。
「那是皇上賜的啊,你放那裡了?再好好找找。」藍寄柔扔下包袱就在屋裡替方文宣找,方文宣像是宿醉一般敲著腦袋道:「實在想不起來了,除了雲蝶姑娘的影子我現在一片空白。」
藍寄柔聽了突然停了下來:「自己丟的自己找!」藍寄柔惡狠狠的話,倒讓方文宣乖乖的自己趴在地板上尋找,只是找遍了整個房間地板也給人家拖了一遍,方文宣依然無所獲。
藍寄柔問道:「不會是因為想在這裡多停留一會兒,所以自己藏起來了吧?」
「我乃君子,怎會做那種事情?」方文宣很是冤枉。
藍寄柔心裡也不免著急,這丟了令牌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被皇上知道,如同欺君。
兩人心慌慌的一片混亂,敞開的房門,兩個沒頭蒼蠅,讓昨晚佩劍的男人路過房門的時候不免側目問道:「出了什麼事?」
藍寄柔道:「丟了重要的東西。」
方文宣帶有敵意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茂城的捕快,你們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藍寄柔一聽是捕快,這可相當於現代的警察,不是都說有困難找警察麼?藍寄柔回答道:「丟了皇」
還沒出口方文宣馬上拉住藍寄柔道:「沒什麼,就是丟了一兩黃金。」